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等,竟然等了足足八个小时。
等到凌晨一点的时候,手术室的灯才熄灭了。
随后“咔哒”一声,房门打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
林端和安安急忙迎了上去:“医生,情况怎么样了?”
“病人的生命没有大碍了。
但是她的下半身因为被金属板刺入了脊髓神经,所以,就算以后恢复了,也有很大概率会无法行走。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此言一出,安安立刻双腿一软,直接向后栽倒下去,吓的林端急忙扶住了她:“安安!你没事吧!”
“林端,怎么办小姑,小姑她一定恨死我了!呜呜呜!林端,我该怎么办啊!”
安安放声大哭起来,抱着林端的手臂,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时候,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脸上缠着绷带,浑身伤痕累累的安晓被推了出来。
她的手上还打着点滴,下半身盖着薄被,面如金纸,嘴上插着呼吸器,虚弱的仿佛随时都会死掉一样。
见到这个状况,安安哭的更加伤心了。
林端只好在安安耳边说:“安静一点!小姑需要休息!”
安安立刻止住了哭声,伸手拼命的捂着嘴巴,眼泪无声无息的流着,肩膀耸动,痛苦无比。
此时的她,脆弱极了。
林端越看越是心疼,干脆一狠心,伸手将安安搂入怀中,一边抚摸着安安的头发,一边轻轻的在她耳边安慰着。
就在这时,电梯口那边“叮咚”一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竟然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安安,你小姑现在怎么样!?”
安如溙快步而来,瞪圆了眼睛打量着林端和安安,嘴里则紧张的询问安晓的情况。
见到安如溙,林端心底不可抑止的升起了一团怒火,阴阳怪气的回答:“如溙叔叔不要明知故问了。
小姑她什么情况,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安如溙闻言,顿时叫起了冤枉:“我刚刚见完一个客户,听说安晓出了车祸,这就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了。
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
安安拼命的抹着眼泪,并没有听出林端话里的意思,而是哭着将安晓的状况告诉给了安如溙。
安如溙听了,顿时松了口气:“人活着就好,人活着就好。
不然的话,我一辈子都没办法安心啊”“我这就联系最好的医生,请他们来为你小姑会诊,省城的医疗水平还是差一点的。
我们请国外最好的医生过来,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小姑的。
安安你不要担心!”
安如溙装模作样的样子,让林端怒火中烧,立刻冷笑道:“如溙叔叔这么上心小姑的病情,是因为兄妹之间的感情呢,还是因为心有愧疚?”
安如溙闻言一呆,随后回过神来,无比诧异地望着林端:“林端,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溙叔叔听不出来?
不会吧,你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想说什么呢?”
林端冷笑着,恨不得当场撕下对方伪善的面具。
他相信安如溙原本是没打算害自己这个妹妹的,对方一开始的目标就很明确,是要将开着宾利车的林端给撞死。
只是千算万算,安如溙没有算到安晓竟然会开着林端的车子去往公司。
而安如溙安排的那个杀手,也在这样的信息误差下,执行了一个错误的目标。
所以林端看得出来,安如溙脸上的悲伤和愧疚不是装出来的。
可越是如此,他越是对这个人的心狠手辣,感到齿冷。
安如溙想要进病房看一看安晓,但被林端冷冷的拦住了:“如溙叔叔,小姑她刚做完手术,不适合见外人,你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安安站在一旁,抹着眼泪,闻言看了一眼林端,没有说话。
安如溙脸色顿时铁青起来:“林端,你说谁是外人!?”
“我听说如溙叔叔是爷爷的养子,和小姑以及岳父大人,都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是吧。”
林端冷笑着,毫不留情的说。
安如溙气的脸色阵青阵白:“混账!你竟然敢对我说这种话,是谁教你的!?
安如虎是吧!?”
眼看着两个人要吵起来了,安安急忙将林端拉到一旁,自己上前挡在了安如溙面前:“如溙叔叔,天色太晚了,你还是明天再来吧。
小姑她真的很不好。
算我求求你了,行吗?”
安如溙看看安安,再看看林端,深吸口气之后,终究还是面色阴沉的点了点头:“好,我走!”
他转身走出去几步,但终究还是难以咽下那口气,转过身来指着林端厉声喝道:“但是林端,你给我听清楚了你现在还只是安安的未婚夫!你们一天没有结婚,你就一天都不算安家的女婿!你没资格,对我的身份指手画脚!”
林端却仍然不肯放过安如溙,闻言更是讥讽道:“那正好,我们都是外人。”
“整个安得广厦都是我的!我就是安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