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要命的是，随着对当年之事的回忆，那些不堪入目的细节就越发清晰，他的情绪也越发愤怒。
若不是条件实在是不允许，他都想把父亲从坟墓里面拖出来，狠狠地鞭尸泄愤。
他还记得父亲被他抓住时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仍旧维持着西境公爵的气派，还命令他放了自己，而提利昂则选择用拳脚回应，当自己看到泰温公爵那难以置信的眼神时，提利昂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整个人生所受的屈辱，在那一刻仿佛终于被倒了出来。
他询问着当年的事情，想要获得更多的信息，但是泰温一言不发，无论如何折磨与拷问，泰温依然保持着那副令人厌恶的样子，而且还越发出言不逊，所以提利昂遵照了父亲当年的教诲威胁必须生效用房间里那把从科霍尔买来的瓦雷利亚族剑杀死了父亲。
但是，在杀死了父亲之后，提利昂立即就后悔了，因为他意识到自己还是中了父亲的计，泰温这是在激他杀掉自己。
哈，果然泰温公爵就是泰温公爵，拉屎都有黄金的人，那么快就判断出自己死定了，还通过这种形式来求死、用自己的死亡让我永无翻身机会。
想起那一幕，提利昂醉醺醺的举起酒杯，对已经死去的泰温公爵敬酒。
干得是真他妈的好啊。
他的内心很后悔，为什么不拷问父亲一会儿，看着父亲丢掉他那该死的傲慢有多好啊，而不是让父亲终究还是戴着他的那副面具死去。
“半人，我们要到圣战港了。”
夏嘎的声音传来，这让提利昂那沉浸在往日岁月里的思绪稍微正常了一点，但是也非常有限，他仍旧往嘴里灌着酒。
在逃离大营后不久，提利昂就遣散了麾下的高山氏族，许多部族也的确飞快地离开，一些人进入御林和山区，准备避开雄狮的怒火后再做打算，另一些人则直奔河间而去，加入了三河之地血腥混乱中没准他们打算一路抢回去吧。
这也在提利昂的预料之中，自己反叛至亲、拷问父亲的事情放在高山氏族中也要归于罪恶一列，更何况半人当时爆发的情绪是那么激烈，那可真吓到了不少人。
所以，在提利昂解散队伍之后，绝大多数人都离开了，带着各自氏族返回明月山脉，但是夏嘎这个大块头没有走，他的石鸦部也留了下来。
提利昂问他为什么不走，夏嘎说他觉得跟着半人有前途，所以就继续跟着了，这让提利昂当时笑了好一阵，到最后忠于自己的居然是一个无脑的野蛮人，这可真是有够讽刺的。
但是他也没有拒绝夏嘎，就这样，他们直接冲到了海边，抢了一批船就开始东渡，然后，提利昂发现他所在的这艘船利装满了劣质葡萄酒。
接着，局势就变成了这样。
“夏嘎，来，我们一起喝一杯。”提利昂醉醺醺的说道。
而大块头脸上露出了嫌恶的神色，“半人，你现在这样比起我们山里最恶心的酒鬼还要难看。”
“那就一起来当酒鬼！夏嘎，你块头那么大，一定很能喝，来，看看能不能把一大桶全部喝完！”
提利昂继续醉醺醺说道，他不在乎夏嘎说了什么，他只想找到一个人和他一起喝酒。
“好在我知道怎么解决你现在的问题。”
夏嘎捏着鼻子，接着对身后挥挥手，接着几个高山氏族拿着准备好的水桶对着提利昂浇了下去。
随着冰凉的海水泼下，提利昂感觉仿佛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强行从名为悲伤与愧疚的海洋之中拖了出来，这是一种不是很美妙的体验，但是这也成功让他的思绪清晰了起来。
“什么？我们到圣战港了？”
