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性格实在是和他另一个养子,如今的史塔克公爵形成了鲜明对比,每次对比这两个天差地别的养子,老艾林都会思索自己的教育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好好好,不说我的事情了,我们就来说说这个胡戈托勒特,琼恩,也不要一直关注在我身上嘛,把你对他的了解和我说说。”
劳勃自然注意到养父情绪的变化,所以他转移了话题,还从侍从那里拿过一个酒杯,倒了半杯酒递给了养父。
老艾林接过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才开口说道,“我见过他,不过我更熟悉的是他的父亲,在谷地时,他就是一位以骑枪而著称的武士,夺下过许多小比武大赛的冠军。而在九铜板王之战时,他父亲证明了自己并不只是赛场骑士,差点夺下黄金团的军旗,一路上阵斩了好几位黄金团的队长。”
九铜板王,那是很多年前真龙王朝对铁王座觊觎者发起的一场先发制人的战争,最后以真龙王朝的胜利而告终。而那场远征造成的最大深远影响,可能就是让七国各地的贵族得以汇聚一堂,给日后的劳勃起义军,也就是鹿狼鱼鹰大联盟的出现打下了基础。
“不过这人没有给他的儿子留下什么,我曾经见到奥尔克为了儿子的未来而带着他活动,我就因此见到了小时候的胡戈,那时候这人看起来并不起眼。在奥尔克因伤势去世后,我曾经找过小胡戈,只不过却发现他拿着父亲的钱买了盔甲,去当雇佣骑士不知所踪,关于河间地那个有着神迹的骑士的名声我早就听过,但当时没想到是他。”
提起往事时,老艾林的眼中浮现了悠久的沧桑之色,他想起来了很多久远的事情,诸事都往如烟尘,但却是他曾经确确实实所经历。
人老了,就不免要回忆过去的事情,不由自主的,他开始想起以前的诸多人与事。
“现在这个胡戈成为了七神意志的代言人,要带着一堆平民到东方去寻求应许的土地,然后还真有一堆农夫汇集在了他的手下,要是我们再晚点去找他,没准他的队伍还可以更大。说起来还没有打败恶龙时我也听说过他的名声,只是我没当一回事,嘿,原来这些平民那么好骗。”
劳勃不打算听老艾林讲起他过去的事情,也不打算看着他回忆往昔,所以连忙把话语掰回了现在,老艾林对此一笑,他这养子啊,“所以劳勃,如果让你来处理此事,你打算如何?”
“如果是之前的话,我肯定打算铁骑开进过去镇压了事,接着找几个磨坊主的妻子或妓女好好乐一乐,我知道,你肯定有其他想法,不过听到了兰尼斯特家那小子的话,我打算看看再说。”
劳勃想起吉利安是如何在面前为那个胡戈美言的,不断说明若是招安胡戈对王国的利处,当时他的兄弟还一脸尴尬的站在旁边打圆场,这景象实在是有趣,以至于劳勃想起来就想哈哈大笑,要是泰温也在就更好了。
“而我也打算先看看这个胡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记忆里的他那时还很小。”老艾林没有马上把他的想法说出来,而是卖了一个关子,“若是一切顺利,我有感觉,这个年轻人能够帮我们解决很多问题。”
“哈,那主要还是琼恩你来和那小子谈吧,我在一边看着就行,要是闹翻了,那就让我率军镇压。”
劳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到养子又出现这样的情绪,老艾林又是摇头,他清楚,劳勃不是不聪明,不是不能处理这些事情,而是不愿意,而他更清楚,劳勃不愿意的话,没有人可以强迫他,把铁王座塞给他已经很难了。
所以,接下来的事情还是得靠自己来帮养子解决问题。
第11章 面见国王
“真快啊,而且铁王座看来愿意和我们谈,这很好。”
手中握着王室信使送来的信件,胡戈感叹的说道,王室的队伍就是不一样,这才多久就来到他约定的地点。
“而徒利的人也到了。”
老麻雀接着面色凝重的说道,听到这个,胡戈脸色也不好了起来,徒利,这群家伙来得真是时候。
