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板,那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老和尚?大概……这么高,身穿大黄袈裟,长得跟南极仙翁似的,大脑门倍儿大!嘴里还没几颗牙,脸上都是皱纹,干瘦干瘦的。”
许家辉摇了摇头,“没有,就那两个人。”
“行吧。”我看了看胖子,“看样子那个老和尚是不在身边,不管咋说,只要那和尚不在,咱哥们就有胜算。”
胖子也是连连点头,随后也看向了许家辉,“那他们是咋逼你的,对您奶奶下手了?”
“唉!是啊!要不是他们以老人相逼,我们许家怎么可能为他们所用,引你们过来啊?缺德事,不能干啊!”
说起这件事,许家辉的眼角也红了,随手指向楼下的大石头,“你们看到那块石头了吗?饿死不做饭法人,穷死不做犯法事!那是我爷爷生前亲笔手书的许家家风,凡是我许家儿郎,皆不可做违法乱纪之事,更不可以给国家添麻烦,我这也是被逼无奈了,不得已才听了他们的话。”
我皱了皱眉,感觉有些奇怪,“许老板,他们既然都以性命相逼了,你又为啥让我们走啊?你就不担心你奶.奶的安全?”
“起初我也怕啊,可现在……唉!阿婆就剩最后一口气了,就算治好了,估计也活不了几天了,我爸说,与其受人辖制,助纣为虐,就不如坦坦荡荡,做个真男人,所以才让我打电话约你们过来,送你们离开。”
听到这里,我和胖子对视一眼,对于他们这一家人,我俩也不由佩服了起来。
这才是真男人啊!如此家风之下,何愁家族不兴啊?
“唉,兄弟,甭上火,我们兄弟既然来了,这事就交给我了。”胖子笑着安慰道,我也连忙开口,“对,这事既然是由我们而起,自然也要有我们劫数,许老板,您先和我说一下,他们是用了什么法子,让您奶奶生病的,或许我有办法医治。”
“啊?真、真的?!”许家辉抬起头,满怀希望的看着我俩。
我笑了笑,“真的,没骗你,你先和我说,他们都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许家辉低头想了想,“这……我不知道啊,阿婆就是突然病了,然后他们就出现了,声称是他们动的手脚,那个苗疆老头,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孩玩的拨浪鼓,晃一晃,阿婆就肚子疼,他们走后,阿婆就病倒了。”
“嘶!”
我眸光一紧,不用想了,肯定是被下了蛊虫了。
“您奶奶现在在哪?方便让我去见一下吗?”
“方便方便,你们跟我来。”
自从听说我能治病,许家辉比之前就更加客气了,连忙走到前面给我们开门,打开门后又站在门口,给我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和胖子相视苦笑,胖子一巴掌趴在许家辉肩膀,笑呵呵的抱着他的脖子。
“兄弟,甭这么客气,咱都是自己人,要论起关系来,你爸和我爸那还是故交呢,咱们也是兄弟。”
“对对对,都是兄弟!都是兄弟!”许家辉看向我,“龙老板……啊不,龙兄弟,你要是能治好我奶奶,我再给你加十万!”
“这就不必了,这伙人明摆着是冲着我们来的,说到底,这都是由我们而起,您奶奶也是受害者,我理应有义务只好您奶奶。。”
我们几个人说着话,也往楼下走,“胖子,我现在可以确定了,肯定是潘武庆搞的鬼,那个九爷也绝对是九头虫,至于那个苗疆老头……”
“潘武庆的师傅!”胖子嗤鼻冷笑,“我记得潘大姐说过,他们母亲死后,他们姐弟二人年少,不敢出远门,所以并没有立刻来北方,而是在那边生活了几年,期间因为粮食问题,他们生活不下去了,潘武庆为了给姐姐节省粮食,就独自一人跑到了大山外面,想要去找一条活路,结果却结识了一名蛊师,并跟着此人去了湖楠,学了四年蛊术,然后这才回到村子里面,之后又因为杀了人,才假借寻亲之名,逃到了北方。”
我连连点头,“对,而且按照时间推算的话,那老头的年纪,应该就是七十多岁。”
“怪不得潘武庆跑来了湖楠,合着他是有靠山啊,把自己师傅都给搬出来了?正好,咱给他来个一勺烩,连锅端。”
胖子刚说完,就又想起一件事,“对了,我得给老陈打个电话,看看他那边啥情况,这都十点多了,还没动静?”
