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逆你有复出的打算吗?”
“小元宝以后会进乐圈吗?”
夫夫二人面沉如水,因为记者靠得太近,竟想拍摄小元宝的脸,严伸手打掉了那个记者的摄像机。那记者愤怒控诉:“严,你这就是拿了四个影帝的素质?我要曝光你们!”
“你们的行为已经构成严重骚扰,今天在场的诸位希望你们好好想清楚,到底要不要报导。”严护着乔逆与小元宝重新回到车上,启动车子离开幼儿园。
小元宝从乔逆怀里抬起脑袋,“papa,他们是谁呀?我不上学了吗?”
乔逆糟心得很,没想到记者这么快就像闻到肉味的狗寻来,他摸了摸儿子的后脑勺,安抚道:“没事,今天咱们休息一天好不好?”
“好呀。”小元宝埋在乔逆怀里,“我们去郊游吗?”
“对,去郊游。”
这时候回家也没事干,正好兑现对小元宝的承诺,去天上有小鸟,水里有鱼,还有很多好吃的地方游乐园。
顺便邀请了花恋蝶,有这只花蝴蝶在,游乐园就不用花钱了。
乔逆对自己的经济头脑相当满意。
小元宝见过几回这位花叔叔,开心地挥舞小手:“花叔叔每次来都会给我带好吃的,都是我没吃过的,他可好啦。”
乔逆问:“他有说过想认你做干儿子吗?”
花恋蝶至今没有一子半女,花夫人都快愁白了头发,已经开始给儿子物色养子了。小元宝摇了摇小脑袋,“花叔叔说,等我长大了,要给他第一次。”
乔逆:“……什么?”
小元宝重复了一遍。
乔逆&严:“…………”
小元宝问:“第一次是什么呀?”
乔逆怒不可遏:“花恋蝶你死定了!!!”
于是见到花恋蝶的第一时间,在花恋蝶扭臀摆腰叫着“乔乔”妖妖娆娆扑上来时,乔逆一个旋风腿将他撂倒,按在地上掐脖子。
花恋蝶泪洒大理石地砖,一脸受虐快乐的模样:“乔乔,我好感动,你还跟以前一样,喜欢对我动手动脚~”
乔逆恶狠狠威胁:“你敢肖想我儿子,我废了你手脚。”
“呜呜呜~”
小元宝连忙去摇严的手,“papa跟别人打情骂俏啦,快去阻止他。”
严:“那不叫打情骂俏,叫打架。”
“他们为什么要打架?”
“以后花叔叔对你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要告诉我们。”
小元宝满口答应:“好的爸爸。”
一起去了游乐园,三个大人自是要将就小元宝,玩的大多是儿童可玩的项目,比如旋转木马、碰碰车、太空漫步、海盗船。然后去了主题餐厅。
花恋蝶感叹道:“我也好久没来了,真怀念以前,那时乔乔你跟严就是在这里直播约会,我在一旁给你们锦上添花。”
乔逆:“还锦上添花呢,你尽捣乱了好不好。”
严问:“溜冰场还在吗?”
“在啊,不过只在冬天开放,现在没得玩。”
小元宝问:“冬天的时候我们可以溜冰吗?”
花恋蝶立即热情道:“当然了,到时候我手把手教你好不好?”
乔逆代为拒绝:“有严,用不着你。你自己别摔一个大马趴就阿弥陀佛了。”
花恋蝶贼心不死:“乔乔,我跟你商量个事,等小元宝长大,让他跟我结婚好不好?得不到你,我就得到你儿子!啊,多么凄美的爱情!”
乔逆当场就想把意面挂他一脸,让这只花蝴蝶更美,皮笑肉不笑道:“那你能保证,在我儿子成年之前,不跟别人做,守身如玉吗?”
花恋蝶当场反口:“乔乔你就当我放了一个屁,啊这个儿童餐真好吃。”
乔逆就奇怪了:“你跟ivan又分了?”
“是啊,上个月刚分,大概没有以后了。”
“信你的鬼话。”
这两人也是挺能折腾的,异国恋,分分合合将近五年,还没彻底分手。
乔逆说:“如果你怀了他的孩子,他肯定会长住华国,再也不走。”
花恋蝶:“生孩子耽误我泡大雕。”
“……”乔逆很想说,其实不太耽误的,他跟严就是。
夫夫俩对视一眼,严弯唇一笑,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乔逆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用叉子卷了意面塞嘴里。
玩了大半天,小元宝累得不行,一到车上就窝在乔逆怀里呼呼大睡。
一家三口回了庄园,在午间严已经简单说明过情况,林琬叹道:“千防万防,还是被这些记者发现了。”
乔逆将小元宝送去房间睡觉,下来说:“这个幼儿园本来就念不久,没事。”
林琬怔道:“什么意思?”
严说:“他不是普通的孩子,体验一年普通孩子的生活,是为了让他学会融入集体。之后他会转去军校附属的幼儿园。”
林琬哑然半晌,问:“他能适应吗?”
“这也是为了将来,他能保护自己。况且在普通环境里,只会埋没他。”
小元宝身上的才能,特质,已经隐约显现,接受更好的教育,也是为了他好。
乔逆说:“在此之前,我想带他出一次国。”
第250章 小元宝4
飞机穿过平流层,正是夕阳斜落时,舷窗外云蒸霞蔚,绮丽壮阔。
小元宝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外面,奶声叫道:“爸爸你看,云!好漂亮的云!就像彩色的大鲸鱼。”
乔逆往外看去,有一朵云果然像橙红黄蓝的大鲸鱼形状。他摸摸儿子脑袋,“第一次坐飞机,开心吗?”