要说胡戈最不愿意见到什么人,那肯定就是徒利,他主要活动的区域是河间地,因此他可没少给徒利家找麻烦。
胡戈是站在人民那边的,谁劫掠与杀戮人民,他就和谁为敌,无论是哪家的劫掠队,他都会打击。而胡戈最死忠的那批农夫,就是来自于他对徒利劫掠队的打击,他可以说是狠狠给了徒利一巴掌。
霍斯特公爵因此被激怒,重兵围剿过胡戈,不过胡戈动作足够快,迅速消失在了河间地的荒野中,让公爵扑了一个空,接下来公爵因为战事不得不把兵力放在其他方向,停止了对胡戈的围剿。
然后胡戈发现,自己的悬赏金额大幅上升,成为河间地通缉榜的榜首。对此他并不意外,徒利家族向来傲慢且记仇,老佛雷侯爵在战场外观望都被取了个“迟到的佛雷”外号,对他这个曾经打脸的强盗骑士,那自然是更恨不过准确的说,对于这种大贵族来说,胡戈这种级别的还不配他恨,与其说恨,不如说是不爽。
而大贵族的不爽,足以要了普通人乃至是小贵族的命。
在兰尼斯特的军队到来之前,胡戈一直在打击徒利派来的贵族武装,徒利单纯认为派来人足够多就足以镇压胡戈,但结果要么是根本找不到胡戈,要么是被胡戈歼灭。
胡戈倒是因此,与几位被他俘虏的河间贵族建立了友谊,这些友谊对胡戈接下来的活动起到了很多帮助,河间诸侯对奔流城的徒利家族都是多多少少有着不满的,条件允许的话,他们很乐意给徒利上上眼药。
此后围剿自然越来越多,但都被胡戈解决,在面对兰尼斯特的军队前,他才在奔流城附近戏耍了一番围剿的徒利军队。
对于徒利的围剿,胡戈也是很不当一回事,河间诸侯不鸟奔流城的多了去了,也是因为这种现象,他才得以在河间地不断辗转腾挪。
然后就是铁王座终于受不了,派来了兰尼斯特的军队围剿。
而徒利公爵也没有停止对胡戈的针对,比如在胡戈聚拢队伍时策反一些与胡戈会合的人只不过胡戈当时先下手为强正好歪打正着,把老鱼的阴谋扼杀在萌芽之中。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鱼来了就打窝,老鱼来了也无所谓,该怎么面对怎么面对。”
胡戈倒不怕面对霍斯特徒利,他们之间的矛盾或许还不如老鱼自己嚼舌根结的怨,胡戈又没整到过贵族头上,至于普通士兵,贵族们在乎吗?
至于为什么徒利公爵那么急切与国王会合,多半也不是为了自己,国王都到河间地来了,他这个河间统领肯定要赶紧来见国王,估计还得好好表示表示胡戈这群“土匪”活蹦乱跳的绝不是他的责任。
“既然国王陛下已经选定了见面的地方,那我们也就过去吧,看看我们的国王陛下会说些什么。”
说完这句话,胡戈站了起来,招呼着众人开始准备起来,面见国王是很重要的事情,他必须全力以赴,做好这次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会面。
。
与国王会面的地方选在神眼湖南部汇入黑水河的那条河,由于距离的原因,胡戈的队伍在国王之前到达了场地。而在胡戈的队伍到达没有多久后,国王的队伍也来了。
为了给己方壮大声势,双方都展开了队伍,胡戈自然把手下这五六千人都给拉开了阵势,而对面王国的骑士们也在战马上枕戈待旦。
双方对比起来,胡戈的队伍自然相形见绌,对面是全副武装,几十年训练出来的骑士,而胡戈麾下大部分人都是农夫,可靠的武装人员少得可怜,真的开打的话,一开始就得跑掉不少。
当然,他还是有着后手保证自己的队伍离开,附近不远处就是森林,到时候按照事先规划好的路线林子里一钻,国王的骑士也找不到他们了。
而胡戈是不想这样做的,因为这必然导致很多人力流失,不过要是与铁王座继续冲突的话,这种流失也是必然的,艰苦的斗争会淘汰掉大部分弱者。
“卡纳提尔、斯诺,你们管好队伍,我不希望我在见国王陛下时身后出现乱子。”
在与老麻雀一同策马前往早已布置好的会场之前,胡戈对两人吩咐道,面对如今的国王与那么多骑士,免不了有人会害怕,害怕就有可能导致乱子,所以就需要有人管理。
“没问题,胡戈大人。”
斯诺马上说道,随着胡戈身份与手中力量的改变,这个农夫对胡戈的称呼也发生了变化,而抱着黑剑的卡纳提尔只是点点头,胡戈知道他听进去了,只是一贯话不多而已。
己方军容出现乱子,大大影响谈判的事情,是绝不能出现的,因此他要叮嘱两位队长。
