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观察者的想法
歌兰娅的身材十分娇小，但是绝美的舞姿在战场上却比被怨魂牢笼禁锢住的费斯克将军更加引人注意，在那美轮美奂的舞蹈面前，甚至有好几位虔诚的赤沙神教信徒选择驻足下来沉迷其中，许多身体破碎、濒临死亡的教众更是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爬起来，就为了看一眼那比夕阳更加绚丽曼妙祭舞。
面对必然的覆灭，总是有很多人能够不惧怕死亡、愿意为了信仰祈祷到最后一刻的，赤沙神教普通教众中这样的狂信徒虽然不多，但绝不是没有。
不过此时此刻，不论是大师级的费斯克还是数万正在遭受屠杀的信徒都没有发现，在一处距离祭坛峡谷距离颇为遥远的山峰上，两个神秘的身影也在静静的观赏着歌兰娅那绝美的舞蹈。
“枭枭枭枭，真是美丽的舞姿呀，本大爷宫殿里的那些舞女要是能有这位圣女小姐一半的美艳，本大爷何至于一天到晚那～么无聊”。
灌下一大瓶美酒，口中玩味的点评着歌兰娅的优美舞蹈，凯恩的眼神里却多出来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但是很显然，他目光中透露出的想法绝对不是口中所说的“羡慕”与“欣赏”，熟悉凯恩的朋克就非常清楚，一般当疯骑士露出这样的神情、并且话语开始变得风马牛不相及的时候，就证明这个阴险的家伙开始再心里噼里啪啦的打算盘了。
“这只是一个还算有点艺术色彩的舞蹈而已，舞蹈本身没什么出彩的地方，美丽的是那位圣女歌兰娅，舞姿只不过是一份点缀罢了”。
面无表情的朋克顺着凯恩的目光看向翩翩起舞的女孩。
那如焰光一样的舞动的衣裙映衬着洁白的容颜，火红的秀发如同被点燃的晨风，即使是情感淡薄的施法者也不得不承认，歌兰娅的舞姿确实称得上美轮美奂。
不过……能够引起一位传奇法师和一位传奇战士关注的肯定不只是这份舞蹈而已，比如此时的凯恩，在观察了沉浸于信仰的世界的歌兰娅一会之后，他目光中的诡异神色不但没有丝毫削减，反而还越发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只经过了不到一秒钟的观察，凯恩就已经发现歌兰娅灵魂资质的不凡了。
要知道，即使是圣职者也是用灵魂接纳来自神明的神术的，越级承受神术导致的唯一结果就是灵魂崩溃，所以想要释放大师级的神术，即使是倍受神明青睐的圣职者也首先要让自己的灵魂达到了大师级才可以。
不过达到大师级哪里是那么容易的？神明培养信徒又不是施法者制作魔像——大师级的战力能流水线似的生产，智慧生物由正式级晋级大师级可是非常困难的，大多数资质一般的职业者穷尽一生都只能碰运气而已。
而且就算培养出了大师级的圣职者，神祗还不得不考虑对方的信仰虔诚程度，考虑信仰的传播，考虑与其他神明教会的平衡…………所以一个位面的信徒中能出现一个大师级圣职者都不容易，牵扯到的事情更是无比复杂。
但是现在，看看凯恩发现了什么？
在微笑这个规模小到连一个小位面都不能占据的教会之中，他居然发现了一个潜力巨大的狂信徒。
特别注意，歌兰娅不只是狂信徒，她还是赤沙神教中影响力巨大的“圣女”，这也就是说，这个正在祭坛中心起舞的女孩同时兼具着“天才”、“狂信徒”、“圣女”三种身份！
“喂，赛安，你发现没有”。
根本不需要更多的思考，凯恩扭头就对身边的施法者说道：
“那位名叫歌兰娅的小女孩的资质真的很不错哦，虽然对于一个牧师来说，能不能拥有恰当好处的信仰并得到神明的青睐才是最重要的…………但是想要使用足够强大的神术可是需要层次足够的灵魂的，那个小女孩似乎就有着成为大师级圣职者的资质呢，甚至…………搞不好她有那么一丁点问鼎传奇的可能”！
“你在想什么？凯恩-比撒达斯”！
听到了骑士口中意味深长的说法，朋克的目光立刻变得警惕了起来。
他可是很清楚凯恩的阵营，这家伙的邪恶混乱属性从一开始的学徒级到现在的传奇层次就从没有改变过，而作为一个疯骑士，凯恩现场打算盘、现场想计划并现场执行绝不是一两次了。
现在看这样子…………这个永远闲不住的家伙又想到某些鬼点子了？
当然，在经过仔细的感知之后，朋克也承认，凯恩对歌兰娅的评价还是很客观的，歌兰娅的资质绝对称得上“天纵奇才”，对于这样的天才而言，晋级大师级不过是一个板上钉钉的时间问题，如果有足够的机遇的话，她甚至真的有那么“一丁点”向传奇迈进的资格。
甚至于，歌兰娅这种层次的妖孽天赋让朋克突兀的想到了一个人……
他想到了那个名叫“伽纳提卡”的“天命之子”。
同样的出身平凡，却同样的天赋异凛，甚至同样有着极为执着并且坚定的信念…………
“应该是巧合吧，神明可不会受到干扰机制的困扰”…………
暗暗摇头否定了这一抹不切实际的“疑惑”，不喜欢进行无证据臆测的朋克继续用警惕的目光注视着陷入了兴奋状态的凯恩。
