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江源吐出一个字。
片刻后。
一座冰床，托起江源。
浓郁的冰雾当中，千娇百媚的身影再次显现。
“你不是说你饿了吗？”白素贞娇嗔道。
“所以要吃了你。”
“……”
如果按照温饱思淫欲的说法，江源觉得，自己大概是假性饥饿。
尤其是喝了些‘冰髓液’之后，头脑清醒，饥饿感大大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近乎无穷无尽的贪婪索取。
小青回来后，仍在冰屋里的白素贞出声安排小青，先把虎精肉、千年火龟肉烤熟。
“好。”
小青照做。
烤肉香渐渐在地宫里弥漫。
江源从冰屋里走出，径直来到烤架前，撕下一条虎腿，大口吃了起来。
这次是真饿了。
“监视的怎么样？”江源边吃边问。
盘在江源肩头上的小白蛇说道：“暂时并无异样，住在山顶道观的那两个中年道士，每日基本都在打坐练功，采药炼丹。
至于其余弟子，也都是很正常的修炼、采药、巡山、猎兽等。”
“你现在还觉得他们是邪修吗？”江源沉吟问道。
白素贞想了想，说道：“不算迷阵下方那些身上没有灵力波动的‘隐士’，其余人里，住在迷雾外的那两个太一道弟子，多半是骗子，那些‘隐士’估计都是他俩骗来的；
负责看守迷阵的那两人，以及住在山顶的那两个中年道士，这四人应该都修炼了一种邪功。
至于山顶上另外那三个年轻道士，他们的灵力波动很粗浅，但很纯正。”
“继续监视。”江源说道。
白素贞看了眼江源，“其实，我有一个法子，能让你提前成为太一道的掌教。”
“什么法子？”江源好奇。
“我和小青显露真身，大闹东阳山。”白素贞轻声道，“到时候，你出手，降服我们。”
小青脑袋微歪，“他又打不过咱们，怎么降服？”
江源侧头，定定地看着肩头上的白蛇。
“看什么？”白蛇瞪了江源一眼。
江源看着白蛇不语。
白素贞的建议，显然是可行的，并且多半能够取得十分好的效果。
然而，正常情况下，这建议绝对不该出现，尤其还是出自白素贞之口。
诸如‘降服’、‘妖宠’、‘妖仆’这类词，在青白二蛇面前，一直都是很敏感的。
江源也一直刻意避免这些词，平等的跟白素贞、小青相处，即便是在冰屋里跟白素贞单独相处时，他也没有说，就一定非要在上面。
可刚刚，白素贞主动提及的建议，让江源不知该怎么回答。
好一阵后。
江源摇了摇头，“我确实很想征服你们，但那是男人对女人的征服；你说的降服，是人降服妖，你们在我眼里，早已超脱了妖的范畴。
你们和我是平等的，不存在谁降服谁。”
小青眨了下眼，看向白蛇。
白蛇轻哼道：“我刚刚只是说，我和小青陪你演场戏而已，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江源看了看白蛇，又看了看青蛇，轻声自语道：“我怕伤害到你们的心，所以刻意避免提及‘降服’、‘妖宠’、‘妖仆’这一类词，这其实…是不是没有真正把你们当成伙伴？
我们是最亲密的伙伴，应该什么话都可以说才对。”
说着，江源伸出双手的小拇指，“我们来定一个约定吧。”
白蛇、青蛇对视一眼，同时伸出蛇尾，钩在江源的小拇指上。
第90章 御妖符，封魂控身
“我们定一个约定，以后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是最亲密的伙伴。”江源轻声道，“你们要记住，我们是因为相互喜欢，相互吸引，才成为伙伴的。
如果将来有人或者妖，挑拨离间，说你们是我的妖宠、妖仆，亦或是说我只是把你们当成妖宠、妖仆，永远都不要相信。
我也不会相信，任何人或者妖说‘你们会害我’的这种话。”
“嗯。”白蛇轻嗯一声，蛇尾钩住江源的小拇指。
小青有样学样。
“约定已成。”江源瞧着两蛇，“以后你们就老老实实的留在我身边当妖宠吧。”
“嗯？”白蛇、青蛇齐齐盯向江源。
“开个玩笑。”江源捏了捏两蛇的蛇尾。
白蛇、青蛇对视一眼，同时嗖的一声，窜向江源左右两侧的肩膀，咬了上去。
