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者 第341节

如果不是格拉兹特的情人,那么除去那几个身有要责的子女,那么剩下的唯一一个,可能有时间,也有自由可以应召唤而出现在主物质位面的大概只有一个恶魔了格拉兹特的女儿费瑞克希尔,他曾经希望她能够取代沃金成为财富女神,但因为种种原因,他失败了,但这不妨碍他将挫败感倾泻到费瑞克希尔身上,虽然费瑞克希尔因为吮吸了大量的神血而变得更为强壮,但她迄今为止,还只是她父亲麾下的一个刺客,而不是如她的兄弟姐妹那样有着一个层面或是一个地区的控制权。

巫妖在识海中深深地叹了口气,但他的双肩上已经搭上了一双手指细长却有力的手,魅魔的身体和其他恶魔那样有着可以与熔岩媲美的高温,她们身上的气息就像是硫磺在燃烧,但她们靠近你的时候,那股凶猛的火焰可以透过你的衣服,皮肤和血肉一直灼烫到你的灵魂费瑞克希尔聚精会神地打量着这个术士,他身上除了那件朱红色丝绒的长袍之外,还有着一种让她很不舒服的气息,她伸出舌头,轻轻地舔抿了一下空气魅魔的舌头比巫妖在“红肚子”浴室见到的两位蛇女更长,也更薄和宽,前端突然变细,变长,可以轻而易举地刺入一侧的耳朵,再从另一侧伸出来。

“你穿了什么来迎接我?”费瑞克希尔柔声说,她对这位召唤者的外表是满意的,他有着如同无底深渊般的黑发与黑色的眼睛,他的皮肤十分地苍白,身材颀长,略有些单薄,但他毕竟还是个龙裔,隔着血肉和皮肤她也能感觉到蕴藏在身体深处的勃勃生机,她抬起双手,皮质的手套就像是蛇类褪下的皮肤那样裂开,往后卷,露出她青黑色的指甲,这些指甲就像是破开花瓣的剪子那样刺入克瑞玛尔的长袍,把它从主人的肩膀上撕开,露出里面的白袍。

“这是什么鬼?”费瑞克希尔神情古怪地说:“一个龙裔,一个术士,为什么要穿着一件白袍?”

“那是一个战利品,”巫妖从容不迫地说,“从一个泰尔的追随者那里得来。”

“确实值得保存,”魅魔表示同意,“但现在我们可不需要它。”

“一切谨遵您的意旨。”巫妖和缓地说,魅魔放在他肩膀上的力道略微轻了一点,改而轻轻地推着他,曾经的不死者向后退了一步,将身上的红色长袍,连同着白色的及膝袍子一起丢在地上。

“我希望我们能够得到快乐。”费瑞克希尔赞赏地看着这具躯体,它很年轻,当然,龙裔可以保持很长一段时间的年轻,而且强壮,那些肌肉在长袍的遮蔽下并不明显,但现在这位召唤者身上只剩下了丝绸的长内衣,因为用于召唤的房间必定是密闭的,并且点燃着数量众多的蜡烛与火堆的关系,房间里的温度很高,所以这件衣服已经被汗液浸透了,紧贴在身上,魅魔所要看见的每样东西都是那样地清晰可辨,她随意地解下自己的武器,也许是无意,也许是有意的,那柄无鞘的蛇形短剑正好戳穿了那两件无辜的长袍,用于防护的魔法符文闪过了一阵细微的蓝白色光芒,但对于这柄可能出自于格拉兹特之手的武器,就连泰尔的赐予也无法完全防御,遑论格瑞纳达术士的作品短剑刺入地面,深至没柄。

弗瑞克希尔背过手去拉开皮衣的系带,虽然她也可以让它如同手套那样自行退去,但显然这样会更有趣味皮衣的系带在脊背的位置,系带一松开,胸口的位置就猛地弹了开来,魅魔将手臂拢向身前,她身上仅有的遮蔽物就这样轻轻地落在了羊蹄前。

只要是男性,又或者是女性,只要曾经和魅魔们有过哪怕一次纵情的享乐他们就很难再从其他生物身上得到可以与之媲美的乐趣了。那种放纵是疯狂的,暴躁的,毫无节制的,没有丝毫道德或是法律可以限制……也没有什么可以取代,比一个少女渴求情人的拥抱更甚,比一个婴儿渴求母亲的乳汁更甚,比一个信徒渴求神祗的眷顾更甚一些施法者,或是有权利命令施法者为自己服务的国王或是大公,就是这么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的生命耗费在一个恶魔身上,而她们可以得到所有她们想要得到的东西……钱财、血肉、情感以及灵魂。

