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说我刻薄冷血,还不是被他逼的,我要是把他干的破事捅出来,他也别想好过!”
“啊对对对……”
照例,洛恩小心翼翼地附和著,总算将那位骂骂咧咧,又哭又闹的贵妇哄睡著。
确认对方安然入梦,他这才悄悄伸出手,想要拿走被这位夫人搂在怀里的酒壶。
然而刚一牵动绳子,贵妇便本能地做出反应,双手如蛇般攀附而上。
结果,洛恩不仅没能拿回酒壶,甚至还将自己的半边身子陷进了一片温暖丰盈的泥沼中。
大是真的大。
但夫人,对不起,我不是随便的人。
洛恩强自镇定,试图将这位醉醺醺的贵妇从身上扒拉下来。
不料,他越是反抗,对面也是兴奋。
那如蛇的娇躯,不安分地扭动,越缠越紧,并开始一步步侵蚀受害人剩下的半边身躯。
眼见就要引火上身,洛恩连忙扔下酒壶,抽身而退。
随即,他看向地上抱著酒壶软成一滩烂泥的贵妇,照例将一条毯子盖在对方身上,心中暗下决定。
这女人酒品太差了,以后还是别让她喝了。
第262章 寡妇碰不得
次日,夜。
“酒呢?”
“没了。”
“别想骗我,你怀里明明还揣著两壶仙馔蜜酒。”
“伤没好,还是别喝了吧,”
“我想喝……”
贵妇幽幽开口,认真凝视著眼前的洛恩。
最终,洛恩败下阵来,只能交出自己的私藏。
目睹著贵妇娴熟地拔开软木塞,紧蹙著眉头一通豪饮,洛恩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倒不是心疼那些美酒,只是觉得自己这个妇女之友,似乎碰到了难以处理的病号。
显然,这位夫人并不是真的喜欢上了酒的味道,她只是自己的面具戴了太久了,已经难以摘下。
所以,她需要用酒水麻痹自己,冲破清醒时矜持端庄的一面,来展现自己压抑许久的负面情绪。
能让一个贵妇瞬间变成一个泼妇,她对亡夫哥的怨念有多深,可想而知。
看著对方灌完两壶酒后,摇摇晃晃站起,洛恩郁闷抚额。
得,今晚又睡不了好觉了。
然而,预料之中的狂风暴雨迟迟未至,一颗秀美的头颅撞进了他的怀中。
洛恩本想将其推开,但随著胸口泛起一阵湿润,他最终将手搭在贵妇的背部,静默无言地轻轻拍著。
越是外表强大的人或事物,一旦崩溃来临,她们所暴露出的软弱往往更加彻底。
考虑到这类人高傲的自尊心,怜悯对于她们来说,充满了侮辱的意味。
所以,并不需要过多的安慰和表达,给与他们一个微小的支点,静静站著,让她们自己调整就好。
不知过了多久,贵妇的香肩停止耸动,依靠著那温暖的胸怀,沉沉睡去。
清晨,耳畔清脆的鸟鸣将洛恩从睡梦中唤醒,他睁开眸子瞟了一眼身上那条熟悉的毯子,目光移向那伫立在河畔的曼妙身影。
“在做什么?”
贵妇回过头,淡淡回答。
“照你说的,看看太阳怎样升起,水又怎样流。”
洛恩微微一笑,伸了个懒腰,起身走上前询问。
“那感觉如何?”
“不怎么样。”
贵妇摇了摇头,幽幽看向身边的洛恩。
“这方法真有用?我怎么感觉你在骗我?”
“让你看风景,是希望你能把心态放平,多发现点生活中的乐趣,不是让你去完成任务。”
洛恩哭笑不得地解释,随即从地上捡起一枚石子,甩臂投掷向湖面。
顿时,旋转加速的石子在湖面激荡起成串的水花,一路冲到对岸。
“噢耶,137个,新纪录!”
洛恩略带兴奋地攥紧双手,愉悦欢呼。
旁边的贵妇瞥了身边的洛恩一眼,不屑轻哼。
“幼稚!”
