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紫烟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说:“我好不容易才让你拉着我手,万一让旁人抢去咋整……”
“诶呀,你这担心都多余,我都认准你了,还能跟旁人跑喽?那你要是不信任我,我现在就走。”
孟紫烟听他要走,当即有些急了,紧忙拽着他胳膊,两眼水灵灵的瞅着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信,我是不信我自个……”
徐宁转头深情望着她,说道:“我明白你心里是咋想的,你哪儿都好就是搁我跟前太低三下四,我娶的是媳妇,又不是丫鬟,往后可不能再这样了,咱俩要是成家,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不仅得相互信任,还得相互搀扶着往前走,缺了谁都不行,知道不?”
“嗯呐,我知道。”
孟紫烟知道这些道理,因为她父母、徐宁父母都是这么做的,在这年头夫妻就是相互搀着往前走,否则结婚是为了啥?
但她的这种心态也好理解,毕竟徐宁长相俊俏,搁庆安都是有名的,再加上孟紫烟先前单相思,所以她才会有患得患失的感觉。
虽说经过徐宁之前的教育已经好多了,但孟紫烟一时半会缓不过来,所以还残留着点这种心态。
外屋地,刘芬芳正在和面,孟瘸子将冻肉放到锅台上化着,两人听到徐宁的话,不禁对视点头。
孟瘸子悄声说:“这小嗑让二宁唠的挺明白。”
“可不咋地,我都说不出来这种话。诶,咱闺女算是彻底掉坑里,再也爬不出来了。”
“只要对闺女好,咋地都行。咱大哥搁家里都整不住二宁,你还想让咱这傻闺女治他啊?”
“咋治啊?十个闺女也赶不上他一个鬼心眼子。”
两人对视笑了笑。
他俩对徐宁挺满意,虽说刚才徐宁将孟紫烟拿住了,但他俩并没有生气,心里也没任何情绪,因为徐二宁就是这种心眼子贼多的人。
如果孟紫烟真将徐宁治住了,那才叫怪事呢。
屋内,孟紫烟端起茶杯在嘴边吹了吹,然后递到徐宁嘴边,端着喂他喝了口茶。
“恩,挺舒坦,表现不错。”
孟紫烟抿嘴一笑,说:“那你盖房的地方定下了么?”
“没有,刚才碰着杜大爷,我跟他提一嘴,但他得跟我爸商量,这事我能做主么?”
“也是这么回事。”孟紫烟点头,然后往徐宁跟前凑了凑,道:“前阵子我爸跟我妈唠嗑,说咱俩结婚前儿,要给你买台收音机。”
“收音机?要那玩应嘎哈呀,啥用没有……”
孟紫烟见他没高兴,一时有些落寞。
“别让我孟叔浪费钱,眼瞅着银河再过两年也该找媳妇了,留点钱给他张罗张罗吧。”
听到这话,孟紫烟的落寞顿时消失,脸上浮着喜色。
她起初以为徐宁不喜欢收音机呢,没想到他是为了自个小弟着想。
“等银河结婚还得四五年呢,我爸说过年等银河初三毕业,就领着他做活,到时候他找媳妇啥的自个挣呗。咱不要白不要……”
徐宁转头瞅着她笑道:“这话要让我孟叔听着,肯定得老伤心了。”
孟紫烟娇柔道:“诶呀,都是自个家人,伤啥心呐。”
“我是寻思等盖完房,给咱俩办完事,到时候家里缺啥少啥再填补,那时候手里也宽裕了。”
孟紫烟摇头:“那也不是我带的嫁妆啊。”
徐宁歪头瞅着她,“啥意思,你想多带点嫁妆啊?”
“恩!”
“这事先别唠,你别跟他俩说,知道不?”
孟紫烟睁着眼,问道:“为啥呀?”
“你要是说,那我孟叔和婶儿,还以为是我窜拢的呢。”
“不能……”
“你听话。”
孟紫烟闻声点头:“喔。那我爸妈非要给呢?”