说完胡戈就策马跑向了前方,而在那个搭好已久的棚子下,铁王座方面的三人已经站在那里。
胡戈一眼就看到注意到了中央的劳勃拜拉席恩,比起原著开始时的臃肿肥胖,现在身形雄伟、头戴鹿角王冠的劳勃看起来更加符合国王的身份,而他身边那位穿着雄鹰罩衣的老者,胡戈记忆里面有着他的形象,那便是琼恩艾林,王国如今真正的统治者。
至于最后一人,就是霍斯特徒利,他有着蓝色的眼睛和棕红色的头发,体态年轻时或许强壮,但现在却显得有些臃肿,他穿着鳟鱼罩衣,斗篷是很华贵的毛皮,看上去很有公爵老爷的气势。
“国王陛下,还有琼恩大人与霍斯特大人,向您们致敬。”
面对这三位在整个国王数一数二的大人物,胡戈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与老麻雀一起恭敬行礼,他是来求招安的,不是来找人麻烦的,要拿出正确的态度。
这三人对待胡戈的态度也不一样,劳勃用带着好奇的目光审视着他们,艾林则让人感觉和蔼亲切。至于霍斯特,胡戈只感到轻蔑与敌视,这倒是预料之中。
“胡戈托勒特,我知道你的名字,也知道你那些关于神迹的名声,你把兰尼斯特们打得很惨,可泰温的幼弟对你却非常推崇。现在看起来,你的确是一位出色的战士,可惜现在并不是时候,倘若恰逢合适之时,我真想要和你比试一场。”
与许多高高在上的君王不同,劳勃既不害怕危险,也不拘泥于礼制,他直接走到胡戈面前,拍着他的肩膀与他对话。尽管事先有着准备,但这仍然让胡戈心感惊讶,也对这位新国王生出几分钦佩。
接着,他对这场会面的看法也更加乐观,劳勃既然如此待他,那想必对自己的观感是不错的,这算个好兆头。
“陛下,这是一个强盗土匪,是国王的罪犯。”霍斯特公爵说道,看起来他对国王的动作有些不高兴。
“公爵,我不过是在保护民众而已。”
胡戈立马做出反驳,不给老鱼继续说的机会,“我从来都只针对劫掠者与围剿我的人。对于俘虏,我从来都是用最好的条件对待他们,而现在王国既然已经和平,那我也会停止我的活动,筹备最终的目标前往东方为民众寻找出路。”
胡戈内心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实打实的绿林好汉行径,但今时不同往日,况且道上的也都想要招安,那自己就绝不能认下了这个定性。
对于胡戈的话语,霍斯特没有回击更可能是不屑回击,他只是站在哪里,冷眼看着胡戈,轻蔑之意溢于言表。
胡戈心里只觉着不舒服,仿佛有股无明业火烧了起来,这老鱼,真想一拳打在那张老脸上,幸得有老艾林打圆场,双方这种尴尬的安静才消融开来。
“诸位,我们今天在这里会面不是为了互相喊打喊杀的,胡戈爵士的确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正如他所说,这些不都是过去式了吗?”
作为现任国王之手、七大国王数一数二的政治家、劳勃国王的养父、徒利公爵的女婿,琼恩艾林的话语是很有分量的,经他一言,现场紧张的气氛逐渐消散,霍斯特的冷眼也转为了该有的严肃,但胡戈仍不敢掉以轻心,老鱼肯定还有坏心。
“胡戈爵士,现在我代表国王和整个七大王国向你询问,你聚集那么多人的目的是什么?请谨慎进行回答,你的言论将决定你的命运。”
比起霍斯特,老艾林对胡戈的态度是亲和的,胡戈能够感受到他释放的善意。这大概与原身父亲有关,他如此想到。
原身的父亲是一位有名的骑士,在谷地乃至整个七国都认得许多大人物,这都是留给原身的人脉,只不过原身这个年轻人没能把这些人脉利用起来准确说,恐怕是就没意识到这些人脉或不愿意用,年轻人嘛,不愿意求人很正常的。
与艾林跟霍斯特都不同,劳勃一言不发,他只是在徒利的指控后缓步移到了大帐的桌旁,慢慢斟着酒喝。
必须把握住这次机会,胡戈明白,自己走到了命运的又一个拐点,事已至此,绝无回头余地,所以,他开始阐述准备多时的话语,准备许久的游说:
第12章 游说与招安
“国王陛下,以及两位大人,如果说我一开始就打算在三叉戟河聚集这么多人,那无疑是错误的,我必须在此为自己辩护,它不光是我个人的自辩,也是诸位评判我个人所作所为的材料。