提利昂不管全身的湿漉漉，揉着脑袋疲惫说道，想起了夏嘎的话。
“是啊，我们到了那些拜七星的家伙的港口了。”
提到七神信徒时，夏嘎语气里有些不屑。
小恶魔没有管那些，只是回想起了自己的计划。
在杀死父亲之前，他便在思索要是做了那件事，未来应该如何，当时提利昂的理智尚还存在，因此他明白必须此刻作出决定，不然等到事情发生之后，那想要做决定可就困难了。
他能有的选择不多，要么亡命天涯、一口气逃到铁王座的势力范围以外，要么投奔某个势力，比如丹妮莉丝坦格利安或者胡戈托勒特；瓦兰提斯这种衰颓的势力，则不在提利昂考虑之列。
而最后，他选择前往东方，去胡戈托勒特那里。
这个选择是他琢磨了很久才琢磨出来的，得益于提盖特与吉利安叔叔给他送得各种信件，对于胡戈，提利昂认为自己还是比较了解此人的，再加上内战开始之后，其在东方的一系列行动，都让提利昂认为此人所图甚大。
虽然胡戈托勒特有着神眷者的名号，但是提利昂也观察到，此人绝不是那种狂热的虔诚骑士，他的很多政策实际上都具有很大灵活性，而且也不激进，没有自远征成功以来，很多七神信徒的那种狂热，这分明是一个精通权术的世俗统治者。
至于其对铁王座的态度，劳勃时代就算了，毕竟那时候连攸伦这种人也服服帖帖，但是对现在的铁王座，胡戈绝对会听调不听宣的这是让提利昂决定前往胡戈处的一个重要原因。
还有一点，那便是胡戈的领地靠近边境，境内又多山脉，若是胡戈不愿意接纳他们，提利昂完全有机会带领石鸦部逃进北厄索斯广袤的山区，到时候无论是继续向东逃亡，还是在山林中夺取一片土地就此安顿，都是很方便的。提利昂对东方的安达斯部族有所了解，以自己的智慧和夏嘎等人的战斗力，打一群山地蛮子还是比较轻松的。
所以，提利昂决定去胡戈那里试试。
丹妮莉丝也是个很合适的选择，但问题是卡丽熙所在之地实在是太远了，而且那位坦格利安末裔对他们可是充满了仇恨，更何况自己对于这个坦格利安女孩没有任何了解，一点底气都没有，提利昂可不敢拿他的侏儒小脑袋去赌龙女王的善心。
再说了，如今大卡奥卓戈已死，只留下这个小姑娘和她肚子里的遗腹子，马人素来都不认女人的领导，还有分裂部族、吃绝户的惯例，她能不能坐稳这个位置，还是不好说呢。
此外，提利昂选择胡戈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要设法和叔叔联系，詹姆死前让他去找叔叔们，但到底是为了什么，只可惜詹姆还没有说清楚就流血过多而死……
但是，提利昂无法直接去上洛恩投奔叔叔。虽然两位叔叔对自己都不错，但他们终究和父亲的关系更为紧密，自己如今弑父，也是杀了他们尊敬的兄长，无论是从公还是从私，他们都不可能庇护我，对我视而不见、放任我离开都算好了。提利昂如此想到。
所以，只能拜托胡戈帮忙联系一番，询问清楚其中的缘由，如果胡戈敌视自己或不愿意帮助，那提利昂也只能寻找其他方法，哪怕这些渠道可行性更低、更不可靠。如果事态紧急，直接放弃联系也是必要的。
“扶我起来，我要去换件衣服，这样去见圣战港的管事可不行。”
提利昂在混杂了劣质酒精的污水中坐了好一会儿，才彻底缓和过来开口说道，他从污水之中走出，嫌恶的看着自己现在的样子，那劣质葡萄酒的味道真是让他恶心，喝起来还像是水，而不是酒，也不知道他方才是如何把那么多葡萄酒喝下肚子的。
而看着这一幕，夏嘎露出了高兴的神色，这才是他所追随的那个侏儒的样子嘛。
第211章 弑亲者的出路
当获得提利昂兰尼斯特要来面见自己时，胡戈是意外的。
毕竟按照原著的逻辑，他不是应该前往更东方，去投奔那位龙女王吗？
