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又要屏蔽那段记忆？”江源不解道，“既然没有直接抹除你的这段记忆，说明是不在意的，你又何必去主动屏蔽？
还有那斧子，离开的时候怎么没取走？”
“你不懂。”杨戬脸上显露出些许的无奈，“对于我的身体来说，曾经盛纳过那位的意志，这是无上的荣耀。
当的意志离开后，我的元神意志占据身体时，感受到的，是无法形容的空虚，以及……嫌弃。”
“空虚？嫌弃？”江源盯着杨戬，“你的意思是，你的身体嫌弃你的元神？”
王母若有所悟，在过往，的意志附身在不少生灵身上，隐约明白杨戬所言。
“事实就是如此。”杨戬幽幽道，“那是一种发自于身体的嫌弃。
我的元神和身体仍旧是百分百契合，但我却又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身体的每一块血肉，每一个器官，都在嫌弃着我的元神，认为我元神的回归，践踏了那位曾经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
江源想了想，说道：“你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女子，曾经嫁给过一位绝世美男子，后来离开了绝世美男子，又嫁给了一个样貌普通的男子。
这女人每次看到样貌普通的新夫君，总是会想起样貌绝世的旧夫君…”
杨戬眉头微皱，想了想，却又点了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王母轻声感慨。
江源诧异，瞧向王母，疑惑道：“你是从猴子大闹天宫那段时间跟我来到这方时空的，大闹天宫那个时间节点，这首诗应该还没出世才是？”
王母平静的道：“最近刚学的，你的诗集。”
“哦。”江源懂了。
“不对。”玄冥摇头，盯着杨戬，“你屏蔽记忆，屏蔽的应该是你元神意识的记忆吧？你还能屏蔽身体的记忆？”
“我屏蔽记忆后，一直留在峨眉山砍柴，射日。”杨戬平静的说道。
“砍柴用斧子，我能理解，但那位还射日？”王母狐疑道。
江源若有所思。
杨戬看向王母，“那位不射，但我射。”
“你射日？”王母又是一呆，射日的不是羿吗？
江源猜测道：“天地毁灭后的你，曾经经历过十日当空？”
杨戬微微颔首，轻声道：“我的经历是很复杂的，或者说，我活过不止一世。”
“你取代了羿…”玄冥轻语，羿，曾是巫族一员。
杨戬点头，看了眼玄冥，“这一世的羿，心性沾染了邪祟，我解决了他，又以他的名义，完成了他曾经的传说。”
“不重要了。”玄冥轻轻摇了摇头。
“确实不重要了。”一直不曾开口、处于江源体内的后土，也轻声说道。
“具体说说看，那位附身在你身上的时候，都做了什么？”江源很好奇这一点。
王母、玄冥也都看向了杨戬，两女和后土也都十分好奇这一点。
第324章 我上我也行~
“做人，做仙，做妖，做魔，做鬼，做圣……”
杨戬开口，眼里闪过一抹回忆，“附身在我身上的目的，应该是为了体验天地间的一切。
做人的时候，做过大善人，也做过大恶人；当过贫穷的流民，也做过一国之君；清心寡欲过，也曾夜夜笙歌。
做仙、做妖、做魔、做鬼亦是如此，甚至他还曾借我之躯体，化作一棵野草，任由生灵踩踏……”
江源脑海里浮现一道身影，游戏天地间，体验各种所见所闻，真正做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状态。
王母、玄冥、后土也都如此，想象到了盘古借用杨戬之躯，所做的一些事，以及感悟的状态。
“那也做过女人？”江源好奇问道。
“呃……”杨戬顿了顿，盯着江源，幽幽问道，“我说了那么多，你关心的就只有这个？”
江源笑笑，心说毕竟是借你的身体嘛，要是做了女人…
嘶，有点恶寒啊。
江源暗暗摇头，不敢乱想了。
“你还说过，曾做圣？”玄冥很敏锐，盯着杨戬，问道，“圣，指的是什么？”
“以我之躯，成为圣人。”杨戬平静的道，“圣人，即是成道者。”
“圣人…”玄冥、王母眼里都闪过一抹异色。
江源看着杨戬，问道：“你的身体，曾经成为过圣人之躯？”
这很不一般。
“算是吧。”杨戬微微颔首，沉吟道，“我确实从旁观者的角度，见证了那位附身在我身上，成道的过程，并且也曾感受到身体的那种强大。”
