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成长？”江源皱眉，冷笑道，“你这样说，仿佛先有的果，后有的因。”
鸿钧幽幽道：“未来注定有你，这是因，还是果？”
江源不语。
如果未来注定有我，这是因，还是果？
“不对。”江源忽然摇头，看向鸿钧，冷冷道，“差点着了你的道，未来是未来，现在是现在，现在的我，一路走过去，才能成就未来。”
鸿钧道：“你的实力虽然够了，但你的眼界仍是没有超脱时间。
你能看懂过去盘古的强大，亦能体会现在我作为道祖的能力，可你却无法看透未来的你自己。
在我和盘古眼里，未来的你，一如过去的盘古，现在的我。”
江源眼眸变幻不定，无数天地在眼中幻灭沉浮，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种，抬头望向前方的冲动。
他忍住了。
他知道他要望向的前方是什么。
未来！
一旦看向未来，那此刻的自己，很可能就会直接融入到未来之躯里。
这暂时不是他想要的。
虽说未来的自己，也是自己，但他只想一步一步走向未来，而不是由现在，直接跨越到未来。
尽管，未来的自己，可能更加的强大。
但，此刻到未来的时间跨度，应该由自己一步一步走过去。
鸿钧看着江源，“你之前问，终极一战什么时候开启？有没有可能，已经开启了？”
“未来？”江源道。
鸿钧点头，“自然是在未来。”
江源道：“未来，无止境。”
鸿钧微笑道：“过去，亦没有尽头。”
江源若有所悟，“现在，一直是现在。”
“所以，谁输，谁赢？”鸿钧问道。
江源不语。
鸿钧道：“你所说的终极一战，大概需要我们当中有谁想通之后，才会开启。
不过，开启的时间，一定是在未来。”
“……”
对话，结束。
江源离开了始麒麟天地，回归大梁皇朝。
随着实力的提升，过往的一切，其权重似乎变得越来越小了，仿佛一切都变得不重要。
如果单单以实力来论，如今这方天地里的一切，亿万万生灵，在如今的江源眼里，都是蝼蚁罢了。
然而，生而为人，江源证道之时，刻意保留住了人性，他眼中的人，仍旧是人。
这很重要。
江源无声无息间，将通天教主、三清、帝俊等一众生灵，从那一方天地里放出。
之后，他心念一动，瞬间找到这方时空的女娲。
江山社稷图里。
女娲看到江源的忽然出现，愣了许久，展颜一笑，“你做了很恶劣的事情。”
江源眉梢轻挑，“你看得透？”
正常来说，自己的实力已经强过眼前的女娲了。
女娲悠悠说道：“我看不透你，但却可以看透我自己。”
江源懂了，微笑道：“是你，爱上了我。”
女娲很平静，说道：“你的强大，蛊惑了我。”
江源眨了下眼，知道眼前的女娲，所说乃是本质。
在那一个时空里，他能够赢得女娲的芳心，并且能够让女娲同意他迎纳其她天妃，完全不介意他有其她女人，原因之一，便是他足够的强大。
强大，又对你很好很好，尤其是在你还是一张白纸的时期，自然容易征服你，甚至会让你在不知不觉间沉沦其中，无可自拔。
正如小芜所见，包括白清儿、白蘅儿在内的武魂殿天使卫，在面对江源时，全都是病态的，就像是中了毒一样。
“我是真的喜欢你。”江源看着女娲，认真说道。
“喜欢？”女娲脑袋微歪，问道，“现在的你，还能体会喜欢的滋味？”
“自然。”江源点头，“我在证道之时，刻意保留了人性。”
女娲说道：“你很看重人性。”
江源看着女娲，“作为人，我很自豪；而人族的善恶，是我的信条；欲，亦我所欲。”
女娲轻声道：“你能证道，跟你所说的这些，关系不大。”
“但我来找你，我们的未来，跟我所说，关系很大。”江源说道。
女娲轻笑调侃道：“我倒是不介意让你再弄一身口水，但你是快乐了，我却是感觉一般，如此你还愿意？”
江源脸颊微僵，看着女娲，建议道：“要不…你转世一次？”
“转世？然后再被你蛊惑？”女娲轻笑。