不过，这种意外只持续了一瞬，胡戈明白自己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堪称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么这些事情上出现变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提利昂所来的时候，正是胡戈与布拉佛斯谈判破裂，布拉佛斯不愿意接受胡戈为他们准备的苛刻条件，而胡戈其实也没太指望他们接受，接下来，胡戈准备用他打造已久的舰队围攻布拉佛斯时。
在此期间，他则被布拉佛斯派出的无面者刺杀了好几次，当然这些刺杀都以失败告终，但布拉佛斯人很快就把刺杀转移向了他的高级军官，通过刺杀来制造恐慌，黑刃一直都在与他们斗争，但是取得的成果只能说勉强看得过去无面者在从事这种事上的优势实在是太大。
但是，刺杀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得益于对无面者的警惕与军队系统的较为完善，无面者所能造成的破坏是很有限的，杀掉一两个重要节点的军官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而且，最重要的是，即便是杀这些军官，在如今世人对无面者如此警惕的情况下，他们稍不注意，就可能付出更大的代价。
虽说要强行攻打布拉佛斯，在胡戈看来，这是一场很轻松的战役，毕竟挡在他们面前的，并不是无边大洋，而是环绕布拉佛斯的湖，他就是用船硬塞，都可以铺出一条通往布拉佛斯城市的路。
不过，胡戈没有因此就放松警惕，虽然他手上舰船众多，但是要是布拉佛斯人用火攻，那可就麻烦了。
但是，这个担忧也被突然从天而降的大雨所解决，而且当地人说，接下来几个月都会阴雨连绵，这就让胡戈放心了。
于是，在一边下令展开对布拉佛斯的进攻，胡戈一边让那个侏儒前来见自己。
就这样，当准备已久的安达尔人舰队开始进攻时，提利昂也来到了胡戈的面前。
在湖的南岸，胡戈托勒特正在众多卫士的包围之下，惬意的坐在一张椅子上，手边是装满了各种果干的小盘，看着他的舰队向布拉佛斯进发。
组成了胡戈舰队的舰船形制异常杂乱，从自由民河上的渔船，到新泊地产出的战船，可谓是应有尽有，但是船上水手的素质是一点都不差。
他们或是自由民河边的居民，这些人里不少都有在布拉佛斯舰队中服役的经历，都是优秀的水手；或是从潘托斯与密尔海岸抽调而来的水兵，这些人也有着丰富的服役经历。
当然，若是论大洋中的海战，他们比起紫帆舰队还是略逊一筹的，但是现在他们是在湖之中交战，这湖虽然庇护了布拉佛斯那么久，但是说到底，也终究只是一座湖。
在这里，没有那么多迂回腾挪的空间，可以说是完全的力量的对拼。
胡戈看着他的舰队摆出并不整齐的战列，向着严阵以待的紫帆舰队杀去，紫帆舰队上的各种远程武器整齐划一的向着安达尔人投射，一艘艘舰船纷纷被击中，安达尔人也随之回应，虽说他们的准头远远不如紫帆舰队，但是在这个距离上，也足以弥补很多不足。
布拉佛斯人组成了一系列小战阵，撕裂着安达尔人的舰队，紫帆舰队的素质得以体现，不断有着安达尔战船被分割，但是，正如胡戈所想的，这里终究只是一座湖而已，没有那么多奇思妙想的空间。
随着安达尔舰船的蜂拥而至，布拉佛斯人企图营造的局部优势很快就被撕裂，许多紫帆舰船都被四面八方扑来的安达尔舰船搭上了靠板，开始激烈的接舷战。