“那还寻思啥,接着就完了呗。现在还没到谈这事的时候,咱俩先压着点,明白不?”
“恩,我听你的。”
孟紫烟端起茶杯递到他嘴边,徐宁笑着接过茶杯,说道:“我自个喝。”
“那我给你扒榛子。”
徐宁放下茶杯,问道:“你抹雪花膏没?”
“成天抹呢,你瞅瞅我脸上这山的印子都下去了。”
这话里的‘山’,不是大山的山,而是形容脸蛋被风吹红、吹伤的意思。
“还剩下多少?”
“剩挺多呢,让我妈抹,她也不抹啊,那手指头都裂口子了。”
徐宁皱眉道:“为啥不使啊?买回来是嘎哈地,你咋没说说呢?”
“说啦,我和银河都劝多少回了,她嘴上答应挺痛快,可就是不抹,有两次我强给她抹才蹭了蹭,那我也不能成天直看着她呀。”
“诶,我这婶儿咋这样呢,净让儿女操心,待会我说说她。”
“嗯呐,我妈就得意你,老说你唠嗑好听……”
“那必须地,我这人到哪儿都招人稀罕。”
第209章 臭不要脸 挺懂女人心
东屋,徐宁和孟紫烟挨着并排坐,偷摸拉着手相互咬耳朵。
哪怕孟瘸子和刘芬芳就在外屋地,老两口也听不到他俩的声音,因为他俩说话时刻意压低嗓子,如同麻雀似的叽叽喳喳。
此次相见,孟紫烟与以往略显不同,她以前见到徐宁除了羞怯,还有一种难以控制的愉悦,今日却一改往日之态度,和徐宁相处起来游刃有余多了。
虽说没有往日那么紧张,但她也怕父母猛然从外屋地窜进屋,若是见到两人牵着手,那必定会让孟紫烟掩面奔逃,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徐宁明显能感觉到她对自个的变化,如今更像是搞对象的状态,而不是那种单相思隐晦的情感流露。
“那你搁屋待着,我去外屋地瞅瞅有啥帮忙的。”
孟紫烟说罢就要起身,却被徐宁扯住细手和胳膊,径直将她拽到怀里,然后两手环着她的腰。
这套动作将孟紫烟整得当即面红耳赤、呼哧带喘,她紧忙透过窗户瞅眼当院,再猛地转头望向门帘子,内心如同挂钟摆锤‘铛铛’乱撞,而她本人却不敢有丝毫动作,只僵在原地任由徐宁抱着。
徐宁的脸蛋贴在她胸脯,能够听到她的心‘咚咚’跳动,也能感受到她的情绪有些不稳,怎奈环抱着她细腰的手却不听使唤,纠结片刻,他才缓缓松开手。
抬头瞅着孟紫烟通红的脸蛋,笑说:“这段时间养的不错,比前阵子丰润,瞅着更精神了。”
孟紫烟低头抿着红唇,俩手扣着手指盖,从嗓子眼挤出几个字,“吓我一跳…要是让我爸妈瞅见可咋整。”
“那怕啥,往后都是自个家人,快去外屋地忙活吧。”
孟紫烟点点头,正要转身往外走,却感觉到一阵风袭来。
只见徐宁挥着左手,照她后腚轻轻拍了一下,孟紫烟猛地一颤,差点喊出声,幸好她将嘴捂住了,然后往前大迈步定在原地,转头朝后一望,瞅着徐宁一脸的坏笑,她的心情却很复杂,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既有期盼,又有哀怨,还有一丝喜意。
孟紫烟忍着笑,翻着风情万种的眼神,道:“臭,臭不要脸……”
徐宁咧嘴向后仰头,虽然没笑出声,却笑的很是得意。
待孟紫烟走到外屋地,就闷头扎到了菜板子跟前,提起菜刀开始剁饺馅。
将一旁收拾肉和化油的孟瘸子和刘芬芳整一愣,两人缓缓对视。
“这是咋地啦?”
