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自有用处。”
“好了，告诉我，奥丁最近怎么了？别糊弄我，我能感到他的虚弱，以及封印的震荡。”海拉逼问。
梅节操嘴角一扬：“这是一个狗血的故事。托尔跑去冰霜巨人的地盘大闹了一场，然后给劳菲揍了。接着堂堂阿斯加德王子洛基，他的真正身份居然是个冰霜巨人。然后他为了夺取王位，阴了奥丁一把……不过想必他是失败了。”
“哦？”哪怕梅节操惜字如金，他透露出来的情报，依然让海拉浮想联翩。
正当海拉想问更多的情报时，梅节操的身体居然渐渐变淡，仿佛融化在空气中一样。
“等等！”
“抱歉啊！我到了时间了。再待下去，就要被卡玛泰姬发现不对了。”梅节操不冷不热地说道。
“哼！”海拉冷哼一声。不管她愿意与否，她的意志无法真正离开封印范围。事实上，如果不是梅节操来到封印“内部”，她也无法联系上他。
等梅节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伦敦圣殿里了。
这是一个偏殿，坐在他面对的，赫然是正在呷着茶的古一。
“海拉情况如何？”古一装作不动声色地问道。
“仇恨之心满溢，野心勃勃，而且实力爆表。托尔不可能是她的对手。”梅木木足足用了半小时，详细描述了当时的状况，回答古一对每一个细节提出的问题。
“这可真是……麻烦啊！”古一大感头痛：“不过也不怪你。她的神威和生命早已跟阿斯加德融为一体。阿斯加德不毁灭，她就是永生不灭的存在。如果她这么好搞定，阿戈摩托和我早就收拾她了。”
古一反过来安慰着梅节操。
“不过，我捞到了这个。”梅木木递上那颗灵魂水晶给古一。
“这……太残忍了。”古一深深地皱眉：“其实我会建议你，给她一个解脱。”
“那要看她自己怎么想了。在我的计划中，这会是制衡、甚至击杀海拉的一个关键。”梅木木笃定。
“好吧。”古一轻轻在灵魂水晶上搓动着。
一个个小型法阵在古一手上成形，古一是魔法大师，也是灵魂大师。
在她施法下，梅木木能清楚看到，首先是水晶里的尖刺被缓缓去掉，没有了尖刺，剩下就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圆孔……
第350章 布伦希尔德效忠
这理所当然引起了布姐的灵魂剧痛，她整个灵体激烈地抽搐起来，更多的灵质从伤口狂飙出来。
古一没有立时去掉连接布姐的喉管，尽管她知道，注入布姐体内具有治愈能力的灵质，同样有毒。
灵体的伤口在飞速愈合，但愈合不是简单的伤口合拢，一个个类似晶簇的玩意，取代了灵魂尖刺，在伤口上长出来。看上去，布姐变成了一只人形的水晶刺猬，相当触目惊心。
“啊啊啊啊——”还没清醒，剧烈得无以复加的痛楚依然让布姐发出了含糊不清的惨叫声。
旁观的梅木木头皮发麻。
“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步骤了，这份痛楚，世上能扛过的人万中无一。”古一轻声叹气。
“动手吧。她是瓦尔基里。”梅木木点点头。
古一的手法，感觉像是用镊子给一只麻雀动手术，十分精巧，又有点触目惊心。
古一首先将布伦希尔德从那个灵魂水晶里捞出来，放到一个更大的灵魂晶体容器里面。
骤然转换泡着布姐的灵质，这已经引起了布姐相当大的反应。似乎是感应到有敌对的力量要驱逐自己，那些晶簇竟然进一步野蛮生长，疯狂汲取布姐体内的灵质，扩大着伤口。
