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者 第561节

可是转过身来,他们最终获得了什么呢?只能说,最后侥幸得存的国家里几乎都充满了奴隶,这些奴隶原本是商人,士兵与平民,现在却是比牛马更卑贱的私人财产,也许有人会因为能够拥有奴隶而高兴,但作为坐在最高处的领主,当他往下俯瞰的时候,也不免哑然他们的国家一片荒芜,侵吞的领地一片狼藉,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心力时间才能恢复原先的欣欣向荣。一些性情急躁的人们已经开始疯狂地驱使奴隶们日夜劳作,但事实并不如奴隶商人所描绘和他们想象的那样美好。

这些在数日之前还是一个自由之人的奴隶们并不驯服,就像是之前克瑞玛尔与凯瑞本等人伪装成“黑火”佣兵团进入的那个小城只要有着健康的心性,完备的思维的人,就不可能甘心情愿地作为一个奴隶活着,那时候,即便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也会寻找所有能够找到的机会逃跑,或是复仇,更不用说那些强壮,理智的男性成年人了。而且因为他们只在南方诸国间流转的关系,无论是地域、温度还是语言差异都不能让他们踌躇不前,更别说,奴隶的群体中如果有一个游商的话,当他指着某个方向,告诉你你的家就在距离这里不到五百里的时候,还能有人忍耐得住不去逃走吗?或许也会有人说,奴隶们会被监工与军队看守,但已经有一千年没有奴隶的诸国之中,根本没有人能够马上接受这个职位的指派不要以为监工只要足够残忍就够了,他得有犀利的目光与冷静的头脑,健壮的体魄与飞快的双腿,他要保证他的鞭子不会损害到奴隶的身体,让后者无法工作,又要让它们鲜血淋漓,令人惧怕与退缩,他也要慎重选择作为示例的对象,像是过于懦弱的家伙,虽然不会反抗,但因为他在群体中地位低下,他的哀嚎与痛苦只会让奴隶们轻蔑与快意;但如果选择了那些受到崇敬与爱护的人,他也要小心他的行为反而激起了奴隶们的愤怒,要知道,假使奴隶暴动,第一个死者十之八九都是监工。

至于军队,在银龙的法时期,也许是有可能的,那时候的奴隶制度成熟而完全,还有龙裔充作中间阶层,他们与生俱来的魔力与如同钢铁一般的身躯可以轻易动摇一场战争的结果,但现在,只有领主,大公与国王的都城里才能够有军队,一些小城的领主更是只有寥寥几个骑士,与他国产生争端的时候完全依靠佣兵和农夫。

还有让奴隶的主人们为之深深苦恼的是,现在的南方诸国,不管是灌溉技术,还是翻耕技术,又或是播种与间苗,还有后续的一系列的劳作,都有着繁密的程序与精致的工具。在法时期,人类的耕作技术还很粗糙,奴隶们更是只有无法作为武器使用的木头质地的简陋工具和他们的双手,但如今,所有的农具都是黑铁的,从连枷到重犁,从锄头到草叉,这些东西他们根本不敢给心中满是恨意的奴隶们使用,那么继续使用木头和手,奴隶们原本就低下的效率更是惨不忍睹。巫妖想起阿芙拉传递来的一个好笑的情报一个农夫买了三个奴隶,但奴隶们的态度与笨拙的手法让这位已经在田地中辛劳了半辈子的家伙实在无法忍耐,他给了三个奴隶一人一棍子,就自己跳下去示范与做活了……结果女主人送饭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三个奴隶如同木偶一般地站在田地边,而她的丈夫满面红光完成了今天的大半工作这种情景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已经有人开始感到懊悔,毕竟他们原先也不是很坏的人,他们或许会用棍棒敲打奴隶,但让他们真的敲开一两个头颅,他们还是不敢的。或许一年,两年,几年之后他们会变得残忍,但巫妖和异界的灵魂都不准备给他们这点时间。

伊尔摩特的牧师们已经潜入到各国之中,他们一贯地遍体伤痕,衣衫褴褛,混迹在奴隶中丝毫不起眼,他们观察着那些拥有大量奴隶的人那些富有的商人,领主还有大臣,也观察奴隶,从他们之中挑选与扶持首领,煽动暴乱与逃亡,在奴隶的主人们过于暴戾危险的时候,他们甚至会亲自出手刺杀。

