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者 第163节

相反的,他被迫开始使用他的卷轴,即使他还有几个法术,但他需要保留它们以防万一。

在他看见一只火焰形成的八脚蜘蛛攀上黑发施法者的肩膀时,他几乎就要崩溃了。这个半精灵明明应该是个法师,他怎么会有术士才会有的元素宠物!公会的法师大叫着弟子的名字,让他立即滚到这里来。

他倒是没想过他的弟子会遇到什么危险,他派遣他的弟子去对付梅蜜与李奥娜只不过是因为公会觉得一个活着的王女会比一个死掉的王女更值钱,也能避免高地诺曼的新王为了赖掉这笔过于庞大债务而否认他们之间的交易,“恶刺”公会不止一次地做过扰乱一整个国家以便从中取利的事儿,竖起一个王女做标靶,而后煽动高地诺曼所有伯爵以上的贵族去谋求那根镶嵌着坚石与蓝色宝石的权杖,以便他们进一步地拓展“生意”与势力范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李奥娜只是个女人。而且她并不是一个施法者,只是一个战士,而梅蜜只是一个弗罗的牧师。

他不知道的是。有些时候,弗罗的牧师也会变得十分的危险。

不得不说法师的弟子还是保有着一份警惕之心的,但不可避免的,陷入弗罗祝福的男女总会有着一些极其亲密的接触,而他的嘴唇在接触到温暖、芬芳与柔软的肌肤时仿若有了自己的思想,它深深地眷恋着那层玫瑰色的光辉,一次次地流连不去,尽情啜饮着包裹在花瓣深处中的蜜糖,他的双手更是情不自禁地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身体。像是狮子抓住了羚羊,嗅着它的气味。急切地想要撕开它的皮毛,吞咽滚热的鲜血。撕咬甜美的肌肉。

弗罗牧师的双手先是放在他的脊背上,而后挪到他的颈部,之后是他的头颅,她拥抱着他,仿若已经陶醉在他的技巧中无法自拔,而她的双腿在他身后交叉,涂抹着蔻丹的小脚趾厮磨着他的皮肤,她与他贴的是那么的紧,就像是一时一刻也不愿与他分离。

这个年轻的法师在听到自己导师的叫喊时甚至还厌烦地皱了皱眉,但他旋即察觉到了不对他不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幼童,也不是第一次享用一个弗罗的牧师,他想要做出手势,念出咒语,却发觉自己的意识正在飞快地落入一个纷乱的漩涡。

梅蜜收紧了她的四肢,将法师的面孔按压进她最为丰满柔软的地方,他的手指抓伤了梅蜜的肩膀、背部与腰侧,但她知道他只要发出一点声音就可能杀了她,她安静地抓着他的头不放,虽然这很困难,一个男人,与一个濒死者的挣扎大得几乎让人无法想象,有好几次她都差点让他挣脱了。

等他终于瘫软了下来,梅蜜嗅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她的身体被打湿了,她一边思考着事情平息后是不是先要跳进沼泽里擦洗一下,一边略略放松了她的手臂,诸神在上,她觉得她今后或许可以扼死一头巨熊。

她听到李奥娜在呼喊,但她没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她的怀抱突然一轻,法师从她的身上跳了起来,他面色青紫,神情狰狞,而他指着梅蜜,一个只有两个音节的咒语已经溢出了他的嘴唇。

梅蜜放声大叫。

法师的头颅从肩膀上掉了下来,血柱冲击着帐篷低矮的顶面,以及喷了弗罗的牧师一头一脸。

李奥娜的焰形剑没有放在他的脖子上,而是直接砍掉了他的头。

弗罗的牧师惊魂未定,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李奥娜看着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她也没想到有这么容易:“别怕……”她说,指了指头发:“我们还有这个,这个符文盘至少能防御两个四级以下的法术。”

“如果他施放的是一个五级法术呢?”梅蜜抬起手来碰碰她的发髻,藏在发髻里的发针根本就是一只符文纹章,精金、坚石与石榴石彰显着它的价值与作用,这也是李奥娜携带出来的诸多珍宝之一,在她们察觉到那个陌生的法师想要玩弄伎俩的时候就决定这么做了,为了避免很可能有的威胁,李奥娜与梅蜜都佩戴着一枚最强有力的护符:“对啦,”弗罗的牧师自嘲到:“那些人可不会那么浪费,在这儿的只有一个战士与弗罗的牧师,谁都知道弗罗的牧师和娼妓相比也就是多了一只金铃。”

