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七神荣光 第85节

  密尔的政治乱局持续时间并不长,但也足以让无数小人物的生活发生剧变,更别提曾经的密尔总督还倒下了,这更是要震动整个城市。

  不管怎么说,亚历山大总督都在这里统治了那么久,围绕他的利益体系早已建立了起来,而现在,这一切恐怕都要被推翻,野心勃勃者开始蠢蠢欲动,与总督关联密切者则开始惶惶不可终日。

  要是一个弄不好,现在刚刚逃过了攸伦葛雷乔伊兵峰的城市,接下来就会被混乱席卷。

  不过新任的密尔总督培提尔贝里席证明了他的能力,新总督上位那自然要对现有的利益格局进行再次分配,但是能够参与到分配的,那自然是新总督精挑细选之后的存在,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参与。

  对于那些想要借着亚历山大总督倒台大势而发财,开始“瓜分”原总督产业与财富的人,培提尔总督毫不犹豫的对他们重拳出击,这些冒失鬼为他们的冒险付出了代价,他们的脑袋被挂在了密尔的城门上,而且密尔的广场上也被立起了十字架,上面都是被钉死的“元凶首恶”们。

  本来他们也犯不着接受这样的惩罚,但是培提尔正需要用这些人来安定人心,所以他们倒霉了,而在这些人的惨状之下,密尔那些穷得只剩一条命的家伙也安分了不少。

  在镇压亡命徒之后,培提尔便开始分配总督以及依附者们的财富,许多维斯特洛人与密尔人都在这场风波之中大发特发当然,这都是在人们的视线之外进行的。

  而作为为培提尔的政变提供了重要武力支持者,胡戈与伊尼斯都获得了大量财富,这些财富都来自前总督的私人金库,这让胡戈得以好好见识到了密尔的富裕,这不过是亚历山大总督通过吃卡拿要以及一些“合理分配”之后积累的财富一部分而已。

  不过转念胡戈也不觉得奇怪,密尔毕竟是新七国的都城,有着这样夸张的财富并不奇怪,再加上亚历山大总督可是被人们称为“拜金伯爵”,他肯定有着自己的搞钱方法。

  不过,这世上终究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关于培提尔分配财富的消息在密尔城内不胫而走,但在不满情绪不断堆积时,培提尔拿出来了手段,转移了人们的视线。

  那就是新总督对攸伦的宁静舰队打开了他们的港口,允许不知为何哪怕是在矛盾结束之后,也依然停留在密尔之外的宁静舰队进入密尔港之中,还允许宁静舰队的海盗可以自由进入密尔活动,购买物资,从事贸易。

  培提尔做了这个事情之后,立即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并且毫无疑问的,在民众之中激起了一波恐惧。

  这些年来,宁静舰队在诸洋之上为非作歹,他们的恶名在每一座城市里游荡,即便是那些处于安全内陆的城市,关于攸伦葛雷乔伊与他那支“安静得可怕”的舰队的消息也在不断扩散。

  所以,东西方的港口城市尤其是距离宁静舰队活动区近的对待宁静舰队都有一个约定俗成的态度,那就是交易物资可以,但是宁静舰队绝不能入港,那些海盗更不能进城,而且他们若是潜伏到岸上,被发现之后会被逮捕送回船上。

  当然,各港口也不会放过海盗们的市场,他们采取的手段是派小船到宁静舰队去兜售物资,但是这终究是低效率的。

  这样做不是因为害怕海盗会制造什么混乱就没有港口不混乱的主要是因为宁静舰队的主人攸伦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做出来什么都不奇怪,各个港口都毫不怀疑若是攸伦不高兴,他麾下的海盗们会立即洗劫整个城市他真的这样干过。