“成道者的名额，不是用光了吗？”王母狐疑，“你还记得，借用你的身体，成道的方法和过程吗？”
“记得。”杨戬点点头。
江源、玄冥、王母皆是目光灼灼的盯着杨戬。
盘古借用杨戬身躯的成道之法，显然是可以尝试借鉴的。
“很简单。”杨戬语气平淡的道，“灭掉一位成道者，自然可以取而代之，成为圣人。”
江源、玄冥、王母都是一呆。
“谁？”玄冥盯着杨戬问道。
江源回归神，心中一动，下意识的摸了摸胸膛。
通天教主。
按照过去时空里的通天教主所说，这方时空里，是没有的。
“这种成道之法，是截取其成道者的道果。”杨戬平静地道，“只有一位成道者，比较适合。”
江源、玄冥、王母都沉默了。
听到‘截取’二字，三人便都确定杨戬所说成道者，指的是谁了。
截教，通天教主。
“所以那位是被玄冥的父神斩杀？”江源盯着杨戬问道，值此之境，他没有再贸然的直接称呼通天教主、盘古的名讳。
杨戬轻声道：“情况很复杂，最终结果，确实算是你所说的这种情况。”
“过程不能说？”江源问道，猜测过程可能会涉及到其它隐秘之事。
“正常来说，截教那位，确实已经消寂。”杨戬看着江源，“但你曾穿越过去，对天地造成了极大的变动。
而我并非真正的圣人。
这就导致，截教那位，可能仍在。”
江源听懂了，又轻轻抚了抚胸口，猜测通天教主，肯定留了手段。
“你觉得，这天地还有成道的名额吗？”玄冥看着杨戬问道。
江源、王母也都看向杨戬，两人对这一点，也都很感兴趣。
“有。”杨戬给出肯定回答，“那些混沌神魔，以及诸如祖龙、元凤、冥河一个级别的强者，似乎都掌握了另类成道的方法。
另外，我可以百分百确定，当世间少一位成道者，便会空出一个成道者的名额。”
“难怪都躲了起来…”江源暗道，隐约理解女娲娘娘当初的一些话了。
“想要斩杀成道者…这可能吗？”玄冥轻语，这方法确实很可能是真的，但除了父神之外，还有谁能做到？
杨戬道：“谁知道呢？单以能否成道来说，我们既生不逢时，可却又是生在了最好的时代。”
江源、王母、玄冥沉默。
天地毁灭，阴阳错乱，过往最为强大的生灵，都已复苏，或正在复苏，这对于他们来说，确实算是生不逢时。
可成道的机会，却又真的存在，这确实也是成道的最好时代。
“这是强者的时代。”后土的声音轻轻响起。
杨戬点头，“不错，这是真正强者的时代。”
江源眸光微动，默默在心里纠正道：“这是我的时代。”
短暂的安静后。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王母看向江源，知道这男人，早就已经将目标，瞄准成道了。
杨戬、玄冥也看向了江源。
江源一时不语。
打算？
按照原来的计划，得了业火红莲之后，接下来肯定是要谋划功德金莲和净世白莲了。
但按照冥河老祖所说，十二品净世白莲，从一开始，就被鸿钧给分解了，并且隐藏了净世白莲的一部分，以此来确保没有任何生灵可以集齐四大莲台。
而功德金莲，在圣人接引道人手上，这要怎么谋划呢？
吞噬接引道人？
如果真能吞噬掉接引道人，那按照杨戬刚刚所说，直接就能取代接引道人，成为圣人了。
“你有什么建议？”江源看向杨戬，相对来说，杨戬才是前辈，对各种事，准备的也更加充足。
在穿越到过去之前，他其实算是一直都在追寻着杨戬的步伐。
杨戬没说话，低头看向身前的棋盘。
江源心中一动，也看向棋盘，发现不知在何时，棋盘上布满了黑白棋子，并且摆出了一只黑白相间的猴儿头。
“孙猴子…”江源不动声色，抬眸看向杨戬。
“胆子很大。”杨戬意味深长的说道，“堵在了佛州，让曾经的漫天佛陀，尽皆避退荒漠。”
江源心中一动，隐约听懂了杨戬的言外之意。
西方佛教，出问题了！
“现如今，那猴子的实力，比之冥河老祖，如何？”江源沉吟问道，觉得如果孙猴子现在的实力，比不过冥河老祖，或者实力相近，那……
我上我也行。
第325章 战杨戬，寻猴见诸佛
杨戬想了想说道：“也有的际遇，真实战力无法估量。”
江源直接道：“我如果想要收集四大十二品莲台，在我已经获得灭世黑莲、业火红莲的情况下，你建议我下一个目标，去哪？”
杨戬沉默片刻，轻轻吐出两个字：“西边。”
“危险吗？”江源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