古一同样加快了自己的动作，她一双手舞得飞快，如果以凡人的目力，只能看到一大串犹如幻影的指影。
一簇簇灵魂晶簇，连同布姐大块的灵质血肉，被连根剜出来。
如果布姐有着标准人类大小的体型，每一个伤口至少有可乐瓶盖大小。那种恍如万剑穿身的感觉，绝对是地狱式的。
“嘶！”梅某人龇着牙，倒抽着凉气。
这真是看到都觉得痛啊！
古一飞快地换着布姐灵魂所在的灵魂水晶，不停朝布姐脆弱的灵魂灌入新的无属性灵质，维系着布姐的灵魂。
剜出有害灵质，补充灵体，换掉灵魂容器，看似步骤繁复，其实每一个循环过程只持续五秒不到。
当古一换到第十三个灵魂水晶时，布姐的灵体上总算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海拉的力量了。
“大体上搞定了。不愧是传说中的瓦尔基里。接下来只需要温养她的灵魂，等她恢复意识。不过为了避免她转醒过来时做出什么傻事，我还是先禁锢她的灵魂……”
古一还没说完，突然她和梅木木的精神海里响起一个虚弱而清脆的女音：“不需要那么麻烦，我很清醒，布伦希尔德感谢两位恩人。”
“呃，你醒了？”梅木木惊讶无比。
“不，应该说，我其实一直都清醒着。海拉那女疯子，可不会允许我们以‘昏迷’这种方式躲过她的痛苦折磨。我刚刚昏迷的表现，只是一种灵魂自我保护的方式。”布姐平静地解释道。
换成其他人，或许已经像那些激动的诗人，恨不得对布姐各种讴歌，大书特书。
梅木木只感到一阵淡淡的心痛。
“我先出去了。”古一飘然离去。
房间里只剩下梅某人和布伦希尔德。
“你现在觉得怎样？”
“很糟，我甚至连自己是否还存在世上都抱有怀疑。”布伦希尔德说着大实话，此刻的她灵体尽是一片模糊，只能勉强认出是一个人形，连五官都是一片朦胧的。
“哦，忘记给你灵魂力了。”说着，梅节操就想注入灵力了。
“等等！虽然我非常感激你将我从那个该死的地狱里救出来，但如此漫长的苦难岁月，让我早已不相信救赎。你希望我怎样，请直说吧。”即便虚弱，布伦希尔德依然流露出坚定的气质。
她的潜台词无疑是：谈不拢的话，就让我魂飞魄散吧。
不愧是最出名的女武神！
“你好，布伦希尔德，我叫梅木木。一个你认知当中的米德加德人魔法师。现在距离封印之战，大概已经有两千多年了。”
“奥丁陛下的封印还在，海拉依然没有获得自由，那，阿斯加德还在吧。”布姐一下子了解到相当多关键。
梅某人注意到，她称呼奥丁依然是“陛下”。
“奥丁还健在，不过还有几年就要死了。【诸神黄昏】即将到来！”
【诸神黄昏】这个预言可是无比出名的，它昭示了即将到来的一连串巨大劫难，包括一场造成许多重要神祇死亡的大战。
在梅木木所在的地球上，诸神黄昏应该是发生了。奥丁为了阿萨神族不灭团做了许多准备，甚至为蓄足兵力而让无数战士在战场上灭亡，派出瓦尔基里收集战死者之魂，使他们成为英灵战士。
虽然尽力避免诸神黄昏的发生，但危机最终还是到来。奥丁在战斗中，被洛基之子巨狼芬里尔吞食而死。
这个漫威平行世界中，诸神黄昏还没发生。只是每个阿斯加德人都清楚这个预言。
布伦希尔德沉默了，良久，才幽幽道：“我们猜到了。前阵子封印一阵波动，如果奥丁陛下依然健壮强大，断然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你准备怎办？”梅木木平静地说着话，貌似无意地布下一个语言陷阱。