  不过,说实话,当攸伦打定主意要劫掠与屠杀某个港口时,宁静舰队在不在港口里根本无所谓,在外面攸伦还是照样轻松攻破。

  培提尔这样做,无疑是在冒险,因此密尔立即出现了一波小小的迁移潮,但是更多人选择了留下来,而且接下来还有许多人带着商品赶紧往密尔赶。

  出现这样情况的原因很简单,攸伦虽然以疯狂著称,但是宁静舰队的大部分人终究还是凡人,长期以来,他们被拒绝在各大城市之外让这些人都很恼火,手里拿着玩命换来的大笔资金,却无法挥霍,没有什么比这更难受了。

  他们想要消费就只能偷偷摸摸潜入城镇,明明是来花钱却搞得像是做贼,因此除了攸伦麾下的大海盗头子们,绝大部分宁静舰队成员们手里都握着大量财富。

  培提尔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对宁静舰队打开了大门,这上万水手的庞大市场,就这样向密尔展开。

  水手们一点都不吝啬手中的金龙与银鹿,随着这些钱币流入密尔市场,这座因为这段时间来一系列混乱而萧条的密尔,瞬间就被激活。

  海盗虽然恐怖,但是在财富面前,这都无所谓,更别提这些海盗还出手阔绰,在密尔的市场上几乎是以扫货的姿态不断购买各种物资,密尔的各类产品都有海盗购买,至于密尔的妓女们,那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在这样的情况下,密尔萧条的各行各业立即就被激活了起来,在海盗们的资金之下,曾经无所事事之人现在都忙得不可开交,而且随着这些消息的扩散,密尔之外的商人与农民也都活动了起来,密尔一时间再次变得欣欣向荣。

  为这一切自然也要付出代价,从密尔的港口向宁静舰队打开的那一天开始,密尔的犯罪率就开始飙升,宁静舰队的成员虽然也都是凡人,但是他们也是极其穷凶极恶的凡人,这些人在诸多大洋上不知道参与过对多少城镇的杀戮与毁灭,做过不知道多少罪恶之事。

  在攸伦的麾下是很难有善人的,或者说,善人基本上不可能在攸伦的麾下生存,攸伦驾驭宁静舰队的方法除了残酷还是残酷,所以宁静舰队的生存法则就只有一点,那就是坏,那就是恶。

  这些人无时无刻都在释放内心的野兽,这也是攸伦在刻意引导的,于是宁静舰队里面充斥了许多彻头彻尾的坏种。

  而在他们完成这些,做下了无数罪恶行为之后,又被文明世界有意隔绝在外面,这使得其内心怀有浓厚的愤怒。

  现在,进入了密尔的花花世界,自然那些野兽就冒了出来,就开始肆意妄为。

  不过,这些事情除了那做得最为恶劣的,性质最为严重,不处决大家都没法下场的那种,什么杀个人,强奸个人,那都不是事即便是受害者们,也由于海盗们的金银而松了口。

  因此,大家都对海盗们的肆意妄为选择了装作看不见,哎呀,被海盗给杀了,那就自认倒霉吧,反正不要倒霉到自己身上就行。

  而攸伦葛雷乔伊,宁静舰队的主人,诸海最为恐怖的海盗,他没有如同那些部下在密尔肆意挥霍,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在进入密尔之后,这个东西方最为疯狂的家伙进入了密尔教苑。

  密尔教苑作为铁王座打破学城在文化领域垄断的最重要助力,因此在铁王座治下的体制之中拥有极高的地位,在这场席卷密尔的混乱之中,密尔教苑也没有受到了多少影响。

  但即便是他们,面对攸伦也只能打开大门,毕竟,若是惹恼了这个疯子,他是真的敢攻打教苑的。

  进入教苑之后,攸伦进入了密尔的大图书馆之后,开始日夜阅读其中资料,宁静舰队的成员也随之封锁了大图书馆,这自然使得教苑的学生们怨声载道,但没有人敢在攸伦面前大声。

  也有鲁莽的学生与攸伦的部下起冲突,但随着那人被杀死之后,这样的人也就消失。

  攸伦在大图书馆里待了三天,他看遍了密尔教苑收集的古老卷轴与书籍,即便是那些禁书,也被攸伦打破了锁阅读,没有人知道攸伦看到了什么,大家只看到攸伦从那里面出来之后,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攸伦这家伙,这些天的动作真是让人看不清,我还以为他会放浪形骸,但没想到他会去图书馆,而且还那么大手笔的购买各种物资。”

