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眼睫微垂,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修长十指敲打键盘,似乎并未察觉乔逆的靠近。
乔逆踮起脚尖,猫一样靠近,嗅一口Alpha的红酒味信息素,居然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严头也不回问:“有事?”
乔逆现编理由:“我也想喝一杯。”
“自己倒。”
楼下酒柜的酒品类不多,乔逆挑了一瓶拉菲,取一只高脚杯,给自己倒了半杯他怕喝多了做出不理智的事。
他坐在严斜对面,喝酒,静静嗅闻严身上的信息素。
闻久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喝的不是酒,而是严的信息素。
“……”啊,都是红酒味的。
早知道就不喝红酒了。心里这样想着,手不听使唤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然后又倒了一杯。
酒真好喝,嘿嘿。
中指敲下Enter,最后一封邮件发送完成。严摸到酒杯啜了一口,冰块撞击杯子内壁,发出清脆的叮铃声。他忽然停下动作,目光落在乔逆手边的小半瓶红酒。
再看青年,已然脸颊酡红,痴痴醉态。
“你这是……喝一杯?”
乔逆晃了晃酒杯,“对啊,喝一杯。”看里面酒液只剩一层底儿,拿起酒瓶熟稔地将酒杯加满,煞有其事点头,“嗯,一杯。”
他这一杯恐怕要喝到天荒地老。
严劝道:“别喝了。”
乔逆抱过酒瓶:“我要喝,不许跟我抢。”
严一口抿干威士忌,放下酒杯站起来,没收乔逆的酒瓶,“你醉了。”
醉酒的乔逆成了睁眼瞎,愣是没看到严将酒放在了酒柜里,他茫然四顾,“我的酒呢?你把我的酒藏哪儿了?”
红酒味的Alpha就在他面前,乔逆抽动鼻尖,靠近严,“你把我的酒藏怀里了对不对?”
严说:“没有。”
“骗人,我闻到你身上的酒味了。肯定被你藏在怀里了。”乔逆掀起严衬衫衣摆,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却无酒,只有沟沟壑壑的腹肌。
严捉住乔逆作乱的手,“别闹。”
乔逆偏要把手伸进去,脸颊蹭着严肩颈,哼哼唧唧:“把酒还给我……”
Omega在怀,是个Alpha都忍不住,严单手拖住青年后脑勺,低头深吻。
许是酒壮人胆,乔逆全无往日的抗拒,他热情回应,现学现卖,吻技已不似第一次那般生涩。
良久,严放开他。
自津液中汲取醉人的信息素,乔逆目光迷离,情态比喝酒时更动人。严以拇指摩挲他沾着水色的唇瓣,问:“够了吗?”
乔逆喃喃道:“不够……”
一语毕,他整个人被按在吧台上,呼吸尽数被掠夺,喉间发出模糊的呜咽。待到严再次放开他,目光沉沉地问:“现在呢?够了吗?”
乔逆撒娇似的:“不够不够,要更多!”
“……”严直接将人扛到卧室,摔在大床上。
乔逆摔得头昏脑涨,眼冒金星,被酒精麻痹的脑神经恢复一丝理性,而严已经欺身压上来,单手捏住他下巴,目光灼灼:“看清楚,我是谁?”
“……严。”乔逆讷讷地喊。
“你想要我吗?”
“……”
“想要吗?”
理智的弦处于绷断边缘,乔逆迷迷糊糊地想,放纵一次应该没关系吧?
其实他跟决定跟严结婚的时候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两人不可能一直保持纯洁的关系,时间早晚而已。
AO天性相吸,他们渴望彼此。
但还有某种比渴望更亲昵的情绪,左右着他们的行为。至少此时的乔逆觉得,几天前他乌鸡眼似的抗拒严,但现在,他又觉得可以了。
感觉来了挡都挡不住。如果不是醉酒造成的错觉的话。
“想要吗?”严第三次问他。
事不过三,乔逆毫不怀疑,如果他拒绝,严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薄红自脸颊蔓延至耳根脖颈,乔逆抓紧床单,最终说了出来:“……要……”
分腿跪在他身体两侧的Alpha弯唇浅笑,单手一粒一粒解开衬衫纽扣,“你是个诚实的好孩子。”
随即,倾身覆上来。
乔逆被红酒味信息素淹没,今晚这酒,他是真的喝大了。
……
乔逆在熟悉的酸痛感中醒来。如果不是周围环境与酒吧迥异,他会以为自己又重生了一次。
他扭过脸,望着近在咫尺的俊美侧脸,严的鼻梁很高,不禁又让他想起那个传说男人鼻子大鼻梁高,那物就会颇为雄伟,而且精力旺盛。
古人诚不欺我。第二次亲身体验过的乔逆欲哭无泪。
他有个优点,就是甭管喝多少的酒,第二天醒来不断片。因此昨晚记忆历历在目。
乔逆捂脸,究竟说了多少“要”,他自己都数不清了。
“我怎么那么不知羞耻……”话一出口,他连忙闭上嘴巴,紧张地一瞥身旁的Alpha,还好还好,没有醒来,没有听到。
乔逆打算悄悄下床,等严醒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谁知刚稍稍挪动,手腕一紧,即被拽进坚实温暖的怀里。
严低低地笑着,那声音好听得不得了,连带着胸膛微微发出震颤,唇畔摩挲乔逆发丝,“再躺会儿。”
乔逆耳尖通红,没好气道:“你说话不算话。”
“怎么说话不算话了?”
