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半时分。
白素贞、小青悄然出现在醉风楼。
来到一间上房里。
“姐姐，闻到了吧？”小青低声问道。
白素贞闭着眼眸，仔细感知隔壁房间里的聂小倩，好一阵后，睁开双眼，低声道：“她是罕见的太阴灵体。”
“太阴灵体？”小青眨了下眼。
白素贞轻声道：“道家有云：孤阴则不生，独阳则不长，故天地配以阴阳。
太阴灵体就是孤阴之体，作为人，她活不了多久了，除非能给遇到太阳灵体。”
“活不了多久？”小青一怔。
白素贞点头，说道：“这种体质，又被称为鬼体，作为人，她体内无阳，阴阳失衡，没有太阳灵体和她一起阴阳调和，确实活不了多久；
但若是有机缘，神魂不灭，以阴灵之身存于世，她有着成为鬼王的潜质。”
小青想了想，低声问道：“那她还能嫁给江源吗？”
白素贞沉默半晌，点了点头：“嫁给江源，她可以活得更久一些。”
“为什么？”小青好奇。
“江源虽然不是太阳灵体，但最近一段时间，他吃了大量大补之物，体内积累了大量的阳气。”白素贞轻声道，“他可以帮到聂小倩。
不过……”
说到最后，白素贞秀眉微微蹙起。
“不过什么？”小青好奇问道。
白素贞看了眼小青，“连你都想吃了她，你觉得其它大妖会没这种想法？按照你之前所说，她现在就是一颗即将成熟的仙果。
等到彻底成熟的那一天，她身上散发的香气，可能就算是我，也会生出冲动。”
“这样啊。”小青想了想，蹙眉道，“要是一直有其它妖觊觎她，那她嫁给江源，江源岂不是会很危险？”
白素贞抿唇不语。
“我们要是离开了，那江源……”小青一脸担忧。
白素贞沉默半晌，摇了摇头，“先看看再说吧。”
“就算要走，也要保证江源的安全。”小青闷声道，“我不能留在他身边百年，至少也要保证他可以长命百岁。”
…
次日，清晨。
江源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摸了摸隐隐发痛的后脑，回忆起昏迷前遭遇的事，整张脸都黑了。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小青的恶作剧。
“把我当成玩具了？”
江源揉了揉脸颊，昨晚忽然掉下山崖，其实并没有多紧张。
甚至，还想着试试看，以自身现在的身体强度，摔下山崖之后，能否安然无恙。
“只是表演忧郁大概还不够，再试试借酒消愁？”
江源起身，简单洗漱后，来到厨房，下了三碗手擀面，端到中堂大殿。
“你们不在，面条好像也失去了味道。”
江源边吃边感叹。
吃完一碗，起身离开。
白素贞、小青悄然出现在饭桌前。
小青笑吟吟，直接坐下，拿起筷子就欲吃面。
“别吃。”白素贞阻止。
小青不满，“干嘛不吃？”
“你吃了，他回来后肯定会察觉到的。”白素贞提醒。
小青眨了下眼，轻哼道：“那更要吃了。”
说完，直接吃了起来。
白素贞蹙眉，最终并未阻止。
“你不吃？”小青吸溜面条之际，瞥了眼姐姐白素贞。
“不吃。”白素贞没好气。
小青眼睛一亮，“你不吃，那待会我替你吃。”
白素贞眼皮子跳了下，当下不动声色，拿起筷子，也吃了起来。
“你不是不吃吗？”小青嘟囔，一碗面根本吃不饱。
“我说不吃，是想让他看到我没吃。你要是连我这一碗吃了，他肯定会认为我也吃了，那我还不如自己吃了呢。”白素贞幽幽道。
“是姐姐你自己也想吃，所以才会吃。”小青低笑道。
白素贞脸颊微红，没搭理。
“江源说的没错，姐姐你就是口是心非。”小青又道。
白素贞冷幽幽地看了小青一眼。
小青轻咳一声，继续吸溜面条。
…
来到宅门前。
江源发现宅门从外面锁上了，更加确定，昨晚是白素贞、小青送自己回来的。
来到墙边，轻身一跃，直接跳过墙头，落在墙外。
“江解元？”一道略显迟疑的喊声响起。
江源侧头看去，发现是醉风楼的一个伙计。
“有事？”江源轻轻整理衣衫，神态自若的问道。
“您的字画拍卖结束了，陈老板让小人来这里等您，希望您能尽快去一趟醉风楼。”伙计连忙说道。
“好。”
第39章 初见聂小倩
路上，江源简单问了问拍卖的价格，听到伙计说两幅字画加起来竟卖了五万两，一时有些惊愕。
这价格虚胖啊。
“聂风云聂员外买到一幅。”伙计笑呵呵的道。
“聂风云……”江源顿了顿，问道，“另外一幅呢？”
“是以前跟您一起来过几趟醉风楼的那位青衣姑娘。”
“是她呀。”江源轻语，没再多问，心里有点无语。
花我的钱，买我的画？
洗钱呢！
来到醉风楼。
陈老板第一时间出来迎接，一边引着江源来到一间雅阁里，一边简单讲述昨晚拍卖上的事。
听到青衣女子报出的名字是‘白素贞’，江源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显而易见，小青是愿意留下来的。
来到雅阁，入眼便是白花花的五箱银子。
“这是五万两银子，我这还有苏式商行的银票…”陈老板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
“银票吧。”江源道，“你的佣金按照正常拍卖会的比例抽取即可，不用顾及我的身份。”
“佣金就不用了。”陈老板奉上五万两的银票，笑道，“倒是有几位客人，想让我跟解元您打听一下，还有没有其它画作。”
“如果对方出价很高，可以跟我说一声。”江源接过银票，一边清点，一边说道，“我在余杭城期间，哪天再卖字画，还是会来醉风楼。”
“明白。”陈老板脸上笑容更浓，想起聂风云昨天的一些话，“聂员外在三楼，您要不要见一见？”
“来的只有他，还是说？”江源问道。
陈老板连忙说道：“聂员外身边，还有两位穿着男装的姑娘。”
“两位？”江源诧异，想了想，说道，“再安排一间雅阁，让他们来见我。”
“好。”陈老板点头。
片刻之后。
江源在二楼的一间雅阁里，见到了聂风云……一个穿着蓝色锦衣的中年胖子。
简单的客套后。
江源直入主题，“我想知道，这门婚事，聂小姐是怎么想的。”
聂风云连忙笑道：“能够嫁给江解元，小女自然是求之不得。”
“是吗？”江源给聂风云倒了一杯茶水，“不用顾及我，或者郭知府。如果聂小姐不愿意，或者已有意中人，可以直接跟我说。
我这个人，并不喜欢强人所难。”
“解元您多心了，能嫁给解元，是小倩的福气。”聂风云赔笑道，额上隐隐流出汗珠。
“讲讲聂小姐吧。”江源喝了口茶水。
“小倩啊……”聂风云想了想，说道，“小倩读过几年私塾，懂点琴棋书画，喜欢刺绣，性子比较温和……”
“给我当妾室，委屈她了。”江源说道。
“不委屈不委屈。”聂风云连忙说道，“是我聂家高攀了。”
“让我和她见一面吧。”江源没再多说。
在大梁皇朝，也有士农工商一说，文人地位极高，尤其是江源这种考中解元、基本注定能够入仕为官的书生。
普通商贾只有捧的份。
江源倒是也想过要端什么架子，主要是猜测白素贞、小青可能正在附近偷听，不适合跟这位便宜老丈人太亲近。
“那您等一会。”聂风云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