胡戈看着湖之上喊杀震天的景象，拿过一些葡萄干塞入口中，海战之事上他的能力有限，更别提还是在这种狭窄湖之中的战斗，他在这里好好看着就行，等待结果的出现。
这时，提利昂也被带到了，胡戈也得以好好看了看这个著名的侏儒。
胡戈与这位维斯特洛闻名的侏儒接触是很少的，毕竟，他是安达斯的大公爵，提利昂只是凯岩城的小恶魔，胡戈还主要在维斯特洛活动，而自己在完成远征之后，就很少回维斯特洛。
“提利昂兰尼斯特大人，我很高兴见到您，对于在狭海对岸发生的事情，我非常遗憾。”
提利昂穿着一件灰色斗篷，斗篷下面是件普通黑色上衣，根本看不出来其是其是兰尼斯特的少爷，只会当成是一个普通侏儒。
“胡戈大人，那件事的确很遗憾，我这里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您对那件事呈什么看法呢？”
提利昂的态度很谦卑，但是他的问题又很直接，可以说是直指核心。
“我没有什么看法，泰温兰尼斯特不过是自食其果。”
作为一个看过原著之人，胡戈自然清楚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在感情上他是站在侏儒这边的，而在现实利益上，他也站在侏儒这边，小恶魔可是为他解决了泰温呢。
虽然在胡戈看来，泰温是个很言过其实，被面具与人设所束缚的人，但是这人也终究是一个优秀的贵族家主，有他在，铁王座就不可能出现劳勃刚去世时的那一系列弱智操作。
而他走了，那事情可就充满了可能性了。
胡戈看到提利昂难以察觉的松了一口气，这让胡戈嘴角微微上扬，这种手握权力，别人不得不来讨好、揣摩他的心思，心情就像是被指挥的乐队般随着他的动作而动的感觉，无论体验多少次，都一点都不觉得腻。
而且，面前这个侏儒，甚至可以说是这个世界最聪明且有能力的人，看着这样的人随着自己的指挥棒而动，胡戈颇有成就感。
“提利昂大人，如果你愿意加入到我的事业，那么我很欢迎你的到来，而若是你只是从我这里经过，那我也会为你准备物资送您一程。不过呢，您想要加入我的话，一些程序上的东西是必须经历的。”
胡戈愿意把提利昂引入麾下，但是他这个弑父的名声，还是得解决一下。
他并不打算给予这个侏儒大量权力，他的麾下并不缺提利昂这种定位的人，也用不着非得塞个人进去，所以，他只会提供一个机会，一个让提利昂自己去解决他的麻烦的机会。
“那是什么？胡戈大人。”
“七神的虔信者正在酝酿一场新的远征。”
胡戈看着湖上的大战，这场战斗还得要不少时间才能得出结果，已经有舰船正在下沉，无数水手跳下船求生，但无人营救落水者，双方正在忙碌互相厮杀。
“这一次远征的目标是斧头半岛，安达尔人的起源之地，名义上是科霍尔的领土，但布拉佛斯和伊班人的影响更加深厚。”胡戈说道。
“十几年前，当我带领信徒们东渡故土时，我曾立下誓言：在将压迫安达尔人的奴隶主驱逐、让迫害七神信仰的不信者顺服、带领众人收复自海岸至斧头半岛的先祖故地之前，除非死亡，我的责任不会结束。只可惜在最初的胜利后，远征军遭遇了周边城邦的围攻、战力大有折损，而当它逐渐恢复时，我们尊敬的征服王陛下已经将远征的重点导向南方，北方群山之中的战事就此僵持，故地进一步的收复行动只好搁置再议。时至今日，每当想到自己无法兑现许下的神圣誓言，我也时常心生焦虑，久而久之，都快成一种心病了。”