堂堂神裔居然会为了这种小孩子的游戏,失态到如此地步,著实让她无法理解。
洛恩毫不在意贵妇鄙夷的目光,笑嘻嘻地递上来一枚石子。
“不服?你也来试试?这可是我苦心锻炼的技巧,想在这方面赢我,可没那么容易。”
“无聊……”
“你不敢?”
“哼!”
心高气傲的贵妇自然受不得激,一把夺过洛恩手中的石子,抬手向湖水中投掷。
结果,石子在水面上斜斜打出几十个水花后,便飞入对岸的树林中。
“哈哈,看吧,是我赢了。”
如此简单的游戏,自己居然一败涂地,贵妇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当即冷哼转身。
“玩够了吗?我可要出发了。”
“先别动!”
伴随著低沉的耳语,一道身影贴了上来,两只手分别搭在她的腰间和右臂后方。
“怎么玩,我教你嘛。来,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身体稍微向前倾斜,用拇指和食指紧紧握住石头的边缘,这样能更好地控制石头的飞行轨迹和力度……”
在洛恩的悉心教导和手把手示范下,贵妇发僵的身躯逐渐软化,腰肢随著指导者的牵引而扭动,随后两条搭在一起的右臂,猛地向前甩出。
顿时,湖面上溅起一连串的水花。
“108个,还不错。”
身后的男人笑嘻嘻的夸赞了一句,贵妇同步地勾起唇角,欣赏著自己留下的杰作。
“瞧,笑了吧?想让自己开心一点,也没你想像的那么难。”
贵妇闻言,当即面颊一绷,收敛起笑容,重新恢复往日的冷傲。
“一点小把戏,也值得你沾沾自喜?”
洛恩不争辩,也不反驳,只是松开了贵妇的腰肢和手臂,笑眯眯地开口。
“以后多练一练,说不定有机会赢过我。”
看著男人离开自己身后,走向营地,收拾行装,独自留在湖畔的贵妇莫名有些怅然若失,鬼使神差间,居然俯身捡起一枚石子。
不过旋即,贵妇摇了摇头。
我怎么会突然在意这种无聊的小事,真是的。
随手甩去,石子在湖面上激荡起近百个的水花后,顺利到达对岸。
不知不觉中,她居然用上了刚才某个人教授的技巧。
浑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的贵妇,转身来到了清理干净的营地,看向在一棵树下驻足的洛恩,面露诧异。
“怎么还不走?”
“先等等,我把小东西治好。”
洛恩转过身从树下捧起一只瑟瑟发抖的小鸟,轻声解释。
“好像是昨晚风太大,把它从巢里吹下来的,看样子只是左边的翅膀折断了,问题不大,马上就好。”
说著,星星点点的淡绿色微光在洛恩掌中浮现,而后融入小鸟的体内,使其骨骼自动复位。
“啾啾~~”
随著伤势痊愈,十分通人性的小家伙发出兴奋的鸣叫,然后瞪著绿豆大小的眼眸,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一男一女。
洛恩见状,戏笑著松开双手。
“它好像还挺喜欢你的?”
小鸟当即振翅起飞,撞向贵妇的怀中,似乎想要表达亲近。
然而,在看到那是只杜鹃后,贵妇脸色骤变,猛地挥手。
“滚开!”
“噗!”
伴随著金色神力的喷涌,凌空飞来的杜鹃爆开一团血雾,化作稀碎的肉糜凄惨洒向地面。
原本温馨的场面,突然演变成了血腥的一幕,身为始作俑者的贵妇,脸上阴晴不定。
最终,她咬了咬唇,沉声开口。
“阿尔戈斯快到了,我们走吧。”
洛恩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也没有多说,只是将自己这位突然间性情大变的雇主引上战车,驾驭两匹神马,朝著阿尔戈斯进发。
应激了?因为一只小小的杜鹃鸟?这是怎么回事?
洛恩闪烁的眸子中疑云重重,更加困惑于车上的这位雇主,到底曾经经历过些什么,以及她究竟是何身份。
不过,他的困惑并未持续太久。
当然,不是因为有了答案,而是由于经过几天的驰骋,他们已经抵达了阿尔戈斯本土。
“前面,进山!”
“这不是去阿尔戈斯王城的路吧?路上的人说,这里的城邦好像叫纳夫普利翁?”
“嗯,这附近的山里有一眼泉池,我要找的目的地就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