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继承戏班子,全是阴阳技能 第5节

“嗯,有点事,不过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你现在只有一下午的时间,今天下午不把事情办了,您奶奶明天可能……”

我拖了个长音没有直言,不过不是傻子都能听明白,现在不把事情解决了,老太太明天必死!喜事也得当丧事办!

杨小姐也被我吓得直楞,连连点头。

我想了想,“说实话,我现在还没弄清楚,在你家作妖的到底是啥东西,不过你现在就出门,去找一块红布,在院子里抓一把土包好,然后就开车往南走,一路上别回头,碰到寺庙也好,道观也罢了,只要里面供着神像,你就进去磕头烧香,香火钱给多少随意,走的时候,那个装着土的红布包,也得扔进功德箱里面!回来的路上,和去的时候一样,还是不能回头,能做到吗?”

“能能能,那我……现在就去?”

“去吧去吧,越快越好,哎对了,基督教堂啥的就算了,外国的神仙,也不知道他管不管咱们华.夏的事儿。”

我笑着点了点头,杨小姐也是个麻利的人,当即就出门去办事。

房间里,也只剩下了我和胖子,还有老太太。

人都走了,老太太有点蒙,操着一口生硬的普通话问我,“娃子,额的娃干啥去了?”

“奶奶您别急,她去寺里烧炷香。”

“哦,那额家里的,到底有啥毛病啊?”

“这……嘿嘿。”我尴尬地赔笑着,“奶奶,我现在也弄不明白,不过不用急,我这几天也不走,您先忙着过大寿,等寿宴过去了,我给您好好看看!”

“好好好!那就麻烦你了,娃子,额一看你,你就是个高人啊!长得怪有福气。”老太太也陪着笑脸,转身又去掏红包。

我和胖子对视一样,张了张嘴,刚想说戏台的事情,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娘!你看额把谁给你请来了!”

说着话,房间的门也被人大大咧咧的踹开了,乱哄哄一帮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年近六十,四方大脸,宽刀粗眉,两肩齐平,一身的正气,腰杆也挺得笔直,一看就是军人出身。

紧随其后的,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瘦老头,大金链子小金表,咧嘴一笑,满口的大金牙,一看就是暴发户的气质。

再往后的,就是一个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又肥又胖,身上的装扮比刚才那位暴发户还暴发户,胳膊下面还夹了一个包,嘴里还叼着一根雪茄。

我盯着几个人看了几眼,胖子就不动声色的弯下腰,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六十多岁那个,是杨家大儿子,杨天全,小时候就去当兵了,听说混得不错,还有军衔,不过不经常在家,五十多的那个瘦老头,是杨家老二,杨天赐,和文静他爸一样,以前都是农民,这几年才混得好了。”

我笑了笑,看了看那个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那这个人,就是文静的老爸喽?杨天福?”

胖子点了点头没说话,而杨家三人也走了进来,中间还簇拥着一个七十出头的老太太。

我打量了一眼,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次……老寿星不服我都不行了!

“娘!你快看,额二姨来了!俺哥仨可是开了一天的车呀!”杨天福搀着老人,笑着和自己老娘报喜。

老寿星顿时一愣,但马上就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两个老太太更是抱在一起,哭了好一会,嘴里还嘟囔着多少年没见了,现在妹妹也变成老太太了。

总之,这俩人抱在一起,是哭的没完没了,聊的也是热火朝天,我和胖子也完全听不懂。

过了好一会,杨天福这才发现我和胖子这两个陌生面孔,夹着包,挺着肚子走到我们面前,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你俩……谁家的娃子?额咋不认识呢?”

胖子会做事,陪着笑,站起了身子,就要去自我介绍,不过就在这时,一旁忙着和妹妹说话的老寿星,也缓过神了。

“二娃子,可不敢乱说话啊!这是高人!文静请来的高人啊!刚才这高人就说了,你二姨能来,你还真给额请来了。”

“啊?”杨天福愣了一下,随后就开始上下打量我,“你个球高人啊?成年了么?额看你也不像个有道行的样。”

虽然态度很嚣张,也让我很不爽,但毕竟是财神爷,我也只能礼貌的赔笑着,“杨总您说笑了,我今年二十一了……”

“咦二十一?还没额的女子大涅。”杨天福一脸的鄙夷,特别是这一声“咦”,我差一点都以为他是刚看完相声回来。

“杨总说的是,我确实是没杨小姐大,对了,自我介绍,我是青羊戏班的少班主,就是我们承包了您杨家的寿宴。”

“咦清扬戏班?你还挺去屑的涅。”

“额……不是清扬洗发水的清扬,是青色的青,牛羊的羊。”老家伙给我弄一愣,我心里暗骂,这他妈不会真的是刚看完相声回来吧?谐音梗玩的挺溜的。

第11章 第十一章 咽不下这口气

我实在是懒得和他们废话,转头看向老寿星,“老寿星,给您道喜,您老姐妹重逢,这寿宴是喜上加喜!”