“如今，北方邦联已经事实解体、布拉佛斯在北岸的霸权即将崩溃，作为布拉佛斯的老对手，伊班的神王也想在它的尸体上撕一块肉下来，而我作为铁王座在东方的摄政，也需要接管布拉佛斯人所留下的一切，为王国建立稳固的东方边疆，这自然就会与伊班人产生根本的冲突之前的日子里，铁王座和伊班人持续了近十年的同盟，但如今，随着布拉佛斯的陷落，我们与伊班的盟友关系可以算是结束了；我们必须用刀剑代替信函，用武力保卫胜利成果。”
“等到布拉佛斯之战结束，你可以从军中与附近招募志愿者，我会为你提供一些钱粮，所以，提利昂大人，你愿意参加这场圣战，在七神的旗帜之下洗刷自己弑亲的罪名吗？”
胡戈看向提利昂的双眼，而在那之中，胡戈看到了坚定，他已经知道提利昂会说什么了。
“很好，提利昂，我很高兴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请珍惜这次机会。”胡戈说道。
“我对你遭遇的了解，恐怕比你认为我知道的要更多。在十几年前的远征时期，你的哥哥，詹姆曾经借着劳勃巡视的契机，将你的合法妻子送到了东方；一开始，她在上洛恩生活、受到了提盖特统领的庇护，不过在马人大入侵后，提盖特认为当地越来越不安全，便找到了我、请求我接手相关的事宜，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在当年便将她安排到了安达斯、安置在绝对安全的地方。你们是经过教士认证的合法夫妻，没人能阻拦你们的重聚，若是你现在想要见到你的妻子与孩子，我会安排的。”
胡戈的这段话，让小恶魔不由得身形一顿，这个聪明的侏儒在那瞬间失去了一切从容，甚至连说话都变得吞吞吐吐，这不由让胡戈有些疑惑，根据他所知的情况，詹姆不可能对此闭口不提，难道弑君者伤势太重、死前没有把这些信息详尽告诉他吗？
不过胡戈没有在这个事情上纠结太久，等提利昂的状态平静下来后，他只是挥挥手让他退下，继续将目光看向了战斗之中的湖。
第212章 战败者的困境
自伊耿征服以来，奔流城的徒利家族通过最先对征服者屈膝效忠，从而获得了富饶河间地的统治权，只是这依靠恩赐而来的权力终究不稳。
就像是从管家成为高庭之主的提利尔那样，河间地内部对权力的挑战者从来都没有少过。
三百年来，徒利们一直与这些老牌贵族或新起之秀做着斗争，在三河之地为家族的权威不断拉锯，当徒利家出现有能之君时，麾下的诸侯便示以顺从，而当主君衰弱，他们则一转态度、重新对鳟鱼发起新一轮挑战。
可是，局势发展到今天这般，还是头一次。估计徒利的诸位先祖也没有想到，未来某一天麾下封臣将叛离大半，连奔流城都被叛乱者的军队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面对后人如此的窘况，他们大概也只能感慨世事难料吧。
当下，就连徒利的姻亲史塔克，也一同被困于城内。而庞大的佛雷军队连同他们的盟友已经在奔流城外布下了严密的包围圈，曾经在鳟鱼旗帜下作战的诸侯，现在都倒戈相向、对徒利拿出了刀剑。
围城者们摆出了最坚决的态度，他们一刻不停地挖掘壕沟、打制攻城器械，而且看起来，他们还在制造在劳勃的东方远征中曾出现的那些攻城巨兽，看来是城池不落决不罢休。
围攻者的投石机与弩炮几乎一刻不停地向着城内轰击，奔流城的城墙已经被砸得坑坑洼洼，许多城垛也已经被扫平，早已没有了昔日河间守护族堡的雄伟。
不过，如今最引人注目的反倒不是那凄惨的城堡，在城外围城营地之中，围城军挖掘了一个庞大的万人坑，佛雷的突袭在奔流城之外歼灭了史塔克与徒利的主力，然后这些尸体都被扒光了身上的一切、丢进了这个大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