而要将自己的灵魂与肉体区分开来,既不会激怒一个应召唤而来的魅魔,又不会因为失去对自己的控制而完全沦落成魅魔的玩具,这种做法要比上一种更艰难,也更危险,魅魔是贪婪的,她绝不会因为得到了一样而舍弃另一样费瑞克希尔的双臂支在巫妖的胸前,几乎让他无法呼吸她打开膜翼,居高临下,膝盖分开,夹住他的腰,而身后的长尾就像是有着自己意志似的缠绕在巫妖的脚踝上,而后沿着脚踝徐徐向上,摩擦着他的膝弯,那片即便是在男子身上也同样柔嫩敏感的皮肤,不仅如此,她还竖起尾巴,用尾巴尖端隐藏的毒针试探地戳刺它,那里有一条大血管经过,“如果我注入毒液的话,”费瑞克希尔俯身亲昵地说道:“你只要一个瞬间就会死去了。”在感觉到身下的躯体不受控制地猛然一跳的时候,她就像是个无知的幼儿那样咯咯地笑起来。

“我喜欢这个样子,”格拉兹特的女儿说:“紧张一些,我的爱人,让我感觉到你的力量。”她甜蜜地亲吻了一下施法者的面颊,舌头从他的喉咙一直滑动到他的耳后,“你身上有着一种非常迷人的气味,”她说:“我可以喝一点你的血吗?我发誓只是一点。”

她没有等待召唤者的回答,就将舌头伸进了对方的口腔,她的舌头在碰触到湿热的黏膜时猛地卷起来,变成一个刺针,而就在她想要刺入那个脆弱的地方大朵快颐的时候……魅魔突然从巫妖的身体上跳了起来,她的神色变得狂怒而可怕,有深黑色的血从她的舌尖上滴落下来,落在地面上,坚硬的石头顿时变成了马蜂窝。

“你在干什么!”费瑞克希尔嘶喊道:“你要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术士!你在拒绝一个魅魔!”

巫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做了一个手势,无数细长的利爪从地面升起,死死地抓住了魅魔,而费瑞克希尔露出了一个狰狞的微笑,她发出尖叫,虽然只是一个音节,但它让那些利爪如同拍击到岩石的浪潮那样倏忽之间就反扑向了召唤者。

曾经的不死者念出了一句短暂的咒语,他的舌头也被费瑞克希尔的血腐蚀了,但他的血让那些细微的伤痕很快便痊愈了,他交叉手指,消弭了那些利爪,而后高声念诵起另一个咒语。

费瑞克希尔的面孔上先是阴沉而轻蔑的笑容,之后是困惑,然后变得惊慌起来:“无底深渊在下!”她嚷嚷道:“我算是受够这个位面了,看看我碰到了什么,一个不但穿着牧师的袍子,而且还抢了牧师活儿的术士?”

“随你怎么说,”巫妖说,“你想要被遣送回无底深渊吗?”

费瑞克希尔此时的神色可真是值得留影纪念,她不知道她的召唤者是否能够做到这一点。但如果她这时候被遣送回去,格拉兹特之女大概还能碰上那个被她抢了召唤的魅魔,那么她的笑话大概可以让无底深渊的居民们传播上一万年。

她垂下眼睛,看了一眼阵法,很可惜,即便她确实感受到了这个术士的欲//望,但她还是没有走出阵法,使得阵法失效,她原本不应该那么焦急的。

“是你召唤了我!”她喊道。

“你索取了不应得的代价。”巫妖说:“我的血可是非常昂贵的。”

“只是一个小小的错误,”费瑞克希尔略略退让了一步:“我想我们可以纠正。”

“的确可以。”巫妖说,他上前一步,低下头,给了费瑞克希尔一个甜腥味儿的轻吻,“所有的一切都是有标价的,可敬的魅魔女士,只要你能够付出足够的代价,你可以得到任何东西。”

第450章 魅魔【3】

魅魔的回应是一声狂暴的怒吼,不过这次的愤怒,与其说是出自于本心或伪装,倒不是说是一种诱惑,她的皮肤迅速地从黯淡的灰蓝色蜕化成了艳丽的淡玫瑰色,线状的黑色瞳仁迅速扩大,倒映出召唤者的面容,她的身躯轻微地颤动着,细密的频率就像是,不,或者说,就是魅魔们用来彰显魅力的一种手段,卷曲的头发从她的身后高高扬起,就像是触须或是藤蔓那样蔓生延长,牢牢地缠绕在对方的脖子上,拉扯着俘虏向自己倾倒。

巫妖并没有抗拒的意思,召唤者与被召唤者的试探已经结束了,如果他敢于再次拒绝的话,那么费瑞克希尔的脾气大概不会继续保持这种罕见的温和状态谁也不知道这位格拉兹特之女的母亲是谁,有人不无恶意地猜测那也许是个水鬼婆,鉴于她的肤色与发色是那样的古怪,但她确实是一个魅魔,并且继承了格拉兹特的血,她在愿意的时候,同样可以用她的魅力虏获任何一个雄性甚至是雌性。但也正是因为她的外貌与大部分魅魔不同的关系,她或许还有着不为人知的自卑感一个被召唤,却又被拒绝的魅魔的怒气或许可以用灵魂宝石来消弭,但费瑞克希尔不是那种巫妖敢于一试的对象。