当我的父亲带着仁义与荣耀魂归七神的天堂后,他毕生的战友威廉拜克爵士便为我进行了册封,将我从侍从提为光荣的骑士。就如同所有骑士做的那样,我在战士面前立誓勇敢、在天父面前宣誓公正、以圣母和少女之名决心保护弱者、妇女和无辜之人,这些誓言,我至今仍然深记于心。
在我如愿所偿步父亲前路成为一位骑士后,我原本想和王国内大多数骑士一样在比武大会间不断奔赴、为自己取得赞誉和荣耀,可惜天不遂人愿,就如各位大人所知那番,我的父亲奥尔克虽取得了不少比武的桂冠,却没有为亲人留下充裕的财富。
当我发现余下的财产甚至无法赎回落败后被夺走的军械和马匹时,我只得挥泪与朝思暮想的赛场告别,用那点金银凑了一套最基本的装备,当了一名雇佣骑士,周游七国,为生活而奔走。
在我越过血门,沿王国大道游历七国时,君临还是疯王与龙嗣的舞台,各地依然欣欣向荣、百姓安居乐业,见不着如今的悲惨景象。但奈何坦格利安疯王的疯狂举动毁了一切。
而那被世人予以众望的雷加王子也苟且之事,疯王把暴政施加在无辜贵族身上,用暴虐虐待七大王国。
正因如此,当诸位大人举起义旗抗争到底时,这一事业无疑是高尚的、是自英雄时代传下来的美德倘若我们的先祖向瓦雷利亚的暴政低头,安达尔人唯一的归宿只能是十四火峰的矿坑。
而正是有诸位大人的壮举在前,我才下定决心履行本人作为一名骑士的光荣职责遵照册封时的誓言,保护我见到的每一位弱者。
在这场反抗暴政的起义刚刚发起时,我正在河湾为霍尔特大人服务,这是一位高尚而重荣誉的大人,他不愿一位骑士因拒绝响应领主征召而蒙羞,于是便主动提前结束了我的契约关系,并赠予了我一些额外的赏赐。
然而我并没有回到谷地,但这并非我胆怯或者懦弱,而是我认识到有更重要的地方需要我:
当我途经三河原野时,我并没有看到歌谣里的英勇军队,相反,我只看到兵痞、匪徒和盲流组成的大军。
三河之间有数以千计的村庄辛勤劳动着,为领主、骑士、市民以及他们自己产出粮食,日子忙碌而悠然,男人在耕种、农妇在织衣、少女在欢笑、儿童在玩耍……
可随着硝烟升起,一切都变了。我看见披甲者向无辜的村庄碾压过去,手中攥着带血的剑,每到一处便穷凶极恶地开始屠杀,我还看见大批凶残暴戾的所谓官军,他们如同蝗虫般在三河大地上前进,无论旗上挂得是红龙还是号角、盾上印得是狮鹫或者烈日,他们全副戎装,佩剑与骑枪不断作响,比任何骑士看上去都更像骑士,却偏偏忘了骑士的荣誉和誓言!
许多领主也背弃治理封地的义务,他们本该带领骑士和民兵反击侵入的敌寇和肆虐的盗匪,可他们丧失了履行义务的胆气,只会闭紧城门、将领民和责任阻挡在高墙和护城河外。
我原本可以忍受、无视这一切,快速离开河间地踏上大道,回到我的家乡,但人类之所以能从万物间脱颖而出,就是因为拥有它者所不能及的情感、勇气、荣誉和智慧,我终究无法忍受这一切,当一群匪盗已掠走苦命人所有的财产,却还要杀死男人、带走其中的妻子和女儿后,我暴起杀死了这些败类,并用霍尔特大人赏赐给我的财产购置了粮食和刀具赠予平民。
从这时候起,我就不再急于返回谷地,因为我找到了骑士一生所追求的高尚事业,为此我也必须向琼恩大人告罪,因为我没有完成对封君的义务,但谷地骑士多如山间松柏,河间百姓能依靠的人却寥寥无几,如果我再一走了之,这片土地只会在堕落者刀下遭受更惨烈的荼毒。
一开始,只有我一个人在履行这份义务,但渐渐的,许多人与我同行,其中有忠于职守的骑士,也有幡然悔悟的逃兵,但更多仅是本乡本土的农夫与绅士,兵灾使他们失去一切,匪灾让他们无法重建家园。
而高墙后的领主对此置若罔闻,走投无路之下,他们只能向我求助,作为一名骑士,我有责任接纳他们,因为我已在七神像前立誓保护弱者,我不能违背我所许下的誓言。而当一地的战火烧尽,我就带他们回乡重建家园,叫他们履行自己的职责,诸位大人可以派遣人员往河间各地核实,他们定会证实我确实是这么做的。
