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低头擦拭手中名剑的盖聂,看向一旁的白袍青年:“被发现了!”
白袍青年不知何时,手中同样出现一柄长剑。
“几个人?”
盖聂古怪的看了一眼白袍青年,没有回答,继续低头擦拭手中渊虹。
白袍青年还想再问一些什么。
两人平日里相处的时候,虽然同样甚少言语,但至少对方会点明其中关键。
可这一次,盖聂的行为举止实在有些反常。
白袍青年只是几个呼吸,就想通了其中关键。
可惜不待他做出任何动作,一道剑光携滔天魔气,轰然砸落小院。
轰!
整个小院,精美别致,但在这一剑之下,残垣断壁,触目惊心。
白袍青年也不犹豫,手中长剑出鞘,与来人斗在一处。
盖聂则是抱臂上观,既不参与,也不点评,纯纯的看客。
魔剑熊焰,一招一式,都奔对方神门穴而去,显然是想卸掉对方手中长剑。
白袍青年不慌不忙,手中秦剑霸道凌厉,若是换做长刀,说不定威力会更胜三分。
不知不觉间,两人就打出了新郑城。
不知何时,另一道冲霄剑意的主人,鬼谷的卫庄,站在了盖聂身旁。
他看一黑一白,纠缠在一起的两人,神情凝重:“师哥,这两人是?”
盖聂摇摇头,没有多说。
伏念也带韩非,跟在鬼谷双剑身后,一同注视动手的两人。
姜明空冷声开口,杀意虽浓,但惩罚的意味远比杀戮更重。
“你竟敢离开咸阳,是觉得乃公的剑不利乎?’
白袍青年招式熟稔,应付起来,却很是吃力。
“我来见见我未来的国相,若不亲身迎接,又怎显重视?”
漆黑魔剑突然激射出数道剑气。
白袍青年拼命格挡,但衣袖、长袍下摆还有领口,却被犀利的剑气撕裂。
脖颈处,更是有殷红渗出。
“这就是你敢离开咸阳的底气?”
这一次,白袍青年没有反驳,而是沉默下来。
一路上,他特意绕路,在盖聂的协助下,只身剿灭百多个欺压百姓的山贼。
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剑已然很是锋利。
也许比起盖聂还要略逊一筹,但至少也当排在天下前百之列。
可惜,在姜明空眼中,风胡子的名剑谱名气虽大。
上榜的高手,却没几个。
名剑谱的一百名,与第一名,在姜明空这里没有任何区别。
鬼谷双剑、伏念以及上气不接下气的韩非赶来的时候,就见白袍青年射身对黑袍青年行了一礼。
“是政孟浪了!”
伏念见到那一身白袍的时候,还有些疑惑。
此时靠近,却是不敢置信眼前一幕。
“礼坏乐崩!真是礼坏乐崩!”
“这世间焉有君对臣行礼?兄对弟认错的道理?”
一黑一白两人齐齐转头,看向伏念。
白袍青年,正是“白龙鱼服”,为了邀请韩非入秦,而孤身犯险的秦王赢政。
黑袍玄鸟服,自然是准备带伏念入秦的大秦长安君赢成。
“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
“与年龄何干?与身份何干?”
两人三问,直接让伏念这位儒家掌门,以及韩非这位法家集大成者,直接没了脾气。
就在场中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天空中不知何时,落下了浙浙沥沥的雨滴。
而这雨滴刚刚落在众人身上的时候,除了韩非这位不懂武艺之人外。
其余五人,相互对视一眼后,齐齐看向姜明空。
姜明空也不言语,直接伸出右手,指向了某个方向。
一人行潜形匿迹,很快看到了眼前的一场大戏。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兵劫饷!”
“韩国君臣还真是忠君爱国,体恤百姓!”
“这样的国,比起暴秦,又有什么值得夸耀与称赞的呢?”
赢政的问题,让一直批判秦国残暴的儒家成了笑话。
伏念这位儒家掌门了,无法回答赢政的问题。
韩非这位心心念念想要振兴韩国的韩国九公子,同样无法回答。
“与其抱怨它的沉沦,我更愿想办法去拯救它!”
这便是韩非的答案,他如此说,同样也如此做,
翌日,韩非以韩国九公子的身份,在卫庄等人的协助下,告破了“鬼兵劫饷”案。
追缴回来十万两军。
也因此,韩非拿到了负责韩国律法刑罚的“司寇”之位。
姜明空懒得参与韩国内政,他看向赢政。
“说说吧,你不是冒失的人。”
“即便你的《至圣乾坤功》与《天剑八法》修炼到了寻常诸子百家的掌门级别。”
“也护不住孤身在外的你!”
“吕不韦的罗网,可不会放过你这条大鱼!”
赢政的眼神中闪过杀意:“我此行,一是为了见见韩非。”
“我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人,能写出《五蠹》这样的惊世之文。”
“我也想给仲父一个机会,看看他到底会不会顾念寡人与他的这份‘父子之情’”!”
姜明空不置可否:“伏念先生是我为扶苏请的老师,那个活名钓誉的淳于越,就送他三族团圆吧!”
“以后擦亮眼睛,慎用腐儒。”
“比起手中政务,皇子的教育更重要!”
“须知,这个天下是属于你的,同样也是属于他们的。”
“归根结底,还是属于他们的!”
姜明空的便宜王兄眼神突然变的凌厉,看向后院梨树。
盖聂也握紧了手中渊虹。
“既然来了,为何不走大门?”
第119章 心所欲,目的不明
后院的梨树之上,身白纱的女子,伴片片梨花,翩然落在三人眼前“阴阳家月神,见过秦王陛下,见过长安君!”
盖聂没有在意对方的失礼,毕竟自己本来就只是赢政的剑术指导,无官无职,没什么值得气恼。
月神却有些意外,年纪轻轻,正是意气风发的盖聂,竟然忍得住如此无视。
“你的现身,并不能掩盖刚刚的窥伺之罪!”
赢政一开口,月神就感觉到了一股令人室息的压力,她心下骇然。
“怎么会?这样的感觉,我只在东皇大人身上感受过!”
“赢政还如此年轻,怎会给我如此庞大的压力?”
她的额角有冷汗滑落。
其实如今的月神,与盖聂、赢政的年龄都差不多,十八岁左右。
如今是公元前241年,再过几天,便是赢政的十八岁生日。
到了十八岁,加冠之后,赢政便要亲政。
这次微服出巡,也是赢政留给吕不韦最后的机会。
不过比起吕不韦,似乎阴阳家要更急迫一些。
“秦王陛下,我阴阳家的东皇大人,邀您城外一叙,不知秦王陛下有没有.”
破空声响起。
不待月神说完激将之话,也不待她做出任何反应。
姜明空的纯阳之力,已然打在月神的擅中穴,纯阳之气弥散,
数个呼吸间,便已封住了月神的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
“告诉东皇,想要好处,就要有要好处的态度!”
月神不敢再说什么,眼中虽然有怨恨之色,却还是赶回去复命了。
嬴政眼神古怪的看了看姜明空,又看了看月神,心中却若有所思。
“莫非王弟对这位神秘出尘的月神姑娘有意思?”
姜明空淡漠的声音在此刻传入嬴政耳中:“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
诸天三世,这一世是姜明空最轻松的一世。
虽然偶有波折,但他只需要做自己想做之事,不必耍什么手段,也无需顾忌什么不妥。
赢政与他亦师亦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