她的四肢缠绕着巫妖,那些似乎无时不刻都在生长的卷发在几个呼吸之间已经占据了整个房间,它们犹如波涛般地起伏着,即便曾经的不死者曲着膝盖,他也不曾感觉到自己就在一个完全由大块的石头砌筑起来的房间里,所有的触感都是柔软而坚韧的,富有弹性,魅魔向他吐出自己的气息,硫磺之中奇异地混杂着醇厚而衰败的异香,一如被摧残却还未腐烂的花朵最后散发出来的气味,它就像丝绒那样包裹着他们,这是一种奇特的气味,奇特到让人无法轻易忘记。

那些卷发探入紧贴在龙裔炙热皮肤上的丝绸,它们就像是无以计数的手指,又像是无以计数的舌尖,它们缠绕着,搜索着,摩擦着,在它们的主人与召唤者之间的距离缩短到最后时,这些细长的小魔鬼们在苍白光滑的皮肤狂乱地拍打,留下了层层叠叠的细小伤痕而那条密布着青黑色鳞片的长长的尾巴如同一条毒蛇般地从龙裔的双腿之间游移向上,在它的主人兴奋地尖声喊叫时,它就变化成一条鞭子抽打着那张宽阔漂亮的脊背。

而召唤者握住了费瑞克希尔的手臂,他直起身体,轻巧而强硬地将对他而言身形小巧的魅魔提了起来,他们的身体仍旧紧密地连接着,但位置产生了变化,而在费瑞克希尔因为失去了主导权而感到不满的时候,巫妖的手指向下滑去,轻轻陷入饱满的高热中,众所周知,一个施法者的手指总是异常灵巧。既然他们可以以凡人无法捕捉到的速度做出繁复异常的施法手势,当然也能在刹那之间寻找到可以让费瑞克希尔失去控制的位置魅魔猛地拱起身体,她嘶嘶地叫喊着,锋利的牙齿刺入男性的颈根,蕴含着强大生机的血液流入她的喉咙,但这次巫妖没有拒绝。

作为回报,除了那些猛烈地扭动和绞紧之外,费瑞克希尔在听到龙裔呼喊着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她也回答了他,魔法同时冲击着他们,连同躯体带来的极致感受,至少有那么一个瞬间,费瑞克希尔是非常满意的。

“我还是第一次遇见你这样的术士。”

费瑞克希尔说,她现在正处于一个餮足的状态,神情也变得十分温和,她躺卧在巫妖的房间里,细纱质地的帷幔已经高高拉起,穿过那些马蹄状的落地窗与门他们可以看见浅紫蓝色天空与苔藓绿色的陡崖,魅魔轻轻抚摸着身下的软枕与靠垫,感觉着缭绕其间的憎恶与悲哀异界的灵魂当然不会接受那种用人类的女性头发为主的内容物,但巫妖也不会提醒它去注意这些普通用具上的流苏与点缀,所以它是不会知道那些圆滚滚的白色珠子并不是珍珠,而是用蜡油浸制过后打磨光亮的人骨。

但对于格瑞纳达人,他们身边的侍从,以及现在占用了这个房间的魅魔来说,它们才是正常的,如果一个格瑞纳达的红袍房间里没有一两样以人类的部分躯体做材料的装饰或是用具,才会令人心生疑窦呢。

“难道我与其他术士有什么很大的不同吗?”巫妖说,一边走过来,俯身递给魅魔一杯血酒,血并不是新鲜的,或者说,是一种经过保存的新鲜,来自于巨龙也就是他们在雪盖沼泽遇到的那头倒霉的黑龙,在它被弗罗的化身吹成灰灰之前,曾经的不死者还是设法弄到了一些好东西,“如果您所指的是那个不得已的建议……”他微微一笑:“在格瑞纳达,同时又是牧师,又是术士的也不在少数呢。”

“无底深渊在下,”费瑞克希尔说,“你知道我说的是那些穿着白袍的渣滓杂碎……”魅魔的视线让人心悸地在巫妖身上停伫了一会:“说真的,我几乎能从你身上嗅到那种可恶的气味,这也许不是那件短袍的过错,你一点儿也不像是个术士,尤其是个龙裔术士。”

巫妖端着酒杯的手一点动摇也没有,血酒沉在金色的杯子里,一如一块凝固了的殷红琥珀:“那可能是因为我身体里有着一半精灵的血脉吧。”他沉静地解释道:“我的母亲是个埃雅精灵她留给我不少东西,我的发色,眼睛,还有血液中强盛而纯净的生命力。”

