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血……”那个声音惊奇地说:“你的身体里还流着谁的血?是谁能给你这样的血?”
巫妖站了起来,情势正在向着对他最为不利的一方面滑去。
他撕开了卷轴,耀眼的白光瞬间吞没了整个空间,那个声音尖锐的喊叫着,在光芒消退前他看见了他的敌人一个可怜的贱魔,牧师们和他的推测完全正确,那个被无名战士送回了无尽深渊的魔鬼受到了极其严厉的惩罚。她被降阶,堕落成了一个与劣魔齐平的贱魔,但不知为何,她还抱有着一些额外的魔力,不至于如同她之前的同伴那样可悲,也有可能是出于某个魔鬼的残忍的戏弄她和阴影位面的一部分同化了,她的下半身和一棵阴影树怪连接在一起,而上半部分依然是形容美艳的人类女性的样子在对于人类堪称漫长的三百年里,她或许通过阴影树怪汲取到了不少魔法能量,这让她变得强大,至于她是如何来到主物质位面的,可能是某个粗心大意的黑袍或是心存恶意的红袍所致。
她嗅着仇敌的血脉气息来到了多灵,而她原本就是个魅魔,她在这个庭院中扎下宽广的根系,将可怕的疫病悄无声息的扩散开来巫妖已经猜到她是如何传播疫病的了难怪他们在执政官的官邸,或说克蓝沃与伊尔摩特的临时圣堂中看到的人几乎都是老人和孩子,接下来是女人,而正处于壮年与年轻的男性寥寥无几,只因为他们根本不可能抵御住魅魔的魅力,多灵的男性在不知不觉间被种下了致命的种子,又将种子传给了自己的情人与妻子。
那么她是否知道她所伪装的是一个怎样值得敬畏的存在呢?
或许她真的一无所知,巫妖想到,他在提出那个问题的时候,并未因此找寻到恐惧或是畏缩的蛛丝马迹也许这个魅魔确实不知道她所扮演的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她只是一面镜子,将她所读到的,对他有着最大影响的事物尽可能完全地投射了出来……可怜的小家伙,曾经的不死者快要为此大笑了,如果不是他仍旧处在一个危险的境地中他不得不感谢自己的谨慎,自从成为导师的弟子后,他就没再靠近过他父亲的王庭一步,只是个多么正确的选择!
他又撕开了一个卷轴,这个法术差点被打断,但还是在贱魔的囚笼上破开了一个很小的口子,那个叫做加文的伊尔摩特牧师从裂口里掉了进来。
贱魔的多数力量都用在了防止施法者逃脱她还是第一次尝到这样可口的血,牧师只受到了几根枝条的骚扰,他一边挥动锤子砸开那些又像是触须又像是鞭子的东西,一边高兴地发觉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同伴。
而那个同伴对他微微一笑,折断一根魔杖,投掷了一个法术不是对他身边的藤蔓,而是对他。
第168章 多灵【八】
伊尔摩特的追随者看见了一件奇怪的事儿,那就是被折断的魔杖中原应呼啸而出的魔法能量刚出现就湮灭了,就像是在水里升腾而起的火焰这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景象,它曾经距离他如此之近,能量掀起的风甚至擦过了他的前额他紧握着锤子,一时无法做出反应,而那个黑发的年轻法师又重新与阴影树怪缠斗在了一起。
他摸了摸身后的枯枝,抓着一根仍旧在蠕动个不停的藤枝站了起来。
如果血脉反噬能够有一张脸,而这张脸又能做出表情的话,那么,异界的灵魂想道,它或许会摆出一张兔斯基的==表情又或是大叫bug不管怎么说,会承受血脉反噬的生者在主物质位面并不少见,即便无需法术,魔鬼、恶魔与巨龙也能与精灵、兽人与人类拥有彼此的后代,唯一与后者不同的是前者是可以自行决定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是否需要结出一枚邪恶的果实来。但大概没有哪个血脉反噬会在发作的时候,不得不尴尬地面对一个前所未有的问题那就是它所要摧毁的对象毫无预兆地换了一个。
巫妖向异界的灵魂坦言过血脉反噬于他而言意味着什么这种buff因人而异,在他还是个生者的时候,所要面对的是对其脆弱的嘲弄与死亡的恐吓它是一个永无止尽,巨细靡遗的梦境,无法挣脱,无法破坏,它就像是一块巨石,沉重而不可动摇地碾压着你的四肢与灵魂,又像是一根带着弯钩的细针。一直钻进你的骨髓与精神的缝隙里,寻找你的弱点与遗憾,并且将其视为自己最为锐利的武器它是慷慨的。除了将寒冷、饥饿、绝望等等各种负面情感一股脑儿地倾泻给你之外,还会极为恶劣地留下一点小小的诱饵迷惑与驱赶着你气喘吁吁地。痛苦不堪地奔跑,但到头来,你只会发觉你站在悬崖上,下面是瘴气缭绕的沼泽。你以为这也能算是一个终点,你以为自己能够在短促的折磨后获得安息,不,那只是新一轮游戏的开始。
在他成为不死者后,血脉反噬对他的影响便急剧降低。巫妖的导师曾研究过这种情况,他得出的结论是反噬的力量更多地来自于身体而不是灵魂,所以在巫妖的身体被阴冷的负能量充满,随着时间的流逝,皮肉枯萎,血液干涸,骨髓化作灰烬,这种令人憎恶的定期拜访自然而然地也随之偃旗息鼓虽然在这之前,他已经学会了如何使用冥想化解血脉反噬对自己的影响这很重要,在导师的塔里。可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弟子而改变任何计划与进度,并且所有的人都在搜索同伴的弱点,以便在某个合适的时刻将之转化为可观的利益。
然后。承蒙老年痴呆的神上之神与多管闲事的泰尔所赐,他失去了自己心爱的骨头架子,得回了被他毫不留恋地抛弃的无用躯壳,以及那该被诅咒进无尽深渊一万次的血脉反噬!