江源一本正经的道：“转世，体会人世间的情情爱爱。你是人族的圣母，人族都是由你所创，做一次人，或许能够让你的道，更上一层楼。”
女娲摇了摇头，说道：“转世，意味着记忆的断缺，再清醒时，谁能保证，我还是我？”
第381章 下一刻，便是答案
“呃……”江源想了想，懂了女娲的担忧。
对于女娲这种圣人来说，记忆、意识的连续性很重要。
没有强求，江源看着女娲，退而求其次，用商量的语气请求道：“那让我再陪陪年轻的女娲，怎么样？”
女娲有点无语，说道：“你应该还有很多正事要做。”
“终极一战在未来。”江源轻声道，“盘古，鸿钧，和我。”
女娲一怔，定定的盯着江源，许久过后，嘴角泛起一抹略显苦涩的笑容，“所以，我和三清师兄们，注定不能成功了。”
“你们也没有失败。”江源说道，“主要是，位置被占了。”
“三个位置？”女娲若有所悟，轻语道，“过去，现在，未来。”
“是。”江源点头。
“你是未来？”女娲看向江源。
江源说道：“鸿钧说，我是未来。”
“那就是了。”女娲轻声道，“你势已成，再骗你毫无意义。”
“所以，我没有什么正事了。”江源轻声道，“或者说，我活在现在，就是正事。”
“活在现在，穿越过去…”女娲盯着江源，意味深长的问道，“这是你的意图，还是未来你的谋划呢？”
江源怔了怔，出神半晌，眼神渐变坚定，“我会一步一步的活到未来，如今我所拥有的，都是我一步步修炼得来的，跟我的未来没有关系。
现在的我，是未来我的基石！”
“是该这样想。”女娲点点头，旋即话锋一转，“但你终究要到未来。”
江源道：“是要到未来，但我的记忆、意识都是连续不断的，我即是我，我到了未来，未来的我，亦是我。”
女娲若有所悟，说道：“现在的你，活到未来，便是未来的你。”
江源轻笑道：“这话，听着像是一句废话。”
女娲看着江源，感慨道：“你的实力提升的太快，致使很多事都变得不重要了。”
“你在我心里，一直都很重要。”江源轻声道，“在过去，你更像是我的护道者。”
女娲轻笑道：“你就这么想让我做你的道侣？”
说着，又满含调侃意味的补充两个字：“之一~。”
“是。”江源认真点头。
女娲不语。
江源上前两步，来到女娲近前。
女娲保持着人首蛇身形态，看上去要比江源高出很多。
江源悬空而立，跟女娲保持着四目相对。
“可是我心无波澜，感受不到你所能体会到的快乐。”女娲无奈道。
江源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这样说，不就是同意了吗？
他直接轻轻揽住女娲的腰肢，“我有办法让你体会快乐。”
女娲诧异，看着江源。
“盯着我的眼睛。”江源道，“你不愿意转世重生，但却可以身临其境，以第一视角感受人世间的喜怒哀乐。”
“你有些小瞧了我的境界。”女娲轻笑。
江源微笑道：“是你小瞧了我的能力。”
女娲不置可否，抬眸盯着江源的眼眸。
“要开始了，集中心神，可不要分心。”江源嘴角微勾，眼眸里浮现一方天地，牵引着女娲的意识落在一个女婴身上。
这是一方虚拟的真实天地，这方天地只存在于江源的眼眸里。
女娲感受到的一切，却又都是真实的。
她的视角，便是女婴的视角。
女婴不断成长，经历的一切，都宛若是女娲经历的一切。
在这过程，女婴体会到的喜怒哀乐，全都无限放大，传达到了女娲本体上。
一开始，女娲不甚在意，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小瞧了江源。
证道成圣之后，她便再没有真正的感受到痛楚。
可这一次，当女婴被人扇了一巴掌时，她却深刻的感受到了，这一巴掌作用在脸颊上的火辣辣疼，以及这一巴掌附带的羞辱感。
那种羞辱感，异常的强烈，是女娲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一种新奇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