“我哪知道……我进屋跟二宁唠嗑,待会肉化了让烟切成丝炒酸菜。”
“恩。”
孟瘸子将手里的活放下,走到盆架子跟前搓了搓手,抬手取下抹布擦了擦,然后扫了眼低着头的孟紫烟,掀门帘进屋了。
“诶呀,二宁,跟烟唠的挺好啊。”
徐宁翘着腿笑说:“正经唠的挺好,孟叔,现在我俩相处的挺好,比之前轻松多了。”
“之前咋地啊?不愉快啊?”
“那倒不是,就是她啥事都顺着我话唠,事事顺我心。”
“这不挺好吗?”孟瘸子坐在他旁边,抬头笑说。
徐宁喝口茶水,摇头:“好啥呀,往后我俩过日子不得相互搀扶么,她啥事都听我的,那我要是办错事咋整,她关键时候得给我提醒啊。”
“哈哈,这话唠的挺明白,你要是没戒酒,就冲这话咱俩晌午都得多喝两盅。”
孟瘸子很高兴,因为徐宁这段话将他闺女摆的挺高,说明很重视,也足以见得徐宁在这段感情中是认真的。
外屋地的刘芬芳也很高兴,她凑到孟紫烟跟前,小声问道:“你俩刚才唠啥玩应啦?”
孟紫烟红着脸低头,“诶呀,啥都没唠。”
她可不敢将徐宁跟她动手的事说出来,虽然她和自个爹妈啥话都敢唠,但是这种事可不能说……
刘芬芳歪头似笑非笑的瞅着她,道:“嘬嘬,跟妈还藏着掖着,真是有老爷们就忘了娘啊。”
孟紫烟嘟嘴道:“诶呀,妈,说啥玩应呢,再说我都不好意思了。”
刘芬芳笑道:“这有啥不好意思的,这二宁是浑点,但他唠的那些话也挺在理,我瞅你俩今个,比前两回松快多了。”
孟紫烟点头:“之前是我太紧张,瞅着他就不好意思。”
“嘬嘬,这牵上手是不一样哈。”
“诶呀……”
“得得得,妈不说啦。”刘芬芳调笑道:“那晌午整几个菜呀?我觉着整俩菜就够用。”
孟紫烟闻言一愣,转过头有些纠结,张了张嘴道:“那,那你新姑爷子头次搁家吃饭,就整俩菜啊,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刘芬芳捂着嘴眉开眼笑,抬手拍着她后背,说道:“哈哈,我就知道你得不乐意,拢共整六个菜,我跟你爸都商量好了,主要是今个没啥准备,六个菜刚好差不多,要是提前准备好,咋地不得整十个菜啊。”
孟紫烟当即露出笑容,“嗯呐,妈,你真好。”
“好啥好,好也赶不上人家徐二宁啊,这大闺女白养活啦……”
“诶呀,妈,别老说这话,给我心整的可不得劲了。”
刘芬芳翻着眼珠子,道:“这不是逗你玩呢么,咋这么不识逗呢。”
“我这不是紧张么,没听出来……”
“待会你炒俩菜,整个白菜木耳炒鸡蛋,再炒个肉丝酸菜。”
“嗯呐!”
屋内,徐宁和孟瘸子唠的挺欢实,徐宁跟他学了遍搁万业的所见所闻,又唠了会最近发生的事,孟瘸子心中感慨,徐二宁到哪都能吃得开,如果银河有他一半闯荡劲儿,那孟瘸子就安心了。
“二宁啊,往后你可得带带银河,这小子成天不干正事太贪玩,往后我管不住,你得管管嗷。”
徐宁摆手揽下,“你就放心吧,我拿银河当自个亲弟弟。孟叔,知道我二叔家虎子和彪子吧?那小前儿让我削的直蹦高高,满大道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