说着话,胖子就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老陈,我则是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贵叔,让贵叔那边小心点。
既然确定了是潘武庆引我们过来,那对方就肯定会有所准备。
不多时,胖子也挂了电话跟了上来,“少班主,老陈他们已经在路上了,原本就来了五个人,可一听说这边有情况,老陈他们就商量了一下,决定在附近临时抽调二十人,下午两点就能全部到位。”
说话间,我们三个人也从顶楼回到了一楼,而许家辉则是带着我们,向门外走去。
走到小楼旁的偏房后,这才停了下来,推开偏房的门,五个男人就都围了上来,其中还有许家辉的父亲。
许家辉给我们大概介绍了一下,这些人也都是老太太的儿子,年纪最大的都六十八了,年纪最小的也五十三了。
不过还好,这些人年纪虽大,但却不糊涂,人也都孝顺,听说我能治病,也不用我解释什么,拉着我们就进了屋子里面。
屁股还没坐热呢,许传霖就招呼人上前,在屋子的地上掀起一块大木板,紧接着,一个地下室就出现在我们面前,不过随着地下室打开,一股难闻的屎尿味,就直冲我的脑海,呛得我不由干呕了起来。
许传霖尴尬一笑,“不好意思啊,我娘病的严重,大小.便也失.禁了,下面地方还小,通风也不好,所以味道有点冲,别介意啊。”
“没事没事……”
“对了,我们可不是不管老太太,实在是没法管啊!我娘这病……有点奇怪,别人一靠近她,他就浑身难受,好像怕人似的,我们都不敢靠近她。”许传霖可能是怕我误会他们不孝顺,连忙在一旁解释着。
我点了点头也没说啥,不过这味道实在是太呛了,一时间我还真有点接受不了,只好岔开话题,放放里面的味道。
“叔儿,奶奶病几天了?”
“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我们最开始不相信,就没给你们打电话,让你们过来,之后那人就总来,每次一摇那个小拨浪鼓,我娘就严重一次,我们也怕了,这才让辉辉打电话给你们。”
“那奶》奶的主要病状都有什么?”
许传霖低头想了想,“主要病状……嗯……我觉得我娘好像怕光,也有点怕人,一见到光就哇哇的叫,不然我们也不会把他弄到地下室,对了,我感觉她好像也怕风,不然也不会让我们把盖子盖上,就留一个通风口。还有一点很重要!我发现我娘好像不爱吃饭,额……也不对,不是不爱吃饭,是不爱吃熟的东西!就喜欢吃生的。”
许传霖说到这,指了指墙上挂的一块腊肉,“你看那块肉,缺的那一角,就是被我娘咬掉的,那几天我娘还没昏迷呢,身子也能撑得住,晚上的时候就到处走走,可奇怪的是,老太太一见到生的东西,就抓着往嘴里塞,菜叶子啊,黄瓜啊什么的,老太太都吃,只要是生的他就吃。”
“除此之外呢,还有什么特征?”
“还有……额……还有……”
“哎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我娘喜欢白天睡觉,晚上就特别精神,尤其是睡觉的姿势,特别的怪!”许家辉的五叔在一旁喊了起来,随后就脱了鞋,跳到了床上给我们展示。
不过一看到五叔的姿势,胖子就笑了,凑到我耳边低声嘀咕着,“这怎么跟壁虎似的?还弓着腿趴在床上?”
“不不不,不只是趴在床上,我娘有的时候还侧身躺着,整个前身都贴在墙上。”五叔一边说着,一边给我们展示,看到这样,胖子就更奇怪了,“那老头下的蛊,该不会真的是个壁虎吧?”
“壁个der虎,这可不是壁虎,我在老张头的书里见过,这种蛊叫做香油蛊,蛊虫就是咱们常见的蚰蜒,因为这个东西还有个别名,就叫做香油虫,所以取名为香油蛊。”
见我说的头头是道,许家这些人也都围了上来,许传霖连忙追问着,“这个虫子好治吗?用不用开刀手术啥的?我娘岁数大了,怕是折腾不起啊!”