如果不是他还面对着一个贱魔,一个与阴影树怪糅合生长在一起,力量几乎能够与降阶前齐平的怪物,巫妖当然能够应付过去,就像之前的每一次阴影树怪的枝条卷曲着,在灰暗的天空中颤抖。它并不是不死的,克瑞玛尔的血液中蕴含着的纯粹正能量犹如浓缩了成百上千倍的阳光。灼烧着它的同时也滋养着它,贱魔属于树怪的那部分对他又是畏惧又是渴望。而属于魅魔的那部分则几乎完全地陷入了疯狂魅魔是所有魔鬼中对血肉最为贪婪的,她们有时甚至会生下自己与恶魔或是其他种族的孩子,然后将血气充盈,却暂时还很软弱因而无力反抗或逃走的半魔拿来充作一顿丰盛的美餐。
伊尔摩特的牧师紧紧地抓着一尊石质的雕像,他当然也看到了那个女人她比他见过,幻想过与吟游诗人杜撰出来的还要美妙动人,但环绕着她的气息令人极端不快与压抑,他逼不得已地垂下头,避让开她的视线,一边撕开长袍,好让自己呼吸的更为顺畅一些。
如果放在以前,伊尔摩特的牧师也是魅魔最为喜爱的食物之一,但她现在可顾不得这只灰突突的蛤蟆了,她全神贯注,只想要抓住那只羽毛丰满的小鸟但让她失望的是,她所变幻出来的形象突然失去了原先的威慑力那个法师明明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力量,受到了两处严重的伤害,他几乎都要匍匐在她的面前任由宰割了……是什么帮助了他?树怪与魅魔的综合体瞥了一眼缩在雕像身后喃喃祈祷的牧师,不,不是这个人类,她摇着头,也有可能是某种能够令得施法者免疫精神伤害的魔法用具。
在思考的时候,贱魔的攻击始终没有停止出自于本能的攻击是不需要头脑的,无数根枝条扑头盖脸地抽打过来,不留下一丝空隙,它们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活着的笼子,缝道紧密的连光线都无法透入,它们纠缠着,蠕动着,每一滴血液都会让它们彻底地发狂……然后伊尔摩特的牧师就听到了在他的生命中最为狂暴愤怒的叫喊声,假如不是他就站在这儿,倾听着,肯定不会想到这是一棵树所能发出的声音。
他能够感到身上的压力极其突兀地减轻了,红光在黑暗中晃动,他睁开紧闭着的眼睛,看到了一场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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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妖折断魔杖,向一个伊尔摩特的牧师施放出一个致命的法术时就已经预料到了自己会遭到怎样的惩罚就像他企图用雷电将一个脚趾肮脏的船厨杀死时一样,他被无形而强大的力量迅速桎梏并剥夺了他对身体的控制权,这次倒不需要异界灵魂缓慢上浮了,因为它就在识海的表面,它立即取代了巫妖,来面对外界的一切。
也许这次的惩罚所持续的时间会比他以为的更久,巫妖思忖道。他被压制的速度和感受到的空虚都要比上一次猛烈且深刻,但他还有那么一点时间。
阴影树怪免疫所有影响心灵、毒素、睡眠、麻痹、震慑以及变形的效果,重击与穿刺也很难完全地毁灭它。巫妖说,但它的另一半是魔鬼。即便是贱魔,她对火焰也是免疫的。
那么我该用什么?异界的灵魂气急败坏地低着头喊道,用玫瑰花和钻戒来取得这位女士的谅解吗?