“谁说的,”李奥娜毫不犹豫地说:“你的药膏就很有用啊。”就是梅蜜涂抹在身上的药膏,主要成分是曼陀罗,它的产物还身首分离地倒在地上呢,如果不是他故意装作已死骗过了梅蜜,或许李奥娜就无需补上这一剑了不过李奥娜真庆幸自己在万分尴尬的情况下还是始终保持着警惕,没有将视线移开,不然或许真如梅蜜所说,若是法师施放的是一个五级法术,至少梅蜜是活不了的了。

梅蜜沉默了一会,她在号叫时不慎吞进了法师的血,这让她觉得从舌头到咽喉都是一股浓郁的腥臭味儿:“您不太会赞美别人,是吗,殿下?”

“呃……”非常正确,作为高地诺曼的王女,甚至可能是王位继承人,李奥娜的认可也是一种难得的荣誉,有时候她只需要微笑一下就能令人激动不已,更别说这样坦率而直接的褒奖了。

第202章 脱逃【1】

商队主人觉得有些棘手。

他和他的同伙有着相似的想法,那就是这次任务可能会是他们所进行的任务中最为简单的一个,哦,不是说凯瑞本是个善与之辈,还有那个法师,只要是施法者,即便只是个尚在两级以下法术间徘徊的学徒,凡人在面对他们的时候都要足够谨慎小心;只是“恶刺”公会为了完成这个工作,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还进行了一番可谓缜密细心的策划,他们在多灵通往各个城镇与村庄的道路上都布置了眼线这群人在一个城镇里卖掉了两匹花矮脚马,在查勘了地图后,公会的法师预测他们是想要通过雪盖沼泽逃亡南方,这倒是很有可能,精灵凯瑞本大概是除了黑脚半身人以外唯一能在这片被细小的白绒花覆盖的死亡泥沼中来去自如的人。

然后他们将“迎接”这些流亡者的队伍安排在了雪盖沼泽里,黑脚半身人不是自己逃走而是被另一些盗贼挟持着,一旦他们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放出焰火与警号,同伙们会带着那些脚上长着黑毛的小家伙来与他们会合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公会还将一些零散的野佣兵与几个不知内情的商人与学徒安排在了队伍里面,让队伍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商队,这样就算是有些小纰漏与破绽,也会被悄无声息地遮掩过去。

原本商队主人作为一枚重要的筹码,不该被放在这里,但有人提出,如果阿尔瓦法师向精灵游侠凯瑞本提到过他,那么这个伪装将会更加的无懈可击但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只不过是为了遏制他的晋升势头而寻找的借口而已。毕竟公会的重要干部也只有七个,他们的数量是固定的,要有人上去必定得有个人下去商队主人在阿尔瓦法师面前一直表现的很好。和善、优雅、有点商人们特有的圆滑与狡狯,带着几分幽默感。在他身上你找不到一丝令人不安的邪恶抑是傲慢,或者说,十分地谦恭;这对一个施法者来说,最后一条可能要比之前的任何一项都要来得困难为了保证自己能够进一步地博得阿尔瓦法师的信任,在长达两年的时间里,他不但脱下了法师的黑色长袍,还拒绝了除此之外的任何一项任务,以避免他的面目被侥幸逃脱的受害者看见。继而毁掉了他之前所有的努力与忍耐。

但公会的首领不知为何同意了某人的提议,在“恶刺”最大的巢穴里,就算是操纵着数百个强大的盗贼生死的重要干部也无法违逆首领的意愿,遑论是他,他只有接下了这个任务,只是并不那么心甘情愿,所以他从一开始就锁定了凯瑞本,银冠密林之王仅有的孩子也是整个队伍中对施法者来说价值最高的猎物他固然也将会是公会的财产之一,但公会中也有着不成文但一直从未被忽视过的规矩,那就是猎手在交出猎物的时候。也会得到一些奖赏,如果那个猎物是被用来勒索与交易的,猎手可以提出些额外的要求譬如说。猎物如果是个美貌的少女,猎手将会享有在拘押期间进入她房间的权力;又或者,猎物的亲属,像是兄长或是父亲曾经与猎手有所仇怨,猎手也会要求家属在赎金上添加上一只本人的手或是一只本人的眼珠,而这些要求公会一般来说都会应允的,反正对于“恶刺”来说,这对它构不成什么损失,还能加强下属对于组织的忠诚。