“好好好,奶奶给红包,给你们包大红包!”老寿星是真的高兴了,藏在被子里面那堆红包也不留着了,都拿了出来,放到了桌子上,拍了拍桌子,示意让我自己去拿。

说实话,看着这么多红包,我确实是有点动心了,不过……可惜我和胖子还有别的事!

我满脸堆笑的看向老人,“奶奶,红包我就不要了,不过我们作艺的人有自己的规矩,这出门唱戏,没有戏台子可不成,您老能不能让人,给我们搭个戏台子?”

“啊?戏台子啊?行,我一会……”

“哎呀娘诶,两个球娃子,你还真把他们当回事了?啥戏台子啊?”杨天福不耐烦的瞪了我们一眼,转头又对自己的老娘满脸堆笑,“娘诶,这就是女子瞎胡闹,非得请什么京戏班子?这都啥年代,咱都是有钱人了,上流社会的人,咱得听点上档次的!”

老太太板了板脸刚想说话,杨天福继续说道:“娘,你不是说,你小时候喜欢听唱片机么?额从音乐学院,给你请了一个西方的戏班子,让他们给你可劲的拉那个提琴儿,拉的呲呲冒火花子。”

老太太一脸尴尬的看了看我,我也有点生气了,“奶奶,红包我不就要了,这戏台子可不能……”

“行了吧你啊,你个瓜怂,还高人?你搞个球球嘛,拿着钱滚蛋!都老掉牙的东西了,还有几个人看啊?明天就是走走过场,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没人听!”

说话间,杨天福把一堆红包塞到了我的怀里,然后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就被他们兄弟三人,推推搡搡“请”了出来,红包也都掉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房门紧闭,里面也传来了老二杨天赐的声音,“戏班子?啥戏班子嘛,额看他像个球!咱滴秦腔都没人听呢,谁还听京戏啊?”

“可不是涅?这都啥年代了,戏曲早就该淘汰了,咿咿呀呀的有啥好听滴?现在的有钱人,谁还不听点西方乐啊?那才是上档次涅。”

兄弟俩一唱一和,我的这股子火,也算是被彻底点燃了,看胖子还在捡红包,我更是火大!

“胖子,我生气了!”

“额……看得出来,看得出来!那个……少班主,咱消消气,别冲动哈,你看,戏台子虽然没有,但咱不是也赚了么,一大把红包呢!少说也得有两千多!”

“没有戏台子,咱青羊戏班的招牌就砸了!回头还怎么在曲艺界混了?!”

“哎呦喂,我的好哥哥诶,你消消气,真别冲动,有钱就行!再说了,天高皇帝远,谁认识咱哥们啊?演完这出戏,咱哥们土豆搬家滚球子,回了家里照样搭台唱戏,没人知道这边的事啊!你就放心吧!”

我冷笑一声,“话是这么个理儿,但我咽不下这口气!凭啥西方乐能骑在咱脖子上拉屎?今天要是秦腔和咱们同台献计,我也认栽了!人家秦腔毕竟两千多年历史啊,算是咱们戏曲界的老祖宗,咱比不了。可西方乐多个啥?他才三千多年历史啊,和咱们民乐比起来,可差了六千多年的历史啊!凭啥他就上档次,咱就没人瞧得起?”

胖子依旧是老好人,抱着我的脖子,陪着笑脸,“我的少班主,咱别生气,这不是给的钱多么?再说了,瞧不瞧得起,这是脸面的事情,明天咱们好好演出,惊艳所有人!”

“好!”我咬着后槽牙,挤出这么一个字来。

胖子咧嘴一笑,“这就对了嘛,别生气了哈!和钱过不去,那才是大傻B呢?”

“呵!和钱没关系!”我打掉胖子怀里的红包,“胖子,回去告诉大家,养足了精神,咱们明天唱大戏,我倒要和西方乐好好斗上一斗!我也要看看,在咱们国人这块地上,谁才是爷儿!”

“好好好,但是你也不能和钱过不去……”

“胖子!是兄弟,就别拿这些红包!他们扔在地上的是咱的脸面,也会咱们京戏的脸面!这个脸面,咱明天得赚回来,你捡回来的,那都是笑话!”

“额……少班主,你这……哎呦喂,你踩我手了!”

我说完话转身就走,不过却眼前一黑,正好和一个人撞了一个满怀。

我被吓了一跳,连忙倒退几步,正好踩在胖子手上,疼的胖子一阵呲牙裂嘴的大叫。

我没管他,定了定神去看被我撞到的人。

是个西装革履的老头,不过看样子应该没啥事,而且这老头应该是早就来了,此时正背着手,面无表情的盯着我。

为了避免碰瓷,我连忙道歉,“额,不好意思啊大爷,我没看到人,您……没事吧?”

老头死死地盯着我,一双眼睛恨不得在我身上看出什么似的,我也仔细打量他一眼,六七十岁的样子,西装革履,头发也梳的油光锃亮,看样子应该也是个有钱人。

我松了口气,有钱人应该不能碰瓷吧?也不对,或许他的钱,就是碰瓷来的?

“大爷,你……”

“你叫啥?”老头突然开口,我愣了一下,指着自己的鼻子,“额,我、我?我叫龙晒衣,咋了大爷?”

