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察觉到天地出了乱子。”牡丹眼里闪过一抹赞赏。
江源不语。
能察觉不到吗？
大梁皇朝出了个白素贞也就罢了。
聂小倩、燕赤霞、黑山老妖都出来了，强行理解也能理解。
但苏妲己的出现，着实太错乱了。
尤其，苏妲己还对一些名字，十分敏感，能够确定那些名字的不凡。
这明显不对劲。
“我所知道的一些事，也都是当年二郎告诉我的。”牡丹轻声道，“当中一些事，也是二郎的猜测，无法保证绝对就是真的。”
“说说看。”江源好奇。
“二郎说，我们正处在毁灭中。”牡丹盯着江源，一字一句地说道。
“正处在毁灭中？”江源轻语，琢磨着这句话的含义。
牡丹双手向上轻轻一挑，一团粉色花粉凝聚成球，一缕茶水凝聚成水球，“按照二郎所说，我们所处的这方天地，正处在这种情况之下。”
说话时，牡丹双手轻轻一靠近，花粉球和茶水球碰撞到一起，嘭的一声，花粉和茶水开始向四面八方崩溅。
崩溅的速度，在牡丹的刻意操纵下，变得十分缓慢。
江源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二郎无法确定的是，这种毁灭，是因为两方天地的碰撞，还是因为两位至高无上的战斗…”牡丹道，“因为天地正处在毁灭中，所以天和地有了交界的地方。”
江源皱眉，盯着牡丹问道：“这种碰撞，把时空都给碰乱了？”
“时空？”牡丹诧异，“二郎提及的是宇宙，和你所说的时空，应该是同一个意思吧？”
江源想了想，点点头，说道：“上下四方称为宇，古往今来称为宙。”
“可能是错乱的，但我们无法察觉。”牡丹沉吟道，“比如说我，我知道我是牡丹，但我却记不得我的过去，并且我隐约感觉我的未来，可能已经发生过。
还有二郎，他的实力比较高，关于他自己，他了解的更多更深，他说他经历的很多事，都是曾经已经发生过的，但他没有记忆，身上也没有那种经历的痕迹。
但他又很确定，一些事，是曾经发生过的。”
江源沉吟道：“二郎有没有跟你举例，比如哪些事是曾经发生过的…”
“射日。”牡丹道，“二郎说，他一直都知道射日的传说，但二郎又说，他亲手射杀了九头金乌。
甚至，二郎还说，天上的金乌，或许不该射，而是应该用斧子劈，他觉得他好像劈过金乌。”
江源沉默，许久，又问道：“那二郎就没有想过，他可能是觉醒了前世记忆，他所有的熟悉感，都是前世残留的记忆在作祟？”
“你说的是轮回吧？”牡丹轻声道，“二郎何等人，自然想过这种可能。也是因为觉得可能存在这种可能，他挖出了地府。”
“地府？”江源惊讶。
“地府是他起的名字。”牡丹解释一句，随后继续说道，“其实他是挖到了一头长相十分奇特、名为谛听的妖兽。
二郎从这头妖兽身上，获悉了很多隐秘，并且确定了他并非轮回。”
“谛听？”江源无法平静，继续问道，“二郎有没有说，他都从谛听身上得到了哪些隐秘？”
牡丹轻声道：“二郎没多说，我只隐约记得，他说会有一块石头，命中注定化为猴子。
但可惜的是，在谛听所了解的隐秘当中，那猴子的实力还不够强，阻不了这方天地的毁灭大劫。”
“猴子……”江源捏起茶杯，又喝了口花茶，平复一下心情之后，继续问道，“二郎有没有说，如何阻止这场天地毁灭大劫？”
牡丹看着江源，轻声问道：“如果你是二郎，在发现天地处于混乱和毁灭之中，你会怎么做？”
江源想了想，说道：“如果我是二郎，我会努力修炼变强，一直强到可以阻止这一切。”
“一开始，二郎也是这样想的。”牡丹轻声道，“但后来，他发现他自己走过的所有路，实际上都是曾经走过的路，即便有所不同，最终也会到达曾经去过的地方。
他意识到，循规蹈矩的变强，于事无补，但他又无法确定，他想到的超脱之法，是不是也曾经是过去的一条路…”
“然后？”江源问道。
牡丹道：“然后，二郎改了主意，他仍旧在努力追寻更强的力量，但在这途中，他有了新的事要做。”
“什么？”江源好奇。
第173章 牡丹一笑百媚生~
“寻找这天地间真正的至强者，比二郎他自己更强的存在。”
牡丹轻声道，“想要拯救天地，就要先了解天地，二郎的实力比我高，所以他比我更了解这方天地。
同理，那些比二郎实力更高的存在，肯定也更加接近天地的真相。”
江源听懂了。
前世的二郎神杨戬，听召不听宣，即便是跟漫天神佛相比，也是响当当的大天神。
但，并非最强。