布姐摇摇头：“奥丁陛下给予我们的恩义，早已随着封印之战的结束而告终。我们瓦尔基里的忠诚，也随着两千多年的痛苦折磨而消弭殆尽。我们依然尊敬奥丁陛下，但绝对不会再为他效力。”
咦？有戏！
虽然某人一早准备了强制对方的后手，比如【命运长夜】里的令咒什么的，但什么都比不上对方自愿。
布姐抬头仰望梅木木：“你花这么大工夫从海拉那里将我捞出来，是希望得到我的力量与忠诚吧？”
“没错，我不是不求回报的圣人。”梅木木坦然承认。
“可以。”布伦希尔德第一时间给予肯定的答复：“作为获得救赎的代价，这非常廉价了。从这一刻起，你就是我的主人了。”
呃。
事情如此顺利，让梅木木有点难以置信。
不管某人信不信，久违的系统提示来了：“叮！恭喜宿主，改变了传说中的瓦尔基里布伦希尔德的命运，你获得了1个命运逆转点，15个命运偏移点……”
第351章 灵基再构筑
想想又觉得合理。
如果是自己被强令去发动死亡冲锋的话，那必定非常不爽。而且那是十分需要勇气的一件事。
没有谁能面对必然的死亡而绝对无所畏惧。特别是明知道那是掌握死亡权能的死神海拉——阿斯加德第二能打的强大神灵。
可怕的地方在于：死亡并不是终焉，还有两千多年生不如死的灵魂折磨。
没有发疯似的去咒骂害惨自己的奥丁已经是个奇迹。
布姐的灵体朝梅木木一个躬身下跪，然后起来：“以下只是一个卑微灵魂的请求，跟我对主人你的忠诚无关。我的忠义是绝对的，直到我的灵魂彻底湮灭为止。”
梅木木淡淡地：“说。”
“如果可以，我个人渴望看到海拉的毁灭，以及所有瓦尔基里姐妹的救赎。”布伦希尔德一字一顿地说道。
“哦？别忘记，我可是跟海拉进行邪恶交易，才把你换来的。”梅木木故意提醒着她。
“我当然没有忘记。忠义归忠义。哪怕主人你要当海拉的狗，让我间接听命于海拉，我都会绝对服从你的任何命令。不过我想，主人你费那么多工夫，也对阿萨神族有着天然的厌恶，不会渴望听令于海拉吧？”
不得不说，布伦希尔德很聪明。
事实上，这也是瓦尔基里一贯的风格。
忠诚归主人，感情归私人。
碰上她们讨厌的人，真是甩都不甩。
可说是相当有个性了。
梅木木哑然。现在双方还谈不上互信，只是布姐有求于梅某人，不得不尽力卖好。
“海拉会毁灭的，十年之内。”这就是他给出的承诺了。
布姐灵体上那迷糊的五官露出了一个类似于笑容的表情：“好吧，我的主人。能帮我做点什么吗？现在的我太虚弱了，连一个最低等的魔怪都能消灭我。这样的我可无法为你效劳。”
“你会看到的。”既然伦敦圣殿有古一看场子，梅木木自然放心干活。
他开始施法了。
“布伦希尔德，我要读取你的灵基。放开你的心灵。你的灵魂够残破了，如果灵智或者灵基缺损太严重，我就要自己脑补上去，这会让你的实力下降太多的。”
布姐一个激灵，努力地放松自己的精神。
跟海拉那种以璀璨为目的的精神深入不同，梅木木的精神探查方式简直是指压。
一下子，数不清的画面流入梅木木的精神海。
他可以看到，一个浑身燃烧着青蓝色火焰，如果放在新时代一定会被当做是恶魔的家伙，一个忽闪扑到布姐身后。
布姐这时受着伤，可她右手反手一枪刺过自己左肋下方的空隙，将恶魔钉死在地上。
那里有着很多很多的战斗画面。
最震撼的，依然是封印之战。
明明只是画面，梅木木脑海里竟然响起了极具史诗感的交响乐BGM。
数不清的女武神骑上拍振着双翼的白色飞马，向着那位曾经是她们最强战友，也本来很有机会成为阿斯加德新王的死神海拉发起了冲锋。
飞马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