凯瑞本不是个女性精灵。商队主人也没有特殊嗜好,与银冠密林之王也没有什么直接接触的机会。但他是个施法者,银冠密林的特产。雪蜜、精金、秘银、朱砂、方铅等等几乎都是每个施法者梦寐以求的东西,他可以让公会在交出凯瑞本之前附加上这些条件,至于这些由高地诺曼的新王支付还是银冠密林的精灵们奉献……这就不是他会关心的事情了。

问题是凯瑞本并未辜负他长达两百年的游历生活以及卓越的天赋,就在商队主人轻声念诵咒语的时候差点就被一枚银光闪烁的魔法箭前后贯穿,他不那么痛快地发现精灵并未被他的说辞与表演迷惑,他加在蜜酒里给他喝下的药物也未起到该有的作用,白昼激烈的战斗也没能在他身上留下倦怠与痛楚的印记,两柄银冠密林精灵特有的弯刀疾如狂风,从每个他想得到与想不到的角度旋转而至,连续好几个法术都被它们强行打断,逼迫他撕了一张卷轴才终于脱出那个可憎的金属漩涡。

魔法将他送出狭窄的帐篷,他施放了一个飞行术让自己飞起来,一边略略查看了一下其他人的情况。

让他心下一沉的是,没有落入陷阱的不仅仅是精灵凯瑞本他的挚友,雷霆堡曾经的领主,也是悬赏中名列首位的伯德温。唐克雷正勇敢无畏地与一群佣兵战斗,他的宽剑闪烁着月光般的光芒,显然队伍中的盗贼没能如预设中的那样把它悄悄地偷走,佣兵与盗贼们的黑铁刀剑可以说是不堪一击,只有几柄白钢质地的武器还能勉强与之对抗,但每一次交锋都会引起钢质武器所有者的一阵瑟缩,质地优良的白钢对他们来说也是种昂贵难得的材料,精金的宽剑在上面增添的缺口与裂纹无不昭示着在这场战斗后他们或许就要被迫调换最值得信任的朋友与爱人了而他们还不知道公会给他们的赏金是不是丰厚的足以再让他们得到一柄与之相媲美的武器。

相对的,伯德温表现得异乎寻常的英勇与强悍,他在雷霆堡的十几年已经积蓄了无数“多对少,多对一”的战斗经验,他并未退缩或是逃跑,而是直接冲入佣兵之中,他的宽剑所过之处就像是强壮的农民挥动镰刀收割麦子,只不过倒下的不是金黄的稻秸而是四分五裂的躯体,空气中弥漫的不是阳光与泥土的芳香而是人类鲜血所有的浓郁甜腥味儿,虽然他并不是没有缺憾。他少了一只手臂,不能将那些潜入他的身侧,用匕首与短剑刺他的身材矮小的佣兵或是刺客抓住扼死。或是拗断他们的脖子,幸而他还有着一双同等危险的腿脚。而他的动作迅疾多变的完全无法让人想到他有着六尺十一寸的身高,以及三百磅的体重高地诺曼的老王曾嘲笑过伯德温的舞姿笨拙的就像是插上了两根木杆的南瓜,但如果他在跳舞时也能如同战斗时那么蹁跹优美,他可能早就倾倒了半个王都的贵妇人了那是一种何等优美而可怕的姿态啊,它是那样的精确、稳定又蕴含着惊人的力量,被他踢中的人几乎没有哪个再能发出一声哀嚎。

而一两只漏网的小鱼,在他们的匕首尚未突破秘银链甲的防护之前,不知何时出现在伯德温身边的盗贼葛兰承揽了这个查漏补缺的小任务。他的精金匕首就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不是割开了喉咙就是捅入了腹部,当“恶刺”的鬣狗们抽着鼻子,疯狂地吠叫着想要把他抓出来撕成碎片的时候,他又消失在了纷乱的人群中他的服饰原本就与他们很相近,哪怕“恶刺”的士兵们同样经过夜视的训练,但他们永远都比不上一个盗贼,何况葛兰还是其中的佼佼者。

一些并非“恶刺”所属的佣兵已经隐约生出了退缩之意,野佣兵并不是个好词儿,它意味着这个佣兵甚至无法积累起足够的信誉与本领好被某个佣兵团或是公会收纳。他们的武器与装备也只能说是了了,而且他们只被允诺了很少的报偿,在起初的时候他们要么对整个情况一无所知。要么就是并不了解伯德温他们的情况,就他们看到的,他们还以为这些人只是些落魄的贵族而在野佣兵的认知里,落魄的贵族比路边的乞丐还要容易对付,他们没什么真实的本领,也不懂得掩饰与隐藏,更加缺乏不惜一死的勇气与血性,有些还会恐惧流血与受伤,简直就是一只只肥壮的小兔子。可身家要比乞丐丰厚多啦。

