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救人
莫度惊栗不已的同时，也想到了师父多年来一直对自己的劝诫——不要使用黑暗力量。
他终于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黑暗力量看似强大，实则这玩意拿着何止烫手，简直要命。
要么就像卡西利亚斯那样，像忠犬一样遵从多玛姆的每一个命令，要么就像师父古一，或许能得一时之利，可终究要被清算的。
古一失算了，卡西利亚斯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
对于灵魂已经卖给魔王的狂热者来说，弑师什么的，就是他向新主子摇尾乞骨头的最好机会。
“喝啊！”卡西利亚斯刚把属于古一的黑暗力量抽走，当场就浑身沐浴着黑色物质，恍如一个高速移动的小型黑洞一样冲了过来。
远程魔法攻击并不靠谱，他要用瓦图魔剑切实地、绝对地灭杀古一这位一手将他培养成材的师父。
“师父！”梅木木和莫度同时发出了惊叫。
早有准备的梅木木动作更快，【七彩喷射】当即就丢了出去。
作为一个低级魔法，【七彩喷射】就是最低劣的障眼法，本来不足以对卡西利亚斯造成什么影响。
高阶法师很多时候已经不是依赖自己的眼睛，而是依靠自己对元素、对空气流动、对空间的感知确认敌人的位置。
卡西利亚斯狞笑着，他无视了梅木木的小花招，径直高速扑向古一。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刹那，古一蓦然瞪大了眼睛。
看似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古一，双眼当中绽放出远超卡西想象的神秘能量。数不清的梵文符文浓缩成一个个小点，聚集在古一的瞳孔上，形成一个微缩但威力惊世骇俗的魔法阵。
感觉上古一简直化身为X战警里的镭射眼，上来就给了自己的反骨弟子一发动感死光啊！
“滋——”
赤红色的魔法辉光融入到梅某人的【七彩喷射】当中，看上去就像梅木木和古一打出一记合击。梅节操知道，这是古一完美地利用了他的魔法。
因为在卡西利亚斯的潜意识当中，七彩喷射是不需要躲闪的。当他完成思维转换时，他已经慢了一拍。
这一拍，足以要命。
“哇啊啊啊啊——”
卡西利亚斯整个人顿时被一团赤红色烈焰彻底点燃。如同二战的战争片里那些坦克弹药库殉爆后本能爬出舱的坦克兵，他简直成了个火人。
烈焰吞噬了他的衣服，他的头发、他的眉毛，甚至连他的皮肤里每一滴脂肪都被这团超高温所点燃。
可是，自从投靠了多玛姆，卡西利亚斯再也不是一个凡人。
他拥有着凡人难以想象的旺盛生命力，即便他无比痛苦，惨叫连连，他依然不像完蛋的样子。
在他痛苦地在这块打造在镜像空间虚空当中的巨大平台上打滚的时候，古一又中招了。
刚刚被剥离出她体外的黑暗力量，仅仅被卡西一招手，立马调转枪头，反过来化作数十根无比锋锐的黑暗之刺扎向古一。
古一力量大减，在身体衰老的影响下，终究没能完全躲过。
“呜……”左臂，右腹，左小腿分别中了一记黑暗尖刺。相当狠辣的透体而出，看得梅木木和莫度触目惊心。
直到这一刻，莫度才醒悟起来，他发狂似的发动了魔法靴和自我加速，冲过去就想把卡西利亚斯这个大叛徒给秒了。
“啪！”
卡西不当人了。
不当人，自然有着更多非人的手段。
他的菊花绽开，居然冒出了一条黑色的触手，又或者说是尾巴，狠狠地将莫度给抽飞了。
“莫度！撤——”梅木木算是看出来了。
这一次是不折不扣的两败俱伤。
卡西和古一，谁都无法杀死谁。
然而即便他们都重创了，他们的战斗依然不是他们这两个几乎耗光魔力的小法师能掺和的。
再无犹豫，梅木木一手夹住古一的腰，一手施法，迅速发动悬戒，直接跳走。
莫度犹豫了半秒，还是无比警惕地跟着梅木木走了。
当传送门关闭的刹那，莫度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又紧张了起来：“我们怎么办？”
看着满身鲜血，无比苍老的古一，莫度又有点慌神了。
“别发愣！没看到这里是医院吗？”
梅木木直接将传送门开到了自己和克里斯汀的医院急诊室大门口。
外面的路人根本没发现三人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他们就这样突兀地来到了急诊室。
“克里斯汀！克里斯汀！”梅木木大叫着自家妹子的名字。
“哦，上帝，这次又怎么了？”克里斯汀傻眼了。
上次是梅木木垂死，这一次怎么又抱了个生命垂危的老女人来？
很想问更多，急诊科护士的天性驱使着克里斯汀不问其它事，直接帮忙接过古一，将她带到手术台上。
“生命垂危！大量失血，知道她的血型吗？”克里斯汀迅速做出一项项医学判断。
“不知道。”梅木木尴尬了。
那边，史特兰奇的老朋友尼克医生来了：“史蒂芬？天！你怎么不给她急救处理一下？”
梅某人老脸一红，神他妈滴，自己就是个西贝货。他脑子里的确有医学知识，可那是死记硬背的玩意，哪里会融会贯通，进行伤势判断。单一伤势还好，一旦出现复合伤势，他就抓瞎了。
梅某人无比大度地将手术刀一把塞到尼克手里：“我因为车祸，被医学协会暂时停了我的医生牌照了。”
“哦，抱歉，我忘记了。”尼克顿时释然，赶忙给古一抢救去了。