“那二郎可曾找到比他更强的存在？”江源好奇问道。
牡丹轻轻摇头，“我和他最后一次见面，他去了昆仑，后面就再没出现过。”
“昆仑…”江源一怔，脑海浮现离开三仙洞时，最后看到的那一幅画面，有一颗竖眼正在滴血。
“关于这方天地，公子曾经都了解到了什么？”牡丹好奇问道。
江源回过神，想了想，半真半假的说道：“我对一些名字，都很熟悉，就像是曾经看过有关们的传说。
但我很确定，我不认识们，仅是知道们的名字，和流传的故事。
至于故事的真假，我无法区分。”
“对名字熟悉？”牡丹诧异，说道，“二郎跟你一样，在听到一些特殊的名字时，会受到很大的触动。”
“是吗？”江源眉梢轻挑，知道这二郎和自己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二郎听到那些特殊的名字，大概是认识的；而自己，仅是听说过罢了。
“你以前可曾听说过我的名字？”牡丹忽然问道。
江源看向牡丹，说道：“如果只提‘牡丹’二字，我不会多在意；但若是在‘牡丹’后面，加上‘仙子’二字，对于我来说，就十分特别了。”
“牡丹仙子…”牡丹眸光微动。
“如果你是牡丹仙子，那我确实知道你的来历。”江源轻声道。
“还请公子告知。”牡丹好奇。
江源如实说道：“你不是妖，你是仙，原属天庭的牡丹仙子，据说还是百花之首。
但我不确定，牡丹仙子是不是百花仙子…”
“我不是妖…”牡丹轻语，绝色脸颊上流露出欢喜的神色。
江源又饮了口花茶。
“公子确定吗？”牡丹目光灼灼的看着江源。
“什么？”江源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不是妖，而是仙。”牡丹连忙说道。
江源轻笑道：“至少我了解的，是这样。”
“即便公子是在骗我，此刻，我也很开心。”牡丹嫣然一笑。
江源安静的看着，隐约理解，为何世人盛爱牡丹花了。
牡丹一笑百媚生。
“让公子见笑了。”牡丹拂面饮了口花茶。
江源轻轻摇了摇头，“遇到仙子之后，我心中的不少谜团，都已经得到答案。”
牡丹轻声道：“但仍有很多事，没有答案。”
江源点点头。
确实还有很多事，都没有答案。
“关于裴婉君，尤其是她和左林之间的关系，公子一定很好奇吧？”牡丹轻声道。
江源点点头，确实挺好奇的。
“你眼中的裴婉君，其实并非一个人。”牡丹道，“她的神魂是由百花园众多花妖各自散出一缕神念凝聚而成。
她曾救过左林一命，左林是大梁巡天司的官吏，想要了解天地，了解世间妖魔和奇人异士，巡天司是最佳场所。”
江源若有所悟，好奇问道：“那她的身体是花还是人？”
“莲子所化。”牡丹轻声道，“但她是人，即便是照妖镜照她，她也是人。”
江源诧异，不是很懂。
“我之前说过，二郎曾经挖出了地府。”牡丹解释道，“裴婉君是经历过投胎转世的，所以她是人，我刚刚所言，只能算是她的前世。”
“投胎转世？”江源诧异，盯着牡丹，“你们还能掌握投胎转世之法？”
“那倒没有。”牡丹轻轻摇了摇头，再次解释道，“我们使用的法子，是花独有的方式。
你可能不太懂花是如何孕育生命的……”
听完后。
江源眼里闪过一抹古怪。
“看来公子已经懂了。”牡丹端起茶杯，轻轻饮了口。
江源点点头，猜测道：“你们特意把她送到人间，目的是找二郎？”
“找二郎是目的之一。”牡丹看着江源，“找到公子你，是意外之喜。”
“是因为我得了射日神弓？”江源猜测，按照这牡丹所说，射日神弓上一代主人，不是后羿，而是二郎。
“不全是。”牡丹轻声道，“不是谁都有资格来这里的，我之前说公子是第二个来到这里的，不是因为我们只找了公子和二郎，而是只有公子和二郎可以来到这里。”
江源诧异，猜测道：“跟体质有关？”
“或许也跟功法有关。”牡丹看着江源，“能够来到这里，代表着公子潜力无限。”
“我不太懂。”江源如实说道。
牡丹微笑道：“公子可以将这理解为缘，有缘万里来相会。”
“缘吗？”江源不置可否，看着牡丹说道，“现在，可以说说找我来这里的目的了。”
“公子应该已经猜到了。”牡丹轻声道。
“猜到是猜到，但还是需要仙子亲自说出口才行。”江源耸耸肩说道。
牡丹点点头，“我们希望公子能够找到百花园的位置，将我们救出去。”
江源抬眸看向牡丹，“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