其中还有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还悬挂着金铃。谁都知道只有弗罗的牧师才会悬挂金铃……看看,这让野佣兵们既艳羡又鄙视。如果是他们,可不会在逃亡途中带着两个女人,但要说他们对这两个女人毫无非分之想……当然啦,他们从不介意尝些残羹剩饭。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猎物的软弱无能上,一旦兔子变成了老虎,野佣兵们也是最先一个想要逃走的人,反正他们没有受到任何制约,他们爱什么时候离开就能什么时候离开,如果不是周围被水沼包围着,商队主人或许能看到星星点点向四处扩散的小黑点。

当他们虚虚地围拢着战斗中的人,不但没能起到一些有利于“恶刺”的作用,反而成为了盗贼葛兰最好的掩护体,在第三次还是第四次被一个佣兵混乱了视线,不得不放弃追踪的士兵终于无法压制住自己的怒气,抬手挥出一刀,那个野佣兵的头颅就奇怪地倒向了一侧更糟糕的是,这个野佣兵并不是孤身一人,他有一个感情深厚的兄长,当“恶刺”的士兵睁大眼睛在人群的缝隙中寻找葛兰的身影时,来自于身后的匕首刺入了他的脊背。

而另一个“恶刺”的士兵发现了那个想要为自己的弟弟复仇的野佣兵,虽然说他与死去的士兵可以说毫无关系,但“恶刺”的士兵从来就没将这些如同无主弃犬的野佣兵放在眼里,他们看不起那些连一身好皮甲都穿不起的可怜家伙,把他们当成奴隶与工具,同伴的死亡激起了他的愤怒,他上前一步,砍下了那个复仇者的手臂,而复仇者濒死前的哀嚎惊动了其他人野佣兵与“恶刺”士兵的内部争斗就这么开始了。

伯德温与葛兰所面临的压力略有减轻,但这并不是说他们就能安然无恙了佣兵的首领,正确点来说,盗贼工会士兵们的首领是个狡猾而果决的人,一旦发现局势有混乱的倾向,他就当机立断地命令一部分亲近的下属去剿灭那些野佣兵,而他和另一些最为强悍的士兵则集中攻击伯德温在“恶刺”的士兵将野佣兵也纳入攻击的范围后,葛兰的藏身面积也越来越小,最后他的脊背终于靠上了伯德温,“恶刺”的士兵们包围着他们,几个士兵举起了弩弓。

就在他们陷入绝境时,李奥娜大叫了一声,举起她的长弓,一枚闪动着魔法光芒的利箭射向士兵的首领,他敏捷地一跳,躲开了,但这枚利箭的目的并不是杀戮,当它落到地上时,一股乳白色的浓密烟雾从下而上地升腾而起,将所有人都包围了起来。

“跟着声音!”士兵的首领在浓雾中喊道。

然后他们听到了一个奇特而尖锐的声音,虽然很短,但已经足够他们在浓雾中辨识出方向了,士兵们在首领的命令下扳动弩弓的扳机,弩箭几乎是紧随着伯德温与盗贼葛兰的后背落下,有人在大声叫喊,但都不是他们想要听见的。首领第一个冲出迷雾,而葛兰就站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微笑着投下一个圆胖的玻璃瓶,玻璃瓶落到地上的时候没有碎裂,但握着一把十字弓的梅蜜准确地击中了它,碎裂的玻璃瓶散发出刺鼻的气味,首领刚往后跳了一步,葛兰投过来的火折就点燃了被瓶中液体沾染到的苔草,它们猛烈地燃烧起来,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首领感到一阵晕眩,而他身边已经有人倒了下去。

商队主人不由自主地蹙眉,他挥动手臂,投掷了一个法术,一阵微风将那些古怪的气味吹散了。

几乎与此同时,他感受到一股可怕的灼热抓住了他的头发一只八只脚的火元素生物就像个顽皮的孩子那样准确地落在了他的头上。

明天集中回复书评,大人们记得去看哈……因为其中有几个问题觉得还是要回复一下的……

第203章 脱逃【2】

“老巴戟!”商队主人在狂怒中喊道,一边捏碎了胸前的一枚伪装成吊坠的符文纹章,脆弱的翡翠中蕴含的魔法能量从粉碎的宝石内喷涌而出,法术将攀附在商队主人脑袋的火元素生物远远地抛了出去,令卷轴的所有人有幸免于脑袋被烧成焦黑的厄运。