  

  当密尔重新恢复繁荣时,胡戈依然待在密尔城墙之外,伊尼斯是很想要进入城内,但是最后都还是被胡戈给劝住,胡戈不愿意进入的原因很简单,他可是因为刺客跑出来的,而现在刺客都还没有被抓住,现在那里还进来了一个攸伦,这家伙背后还有着那些势力……

  一想到涉及神秘之事,不过下意识抚摸着手掌上的痕迹,那些许的不安也立即消散,无论这背后都有着什么都无所谓,七神站在他的身后,他根本不用恐惧。

  “谁能知道疯子在想什么呢?若是我们可以理解他的想法,那我们也不也变成了疯子。胡戈大人,别揣摩那家伙了,我们不可能揣测清楚他的想法的。”

  与胡戈的满怀疑虑比起来,伊尼斯是肉眼可见的轻松,他一边喝着葡萄酒一边说道,根本没有把攸伦放在眼中。

  “是啊,我们不可能搞清楚他到底怎么想得。”胡戈随着说了一句,眼下无论攸伦在计划什么,他都只能先等那边出招。

  “比起攸伦,我更在意北方的消息,胡戈大人,马人的异动越来越多了,看起来大草海上的那位卡奥正在计划着什么。”

  谈起大草海方面,伊尼斯脸上的轻松表情立即消失,潘托斯可是直接在多斯拉克人的打击范围里,马人大军可以直接杀到潘托斯之下。

  “马人……哼,来就来吧,不过是再一次在我们面前撞得头破血流。”胡戈依然对马人充满了不屑,这也是维斯特洛人对马人的共同态度,不过,胡戈虽然是这样的态度,但也早已给边堤地发出了信息,让他们加强戒备。

  而伊尼斯抱有与胡戈一样的态度,“话是这样说,但是战事终究不能被忽视,我们还是赶回领地比较好。”

  “那也得等我们参加了培提尔大人的就职典礼之后,好在也没有几天。”胡戈接着说道。

  “令人感叹,那个小指头现在也是统领级别的存在了,一个封邑骑士出身,说起来,这出身与您颇为类似呢。”提起培提尔出身时,伊尼斯的语气里面没有太多那种老贵族对新贵的轻蔑,毕竟佛雷天天都被人当做暴发户,也懒得搞那种傲气。

  铁王座对培提尔的任命已经到了,据说劳勃国王了解到密尔的事情之后,就只是说了一句“那就让小指头去吧”,然后就拍马去参加君临的赛车,接着铁王座那边赶紧送出了这份公文。

  毕竟是正式就职,不管怎么说都得正式一些,所以两位统领也拿到了邀请,而且铁王座还告诉他们,参加了典礼之后就可以离开密尔。

  “伊尼斯大人,关于这个培提尔,您日后与他相处时要带有警惕啊,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要是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吃了他的亏。”

  胡戈建议道,他总是喜欢对身边人强调小指头的危险性,不是为了什么,就只是喜欢而已。

  “我知道,这些天我也把此人的行为看在眼中,如果说我曾经轻视这个铁王座的文官,那这些绝不会如此。”伊尼斯说道,接着他想到了送给老佛雷的那份报告,估计父亲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拿它去损那条老鱼吧。

第146章 典礼上的突变

  培提尔贝里席就职典礼的消息一发出去,密尔几乎是在瞬间就变为了整个新七国的焦点。

  密尔是新七国当之无愧的首都,那密尔总督也自然就相当于铁王座布置在东方的最高领袖,统领着整个新七国。

  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密尔总督虽然无法对各个统领领地内部指手画脚,但是它指定着通行在整个新七国的法律与政策,这便是小指头的上位震动了整新七国的原因。