巫妖发出了一个指令,非常及时,只差那么一点,他们的身躯就被黑色的树枝抓住并且捆绑起来了,树枝抓下了施法者的几缕头发,头发在枝条中化为光点。其中的生机让魅魔情不自禁地伸出了舌头:“多么美好的气味……”她赞叹道:“我的孩子……”她温柔而有力地呼唤着:“来这儿,来我的身边别让我失望……”
异界的灵魂咳嗽了一声,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两种敌对血脉相互争斗产生的反噬已经改变了它的做法,简单点来说,就是开始碎碎念了它不是不想将来自于另一个位面的灵魂拖入它的领域,无奈这家伙在熟悉了它的做法后竟然比一个不死者还要难对付,它几乎抓不到异界灵魂的思想核心,而且其中的一些跳跃性的零星碎片它根本无法理解网络是什么?魔法之网吗?那么魔法少女又是什么?兔子毁灭世界又是怎么一回事?大兔子国又是什么?真有兔子建立国家吗?好吧,那个据说无所不知的度娘是怎么一回事?它看上去很像是一块符文板……found?无尽深渊在下够了!我在意识中创造的怪物不是为了满足你的食欲的!为什么你会想象出一块铁板,然后在上面加了油。开始烧烤它的触须……停止!就算是无尽深渊的魔鬼与恶魔想要更多地折磨敌人的时候,也从未想过往它的身上撒胡椒末辣椒粉,还要刷上蜂蜜!这根本就是一种侮辱!
我说……停止!停止!停止!
它试图展示它所窥视到的。也是唯一一个可能会击碎那个古怪灵魂的弱点,但这几乎已经不会影响到异界灵魂了,它对这个世界仍旧很陌生,并且它很清楚,对于一个将十里以外的街心公园当做异世界的宅来说,考虑如何从一个位面回到另一个位面其难度不逊色于从地球徒步至火星,虽然,在这个高魔位面,前一个问题或许是可以得到解答的。但对他来说,还太遥远。
异界的灵魂早就有所计划。首先,它要做的是生存。是的,生存,不是作为一个邪恶的不死者被正义光明的力量所强行毁灭,也不是如巫妖所说的,赎罪完毕后作为一个善人死去【它真不知道这是否算是一种奖励,它只知道自己对这个并不那么感兴趣】,而是长久的,完整地,保持原样【现有的】地生存下去,成为一个不会被任何力量撼动的强大的施法者,然后设法找出从这个主物质位面穿行回原有位面的方法啊,也就是说,回家了。
它知道这将会耗费很长很长的时间,长的可能让不死者都会感觉疲惫厌倦的那种,所以它并不急躁,也不惊慌,这个世界是色彩缤纷,生机勃勃的,有那么多新奇有趣的事物等待着它去发掘,它又何必为了暂时不可能达成的目标而惶惶不可终日呢这固然是一段艰辛漫长的路程,但它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将之当做一段快乐的旅程来看的。
所以“那个”的碎碎念对于异界的灵魂来说差不多也就是类似于游戏配乐般的杂音了,它所要对抗的只剩下了贱魔的投影,需要注明一下的是,它所针对是巫妖,不是它;当然啦,她确实很美,但在最初的惊艳过后,异界灵魂的小心脏早就平息下来了,毕竟在它支离破碎的记忆中,保存着不少类似于这类的美妙影像区别在于它们都是2d的,这个是3d的。
“抱歉。”它略有点羞涩,又不无为难地说道:“阿姨,你好像认错人了。”
……树怪所有的枝条突然微妙地停顿了一下。
该死,她为什么变得暴躁起来了?!异界的灵魂在意识中大喊道。
巫妖已经被拖到了很深的地方,他的思维就像是浮动在空气中的蛛丝,时断时续,他的同居人只听到了他传递过来的一小节话没有那个魅魔会高兴被叫做阿姨的……
即使她确实能做你曾祖母的曾祖母……巫妖叹着气,抱着自己的手臂,仍凭那股力量将自己拖入识海的深处。
第169章 多灵【九】
“这不公平!”异界的灵魂愤愤不平地抗议道,“刚才她还在企图伪装成一个母亲!”