我苦笑的看了一眼他,“叔儿,您老也太瞧的我了吧?开刀手术,这可是西医的买卖,我连中医都不算,咱可没这个本事。”
“那、那怎么办啊?吃药?还是打针?”
“都不是。”我笑着摇了摇头,“你们不用担心,这事好办!你让人去给我找点黄泥来,再找两碗童子尿,一个大黑布口袋,东西到齐了,不用十分钟,我就能让老太太痊愈!对了,老太太也不能在下面呆着,你们下去两个人,把老人给我抬上来。”
第140章 第一百四十章 逼出蛊虫
听我这么安排,一家人也都忙了起来,七手八脚的去找东西,许传霖则是亲自下去,把自己的老娘给背了上来。
一看到这老太太,我都惊呆了,好家伙!老人家瘦的都没人样了,皮包着骨头,脸皮更是蜡渣黄,两只手瘦的跟鸡爪子似的!
一伙人小心翼翼的把老太太放到床上,不过此时的老太太,早已是昏迷不醒,我伸手一搭脉象,得儿,脉若游丝,虚弱无力。
伸手在探了探鼻息,也没好到哪去,出气多,进气少,难怪许家的人说老太太撑不住了。
这也是我来的及时,就这个状态,估计在撑个小半天,就得去下面报道了。
“孩子,我娘咋样了?还能撑得住不?”
“问题倒是不大,只要把她体内的蛊虫取出来,应该就能苏醒过来,不过这老人毕竟是岁数大了,也病得太久了,折腾了这几天,体内的元气也给折腾散了,虫子取出来后,虽然能解了蛊毒,但是这身体的虚弱,我是真的弄不了。”
“啊?那、那我娘是不是没救了?”一家人瞬间就慌了,许传霖抓着我的手,“孩子,你可得救救我娘啊,娘在家在,娘走家散,我娘要是走了,以后我们兄弟过年聚一起的机会都不多了啊!”
“好好好,您先别急,老太太的生辰八字你们知道吗?就是出生年月日,还有时辰。”
“这个……”许传霖低头想了想,随后看了看身边的老头,“大哥,我知道咱娘是民国二十二年,阴历五月十七生的,时间你知道吗?”
一旁的许老大低头想了想,就摇了摇头,“这个……谁知道啊?我就听咱娘说过一次,他好像是鸡叫生人,他出生的时候,正好天亮鸡叫。”
“哦?”有个大概时间就好办了,我看像他们兄弟几人,“你们这边五月份的时候,天亮大概是几点?”
“额……六点多吧。”
我点了点头,时间有了就好办了,我摆弄着掌中八卦,屈指一算,不过算完的结果,却是让我愣住了!
“咋了少班主?咋不说话了?”胖子见我神色不对,连忙凑了过来,我咬了咬牙,“不对啊!按照八字推算,这个人早在十四年前就已经死了啊!你们给的八字不对啊?”
“不可能啊!我娘亲口说的,他就是鸡叫生人,”许家老大这一边喊了起来,我连连摇头,“不对,如果是这个八字的话,这老太太根本就活不到现在,你们在好好想想,时间和日子啥的,有没有记错了?”
“这不能啊,我记得我娘亲口……”
“哎!大伯!你们还真记错了!”
正说着话呢,人群后面的许家辉就喊了起来,我们回头看去,许家辉皱眉思索着,“南方和北方有时间差啊!咱们这边是六点多天亮,但是北方不是啊!我记得我婆说过,她是东北人,之后因为我太公在东北得罪了人,他们一家人逃难去了河楠,然后这才嫁给了我爷爷,所以我婆是在东北出生的才对!时间上有差距。”
“对对对,你不说我们都忘了,你婆确实是在东北生的人,跟着你爷爷才来的这边。”
许老大连连点头,我看了胖子一眼,胖子眯着眼睛捉摸了一下,“前几年我出去旅游,去过一趟东北,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东北那边天亮确实早,五月份的话……好像四点多的时候就蒙蒙亮了,快五点的时候,就是大亮天了。”
那这么说的话,应该就是寅时了?我屈指算来,仔细掐算了一下,果然,还真是这个时辰!