当恢复奴隶制度的坏处大于好处的时候,克瑞玛尔在十二个选帝侯中随意地挑出几个相邻的国家,让他们相互交换奴隶就像是交换战俘那样,让他们各自的子民回自己的家,希瑞克的信徒们所导演的这场闹剧也能够得以落幕了。

“有人正在和我打听有关于那些烟草的事情。”葛兰说:“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有龙火列岛作为前辙,当然会有人想到和渴望这种可以将人类变作无知无觉的牲畜的药物。

“那些啊,”巫妖微笑了一下:“已经有人去处理了,”他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放心,这次处理会非常干净而且彻底的。”

葛兰在离开克瑞玛尔房间的时候,就潜入到走廊墙壁投下的阴影之中,他不是胆小,只是不想遇见精灵和罗萨达的牧师,虽然他现在对他们已经不是那么畏惧,但他还是很讨厌那些亮闪闪的生物。

他做出的选择非常正确,几乎就在他消失在阴影中的那一刻,精灵凯瑞本就从走廊的拐角里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阴影,心中略有所觉,却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有些时候,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甚至可以说是邪恶的,但他还是会怀念那个傻乎乎什么事情都不懂的克瑞玛尔,他并不是不愿意看到克瑞玛尔,他是说,在巫妖身躯中的另一个灵魂得以完善与成长,但这种完善与成长意味着他会痛苦这些痛苦原本就是存在的,但在异界的灵魂还是懵懵懂懂的时候,它们可以被忽略与漠视,但当它终于明确地意识到这也是一个真实的,属于他和无数生灵的世界时,这些痛苦就如同遮蔽在它眼前的山峦那样厚重不可撼动。

不过,也许从很早之前开始,即便是那个仍然处于混乱之中,无所适从的灵魂,也已经听从着本性的呼唤,做出了许多努力在尖颚港,在碧岬堤堡,在白塔,在高地诺曼,在格瑞纳达,前方的道路越发的狭窄,崎岖,但它的初衷却从未改变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自己,佩兰特,阿尔瓦,安东尼奥等人才会愿意接纳和喜爱它吧。

只是,在它认为自己必须去做些什么的时候,也不可避免地会遭遇到阻碍,诋毁与背叛,如果只是这样,事情或许还没有那么糟糕,但即便是凯瑞本,也无法让它放弃做出选择时必然产生的剧痛,它有着一颗充满了怜悯与关爱的心,并且异常的宽容,即便是声名狼藉的盗贼,形同娼妓的弗罗牧师,或是负罪的牧师,都可以得到来自于它的慷慨帮助与温和的看待,它甚至会对恶魔与魔鬼们产生歉疚之心凯瑞本认为自己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

或许这是因为它来自于一个平和的位面吧,凯瑞本有时候也会想要去看看,看看那个塑造出这个灵魂的世界,它一定又光明,又温暖,富足而美丽。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紧闭的门扉就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巫妖已经将羽毛笔放回到抽屉里,双手支着下巴,拇指相对,其他八根手指微微翘起,他的书桌上摆满了文卷与书信,已经完全是个大臣的样子了。

“请坐。”巫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摆在窗下的椅子,那里阳光充沛,很适合植物生长,厚重的玻璃又隔开了呼啸的狂风,在凯瑞本坐下之后,他还召唤来隐形仆役,为精灵端上了一杯蜜酒。

“有什么需要我能够与之效劳的吗?”巫妖问。他和凯瑞本之间的关系有些奇特,很难描述,但他确定如果一开始出现在凯瑞本面前的是他,就算他还保持着人类的形态,精灵游侠也不会开恩把他带去灰岭。

“我想问问有关于烟草的事情。”精灵说。

巫妖抬起了自己的眉毛。

“据我所知,”精灵谨慎地斟酌着用词,“德鲁伊们正在研究一种可以让植物枯萎的……‘毒药’……”他看向巫妖:“基于你的提议与样本?”

“是的,”巫妖回答道:“但我要纠正一下,不是毒药,而是‘病毒’。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一种非常小,非常小,即便是精灵的肉眼也看不到的虫子,它们会在生物的体内繁衍成长,损害它们的生命,并且快速蔓延。”

“为什么要将这件事情交给德鲁伊呢?”

“因为只有德鲁伊可以做到,没有人能够比他们更了解生灵与自然。”巫妖打开双手:“我也可以,但这个需要时间,也需要人力,我或许需要五年,十年或是二十年,但法能够等得起吗?”