“开心~”小元宝对飞机充满了新奇感,“我们在天上飞,就像小鸟一样。”
“对。”
小元宝小嘴叭叭说个不住,幸而是头等舱,只有他们一家三口。
空姐送上果汁饮料与儿童餐,乔逆问有没有牛奶,空姐给他倒了一杯牛奶,乔逆喂小元宝喝了。小元宝喝完奶便打了个哈欠,习惯使然,喝完奶就想睡觉。
乔逆给他调整座位,盖上小毛毯,一边轻声哼唱,一边轻轻拍打:“宝宝睡吧。”
在轻柔的歌声中,小元宝闭上长而卷翘的睫毛,粉雕玉琢的小脸醉奶似的浮出薄薄的两团酡红,呼吸很快变得均匀。
严递了一杯水给乔逆,“你也睡吧,还有十几小时的航程。”
乔逆与小元宝一排,严单独坐在一旁,面前有小茶几,上面摆了一杯咖啡与几块咬过的甜点,都是小元宝尝过的,严慢悠悠地享用儿子吃剩的蛋糕。
乔逆挪了下位置,够到一块草莓风味的甜点,就水吃了一小块,笑道:“小孩子就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他想起家里一整个玻璃柜的各种甜品模型,“都是跟你学的。”
严挑眉,“这叫遗传。”
小元宝不挑食,但跟严一样喜欢吃甜的。
夫夫俩说了会儿话,乔逆上了趟卫生间,回来也困了,在小元宝身边半躺下,扭头望着儿子在云色渺然中透着光的肉嘟嘟脸蛋,恍然失神。
好像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人,在与此时极为相似的情景中望过自己。
乔逆闭上眼晴,在红酒味与奶香交融的气味中,他进入了记忆深处。
那时他只比小元宝大一点点,五岁,懵懵懂懂刚会记事的年纪,他知道自己是孤儿,孤儿院所有孩子都是孤儿。
大环境如此,孤儿院似乎每个人都接受了自己的身世,与渺茫的未来。
乔逆心底朦朦胧胧有一个愿望,他说不出来,直到在每周张贴孩子们绘画作品的公告栏上看到有一张画,上面画着一家三口。
他恍然大悟,原来他跟许多小朋友一样,希望有一个家。
家是什么样子的?当然是有爸爸妈妈,还有一个不大却温馨的房子。
乔逆仰着脑袋,看了许久,脖子都酸了,才依依不舍地回教室。孤儿院管理宽松,院长的主旨是,只要这些孩子饿不死就行。是以乔逆不见,居然没人来找他。
乔逆那之后就开始自己画,画一家三口。
大孩子们笑话他:“你画这个有什么用?我们都是孤儿,没有爸爸妈妈,他们不要我们了,或者早就死了。”
乔逆耳边蝉鸣阵阵,他望着自己画的一家三口愣了许久,随后丢掉画笔,再也没画过。爸爸妈妈,家,对于孤儿而言是奢侈品,小小年纪的他忽然明白了这个道理。
大约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或多或少有一点怪癖,乔逆也不例外,他小时候沉默寡言又孤僻,纵然模样精致,愿意跟他玩的人依然不多。孤儿院抱团更为严重,一旦他不合群,有“领头羊”发话,别的小朋友就不敢跟他玩。
孤独的乔逆在炎炎夏日,蹲在树底下看蚂蚁搬运粮食,这是他微小的童趣之一。
“你在看什么?”身后忽然响起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
“看蚂蚁。”五岁的乔逆根本不知戒心为何物。
“蚂蚁有什么好看的?”
“没有人跟我玩,我就看蚂蚁。”
“我陪你玩,好吗?”
乔逆仰头看去,阳光炽烈,树影斑驳落了那人一身。是一个很高的男人,身上有说不出的好闻味道。乔逆仰起脑袋,只能看到他线条优美的下颌,与挺直孤拔的鼻梁。
男人摘下遮阳墨镜,放低了身段,蹲在乔逆面前。
乔逆一瞬不瞬地望着男人,他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大人。
“我叫韩墨,是你爸爸。”男人说。
“……爸爸?”乔逆喃喃这个遥不可及的词语,他觉得自己一定在做梦,他是孤儿,怎么会有爸爸?
韩墨朝他伸出手,“nini,愿意跟我去见你另一个爸爸吗?”
“另一个爸爸?”
“他叫乔安。”
日辉烫伤乔逆的眼睛,水光在他眼中晃了一圈,“真的吗?我真的……有爸爸吗?”“当然。”韩墨牵起他小手,“你有两个爸爸。”
乔逆毫不犹豫地相信了,他想去相信,义无反顾地跟着韩墨踏上了去国外的飞机。
在飞机上,韩墨将他抱在腿上,逗他开心。乔逆一下子找回了孩童的快乐,他看到了漂亮的云,吃到了从未吃过的东西,还有他的爸爸,他玩累了,却不愿意睡觉,怕这是一个太过真实的梦。
韩墨给他盖上小毛毯,轻声哄他:“nini快睡,睡醒了就能见到乔安了。”
乔逆摇摇头,“爸爸我不困。”
“睡吧。”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