一道灰白色的影子侵入了他的领域,商队主人将双手的食指对在一起,念诵咒语,狂乱的空气围绕着他形成了一个暴躁的漩涡,甚至让他的影像也变得模糊不清。克瑞玛尔的元素宠物,八只脚的蜘蛛不安地敲打着螯肢,发出摩擦钢铁般的嘶嘶声,它身上的火焰就像是被风卷走,又像是被水浸没,逐渐变得小而透明,黑发的年轻施法者看了它一眼,施放了一个火焰匕首,这个法术更多地被用在近战,但克瑞玛尔不是为了战斗才施放它的火元素生物在短暂的犹豫后,纵身一跃,跳入了刀刃般的火焰里一般的法术很难对元素生物造成威胁,但有些法术可能致命,一般而言,它们几乎只有两个结局,一个就是魔力耗尽而消散在主物质位面的某个角落,另一个就是他们的主人愿意释放一个与它们本质相同的法术,其中所蕴含的魔法本质与纯粹的元素能够在它们与它们诞生的元素位面产生一个通道,这样它们就能回家并且得到妥善的休养。

术士们通常阴沉而自私,对他们来说,元素宠物虽然不可或缺,但并不是只有某一个才行,有些术士甚至会杀死他们觉得不够强大的宠物以便自己能够重新召唤更好的元素生物,还有的就是在战斗的时候。施法者们很难愿意放弃一个攻击敌人或是逃走的机会来施放一个法术让自己的小宠物先行离开,但这不是克瑞玛尔,更正确地来说。不是掌控着这具身体,来自于另一个位面的灵魂所能做出的事情。虽然放弃先攻的机会而将能够再次召唤的元素宠物送走。这种做法确实有点蠢商队主人与那个带着弟子的老法师,也就是老巴戟认为那不是有一点蠢,而是非常蠢。

如果克瑞玛尔刚才施放的是一个其他的,针对施法者的法术,他所面临的局面或许不会那么糟他现在要面对两个敌人,而这两个敌人都是法师。

“一万个对不起,”老巴戟飞了上来,带着种令人恶心的。虚伪的气喘吁吁地说:“我已经用掉了我的飞行术,亲爱的,而我差点就没找到我的卷轴。”

“闭嘴。”商队主人气恼地说:“把它放在更有用的地方吧。”

老巴戟耸了耸肩,一边咕哝着“老了”之类的话一边摇摇晃晃地从自己的袋子里寻找着所谓的施法材料,商队主人不免有些后悔,因为这次任务由他主导【你可以把这当做一种抚慰】,所以他有权选择他需要的人,“恶刺”公会中既不缺少法师也不缺少术士,甚至还有着几个祭司,但他在考虑再三后。还是选择了老巴戟。老巴戟在公会里的风评并不怎么样,因为他太胆小并且懒惰,他从来不去看那些昂贵的悬赏。只在些无伤大雅的小任务中找活儿干,不是没有高层干部或是首领想要将他除掉,更换又或是别的诸如此类等等等等,问题是他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有所表现,而且谋求的也不过是些叮当作响的金币,他的眼睛没有瞄着上位者的椅子,也没有瞄着同辈的次元袋,就算是欺凌那些刚入公会的新手也是偶尔为之【同时也能确保对他有所怨念的新手永远都无法成为老手】,所以人人都不太喜欢他但又懒得去对付他。他就这么慢悠悠地在如同无尽深渊般危机重重的“恶刺”里存活了下来,并厚颜不惭地宣称他是公会的元老之一。

商队主人有很多人可以挑选。但他最后还是选择了老巴戟和他的弟子,就因为老巴戟已经过了贪图功劳与意欲谋杀同僚与上司并以此晋升的年纪。他就像是一点奄奄一息的烛火,随时可能化为一缕青烟就算是谋求到了更高的位置他也坐不了几年,他的外貌也能降低不少人的警惕心,尤其对于那些总是心存善念的人来说,皱纹和白发简直就是一个卓有成效的魅惑法术。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老巴戟固然不会威胁到他,但也不会威胁到他的敌人,该死的,他早就该想到老巴戟是怎么能够活到现在的这个下作的老家伙根本就是靠着敷衍与拖沓来解决每一个任务的吧!

“找到他们!”商队主人阴沉地命令道就在他们相互交错的一瞬间,黑发的施法者猛然下坠,与精灵一起消失在了芦苇里,老巴戟向他鞠了一躬,“遵命,我的主人,”他说,一边做出一个古怪的手势。一道火焰凝聚而成的箭矢刺入芦苇中,芦苇迅猛地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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