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王母不解。
玉帝伸出右手，一面银质古镜显现，“此刻，我正依靠这面昊天镜，回到遇到你和那位道友的时刻。”
王母一怔，下一刻再次看向玉帝时，忽然心有所动，点点头，“你确实回去了。”
“但天地并无任何变化，也没有多出天地来。”玉帝看着王母。
“你想知道原因？”王母平静的问道。
“你知道？”玉帝诧异。
王母嘴角微微勾出一抹弧度，“因为，我已成道。”
“不对。”玉帝摇了摇头，“你在这方天地成道，我穿越到过去，对你自是没有影响，但对于那位道友，以及这方天地里的无尽生灵，应该是有影响的才对。
可他们一直是他们，并没有多出谁来。”
“这一点，我也可以解释。”王母脸色如常。
哪里还有什么无尽生灵？全都已经被江源吞噬。
而江源，已经将这方天地吞噬的七七八八了，在这方天地里，早就如同成道者一般，超脱于诸般因果之上。
“哦？”玉帝诧异。
“先御敌。”王母抬眸望向天穹，“解决祖龙，再谈其它。”
玉帝沉默。
王母微微眯眼，凝视向玉帝。
玉帝解释道：“我刚刚告诉你了，我穿越到了过去初见你们的时刻。”
话音落下。
玉帝的身影开始虚化。
“你们的来时路，是我的出路。”玉帝的声音幽幽响起，“我的过去，是你们的未来。”
说完，身影彻底消散，昊天镜却留了下来。
王母脸色瞬间变冷，抬眸望向天穹。
“居然逃了。”祖龙不可置信的声音响起。
“你为何没阻止？”王母轻语。
“你还没明白吗？”江源轻声道，“这方天地里的玉帝，早就被祖龙灭杀了。”
“什么意思？”王母呆住。
江源道：“刚刚所谓穿越到过去，所谓离开，是我们带来的那一道玉帝意念。
在一瞬万年之前，那道意念，就已经沿着我们来时的路，出去了，那道特殊的意念通道并未关闭，直至刚刚。”
王母眼眸里有星空开始起伏，一瞬过后，明悟一切，低声问道：“那我们？”
“斩祖龙。”江源言简意赅。
“你有把握？”王母眼睛微亮。
“不是我，是你。”江源低声道，“祖龙现在就只剩下一张皮了，你已成道，若是连这张皮都打不过，那你这位成道者，未免也太弱了。”
“一张皮…”王母若有所悟，抬眸望向天穹之上的一片片金红色鳞甲，身影一闪，瞬间袭至天地边缘，同时身躯无限变大，手中浮现混沌金钗，向着金红色鳞甲一划。
“嗡……”
响彻天地的嗡鸣声泛起。
天穹之上的鳞甲上浮现一道金色痕迹，转瞬消失无踪。
“你在我体内成道，注定不敌我。”祖龙冷笑声响起。
下一瞬间。
一颗宛若烈阳的赤色星球凭空诞生，冲涌向王母，速度无匹。
王母脸色微变，连忙避闪，身影在顷刻之间，避退至这方天地的另外一角。
赤色星球不断追击，同时也在不断变大。
王母再次挥动混沌金钗，斩向这颗赤色星球，可却完全无法阻止赤色星球的攻势。
躲避。
王母只能不断躲避。
唰。
唰。
唰。
忽然之间，天地里又多出八颗赤色星球，从八个方向围攻向王母。
一道巨大无边的龙型面孔，高垂于苍穹之上，宛若天地主宰一般，俯视王母。
王母满脸都是不甘，正在心里疯狂怒吼：“我都已经成道了，怎么还是不敌？”
“嗡……”
在九颗巨大无边的赤色星球即将轰击到王母身躯之时，天地再次爆发一道嗡鸣声。
在这一刻。
因王母成道、天地间出现的所有祥瑞，瞬间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株贯穿天地的灭世黑莲。
九颗赤色星球瞬间变得幽黑，齐刷刷融入到灭世黑莲上，消失无踪。