  东西方的商人们是在第一时间纷至沓来的,对于他们来说,信息就是生命,而向密尔新总督释放善意的机会,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的,毕竟,若是总督大人一高兴,给了他们一份贸易特许状的话,那可就直接赚翻了。

  在如此巨大的利益之下,哪怕是要从恶名昭彰的宁静舰队面前通过,这些商人也毫不畏惧的前往了密尔。

  所以,密尔的海港塞满了来自诸海的舰船,每一位来到密尔的船主都为未来新七国的首领送上了礼物以表示他们的尊崇,而这也使得新任密尔总督得以在短时间内积累起了巨大的财富当然,这是相对普通人来说的。

  来自其他新七国领地的使者也陆续到来,准备对新的密尔总督献上祝福,他们对于新的密尔总督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毕竟,原来的亚历山大都不怎么被搭理,更别提现在这个小指头实际上,若不是因为胡戈与伊尼斯就在密尔,他们也绝对只是派个使者就完事。

  毕竟,新七国的统领们终究还是比较独立的,一个密尔总督的人选更迭用不着他们亲自到来,更别提维斯特洛人那“各自管好各自事”的传统影响就比如,西境的领主更迭,河间可没有兴趣去参加。

  在他们之后的,则是铁王座东方体系之中的领主与贵族们:他们有远征立业的维斯特洛贵族、有附属同盟的城市代表与独立领主、有东方教会的教产管理人……与态度多少有些冷淡的统领们相比,这些人就对新总督是尊敬,甚至是谄媚的态度。

  他们没有统领们那样的权势,这些人都是来这里看看有没有机会在总督之位的更迭中获得权力与财富,而随着小指头也的确提拔了几个这样的幸运儿,这群人也更是躁动。

  如此多的人到来也让密尔的治安混乱更上一层楼,不过还是那个道理,没有人在乎,那么多的人也带来了无数的消费,与金银的流动与密尔的再度繁荣比起来,一些小小的恶性事件根本就不算是事。

  毕竟,密尔的不断恢复使得这座城市的每个人都在受益,这就堵上了一切反对者的嘴,据说密尔教苑的学者在收集资料,打算记录新总督治下密尔的混乱,不过那书即便是出来,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

  实际上,若不是培提尔不愿意把时间拖得更久,来到密尔的人肯定会更多,但这位前铁王座特使并不愿意等那么久,他更想要尽快掌握密尔的权力,因此,就职典礼也拉开了帷幕。

  典礼的地点是在密尔的大广场上,这座在这段日子里经历了太多政治变乱的广场现在是张灯结彩,随处可见代表庆典的彩带,到处都是欢乐的人群欢乐是因为培提尔提前给他们塞了钱。

  而拜拉席恩王朝的雄鹿旗帜那更是随处可见,看起来新总督尤其强调其与铁王座的联系,他甚至连自己的纹章都没有打出来,只是一些特使随从胸口别上着小小的仿声鸟纽扣。

  胡戈看得出来,为了这场仪式,培提尔总督做了一个很完善的计划,只不过他的班底看起来组织能力并不足:慌乱的仆人、忙碌的士兵、还有不知所措的官僚、以及不时闹出的乱子无一不在说明着小指头并没有控制住城市,他需要走得路依然非常遥远。

  作为一个过来者,胡戈在内心不由得坏笑起来,也不知道小指头有没有处理此类事情的经验,不然的话,他可有的受了而胡戈的态度则是非常不看好小指头的未来,他的班底在胡戈看来还是太不够看了。

  但是,考虑到其在原著里面是一个顺势而变,推动大势走向想要走向的阴谋家,胡戈内心那些轻视又消散了,谁能说这家伙能不能做到呢?