……揭开第七印的时候,天上寂静约有二刻,尘埃终于落定。如今战事已熄,国王陛下革除暴政、继承大统,我的职责也几近结束。然而前些日子许多我曾保护的民众重新找到我、向我求助,我才发现战火的荼毒远比之前想象的要深刻田地抛荒、牲畜遭掠,余粮也被红龙和匪盗们抢走大半,我虽不识田务,但也明白残存的粮食不足以让百姓撑到收获,到时候河间又将是一番地狱景象。我不忍见三河如此遭难,在无限困扰之中终于想出来了办法,那就是带领大家东渡狭海、前往故地安达斯,只有这样,才能摆脱饥荒的未来。
我们将立志夺回东方故地、解放饱受城邦奴役的兄弟,用自己的手开拓一片新的家园。正因如此,我开始集结人手、整备物资,准备设法渡过海洋,也就在这个时候,兰尼斯特的勇士们发现了我们,并为王国尽了他们自己的义务,我很遗憾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果诸位大人决心要治我的罪,我情愿领死,但请放过那些跟随我的百姓们,允许他们自行离去,他们只不过是这场战争中最无辜的受害者。
最后,七神在上,他们已经见证了我的一切。”
胡戈说完了准备已久的演讲,他感觉到一阵口干舌燥,但内心是兴奋的,想必曾经那位胡戈也会为此高兴的。他静静的站立在众人面前,保持着封臣应有的谦卑姿态,安然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胡戈的演讲不是对事实的完全阐述,其中有着许多春秋笔法与避重就轻,但所谓演讲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了这些。
“胡戈托勒特爵士。”
首先开口的是他的封君琼恩艾林,七大王国的首相大人,他的脸上满是严肃,还有一些赏识,“战争的惨剧我见过许多,约束军队可没有吟游诗人嘴中那么轻松简单,你经历的还是太少了,但我可以理解,年轻人都会这样过来的。至于你的义务,我不会追究你不应封君的罪责。”
“七神在上,感谢您的仁慈与睿智。”对于胡戈来说,琼恩的宽恕可真是一个好消息,老艾林不仅是自己的直属封君,也是劳勃国王的义父与国王之手,得到他的宽恕,队伍的生机无疑大大提高。
“胡戈。”霍斯特徒利的突然开口使胡戈原本放松的神经重新警惕起来,作为河间守护,胡戈与他手下的军队已经交手数年,老鱼定然不会轻松让胡戈离去。
“我日前便听闻你要东征故地,今日又在这里见了你的决心,能为王国分忧解难,我作为河间统领自然颇为欣慰。然而东往故地艰难险阻充斥路途,你可做好准备?就算你有着决心,可那些平民们呢?你要知道,自古以来平民都是贫穷愚昧的,他们生长在古旧狭小的村庄、行走在泥泞弯曲的乡道,大多数人甚至没有出过村子,甚至有些村庄还变成了近亲繁殖的污巢,这些人以为小路旁的集市就是世间最繁华的地方。
让他们守家园一回事,可如果叫他们聚集起来往千里外的异域作战是另一回事,你觉得他们还能保持决心与勇气吗?恐怕是做不到吧。我甚至可以假设,这些人不光帮不到你,还会拖原先精干能战的骑士们的后腿,反倒使一些可避免的失败发生,甚至因愚钝无知而四处作恶、酿下不少罪恶。
所以,我这也有一个提议:胡戈爵士大可先留下那些平民,带领一部分骑士和佣兵先行出发,用七国强兵的矛尖戳烂城邦佣兵,此后我们再慢慢把困于生计的平民们运过狭海安置,这样一来,即使先遣队的进展没那么顺利,我们也好做应对。当然,作为这个方案的提出者,我也会为爵士的事业出一份力,奔流城至少能动员二十名骑士前往东方,步兵和佣兵只会更多。胡戈爵士,我的提议,你可接受?”
对于这个提议,胡戈是绝不可接受它的。霍斯特徒利,一条黏滑狡诈的老鱼,显然,他见治不了胡戈的罪,便设法削弱他的力量、搅黄他的事业。
没错,乡野农夫是愚昧、盲信甚至许多无知的,可他们才是胡戈真正的基本盘,是胡戈武力的基础来源,如果没了他们的参与或报信,胡戈又怎能在河间纵横呢?怕不是早就被徒利老头吊在奔流城下。
至于那老鱼挥出的饵料,胡戈更不想接,如果说抛弃平民会被大大削弱力量,那这些所谓的援军无疑是直接奔着胡戈的命而来,胡戈都能想到允许他们参与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