乔逆忽然就不抖了，也不慌了，原来，严是懂他的。
科院想要的是乔逆，躲躲藏藏这么多年，终究要面对。
但并非有勇无谋地应对，乔逆深吸一口气，问严：“你爷爷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人？”
严一愣，说：“我爷爷年轻的时候，我还没出生。”
“……”乔逆说，“我是说，在你小时候，你爷爷是什么样子的？”
“跟现在差不多吧。”严想了想，又摇头，“爷爷那时候，对我比较严厉。”
“看出来了，不然也不会养成你这个性格。”
严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乔逆道：“一个人老了，心肠就会变软，你爷爷如此，我爷爷会不会也是如此？”
“你要去见他。”
“对，见乔鹤年。”
乔逆犹记韩墨说，你没有爷爷，那更像一种气话。在旁人的讲述中，乔鹤年的人生是冰冷的，似乎只为了科研而存在，但真的是这样吗？
乔逆想亲眼去看看这个老人，他父亲的父亲，他的爷爷。
第221章 体验
去科研院并不难，科研院旁有一个小型的博览馆，里面展览了古往今来的科研仪器与成果，供游客欣赏。
特别在假期，A市的中小学会组织学生们前去参观。
乔逆失神地望着大巴车上鱼贯而出的戴着鹅黄贝雷帽的小学生们，带领的老师手中举着红色的小旗帜，脖子上挂一枚哨子，又是吹哨又是喊话，让学生们排好队。
严去停好车，回来问：“你也想去看看？”
乔逆确实挺想去科技馆看看。无论在哪个世界，因为环境原因，从小到大他比其他孩子的娱乐少很多，什么科技馆博物馆天文馆，他一概是没有机会去的，他念的只是A市周边的普通学校，里面多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唯一的出路就是念书。
“先去科研院吧。”乔逆收回心思。
“嗯。”严握住他手，“以后带你去看。”
科研院年代久远，已经翻新扩建过几回，看上去像个高校，楼体整齐巍峨，分为好几栋，周边绿植繁茂。
有钱能使鬼推磨，科院每年都有国家的大额拨款资助，但做科研的，那就是烧钱的事业，总有资金无法周转，而停滞的项目。因此科研院常年各方筹款，其中林家就是最大腕的一个，可以说，科研院一半的项目，就靠林家的钱支撑着。
乔逆知道这事的时候，沉默良久，问林宪：“舅舅，你知道科研院的完美Omega计划吗？”
林宪：“知道。我父亲曾经资助过这个项目，不过在我接手之后，就听说这个项目停了怎么？”
“没什么。”乔逆松了一口气，“你没有资助就好。”
林宪嗤笑：“什么完美Omega，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完美Omega。”
完美Omega乔逆：“……”
总而言之，因为林家的资助，乔逆与严得以光明正大地进入科研院，林宪已经提前打过招呼，说他外甥与外甥媳妇想了解一下关于AO方面的新科技。
接待的是一名姓赵的主任。
赵主任是个Beta，身材瘦小，一脸精明相，自我介绍后笑呵呵道：“严先生，乔先生，这边请。”
夫夫俩跟着赵主任，严不动声色问：“赵主任知道我们来是做什么的吧？”
“这个自然，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
乔逆：“？”
与严面面相觑，小声问：“舅舅到底说了什么？”
严：“我也不太清楚。”
反正先去看看吧。
赵主任带他们来到科研四号楼，乔逆惊讶地发现，这栋楼里的外来者除了他们，居然不少，并且无一例外，是AO配对的夫妻或情侣。
这些AO穿着打扮非富即贵，有那么几个，严在各种上流圈子的聚会上见过。
而那些人看到严也非常惊讶，继而暖昧地笑笑，“严总，幸会。”
严颔首，“你好。”
赵主任殷勤道：“这里可供体验的项目很多，不知严先生与乔先生想从哪个开始体验？”
乔逆来了点兴趣：“都有什么？”
“最火爆的，当然是AO信息素配对，众所周知，全国各大警局或医院的信息素配对仪器，最高只能测出匹配率99%。但在我们科研院，测出的信息素匹配率可高达120%。”
“120%？为什么不是100%？”
“因为有人测出过120%。”
“不是仪器坏了吧？”
“这个当时也有人怀疑，但别人测的时候，就是正常的。仪器绝对没问题，是信息素问题。”