  这样想着,胡戈喝了一口酒,美酒入喉,他那些思绪也随之一顿,接着期盼仪式的开始,对于这场仪式本身,他是没有什么兴趣的,对于培提尔来说也许很重要,但是对于他来说也就那样,他更想赶紧走完这里的流程,然后回到领地上去应对那些躁动不安的马人。

  作为新七国的统领,胡戈与伊尼斯都换上了整洁漂亮的袍服,胸口上有着代表家族的纹章,在他们的后面,是一列列穿着礼仪盔甲的卫兵,把两人严密的守卫了起来。

  两位统领的旁边,就是培提尔贝里席,他穿着一套铁王座官僚的长袍,不过比起普通文员的长袍,他的长袍更为华贵,有着许多金线银线,不过在组成之上却体现出来的是一种严肃的气氛只是,由于小指头的身高问题,他本人的气质还是有些不到位的。

  但是小指头的自信挽回了一切,就像是原著里那样,培提尔身上带有强烈的从容不迫气质,就像是无论什么发生在他的面前,他都不会被触动一般。

  随着东方教会为首的密尔各派宗教势力首领的出现,仪式也拉开了帷幕,密尔主教毫无疑问是仪式的主持者,胡戈对他有些印象,此人曾经在胡戈之城向卢琛叙职过,他也没有怎么在意此人,毕竟自己根本用不着和东方教会的下属打交道,东方教会的两根柱子可就是在他的身边呢。

  主教念起《七星圣经》的章节,在场所有人都单膝跪地,东方远征的巨大胜利唤醒了人们对七神的信仰,在这些迁移东方的维斯特洛人种更是如此,至于当地人,不少也由于西方的大胜,而加入到了崇敬七神的行列。

  不过,正在这个事情,人群里面突然有人向典礼上丢出了什么东西,而随着那东西被丢出,一阵烟雾弥漫在了典礼之上!

第147章 与七神的对话

  烟雾直冲主位,胡戈一刹那间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烟雾笼罩,下意识的,他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并看着卫兵们把盾牌横在他的身前,作出了警戒姿态并准备撤离。

  不过,即便早有防备之心,胡戈还是难以控制的吸入了一些气体,在内心大呼糟糕之余,他也发现吸入这种烟雾后身体貌似没有明显不适,但他也不能确定一定就是单纯的、为刺客打掩护的烟雾弹调配无刺激性的毒药对于东大陆的术士们来说并不难。

  随着卫兵们列好队形,胡戈终于能松一口气、准备撤离会场离开了,可就是这短促的放松,忽然之间,胡戈感觉自己的四肢不听使唤、意识开始模糊,接着,他失去了知觉几乎只是一瞬间的事。

  不知在昏迷中过了多久,胡戈的意识开始回复,他的视野重新清晰,不过,他却发现自己既不在密尔的广场上,也不在城外戒备森严的营地,而是处于某种极其抽象的空间中。

  之所以说抽象,是因为胡戈现在正空悬在一处遍布奇异色彩的空间之中,在他的身边各种色彩不断重构,不断组成新的样貌,其中有的是胡戈所熟悉的事物,有的是他从未见过的可憎之物。他还看到了自己曾经经历了一幅幅画面:河间地的亡命、海鸥镇的演讲、远征之路的艰辛……一时间,胡戈被这一切所吸引,沉迷在自己过去所经历的一切之中。

  但突然间,胡戈看到了超乎“自己”认知之外的事物,那是他的前世,被他已经抛在脑后的前世生活,那是他如何诞生,如何成长,又如何死亡的经历,这无疑与此前所见的一切,都产生了强烈的对比。

  但更强的冲击接踵而至,因为接下来,出现在胡戈面前的,是今世与前世各种景象的混杂,胡戈这一刻沉浸在前世,下一刻又跳到了后世,一开始他还没有注意到这种切换的突兀,作为戏中之人进行他的表演,但随着切换的不断进行,最终还是注意到了其中的怪异,他的大脑终于反应了过来。

  现在他就像是处于一个不断切换的梦中一般,他能够意识到问题,但是却对于改变现状依然无能为力。

  这给予了胡戈精神极大的冲击,在一瞬间,脑海里面出现了很多思绪,他怀疑自己是否处于一个漫长的梦中,甚至开始质疑起自己的存在即他所处的,到底是一个真正的世界吗?他这个人是真实的吗?他现在是死亡还是活着的呢?