“没事,你是……请来的戏班子班主?”

老头依旧是面无表情,冷冷的问道,我连连点头,“对,我是青羊戏班的班主,大爷你认识我?”

“不认识。”大爷淡淡的说完,随后就上前一步,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伙子不错,有骨气,比这个胖子强多了。”

“啊?”我愣了一下,转头去看还在捡红包的胖子,瞪了他一眼,“你别捡了,脸都让你丢光了!”

胖子讪讪一笑,这才停了下来,不过还是拿了几个红包,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面。

老头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胖子,随后又看了看我,“你明天好好唱吧,到时候我来给你捧场。”

“额……好好好。”我连连点头,不过老头却没在说下去,而是转身向一边走去。

我有点蒙,心说这老头干啥的啊?一出场就这么有气势,我差点都以为他也是杨家什么人呢,结果就这么问了我几句就走了?

第12章 第十二章 定军山

老头莫名其妙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我和胖子也都是一头的雾水,不过想不明白我也不再纠结。

胖子用手机叫了一辆车,我们也返回了市里。

路上的时候,胖子也终于不再是满脸笑脸了,“我说少班主啊,你是不是疯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就算是有气,也不至于在人家门口放狠话吧?那可是财神爷啊,得罪了他们,咱们明天还能有好果子吃了吗?”

“不说点狠话,人家也一样瞧不起咱们,与其憋着一口气,就不如让我痛快了。”

“嘿,你是痛快了,明天演出咋办?咱们唱戏的以唱为主,人家西方乐是以乐器为主,肉嗓子和乐器对着干,谁吃亏你心里没数啊?现在还和人家放狠话?”胖子有点抓狂了,崩溃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我也懒得再废话,索性就靠在了座椅上装睡,任他如何唠叨,我就是不吱声。

事实本就是如此,人家压根就没瞧得起我们,我又何必热脸去贴他们的冷屁股?自打脸面?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不如放几句狠话,让我痛痛快快,也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这些作艺的人也是有骨气的!

回到酒店里面,刀爷已经来了,正在大厅抽烟呢。

见我进来了,刀爷也站了起来,对我微微颔首一礼,我笑了笑,“刀爷,您老来的够快的啊?这可是将近两千公里呢,您老不坐车,也不坐飞机,到底是咋来的啊?”

“呵呵,山人自有妙计。”

刀爷面瘫似的笑了笑,也没搭我的茬,我自讨了一个没趣儿,就去前台给刀爷办理入住手续。

上了楼之后,我就直奔餐厅,转头看了一眼胖子,“胖子,你去把大.家伙请来,我得把现在的情况和他们说说,明天大家也得有个准备。”

胖子耸了耸肩,转身去叫大家来开会。

少倾,我们一群人聚到了一起,刀爷也是老样子,抱着自己的大刀站在我身后,黑着脸一句话都不说。

我看了看大.家伙,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听完我说的,贵叔笑了笑,“少班主,你进班子时间不长,有些风浪你都没见过,我们这些人也都看惯了,当初跟这老班主打天下的时候,让人瞧不起那也是常有的事,所以我们也都看淡了,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小胖子说得对,跟谁都能过不去,但就是别跟钱过不去了,明天照常演出,咱们大.家伙也都拿出真本事来,别真让人看扁了。”

贵叔是我们青羊戏班的台柱子,现在六十多了,唱了一辈子的戏,也唱了一辈子的老生。

据说当年老张头创建青羊戏班的时候,这位贵叔就是第一个进来的人,之后青羊戏班换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唯独这位贵叔留了下来。

所以,在我们这些人里面,贵叔才是辈分最高,资历最老的人。

平常遇到什么事,大家犹豫不决的时候,也都是贵叔做最后的决定。

现在听贵叔这么说,大家也都纷纷跟着附和。

贵叔慢条斯理的剥着手里的橘子,“少班主,明天的戏,是肯定得好好唱,一来,让人家看看咱的真本事,二来,也不能白拿人家的钱。但是这唱戏的规矩,咱是不是得好好琢磨一下了?”

“额,叔儿你什么想法?”我追问着,贵叔不慌不忙,拿起一瓣橘子放到嘴里,含糊不清道:“戏台子没有了,这不合规矩,老话说得好,戏班子那是咱的脸面,现在脸面没了,咱可以忍,可有件事你们是不是都忘了?”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贵叔咽下了嘴里东西,说起了顺口溜,“唉,戏台子戏台子,四四方方一个台子,是天圆地方,戏台子它在中.央,有了戏台子,是鬼神不敢来,邪祟绕着走,现在没了这台子,咱们这戏……能唱消停吗?”

贵叔如此说,我这才想起这句老话来,戏台子可不只是脸面问题,他也是我们立足江湖的底气,有了戏台子,我们唱戏的时候,七方邪祟就不能招惹我们。

现在杨家本就不太平,要是再没了这戏台子撑着,怕是会出问题啊!

最要命的是,我们这次出远门,不方便带太多东西,所以关二爷的神像也没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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