苍穹之上的龙型面孔，双眸猛缩，脸上绽露着不可置信的惊恐之色。
“魔祖罗，又是你！”祖龙咆哮，怒意几欲冲破天地。
“什么罗？”江源的冷笑声响起，“老子这是万古青天一株莲。”
话音落下。
灭世黑莲的十二片花瓣飞向四面八方，原本金红色的鳞甲天穹，瞬间变得黑暗。
强大的吞噬力，遍布天地间的每一处。
“你不是罗？”祖龙惊疑不定的声音响起。
“你的反应太慢了。”江源淡淡的声音，响彻天地，“你想学那位，但你学的并不彻底。
你失败了。”
“你连罗都不是，你以为你能离开这里？”祖龙冷笑。
江源淡淡道：“我没有说过要离开这里，我只会吞噬这里，将你的龙鳞也都吞掉之后，你说这方天地，谁为主宰？”
祖龙冷冷盯着江源，“你太小瞧我了。”
“你想多了。”江源道，“你的一切都已经被我吞噬炼化，我又怎么会小瞧你呢？
我能有今日，全靠你的强大。”
“找死！”祖龙咆哮，天地爆发无尽极光、火焰、冰魄、罡风、雷电……所有的攻击，齐刷刷袭向江源所化灭世黑莲。
灭世黑莲轻轻一转，无尽极光、火焰、冰魄、罡风、雷电……所有的一切，尽皆消融。
“你败了。”江源轻语，声音很平淡，却充斥着吞天灭地的霸道。
祖龙咆哮连连，天地不断爆发攻击。
毫无用处。
所有的一切，尽皆都被江源吞噬。
祖龙的手段，全都变成了江源变强的资源。
如此，又如何能够战胜江源呢？
祖龙败了。
自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不解，为何在自己身躯所化的天地里，自己不是无敌的？
虽不解，但祖龙接受。
曾经败过，能接受失败，但不能接受再次寂灭。
“因果已注定，我在混沌中等你。”祖龙的意志消失了。
在这一刻。
包笼着天地的金红色鳞甲，像是失去了依托一样，齐刷刷融向江源所化灭世黑莲。
这方天地里的一切，全都消失了。
江源化为人形，一手揽住王母的腰肢，一手握住玉帝遗留在这里的昊天镜。
天地破灭消失。
两人出现在蛮州黑龙岭里。
原本留在山地上的黄金明灯已经消失。
江源、王母同时望向南方。
“玉帝走了。”江源轻语。
王母低声道：“世间只有这一位玉帝了。”
“你错了。”江源道，“不是玉帝了。”
王母看向江源，在祖龙的天地里成道之后，和江源之间，隐隐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联系。
只要想，便可以十分轻易的体会到江源话中含义。
“你算成道了吗？”王母问道。
“不算。”江源摇了摇头，对自身实力有着清晰的认知，“我的实力还远远没到极限。”
王母蹙眉，闷声道：“但我已经看不透你了。”
江源斜睨王母，调侃道：“你都成道了，还有你看不透的？”
王母没在意江源的调侃，感受自身，轻语道：“现在的我，再遇上玄冥，战斗的结果当天翻地覆。”
“那方天地虽然灭了，但终究是助你成道了。”江源瞧着王母，微笑道，“无论是做人，还是做神仙，都需要知恩图报。
你既然许下了大宏愿，现在该你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王母嘴角扯了下，嗔了江源一眼，吐槽道：“咱们都这种境界了，你还对那种事有兴趣？”
“你没兴趣？”江源反问道。
王母眸光微动，感觉自己好像是被身边这男人给影响到了。
原本对男欢女爱，其实一点想法都没有，但这一万年的相处，渐渐习惯了每隔百年和江源的亲密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