“你说你睡沙发的,你为什么要进卧室?”
“是你邀请我的。”
乔逆仰脸瞪他,然而眸光湿润毫无威慑力,“我喝醉了。你对一个喝醉的人耍流氓,一点也不君子。”
“如果在君子与当你男人中只能选一样,我选择当你男人。”
乔逆受不住这又甜又骚的语言攻击,挣出严怀抱,故作淡然,“昨晚就是个意外。”
严:“希望这样的意外以后多来点。”
“…………”
乔逆被骚跑了。
严掌心落在身边尚有余温的床单上,回忆昨晚的点点滴滴,憋了这么多天总算发泄出去,餍足地叹息一声,就是不知道下个“意外”会是什么时候。
希望不要太晚。
乔逆洗完澡往镜子前一站,望着镜中自己身上斑驳的痕迹,不由得骂一声:“混蛋。”
然而这个混蛋,是他主动攀上去的。他只能自认活该。
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的,至少他躁动的状态是消失了,肌肤白里透红,眼角眉梢俱是风情,一看便知被Alpha滋润过……
“啊呸!”乔逆用力吐出嘴里的牙膏泡沫。
照常是严准备早餐,乔逆别别扭扭过去,发现自己平常坐的餐椅上多了一只软软的鹅黄坐垫。严煮好的面端到他面前,示意他坐下。
乔逆故作自然地坐下,软软的,不酸疼。
青菜面,白白的汤面上卧着一只荷包蛋,吃到一半,下面还有一只荷包蛋。乔逆怀疑严把蛋都给自己了。吃人嘴短,他决定不跟严计较。
严不疾不徐开口:“我觉得,有规律的x生活才能保证我们身心健康。”
“……咳!!!”
乔逆差点被严的话呛死,连忙喝口水压压惊。这杯水就放在乔逆手边,显然严早有准备。
乔逆半羞半恼地瞪对面的淡然自若的男人,“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假结婚。”
严沉默须臾说:“Alpha有易感期,Omega有热潮期,就算是假结婚,我们也要互相帮助,不是吗?”
互相帮助的方法不言而喻。
乔逆:“既然这样,到了特殊时期再说。”
严有理有据:“科学研究证明,AO平常x生活有规律的话,彼此到了特殊时期,会更好受些。因为平常都有疏泄,就不会爆发得太厉害。”
乔逆表示怀疑:“你在蒙我。”
“你可以上网查。”
“这是伪科学。”
“你给我发摄入糖分太多会降低精子质量文章的时候,怎么不说是伪科学?”
“……”
严一本正经道:“我是为你的身体健康着想。”
乔逆:“我谢谢您了。”
这是拒绝的意思了。严并无意外,他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自己的Omega很害羞,又很热情,看来只能等下一个“意外之夜”。
只要“意外”够多,不怕不上钩。
毕竟,严自己食髓知味,乔逆也很愉悦的样子。AO天性相吸就是这点好,来过一次,就忘不了。
“今天在家休息,就不去医院了吧。”严说。
乔逆:“你不去我去。”
他才不要在家,家里都是他跟严的味道,还有那床单……乔逆吃完饭就偷偷去卧室把床单换下,丢进洗衣机。
看着在滚筒洗衣机里旋转的床单,乔逆恨不能将自己脑袋拧下来丢进去涝几回,把昨晚的不堪记忆都冲洗干净。
……
严扬又住了一星期的院,其实没好全,但必须出院,因为经过检测,他的易感期就在几天后。
AO的发.情期一般在成年后,根据个人体质情况不同,Alpha一般每隔一年到三年来一次易感期,直到五十岁岁后才会逐年递减;Omega则比较敏感一点,一般每隔半年到两年来一次热潮期,频率四十岁后逐年递减。
多数情况下,AO的发.情期能够检测推断出来,除非遇到不可抗力因素,比如药物诱发,使得发.情期提前到来。
乔逆好奇地问严:“这么说,你已经发过好几次易感期了?”
严语气淡淡:“嗯。”
“那你都是怎么过来的?”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