费瑞克希尔卷起嘴唇,“我对你的父亲充满了好奇。”她粗鲁无礼地说:“他是怎么搞上一个精灵的?他应该是个龙裔吧。”

“一个血脉浓厚的龙裔,”曾经的不死者说:“按照人类的排序方式,他是红龙格瑞第的第三代。至于他是怎么和一个埃雅精灵孕育了一个后代的,大抵不过是诱骗和强迫,没什么值得详加论述的。”他将酒杯递送到魅魔丰厚的唇边,让冰冷的金属轻轻地按压着深色的黏膜,在魅魔忍受不了诱惑而张开嘴痛快地吞了一大口饮料之后,他向前倾身,移开杯子的同时用自己的双唇取而代之那是一个亲昵而漫长的吻,魅魔们喜欢亲吻,因为她们最经常的就是将人类的生命精华以这种旖旎的方式榨取到点滴无存。费瑞克希尔也并不例外,他们的舌头在彼此的口腔中你争我夺,相互抗拒而又相互勾连,时而用舌尖舔抿对方的上颚,时而用舌侧摩擦对方的齿龈,每个微小的变化都能够带来一阵震颤的电流。

“你应该和我签订一个契约,”费瑞克希尔说:“我会让你……让你直接成为一个恶魔,而不是可怜兮兮的蛆虫。”她用指尖搔了搔黑发施法者的喉结:“你会是个好魅魔的。”

“我求之不得。”巫妖说,但他知道这也只是一粒甜蜜的糖果,与恶魔签约,在死亡之后无需被榨取灵魂中的魔法能量,并借此一举成为低级或是中等恶魔或是魔鬼的施法者不是没有,但他们都付出过巨大的代价,其中不乏在死亡前就为了恶魔,魔鬼效力了一生,屠戮了无数生命的强大法师,又或是统治者像现在,他甚至还未让格拉兹特之女看到自己的价值呢。

“还有的就是,”费瑞克希尔说:“我也从来没见到一个术士竟然会如此地擅长厨艺。”

“只是略微改善一下这里贫乏的烹饪方式罢了。”巫妖说,来自于另一个位面的灵魂对这里有着诸多不满,但其中最强烈的一点莫过于单调的餐饮,虽然它觉得烤肉,炖汤,蜜饯之类的还算不错【起码不耽搁它的食量】,但它还是会在每次用餐的时候和它烦不胜烦的同居者咕哝一下有关于炒爆煎炸烹蒸煮扒烩炖的诸多内容,而且并且在它掌控身体的时候试着身体力行地让这个可怜的,在美食方面如斯贫瘠的位面得到更多的学习机会。

虽然哪怕只是将一块鲜血淋漓的巨龙腿肉放在费瑞克希尔面前,只要里面有着她所渴求的力量,这个魅魔也绝不会因为食物的表象不够精致而勃然大怒,但很显然,经过了精细准备的餐点更能引起她的欲//望,恶魔的味觉对于人类的食物只能说是平平,毕竟他们是一种习惯于连调料也不蘸的狂放种族,但如费瑞克希尔这个等级的恶魔还是有审美的,有一双手臂展开后那么长的银盘上整齐地摆放成了一个三重花冠的肉食在取得她的欢心上让巫妖省略了不少口舌。

而且腌制这些肉食的用料不是别的,正是经过萃取后的痛苦药水,术士与法师们都可以制造的一种药水,从折磨的被施法者的灵魂中抽出,而后混合悔恨的泪水酿造而成,很多时候它们被用来施放法术,或是用来饲养幽魂,或是直接饮用,但费瑞克希尔必须承认,用来腌制巨龙的肉也是一种相当不错的用途。巫妖还放上了一些刺刀藤和魔鬼树的叶片作为点缀,这些叶片尝起来有点辛涩,而且还会喷射血水,但对于恶魔来说简直就是爽口至极。

“我想我必须承认你是个细心而又狡猾的家伙,”费瑞克希尔说:“你让我觉得有趣。”

“不胜荣幸。”巫妖说。

“那么告诉我,你想要我去做什么?”魅魔用轻柔而低沉的声音说:“告诉我,我会达成你的愿望的。”

“还能是什么呢,”巫妖以同样温存的声音说:“当然是您……我希望我可以服侍您。”

“贪婪的家伙,”费瑞克希尔喃喃道:“你知道自己需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吗?”

“我的父亲是红龙格瑞第的孩子。”

“你的父亲有很多孩子,”费瑞克希尔说。

“我是最受宠爱的。”

“希望如此。”费瑞克希尔说:“不然的话,像你这样可爱的家伙最终变成了一条蛆虫将会是那么令人遗憾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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