梅木木知道，这是非常关键的时间点。
原著当中，古一在受到致命伤之后，本来她是有机会抢救回来的。
可她选择了放弃，结束自己的生命。
所以身体的伤势还是其次，关键在于她的心。
当然，梅木木还是偷偷尝试一下，使用【阿戈摩托之眼】，看能否直接将古一复原。
很遗憾，他失败了。
系统提示：“很抱歉通知宿主！你的魔力太低，不足以对这么一个拥有强大魔力的特殊存在进行【时间倒流】操作！强行操作，有99.91%几率会彻底摧毁宿主的灵魂！”
第70章 对！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卧槽！不能这样操作？
《奇异博士》这出电影里，有着非常多的BUG，连导演自己都无法解释。
其中梅木木认为最大的一个BUG就是：为毛奇异博士有本事用镶嵌了时间宝石的【阿戈摩托之眼】将毁灭的香港复原，却不去复活被一刀子捅死的古一。
要知道，在《复仇者联盟三：无限战争》当中，灭霸为了凑齐六颗无限宝石，来了一波神操作——他将“幻视”这个选择自杀，好让自己连带心灵宝石一同摧毁掉的家伙，硬生生用时间倒流复活。
没错，灭霸先把人复活，然后再抢走宝石，最后顺便弄死了幻视。
无法复活古一，这固然有古一放弃治疗的因素在。
真用时间倒流将古一恢复到被捅刀子之前，难道古一还会自己去一头撞死？
梅木木自己原本还想着古一真打不过，自己就来个骚操作，让古一信春哥原地复活。
结果好了，他太弱渣了，完全救不了古一哇！
这种苦逼，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眼前，克里斯汀和尼克等医护人员正在全力救治古一，梅木木的视界却超越了物质视界，看到了一个金色的灵魂。
啥都不说，直接发动灵魂出窍。
梅木木准备发动嘴炮神功，说服古一不要自寻死路。
他俩的灵魂穿过了急诊室，甚至穿过了在楼道里穿梭的人流。
他一路追逐着古一的灵魂，来到医院外侧的阳台。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缓慢，几近定格，他知道，这是古一的魔力在发挥作用。不是他们慢了，而是灵魂的交流太过迅速，导致周遭的一切都慢得像时间停滞。
尼克接过手术刀的动作，远处餐厅里客人进食举起的刀叉，所有事物都几乎定格。
古一感应到他来，灵体顿时转头，露出一张神情无比复杂的脸。
梅木木一面着急：“师父，你的灵魂跑出来干什么？你的身体极度虚弱，你体内的魔力混乱不堪。如果你不快点回到自己的身体，你会死的，你没有多少时间了。”
“时间是相对的。我在现实中渡过了千年岁月。可我总感觉比不上我在离魂状态探寻多元宇宙时花的时间。梅木木，是你还没习惯法师的角色。”
跟随古一的目光，梅木木看到了纽约的天空。
远处，闪电在轰鸣。平常迅雷不及掩耳的惊雷，在视觉当中变得如同音乐喷泉一般缓慢、且赏心悦目。
梅木木感慨着：“法师啊……这真是一个让人神往又奇异的职业。”
古一同样感叹着：“看看这个时间点吧——终于到了这一刻了。我可能挺不过去了，我阻止过无数比这次更可怕的事件，但坏事永远接踵而来。唉！任何存在都会走到终末，我也不例外。”
梅木木心中咯噔一下，心中最坏的预算还是来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当用黑暗力量换来的虚假生命终于还走，我也不剩下什么了。接下来就交给你和莫度吧。”
梅木木欲言又止，他感到了古一的悲伤，痛心，淡淡的丧气，以及浓郁的孤寂。
考虑一番，梅木木斟酌过措辞之后还是说道：“你就这样放弃吗？地球正处在毁灭的边缘。你一旦不在，多玛姆会马上降临地球。就算我们能搞定多玛姆，还有灭霸那样的宇宙强者。”
古一摇摇头：“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用卡玛泰姬修炼方式锻炼出来的魔力基于灵魂和生命。我的身体已经腐朽，再也无法成为那股庞大魔力的载体。为了给地球留下希望，我必须让出至尊法师之位。”
说到这里，古一凝望梅木木：“对！你——梅木木，就是下一任至尊法师了。”
“我……那个……”梅木木碧脸一红。
虽然他自觉自己是不怎么要碧脸的人，但他觉得还是要推托一下，比如把莫度推出来当个靶子，烘托一下自己。
“你的意志并不算坚定，但你很清楚自己要走的路。或许你永远当不成正义的使者，你却打心里厌恶跟邪恶同流合污。关键是，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命运的气息。”
“命运的……气息？”
“世上凡人何其多，当中绝大多数无法挣脱其命运。比如贫穷的出身注定了他无法受到良好的教育，也没有开阔的视野，这导致了他狭隘的思维和行动力。真正有机会打破自己‘天命’的人，往往会在各个行业领域被视为——英雄。”
“英雄……吗？”梅木木不知为何，呢喃起来，有点茫然地重复着这个词。
“是的，你就是那个承载了特殊命运的人。”古一仿佛在叹气。
“好吧，姑且是我要当至尊法师，你也不用去死吧。其实你还可以……”梅木木没说完，他的话突然被古一打断了。
“谁说我要死了？”古一脸上有点错愕。
呃？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