但这种事情会让一个德鲁伊的信仰与信念为之动摇甚至崩溃,精灵在心里说,德鲁伊终其一生,直至进入神国,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拥护自然与中立,之前克瑞玛尔所豢养改造的,用于摧毁“烟草”的蓝蛱蝶就已经可以说是踩踏在了他们的边界上,如果不是因为“烟草”也是半人为的造物,而蓝蛱蝶,这种扭曲的生物在“烟草”毁灭之后也会跟着自行消亡的话,德鲁伊们大概不会允许它出生于世。

而巫妖的病毒……谁也不能确保它们是否会产生变化,殃及到其他的植物,这样的情况一旦出现,所有知晓与有关的德鲁伊必然会堕落以及死亡,他们不但会失去自己的生命与信仰,就连灵魂也永远无法得到安宁,这是精灵所绝对不想看到的。

“但如果没有这种病毒,”巫妖温和地说:“邪恶与黑暗就会在这场战争中占据毫无疑问的上风。”

凯瑞本沉默了片刻:“那么,”他问道:“……知道吗?”

曾经的不死者近似于呆滞地看了他一会,突然身体往后一倒,痛快地大笑起来,一边还用手拍打着桌子,一边摇着头,“诸神在上,”他喊道:“你也是,亲爱的,你也是,”他继续摇着头,然后抬起头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精灵:“你们为什么会觉得另一个……会是一个完美无瑕的好人呢……或许是,但对于人类是,对于其他的……”

他停顿了一下:“我们的主物质位面所有的陆地面积几乎与他们的位面相等,但我们这里,人类的数量只有三亿两千万,但你知道他们的位面有多少人类吗?”巫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就像是他也无法承受这个压力一般:“七十亿。”

“七十亿啊,”巫妖轻声说,“就算没有兽人,没有精灵,没有巨人,没有矮人,没有侏儒,没有巨龙……你可以想象这里,还有更为遥远的地方承载着七十亿人类吗?不,你不能,而那里的人类已经统治了他们的领地五千年或是更久,他们没有天敌,却是自然的敌人,因为如果不去改变自然的话,他们就会在饥荒与病痛中死去他们太脆弱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也是最为强大的。”

补充了一千字……

第782章 蠢动

“就像是一场噩梦。”格达利亚的国王喃喃地说道,他是南方诸国中侥幸没有被吞并与覆灭的十几个国家之一的统治者,因为与塔拉结盟的原因,他也成为了十二选帝侯中的一个,而塔拉维尼托联合王国的国王,也就是塔拉的原国王,就并肩站在他的身侧,他们都是正值盛年的男性,可惜的是,如今的法皇帝是个龙裔,即便他的身体已经被不知名的毒药损害,但他仍然可以苟延残喘上几十年当然,选帝侯们希望他越快完结越好,但也因为这位皇帝毕竟是第一个被选中者的关系,十一个选帝侯谁也不会先出手,甚至会阻止别人加害与他的行为,毕竟他们的后代也有可能成为皇帝,如果毒害与刺杀皇帝成了一个传统,他们还是乖乖地做自己的国王和大公好了。

塔拉国王深有同感,虽然作为既得利益者,他应该感到庆幸,但在看到他的领地上只剩下了茫然无措,还不到原本十分之一的子民,以及他们脚下用绳索拴着的,枯瘦麻木的奴隶,荒芜凌乱的田地,因为战乱而被废弃的堡垒与城市,他疲倦的一句话都不想说。

相互交换奴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有些购买了奴隶的人并不愿意交出自己的财产,有些则是畏惧奴隶们可能的报复,还有一些则是已经被引发了内心的丑恶如果没有了奴隶,只是平民的他们又怎么能够享受凌驾于他人之上的乐趣呢?他们为此就连亲眷与朋友都不顾惜被别国的士兵劫掠,被奴隶商人贩卖的又不是他们,对于这些人,国王与大公们只得双管齐下,吝惜钱财的就以双倍的价格收买,畏惧报复的就让骑士与领主去宣誓许诺会给予保护,那些冥顽不化的家伙呢,就要轮到站笼和刀剑出场了,别忘记,他们可不是另一个位面,需要人们的支持才能立于顶峰的执政者,而是不折不扣的暴君与独裁者。

但在神殿,圣所以及不可为人所知的势力的协助下,这个工作终于得以缓慢地开始,奴隶们被牧师们一个个地甄选出来,并且按照所在的国家与地区分割成数个群体,伊尔摩特的牧师在他们之中走来走去,鉴别有无传染病,残疾或是别的不妥之处,如果有能够辨认出自己的朋友或是亲人的,对方也承认的话,他们可以聚集在一起。格达利亚与塔拉之间是最先开始交换的,他们终归是两个相邻的国家,奴隶们挤挤挨挨地站在一起,面对着自己的国家,用以交换的地方是一片被野火毁灭的密林,阳光照耀着他们疲弱的身躯,但他们的眼睛都在闪闪发亮。