  在混乱的思绪之中,胡戈意识到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他迫使自己冷静,迫使自己从杂乱的思绪之中挣脱。

  胡戈从未忘记自己所处的是一遍布牛鬼蛇神的世界,能够做到眼前一幕的,也肯定是那些牛鬼蛇神,一开始的那些景象固然打乱了他的思绪,但是他也很快想起了这点,而牛鬼蛇神们最为擅长的,便是通过精神世界对人类施加影响。

  在回想起这一点之后,胡戈迫使自己丢掉那些无用的怀疑,坚定对这个世界一贯的看法既然身在其中,那这当然就是真实的。

  所以,胡戈这一刻反而从被拉入这个世界的迷幻之中挣脱了出来,虽然脑海里面的思绪还是有些混乱,但是他依然警惕的看着四周,拉满思维的警惕,观察这个奇妙的空间,看着无数的色彩不断重组构建,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景象,也让他更加警惕。

  思维上的再次进攻到来了,胡戈突然感到内心出现了大量否定自己存在的潜意识,最开始的时候,他一度被这些潜意识所迷惑,陷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但很快胡戈也就反了过来,迫使自己清醒,并且毫不犹豫的对否定进行了驳斥。

  这不是他的思维,这是牛鬼蛇神们强加给他的思维,他才不会被这样的思维所主导明确了这个思绪之后,胡戈的对抗顺利了很多。

  不过,虽然内心带有强烈的信念,但是这一场意识上的博弈还是让胡戈疲惫不堪,因为不管怎么说,他所面对的都是在这个世界存在了无数年的伟大存在,而这些存在在驾驭凡人的精神之上能力的磨炼,那更是炉火纯青。

  胡戈不知道输了会怎么样,但是在原著之中,他是看到过人们是如何被牛鬼蛇神们挑动意志,变成棋具上的可悲傀儡,他绝不愿意自己变成那样!

  所以纵然是再累,胡戈也估计提起精神对抗,而那个对他施加压力的存在也在不断增加压力,在这不断增加的重压之下,胡戈一度都快要失去自我认知,一度再次陷入那半梦半醒的状态,但是他依然在那里苦撑着,对抗着。

  也是在此刻,胡戈苦苦祈祷的存在终于到来,随着手上痕迹散发出圣光,胡戈感觉那入侵脑海的种种思绪就像退潮的大海一般迅速褪去。在方才的重压中,胡戈一度被迫紧闭双眼,而随着眼皮再次张开,他却发现原来那个及其抽象的、色彩不断组合、各种过去图景不断出现的空间正如受灼的肥皂泡一样逐渐褪色消散,而在这些残沫之后,如同春日暖阳的柔和圣光照耀着他,原先在虚空中不断翻腾的双腿也踏在了某处坚实的表面。

  接下来,随着圣光散去,胡戈发现自己身处一片丰饶田野中,放眼望去,麦浪滚滚直达山际、溪流潺潺汇入江河;向远方,胡戈依稀能望见许多宁静的村庄,炊烟正在升起;再仔细看,还有些骑士正从自己的城堡中出来,他们披坚执锐,看来正要履行自己的职责。

  而在天空中,那轮太阳持续不断地散发着和煦的阳光,仿佛从不会落下。

  看到眼前的大地,胡戈随即心安了,他已知道,那位眷顾着他的存在出手了,眼前一切定是七神的伟力。

  “胡戈,胡戈托勒特,吾等欢迎你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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