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谁不思进取?我靠打猎发家致富 第255节

  徐龙瞅着徐老蔫有点反常,板着脸跟到外屋地,瞅着正往屋里走的刘丽珍、王淑娟,他说:“爸呀,过年你得掏压岁钱。”

  “你妈给你们。”

  徐龙说:“我妈是我妈,你是你,反正你得额外给我一份,要不然我也告诉我妈,你和我二叔整的那事……”

  徐老蔫愣了愣,怒道:“你俩是不是熊人!我是你俩亲爹不,咋能这么熊人呢?要钱没有……”

  这时刘丽珍拉门进来,听见他的喊声,问道:“啥玩应要钱没有啊?你仨搁这吵吵啥呢。”

  徐老蔫瞅见媳妇进屋,急忙跑到她旁边,告状:“珍呐,这俩瘪犊子熊我!”

  刘丽珍呵斥道:“你俩赶紧回屋去!别搁着招人烦。”

  徐宁和徐龙对视一眼,撇嘴道:“瞅见没,到啥时候还得是媳妇好。”

  徐龙点头:“可不咋地。”

  俩人各自回屋后,徐宁坐在炕沿,让徐凤伺候着去打盆洗脚水。徐龙和王淑娟洗完脚,上炕就整没用的了。

  而在东屋,刘丽珍一边扫炕一边问道:“你和二利到底整啥玩应呢?这阵子瞅你俩都没咋花钱呐。”

  “啊?啥玩应都没整,也没花钱的地方啊。”徐老蔫闷头说。

  刘丽珍铺着被褥,道:“过年给这几个孩子,一人两块钱,行不?”

  “行,给太多他们也花不着,两块钱正好能揣自个兜。珍,我是真没钱……”

  “呵呵,你留着下崽儿吧。”

  刘丽珍跟他过了二十多年,他一眨眼,刘丽珍就知道他要放啥样的屁,想瞒着她偷摸鼓捣事儿?

  那是不可能的,刘丽珍只是不愿意跟他一般见识,毕竟老爷们都得有点爱好,否则搁家肯定闲不住,一闲下来就想着作妖、搞破鞋整没有用的。

  像徐老蔫唯一的爱好-跑山打猎,现在也被徐宁剥夺了,所以刘丽珍是挺惯着徐老蔫的,平常也不爱跟他置气,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过日子就是这样,真要是斤斤计较,相互提防着,那日子没个过,得成天争吵干仗,家里别想消停。

  今晚,徐凤赖在西屋不动弹,刘丽珍也没去催促,稍过一会,徐凤就被徐宁赶回了东屋。

  她嘟着嘴赖赖唧唧的,将徐老蔫心疼够呛,直言要搂着大闺女睡,奈何徐凤嫌乎他臭,抱着被褥就奔到了西屋,不管徐宁咋驱赶,她就是不听,最后徐宁实在没招,只能作罢。

  老徐家仨屋闭了灯,宁静的夜没有半点声响,而远在屯西口的庄稼地,却有火烧柴‘噼里啪啦’的声音作响。

  三堆烈火燃烧着,火光映出围着火堆的人,黑影憧憧闪烁跳跃着……

  这里只有四人,李峰、常西风、常北风和牛力,四人正裹着棉被,喝着热乎茶水,吃着干巴巴的槽子糕。

  而于开河、牛乐却没在场,天还没黑的时候,于开河就往家走了,他只是看在牛宝田的面子上过来帮忙的,总不能大半夜不回家,让他老伴一人搁家吧?

  至于孙翠萍和李彤母女两人也没回家,她俩直接跟着抱孩子的常丽红去了常西风家,与张燕和高红艳、几个孩子挤一挤。

  孙翠萍母女为啥没回李家?这事还得从下午说起。

  当时,李峰将李山拉到了屯西口,刚好碰着杜守财、以及专门办白事的老唐一群人,就在李峰和老唐搭茬唠嗑商谈事的时候,李三装作伤心欲绝的模样,直奔屯子而去。

  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去找老牛要个说法,但是不成想啊,他刚进屯子就碰见了赵大娘、老白婶儿等一帮老娘们。

  她们可不惯着李三臭毛病,况且老白婶儿和李三还有点仇,她瞅见李三就像是空气似的,转头就大声嚷嚷。

  “老牛家这俩小子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啊,来咱屯子这些年好不容易碰见个黑瞎子,还让李三这个老闭登横插一脚,你瞅瞅,这一脚插的多好,直接帮老牛家挡一灾啊!”