“我们也开个玩笑。”两女的声音同时响起。
江源撇了撇嘴，无视肩膀上的痛楚，继续大口吃起烤虎肉。
饱餐一顿。
江源又吃掉小青挖来的一些大补之物，体力、精力都变得彻底充盈。
一人两蛇凑在一起，开始具体商量‘江玉郎降服二蛇妖’的计策。
“关键是，我降服你们的手段。”江源沉吟道，“不止需要让太一道的道士们相信，也需要让别人相信。”
“这倒是简单。”白蛇轻笑，而后腹部涌现一道黑色流光。
一块砖头大小的黑色石头悬浮在江源身前。
“这是那块御妖符？”江源眉梢轻挑，打量起来，敏锐的发现，这块黑色石头上隐藏着密密麻麻的纹案。
“是。”白素贞点头，轻声道，“我抽空研究了下，这块黑石里面，蕴含着一种特殊符。”
“御妖符？”江源好奇。
白素贞沉吟道：“说御妖符，不太准确，我感觉更像是一种傀儡符，中此符者，会被封魂控躯。
不过，除非形成绝对的压制，否则就算是刚成精的精怪，可能也能挣脱这符的束缚。
所谓封魂，大概相当于将神魂、妖魂用绳子绑住手脚，堵住口鼻；
控躯则更像是用灵力、妖力御剑，需要持续不断输送灵力、妖力，才能一直掌控。”
“你这说的，和元辰子描述的不太一样。”江源诧异。
元辰子的说法是，使用御妖符，能够操纵妖丹，并且使妖丹和自身契合，进而甚至可以调动，乃至炼化妖丹里的妖力。
白素贞摇了摇头，“一样的，以这符操纵妖躯，释放妖丹里的妖力，能够间接操纵妖丹释放的妖力。”
“如此说的话…”江源眸光微动，脑海浮现一物：
黑山老妖的妖身。
并且还是两具妖身：一座三丈高的主妖身，一根水缸粗的幽黑长柱。
如果通过这符能够操纵黑山老妖的妖身…
“如果没有妖魂，只有妖身，那还能操纵吗？”江源瞧着白素贞问道。
白蛇一怔，旋即反应过来，“你是说…黑山老妖的妖躯？”
小青抬头，看了眼白蛇，又看向江源。
江源点点头，“如果不需要妖魂就可以操纵的话，那我们可以试试操纵黑山老妖的身躯。”
“你想的，应该不止是操纵黑山老妖的身躯吧？”白素贞盯着江源。
“妖丹？”小青眼睛亮了起来。
“你放心，我不会冒险尝试的。”江源看着白素贞，温声道，“一切都要等到咱们将这符研究透彻再说。”
“你不一定能操纵。”白素贞提醒道，“你体内没有灵力。”
江源脸颊微僵。
没有灵力？
我的源力不行吗？
暗暗摇了摇头，江源看向手里握着的黑色石头，“先研究这符吧，它妖怎么用？”
白素贞从原本属于元辰子的乾坤袋里取出一叠空白的泛黄符纸，放在圆池的石壁上，“把这黑石放在纸上，然后你试着往黑石里输入你的真气，看看有没有用。”
“好。”
江源握着砖头大小的黑石，压在空白符纸上，随后掌心贴在黑石上面，调动真气，输送进黑石当中。
黑石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输送一阵过后。
江源拿起黑石，看向空白符纸，符纸仍旧空白，没有印上任何纹案。
“真气不行…”
江源放下黑石，手掌再次贴了上去，开始调动源力。
这一次。
江源明显感受到，黑石当中，似是有着密密麻麻的小孔，四通八达，蜿蜒曲折，就像是宛若星空的迷宫。
“这石头好像亮了些。”小青惊讶说道。
“已经催动了。”白素贞轻声道。
“难道我的源力可以跟修士的灵力相提并论？”江源屏着呼吸，不断往黑石当中输送着源力。
许久过后。
江源主动停了下来，感觉掌心下的黑石，就像是一个已经灌满了水的杯子，再继续灌下去，水就会溢出来。
拿起黑石，下方的泛黄符纸上，多了一个长方形的复杂符纹，呈现淡白色，符纹痕迹上，隐隐流动着光泽。
“好复杂啊，感觉有点像老树皮上的褶子？”小青嘀咕。
“我怎么感觉这图案有点熟悉呢？”江源盯着符纸上的复杂纹案，莫名的感到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你曾见过一张类似的符。”白素贞轻笑道，“那张符，大概是这张符的简化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