乔逆半信半疑，登上电梯去二楼的信息素配对室，与严的信息素重新匹配了一次。半小时后才能出结果，两人跟着赵主任体验其他项目。
他们来到一间纯白的半圆形房间，里面有一个同为半球形物体，平面朝上，上面放了被子枕头。
“这是……床？”乔逆迟疑地问。
赵主任热情洋溢道：“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床。”拿起一只遥控，按下按钮，只见那半球的床边沿，升起一道半透明蓝的软玻璃，玻璃上星星点点，背景色逐渐加深，宛若一小片星空升起。
“挺漂亮的。”乔逆评价道。
“严先生，乔先生，请坐上面去试试。”
乔逆就喜欢这种稀奇古怪的玩意，立马拉着严坐在半球体床上，“还有什么高科技？”
赵主任：“那可多了，看你们的床头，有很多按钮，都是不同的功能。”
乔逆往一边看去，啥也没有。严道：“床头在我这边。”
半球体头尾长得一样，谁知道哪边是头。在严的手边，依附蓝玻璃的地方，有一小块操作台，上面的按钮都标注了汉字，比如：洗浴、摇晃、按摩……
乔逆：“……”
严按下“按摩”。
随着嗡嗡之声，床板打开，乔逆陷进一片柔软，就像坐在吊床上的感党，只是屁股底下有数只小球在滚来滚去。如果躺倒，应该会非常解乏。
两人微微颠簸，四目相对。
赵主任问：“怎么样？是不是非常舒服？”
乔逆：“这个按摩椅就能做到。”
“还有其他功能！”
严按下“摇晃”，本就是半球体，晃动起来那简直就是地震，乔逆惊呼一声，一把抓住严，“停下停下！”
因为摇晃得太厉害，严也不知道按到了哪个按钮，忽然，乔逆屁股一疼，嗷嗷惨叫。
赵主任手忙脚乱按了遥控器，将半球床的所有功能停止。
乔逆眼泪都快飙出来，“什么东西？”
赵主任满脸歉意：“那个，严先生可能按到了‘打针’，这个是自助式抑制剂，Alpha与Omega一个人在家时，如果不方便打抑制剂，可以让这个自助式抑制剂来打。要是生病什么的，也可以更换针筒药水。”
听上去是挺方便的，实则非常鸡肋，现在Alpha与Omega，早就习惯自己打抑制剂。借助这玩意，谁知道针头会戳多深？
乔逆半边屁股都要麻了，泪汪汪地看着自己的Alpha，“疼。”
严肃然，问：“这针筒里装的什么？”
赵主任连忙补救道：“请放心，因为还在测试阶段，这个针里面什么都没有。”
也就说，乔逆白白被针筒戳了一下。他满脸不悦跳下床，“测试阶段的东西，就不要拿出来让人体验。”
“就是因为还在测试阶段，才需要测试的人。”赵主任理所当然道。
“……我们是小白鼠吗？”
“呃，二位请息怒，接下来体验保证让你们满意。”
一个半球床，就够让乔逆“刮目相看”了，这个科研院跟自己想象中好像有点不一样。
出门的时候，赵主任居然还有脸说：“严先生，乔先生，现在这个床虽然还不太成熟，但过不久就会推出正式的版本，到时请你们一定要来体验一番。”
乔逆听他语气，就像老鸨在夸自己的花魁。乔逆什么都不想再体验了，他来这里不是为了打针的。
如果是花恋蝶在这里，大约会兴冲冲地买回家吧。
“多少钱？”乔逆问到了关键。
赵主任一听，喜上眉梢：“乔先生你感兴趣？只要一百五十万，就可以将这张高科技床带回家！”
乔逆：“我吃饱了撑的会买一张底下藏着针筒的床。”
“……”
乔逆一瘸一拐，引得路过的人员纷纷盯着他看，恰巧偶遇一对AO，那Alpha朝他们竖起拇指：“你们真猛。”
严&乔逆：“……”
严道：“三楼有一张高科技床，你们可以去体验一下。”
那Alpha果然来了兴趣，带着自己的Omega去了。
严安慰乔逆：“不能只有我们当小白鼠。”
乔逆：“……”
赵主任急切道：“严先生，乔先生，这里真的还有很多AO用品，你们真的不打算去体验了？”
乔逆怀疑道：“你们是搞科研的，还是生产情趣用品的？”
赵主任尴尬道：“这个，也是科学。”
严戳穿道：“算了，他们就是想用这些赚点外快，然后用到真正的科研上。”
四号楼吸引来的都是上流社会的AO，人傻钱多，能骗一个是一个。也就乔逆知道赚钱难，才不会轻易将钱浪费在这种东西上。
严道：“那张床，我可以买。”
赵主任喜形于色：“我就知道，严先生是个大好人！”
做完金钱交易，就该提出要求了：“我们今天来，是慕名院长，可以带我们去见他吗？”
赵主任显出为难之色：“这个……”
乔逆：“那床买着也没什么用。”
赵主任立即道：“我带你们去！”
第222章 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