  “可不咋地,还要使枪崩老牛家俩小子呢,嘬嘬,真是够丧良心呐!咋寻思活这么大岁数呢。”

  “也幸好老牛家俩小子生性,拦了他仨一手,要不然李家这仨人都得埋在山上!”

  “……”

  李三路过之时听见后,原本想要反驳两句,但他没想到,短短片刻工夫,老牛家俩小子已经将山上的发生的事,宣传的满屯子人都知道了。

  他心中怒骂两句,就打消了去老牛家找事的打算,转而掩面拔腿往家奔。

  李彤在外屋地嚎啕大哭,孙翠萍低头整理着白布,时不时擦两下眼窝,这白布其实是李山给李三预备的,没想到用在了自个身上。

  常丽红将孩子用的小被、枕头啥的包好,再将孩子裹在小被里,蒙的非常严实,抱在怀中催促着孙翠萍快点走。

  但她们的动作还是晚了,李三进屋瞅见孙翠萍收拾着白布,便吹鼻子瞪眼,指着她脑门骂着脏话。

  大概意思是说她,长着一副克夫脸,天生就是克夫命,自打她进门,老李家就诸事不顺,李山被黑瞎子扑死,全是孙翠萍给方的!

  将孙翠萍骂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李彤在旁边看不过去眼,指着李三怒吼:“那不是你非得拽着我爸我二叔去抢老牛家的黑瞎子么!要不是你,我爸能死吗?全是你害的……”

  李三瞪眼挥巴掌,给了李彤一比兜,“你也是个狼崽子!要不是我维持这个家,你能吃上肉吗?啊!”

  李彤被打的一栽歪,转头怒视着李三,“你自个偷的!我要是知道你偷来的,一口都不吃!”

  “狼!白眼狼!”李三口喷唾沫星子,红眼指着李彤。

  常丽红抱着孩子,拽着李彤说道:“行了,别跟你爷吵吵,赶紧收拾东西去西口。彤啊,你给下屋剩下的那两刀纸抱着。嫂子,咱快走吧。”

  孙翠萍被老公公这么骂,除了哭,一声没吭。她就是逆来顺受的性格,哪怕挨欺负、挨揍,也不会跟旁人多说一句,有啥冤屈都在心里憋着。

  李三的嘴没停下,继续骂道:“白眼狼!你们都是白眼狼!李峰狗篮子都不是,你那俩哥就是个j13!他要不借我们枪,我们敢去跟黑瞎子比划吗?

  你们都是喂不熟的狼崽子!走,你们全都走!马勒比,一个克夫,一个泼妇,还有个小白眼狼……”

  常丽红冷眼瞅着公公,最终没有吭声,她拽着孙翠萍和李彤就往门外走,在院门口消失后,李三手指着当院,泪眼朦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诶呀我滴山呐,山呐……你瞅瞅你刚死啊,她们就这么对我,他们是要让我死啊,作孽啊……”

  隔壁邻居原本没在意,毕竟他们都知道李三是啥货色,但这声音直到半夜也没停下,将左右两边的邻居折磨的不轻。

  五更半夜,邻居实在受不了,想要趴墙根让李三闭嘴,却被媳妇拦下了。

  最终邻居憋了半响,骂道:“这老闭登真是魔怔了。”

  ……

  翌日,天色微亮,从天空俯视庆安屯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升起了炊烟。

  今个是大年三十儿,六点多钟刘丽珍和王淑娟就起来煮饺子、饭菜了,还熬了一锅浆糊,等徐宁、徐龙起来后,就领着徐凤去院门口刷浆糊贴对子和福字。

  隔壁老王家的院门口,王虎和王彪也在贴对子和福字,韩凤娇没熬浆糊,因为刘丽珍整浆糊的时候,捎带手给他家的也带出来了。

  当街各家各户都有人出来贴对子,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往常熟人碰面都是点个头,或是问句‘吃了么?吃的啥好饭呐?’