“妈妈与阿姨有时可以说是两个概念,”不知何时转到施法者身边的伊尔摩特牧师说:“在某些时候,一些男人很愿意装作婴儿或是孩子躲藏在柔软的胸脯里或是藏在温暖的裙子下面叫妈妈。”
他得到了一个惊讶的侧视。异界的灵魂知道伊尔摩特与罗萨达一样,他们的追随者认为人类最原始的欲求应该得到满足,就像饮水,取食与睡眠那样虽然不可以与某人缔结婚约,因为他们的身心是属于神祗的。但一个伊尔摩特的牧师突然谈论起某些不那么适合在大庭广众下讨论的事物,总是会让人感到吃惊的。至少异界的灵魂没想到一个哭泣与苦难之神的牧师居然也能对此有着相当深刻的研究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崩坏了。
“没什么可奇怪的,”加文说,显然他已经习惯于在这方面被他人误解了:“我们帮助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伤者,当然也包括娼妓,她们偶尔也会和我们说说她们的事儿。”事实上很多从事这一古老职业的女人曾不怀好意地探问过牧师像她们所遭受的这种苦难是否也是至善的圣行。
“你是为他人受苦的吗?”一般而言,加文会这样回答她们:“如果是,那么就是值得称道的善行。”
一些娼妓会大笑着走开,而另一些默然不语,但无论是哪一种,伊尔摩特的牧师都不会拒绝为她们治疗没有亲眼目睹过的人很难想象得到这类身份低贱的女人会受到怎样的伤害,某些时候她们身上的伤势其严重程度几乎能与战场上的士兵相比拟,但她们即不受尊重也无法得到怜悯。其中几个可怜的女人甚至连几个铜币也拿不出来,当伊尔摩特的牧师给她们治疗,提供给她们药草。食物和清水时,还会有人不断地提醒牧师她们只是些娼妓。
“躺在我面前的人是谁呢?”伊尔摩特的牧师在那个时候就会冷静地反问道。“我只看到了一个受伤的人而已。”
所以说,贱魔呈现出来的幻象虽然足够美艳动人,但当伊尔摩特的牧师用一双医者的眼睛去注视她的时候,陈列在他眼前的也不过是一具躯体而已,他不费吹灰之力就从迷惑了几乎所有多灵男子的梦境中挣脱了出来虽然他仍然无法理解那道莫名消失的法术,但他还记得这个黑发的年轻施法者正是他的同伴,出于谨慎,他在接近克瑞玛尔之前投出了一个神术。这个神术能够让受到了迷惑与控制的同伴清醒过来。
而异界的灵魂所感受到的就像是被塞了一脖子冰块拜巫妖的恶补所托,他已经能够分辨出这是个怎样的神术了牧师紧接着祈祷而来的是一个治疗术,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克瑞玛尔身上那两处严重的伤势,但黑发的施法者立即做出了一个拒绝的手势,牧师将自己的疑问凝结在视线里,而克瑞玛尔摇了摇头,召唤出自己的灵仆来自于火元素位面的火焰猛地将牧师整个儿包裹了起来,在八脚的火元素生物的控制下,这些火焰并不会伤害到牧师,却能够帮助他驱赶那些蠢蠢欲动的藤蔓与枝条幸好树怪还是畏惧火焰的。
火焰无法伤害到贱魔。但那一瞬间的巨大亮光让她无法控制地眨了一下眼睛,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她的猎物之一从她的视野里消失了。她愤怒地摇晃身体,嘶喊着挥舞手臂,驱动着树怪的根系与枝条树怪的根系深达数百尺,如果在阴影位面,它们可能会覆盖近千平方尺的面积,但她到来多灵的时间还不够长,除此之外还有近二十英尺长的枝条,它们与从泥土中翻滚而出的树根一起到处抽打,戳刺与挖掘。试图找到那个有着甜蜜血肉的施法者。
树怪的那部分对此不太满意,就算是生长在阴影位面。靠着无辜者的血肉生存,它终究还是一棵树。而没有那棵植物愿意高高兴兴地拔出自己的根系在地面上乱跑,但它没法儿违逆贱魔的思想。
出乎它们意料之外的,那个黑发的施法者并未逃离,相反地,他出现在庭院的中心点,也就是树怪的主干部分,可以说是从容不迫地施放了一个法术这个法术能够将他受到的伤害转移到非自愿的目标身上贱魔发出了一声尖叫,白色的手臂就像树怪的枝条那样突然伸长,想要抓住了给予她这一伤害的施法者,将他折断、拧干、撕碎,不浪费一分一毫地吃掉他的每一口血肉,还有他的灵魂。
如果不是牧师及时地施放了一个神术,短时间地延缓了手臂与枝条的动作,也许她是有可能成功的。
即便如此,克瑞玛尔仍旧受到了一次打击,一根枝条就像是打棒球那样将他从一团混乱中抽打了出来。牧师带着攀附在他身上的火元素生物一起跑过去,好不容易在藤蔓与枝条之前接住了法师。
法师在恢复了平衡后立即做出手势,开始施放另一个法术,而牧师终于能将他的治疗术施放出去了,施法者的半个胸膛都令人心惊胆战地凹陷了下去。
伊尔摩特的追随者无法分辨出法师这次施放的是什么法术,施法完毕后他既没有看见火焰也没有看见雷电,而后他感觉整个地面都在摇晃,怪物的尖叫一声高过一声,在他想要投出他的神术时,克瑞玛尔抓住了他,他们一起跌倒在火焰里牧师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残忍而无情地撕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