是啊,他们终于可以回家了,在他们身为平民以及农奴的时候,他们也时常因为贫困而诅咒诸神,但直到他们成为奴隶,才发现自由是那样的可贵,那不是通常意义上的自由,是奔跑的自由,是躺下的自由,是观望星空的自由,是熟睡的自由,是跳跃的自由,是进食与饮水的自由,是呼吸的自由,这一切,作为奴隶是根本不存在的他们走过城市与村庄的时候,那些曾经奴役过他们的人都不自然地避开视线,回过头去或是索性躲藏起来,后者自己也会感到困惑,那时候自己是怎么了呢,竟然会一意孤行地想要蓄养奴隶,呸!自个儿连牲口都养不好,连小麦和黑麦都侍弄不了,竟然想养奴隶,做老爷了,做老爷会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感到自己是做了一场噩梦的可不仅仅是国王与大公,这些平凡的人类也是,他们都曾经是好心眼儿的人,别说是用鞭子抽,用棍棒打,用烙铁烫他们之中可不少人连见了他人身上的瘢痕都会感到疼痛的,可是,他们就怎么能够相信了商人的话,将和自己一样的人用锁链锁起来,当做牛马一般地使唤呢?

他们自己也想不明白,他们觉得自己是发了疯了,才会做出这样暴虐的事情,而现在他们清醒啦,就不由得感到羞愧起来。

不过他们能有这样的想法,也要归功于各位良善神祗的牧师们,克瑞玛尔【巫妖与异界的灵魂】有意或是无意遗忘的东西,有亚戴尔为之补足,罗萨达的选民没有让牧师与圣骑参与到有关于选帝侯中的事情去,但能够让更多的人得以摆脱桎梏与镣铐,本就是他们不容懈怠与退却的职责,牧师们不但会去劝说奴隶的主人们释放奴隶,还担负起了引导着这些奴隶行进到交换地点的重任,他们一路上还为奴隶们募集了清水和食物,还有衣物,让他们不至于因为身体虚弱,疾病缠身而永远无法离开这个让他们倍感痛苦与羞辱的地方。

除了罗萨达,泰尔以及伊尔摩特,还有苏纶等等善神的追随者之外,也有如查缇【大地之神】、古拉巴【土元素之神】、埃达丝【泉水女神】,希范纳斯【自然之神】、希恩诺丝【贵族之神】等神祗的信徒参与了这项繁重又复杂的事务,人们甚至还在被释放的奴隶中看见了黎儿拉【欢乐女神】与弗罗牧师们的身影,她们固然不懂得药草,也不擅长演讲劝解,但她们一个个都极其地能歌善舞,有着美丽的容颜与袅娜的身段,她们同样可以用自己的技巧为奴隶们换取食水,栖身的场所以及避寒的衣褥,而且在入夜时分,她们也会围绕着火堆起舞,即便是身心伤痛的可怜人,也不免在这种温暖绮丽的场景中获得一丝抚慰。

像是这样的队伍,按照那位黑发龙裔的提醒,身边都有着军队,或是有着可靠信誉的佣兵,牧师们也同样起着警戒与保卫的作用,他们需要警惕是两方面,城市与村庄中的人们与被释放的奴隶他们的戒备并不是无的放矢,城市中的人们曾经被希瑞克的牧师煽动起来,要求他们留下“用他们的税金得来的奴隶”,或是“不放走曾经杀害了他们亲人的凶手”,而奴隶们也曾经传播过“逃出队伍,拿起武器复仇与夺回一切”的流言如果不是他们始终保持着警觉,只在道路上行走,即便城镇愿意接纳,也不会轻易入城,而是在外城区之外的地方驻足修整,也许更为悲惨的事情早已发生了,或许交换奴隶的行为也会因此而终止也说不定。

“啊,”塔拉国王突然低声喊道:“看!”而格达利亚国王沿着他的视线寻找过去,看见了一个即便身着褐色亚麻长袍仍然不减丽色的年长女性,她的嘴唇上涂着深红色的胭脂,描长了眼尾和眉尖,这让她在黄昏时分的光线中显得格外明艳,她在疲惫的奴隶中走来走去,分发糖块这些糖块几乎都是从龙火列岛来的,作为龙火列岛不显示于外的半个主人,克瑞玛尔能够轻易而举地拿出足够的甜蜜的货物,这些糖块不但安慰了孩子,也同样能够让成年的男性女性振作起来,精神焕发。

“那又怎么了……”格达利亚的国王百无聊赖地问道:“你认识她?”

