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你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青儿坐在赵腊月肩膀上说道。
井九说道:“我去看看。”
刚才不见了的柳十岁从椰林深处走了出来,抱着一大捆竹子。
众人习惯了他到哪里都能找到竹子,见此也不吃惊。
不二剑使出浑身解数,剑光连闪,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了切削工作。
柳十岁熟练地做好了一把竹椅,又用浣溪纱仔细地打磨了一遍。
元曲吃惊说道:“你连何霑的东西也拿了过来?瑟瑟一直吵着分家,她能干吗?”
柳十岁看了赵腊月一眼,没有说话。
赵腊月不会回答这些无聊的问题,把井九抱起,小心地放到了竹椅上,把青天鉴当作枕头,垫在了他的脖颈下。
“不错。”井九给出了满意的评价。
海风穿过椰林,与不远处的涛声混在一起,很适合清心宁神。
那些前代仙人在远处盘膝坐着,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悲伤。
赵腊月与柳十岁在竹椅边站着,就像两个门神。
雀娘本想留下,却被童颜带去了洞府,说要去下棋。
元曲与玉山师妹并肩坐在海边,看着渐远的尸狗大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大概意思是要不要让小师弟出来帮着解决一下问题,或者看最后一眼也好。
那个破烂的机器人坐回了水池边,拿起竹竿在钓鱼。
竹竿在它的手里看着就像根牙签,水池也只是一小洼水。
烈阳号战舰早就已经退出了大气层,正在残缺的月球附近进行清理工作。
更远处的太空里隐隐还能看到一些战舰的画面。
井九在竹椅上闭着眼睛已经睡着。
阿大怕他疼,没敢趴在他的怀里,蜷缩在他的身边。
古代与现代。
人类的历史。
时间的行走。
仿佛都浓缩在了这个画面里。
这是第一天。
第十七章星际穿越
楚州城还像几百年前那样繁华热闹,只不过就算世代居住在这里的人们也很少会想起这里曾经是一座都城——那个国度名为大楚,有一个非常奇怪的末代皇帝。
相反,人们时常还会想起那位张大学士以及在野史里更出名的张老爷子。具体原因自然是因为张家依然是楚州城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哪怕在整个天下都极有影响力。
都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张老爷子不算君子,那就只能从他父亲张大学士处算起,至今已经十几代人,张家依然如此昌盛,不得不说是个异数。很多人都在传闻张家有神灵保佑,甚至张家自己都有人说的头头是道,说曾经见过祖宗显灵。
既然如此,张家的祠堂自然维护的特别好,只是几百年前的那个香炉早就已经不知去了何处,那些烟自然也没有了,曾经遍布府里的井也被封了很多。
那只火红色的鲤鱼也早就从井里搬到金盆、搬到水池,现在住一个大湖里。
那片大湖烟波浩渺,雨雾天时看不到对岸。
可以想见现在的张家究竟多大。
火鲤成年后,哪怕只是灵体依然法力无比,根本不需要被凡人看到。
每天清晨进食完朝露晨光,它便会游到岸边,不停甩动尾巴,像是在表演给谁看。
一个老头子站在岸边,眼神有些惘然地看着它,有些浑浑噩噩的感觉。
晨光照在他的身上,竟是直接穿透了过去,没能留下影子。
张家的丫环仆妇们端着水盆与用具在湖边忙碌地来回,没有一个人看他。
微风拂动,荷叶微颤,井九落在上面。
火鲤看着他惊呼说道:“真人,你怎么进来了?难道你也输了,身体被抢走,只好用神魂躲进来?那个糟老头子真的太厉害,您就在这儿呆着吧。”
张老太爷忽然清醒了些,骂道:“说谁糟老头子呢?”
井九对火鲤说道:“你说的人死了。”
“死了?”火鲤怔了怔,说道:“那就好。”
它望向依然骂骂咧咧的张老太爷,眼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说道:“这个家伙很多年前也死了,只不过自己却不知道,每天都站在这里,像个傻子似的。”
张老太爷恼火说道:“笨鱼,说谁呢?你才死了!”
他望向荷叶上的井九,有些郁闷说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就是想不起来了。”
井九落在他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并无实质的手与肩相遇,却带起了一道微风。
他用手指拈起那道微风,静思片刻后去了皇宫。
与几百年前相比,皇宫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没有了皇帝,自然也不会再开朝会、处理国政,早成了一座无人问津的行宫。
井九回到了自己的宫殿,看着还残着些刻痕的地板,沉思片刻。
他回首望去,点燃了一盏灯,虽然里面早已没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