现在的凯恩的状态说好听点就是陷入了“兴奋的沉思”，说不好听的就是搞事之魂灼灼燃烧了，从他那金光闪耀的瞳孔就可以看出来，疯骑士的心里一定已经已经打好了一个或者疯狂，或者理智，或者理智又疯狂的算盘。
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凯恩就要执行自己的“大计划了”。
“瞬杀死枪！注意，我们来这里是要探索遗迹的，不是惹事生非的！更不是在开启冒险、见到财宝之前就内斗出手的！你最好收起那些不切实际的鬼心思”！
朋克目光一点点的冰冷了下来，他的话语中的警告甚至已经夹杂了一丝威胁的味道，因为只需要一个愣神的时间，聪明的法师已经想到阴险的骑士想要做什么了。
凯恩的想法也许很有可行性，也许确实能够坑到他一直想坑的人，但是，这显然并不符合朋克的利益。
此时此刻，施法者对于那个属于耐瑟瑞尔时代施法者的遗迹势在必得，他很不想在收获财富之前先埋下一些可能影响自己探索遗迹的“伏笔”。
第七百零五章 阴险
由于对某个疯骑士的了解，所以根本不需要太多怀疑，三言两语之间，朋克就已经看出来凯恩要做什么了——这个家伙是想找机会坑“微笑”一波大的，而且还是用一种偏向“阳谋”的阴谋来坑人！
要知道，微笑现在的精神状态是有些不稳定的，神职的影响在篡改她的意志，信徒的执念在污染她的灵魂，此时的“赤沙之神”之所以要让许多狂信徒白白献祭牺牲掉，就是为了减缓虔诚信仰对自己心灵的影响。
但是……某个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的骑士就是想着给微笑捣乱。
朋克已经看出来了，临时想好了计划的凯恩这是打算救下那个翩翩起舞的美丽“圣女”歌兰娅，甚至帮慢出手毁灭红石王国的精锐。
凭借歌兰娅的资质，未来的她几乎必然会是一位大师级的圣职者，同时，如果凯恩出手拍死这群以费斯克为首的“王国精锐”之后，赤沙神教在红石位面上了可就没有任何发展限制了，歌兰娅根本用不着拥有多么好的建设头脑都能让赤“沙神教席”的势力卷红石位面。
对于任何神明而言，有实力，有能力，有势力的狂信徒都代表着无穷无尽的麻烦，一个大师级狂信徒能够提供的信仰之力是同时具备数量和质量的，一个统治了位面的教会能够发展出的教众数量更是会令人惊讶。
更何况……如果有大量资源进行帮助，甚至有传奇职业者亲自进行教导，歌兰娅真的有那么一丁点晋级传奇层次的可能性，虽然其概率无比渺小，但是万一这样一个狂信徒真的晋级了传奇……那对“微笑”来说可就等同于天塌了。
到那时候，赤沙之神女士将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在微弱神力阶段就拥有狂信徒选民的倒霉神明。
要知道，即使是强大神力的神明都不敢让一个狂信徒成为传奇层次的牧师也就是“选民”，传奇狂信徒的信仰之力对神职的增幅完全不是可以以道理计的，也就是晨曦之主那样早已经完全没有了自我意识可言的“机器人”神明才会放任自己信徒壮大和变强。
正是因为一个有潜力的狂信徒对神明来说代表着巨大弊端，所以即使是朋克也不得不承认，凯恩这一手招数真的是非常阴毒。
受到神职的限制，任何神明都不可能无理由的命令“不需要”的信徒去死或者停止变强，所以“微笑”想要“处理掉”歌兰娅将会是一件非常麻烦和困难的事情。
当然，对于作为一个邪恶阵营神祗的“微笑”来说，血祭也许是一个不错的理由，她现在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不过还是由于神职的限制，由神明发动的血祭每三千年内只能举行一次，而且被“血祭”的信徒也必须是“无关紧要”的小角色才行。
现在“微笑”还可以强行把一些连大师级都达不到的“蝼蚁”认定为“无关紧要的小角色”，然后借助“血祭”处理掉一批狂信徒，但是，如果在这一次的“清理”过程中，如歌兰娅这样身怀优秀资质的信徒活下来了…………那么等到三千年后，这位还有着稚嫩的“小女孩”搞不好都已经晋级大师级、成为举足轻重的“教主”角色了。
那时候“微笑”再想强行把这位“圣女”定义为“小角色”献祭掉就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神职虽然没有自我意识，但是它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总结来说，凯恩的想法如果真的付诸实践的话，那对于“微笑”这个被神职套上一层层枷锁的神明而言，这将会是一个完全无解的危险事态，偏偏现在的“微笑”估计还处于“准备降临”的“祭典状态”，她连对这个祭坛进行任何干涉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