“不,但那个是弗罗的牧师。”塔拉国王说道。

格达利亚的统治者笑了:“或者你还在将弗罗的牧师视为娼妇,不,我的朋友,”他亲密地说道:“这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我身边就有几个弗罗牧师,她们的神术与罗萨达或是伊尔摩特的牧师一样强大。”

“除此之外,她们还颇为赏心悦目。”塔拉的国王赞叹道。格达利亚的国王不由得再次微笑起来:“确实如此,但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给予那位女神一些必要的尊敬的,鉴于她确实可以给我们的妻子一个或是更多的儿子,女儿,我需要儿子,但我更爱女儿,女儿是盛开在枪尖上的鲜花,你觉得呢?”

塔拉国王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言,弗罗有数百年没有显现过能力的后果,就是她的牧师在无法获得神祗回馈的情况下【人们所不知道的,还有红龙格瑞第的别有用心的误导】几乎沦为了如同凡人娼妓一般的装饰物,她们虽然持有着牧师的身份,但就连领主城堡中的小丑都能够拿她们做辅佐晚餐的调料,这种情形持续了太长的时间,以至于在弗罗回归之后,一些人们还是无法改变自己的想法与看法。处于底层的平民,农奴或是游商或许还能好点,毕竟他们能够认得几个字就很不错了,距离可以阅读文卷记载还早得很,而且他们几乎很难消费得到弗罗牧师,几十年的时间,足以让这些人重新建立起对弗罗的信仰。但上层人士就大为不同了,他们接受的教导之中,弗罗牧师可称不上什么值得宽容与尊敬的人物。

只是就如格达利亚国王所说的,或许弗罗牧师有着一千个不好的地方,但只要她们真的能够给予他们继承王国与领地的儿子,用以联姻与收买人心的女儿,他们就一定会谨慎地对待这些美艳的女性。

“我也更爱女儿。”塔拉的国王接过了转化之后的话题,“女儿是软绵绵的小猫,而儿子总是像条小狗似的叫个不停。”

“那是因为他们从小就要练习如何捕杀猎物的缘故吧。”格达利亚的国王这样说,然后他转头注视前方,塔拉的国王也是如此,他们策马停留在空地的中间,两者之间只可以横放一柄匕首,他们看着自己的子民从另一侧走过来,一边的骑士计算着数字,每五十个一列,每列都有书记官上去记录他们的姓名、领主名以及家乡的名字,对于国内的领地与领主们了如指掌的书记官飞速地对比前三者,如果发现了谬误,那个奴隶就会被驱逐出列,等待下一轮更为严厉的审问。

交换的奴隶都是一对一的,男性对男性,女性对女性,孩子对孩子,老人对老人,家庭被暂时拆开,一等到审查结束,他们就立刻紧紧抱在了一起,接下来,塔拉的子民【是的,不再是奴隶了】由塔拉的军队负责引导回到各自的家乡,而格达利亚也是如此。两位国王在心中统计着人数,不由得一阵阵的胆战心惊,塔拉与格达利亚之间并未敌对,即便如此,奴隶的人数仍然达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数字,两位统治者交换了一个眼神接下来,他们会回到自己的宫廷,让忠诚于自己的骑士去探查边境与荒僻地方的领主是否曾经大规模地私自出战或是出子民,如果是这样,他们绝对会把这些愚蠢恶毒的家伙穿在杆子上晾干至于他们的领地与爵位,高地诺曼的国王早就做出了一个示例这种行为卑鄙,品行低下的爵爷与骑士当然不再值得拥有国王分封给他们的领地,国王们的骑士将会取而代之,成为新的领主。

这种做法显而易见地更能让塔拉的新王感到满足,毕竟他不是以一个正统的方式获得塔拉的,他的亲信也无法获得公开的馈赠,但如果有人做出了蠢事,难道还要他们如同圣人一般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吗?

“还有蒙顿和柯玛……”塔拉的国王如同自言自语般地说道。作为曾经敌对的国家,沦落在那里的子民只会更多,而不是更少,他们这里也同样有着数量可观的蒙顿与柯玛人。

“没有柯玛了。”格达利亚国王突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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