“咋样少班主,这个对吗?”胖子在一旁追问着,我点了点头,“对,确实是这个时辰。”
“那我娘还有救么……”许传霖小心的追问着,我笑了笑,“放心吧,老人家还有救,不过……我只能取出蛊虫,至于后期的身体调养,还得让专业的大夫来,对了,家里有没有人参啥的?”
“有有有!有很多呢,都是生意上的那些合作伙伴送来的,我一直没吃,还在仓储室里面放着呢,人参、鹿茸、虫草、雪莲啥的,都有!”许家辉连忙在一旁说道。
“那就好,你找人,用人参、陈皮、甘草、紫苏、红糖,老人炖点参茶,三碗水煮成一碗水,一会把蛊虫取出来后,让老人先吃喝点参茶,补一补元气。”
许家辉连忙点头答应,随后就拿出手机打电话安排,许传霖则是在一旁小心的追问着,“孩子,我娘这大病了一次,还能活多久啊?以后是不是也没多少时间了啊?”
闻言,我笑了,“叔儿,实不相瞒,老人家的寿数,本来是只到八十五岁,要跟着您父亲一起走,但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你们家有神灵庇佑!”
“神灵?什么神灵啊?”许传霖看了看兄弟几个,其他人也都是一头雾水,“我们家从来不供奉神仙啊?去庙里烧香的次数都很少。我家老爷子是抗日老兵,一辈子不信鬼神,我们家的人也受老爷子影响,所以也不怎么烧香拜佛。”
听许老大这么说,我不由笑了起来,“唉,你们是不烧香,也不拜佛,但是你们却忘了,你许家本来就有一尊活神仙!”
“啊?谁啊?”
“你们的父亲啊!”
我话一出口,几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觑,谁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我笑了笑,“您父亲年轻的时候,上战场,杀贼寇,保家卫国,驱除日寇,是当之无愧的大英雄!虽然身背人命,杀孽过重,早早离世了,但一身的功德,却留给了你们许家,所以在您父亲的功德照耀之下,自然福泽儿孙,也正因为您父亲的功德,老太太才能撑到现在,你们许家也才能有今日的富贵。”
“嘶!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娘……”
“您母亲没事,只是病好之后还需要调养,至于还有多少年的寿数,这个我不方便透露,只能说福泽绵长,无需担心。”
在我这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一家人悬着的心也总算是可以放下了。
愁眉紧锁的几人,脸上也都有了几分笑模样了,开始纷纷讨论他们父亲的事情。
等了一会,我要的东西也都凑齐了,看着两大碗黄橙橙的童子尿,我也有些不放心了。
“许老板,你确定这是童子尿吗?可千万不能出差错啊,不然我也没办法救您奶奶了。”
许家辉看了一眼来送尿的许合先,许合先也连忙点头,“是!肯定是,我特意去村里找那几个小屁孩尿的,为了这点尿,我还给他们买了好几瓶饮料呢,对了,你们到底要干啥啊?”
许家辉没有解释,反手就关上了门,把人关在了门外。
“兄弟,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
只要是童子尿那就没问题了,我就怕不是!毕竟现在的童子,实在是太稀少了,不去幼儿园几乎都找不到了。
我拿过一碗尿,把童子尿倒进黄泥里面,搅拌均匀后,就交给了许家辉,“许老板,帮个忙,用黄泥封住您奶.的眼睛、耳朵,还有鼻子。”
“啊?这、给我婆用?为啥啊?”
“嗨,这个香油蛊怕童子尿,一会我得让它从嘴里出来,如果处理不当的话,让这东西从别的地方出来了,老人身体可能就会有些损伤,所以得提前封住其余六窍,只留一个嘴巴。”
许家辉一时间没敢上前,估计也是不忍心这么对自己奶奶,站在原地,皱着眉头犹豫好半天。
最终还是许传霖站了出来,“唉,给我吧,左右都是一死,那就不如拼一把,现在除了这孩子,咱们也没别的法子了。”
说罢,许传霖就挽了挽袖子,上前去抹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