  但今个早晨却略有不同,因为老徐家左边的邻居老魏,先是去了趟卖店买醋,等回来碰着徐宁等人,便将他搁路上听说的事说了一嘴。

  “搁老刘家门口碰着的老黄,他们都搁一趟街,说李三坐外屋地嚎了一晚上,今个早晨五点多钟,李峰回来一趟,一瞅他连炕都没烧,李三给李峰好顿骂,完后李峰就被气跑了,李三爬上梯子,坐在房檐就招唤山呐山呐,肯定是魔怔了。”

  徐宁等人听后感觉有点荒谬,李三这种人能魔怔?不能是装的吧。

  “昨晚间李三自个搁家睡的啊?”徐龙问道。

  老魏摇头:“哪睡觉啊,这不嚎了晚上么,听老黄说刚回屋不大会,反正昨晚两边的借比子都没捞着好觉睡。他俩儿媳妇带着孩子去常西风家睡的,听说昨个下午,李三给他俩儿媳妇、常西风哥俩一顿臭骂,骂的挺难听呢。”

  “这李三是挺牲口哈,还没给李山伐送走呢,他就开始作上了。”

  老魏点头:“可不咋地,眼瞅着过年了,他自个作出这么个事。行了,你们贴着,我也得回去贴对子了。”

  “得嘞。”

  待老魏离开之后,徐宁转过身,抬起双手将对子捋匀,便听王虎说:“二哥,昨个没去东山遛套子,今个去不?”

  “去!等我大哥过来就走,早去早回,家里一堆活呢。”

  “好嘞,那我俩进屋了嗷。”

  随即,徐家兄妹也往当院走,徐龙抱着浆子盆,说道:“你说李三是真魔怔,还是假魔怔?”

  徐宁说道:“真假能咋地,跟咱有啥关系,反正别来咱家作妖就行。”

  徐凤拽着徐龙胳膊,说:“大哥,你昨个跟爸要压岁钱啦?爸说给多少哇?”

  “我哪知道,问你二哥。”

  徐凤转头,徐宁道:“给十块钱,你就按这个数跟爸要,他不给你就哭。”

  “嗯呐!到时候分你五块嗷。”

  徐宁搓着她脑袋,笑道:“行,没白稀罕你。”

  “那必须地么!”徐凤呲着牙道。

  将房门两侧贴上对子和福字后,屋里已经放好了桌子,徐宁往屋门中间刷了点浆子,然后把福字贴了上去。

  徐凤站在外屋地,小嘴叭叭地将老魏的话学了一遍。

  而徐宁、徐龙也忙活完,将煮好的饺子端上桌,王淑娟端来了一碗醋和酱油、蒜瓣。

  “他要是魔怔,那真是老天爷开了眼。”徐老蔫冷笑道。

  刘丽珍坐上炕,拿起筷子,说道:“别老这么唠嗑,人家现在有事,有啥恩怨等这事过去再说呗。”

  “瞅瞅你妈唠这嗑,多有水平。”

  “滚犊子,你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听你唠嗑,我都难受。”

  徐老蔫嚼着饺子,说:“难受你不也听这么些年了么,娟啊,给醋递我,吃饺子不蘸醋,冻掉耳朵没人管呐……”

  今个,徐老蔫走的早,这么年根底了么,他作为林场的大会计,得早点去发工资、发福利。

  原本王二利是不用去林场的,只需让徐老蔫将他和徐龙的工资、福利捎回来就行,但是王二利初三去万业得用车,所以他是去取车的。

  王淑娟捅咕着徐龙,问道:“今年给发的啥玩应啊?”

  “跟往年一样,就是米面油呗。”

第252章穷找穷亲 富找富邻 渊源不浅

  1984年2月1日,农历腊月三十,除夕。

  今个气温明显回升,在零下十多度的上午,老徐家可谓是相当热闹!

  自打徐老蔫和王二利走后,刘大明和李福强一家就陆续登门了。

  由于昨晚刘丽珍就将猪头、猪蹄、猪腿、鹿肉、狍子等东西,拿到外屋地放在大盆里解冻,所以他们刚进门,就被刘丽珍安排去当院,燎猪毛、取猪脑、抠猪脚趾盖等活计。

  刚燎了会猪毛,徐宁就感觉全身刺挠、燥热,他起身将手里的刮刀递给徐龙,随即招呼王虎进屋换身衣服,徐宁并非想偷懒,而是得去趟东山遛套子,这事都定下好几天了,一直没有落实到位,让徐宁心里挺难受的……

  刘丽珍见他和王虎换了跑山的衣服,且拎着两把侵刀,便拽住徐宁的棉袄袖子。

  “你去东山啊?”

  “啊,头些天就定好了,我得去瞅瞅狍子套,那套子是三股八号线搓的,正经挺值钱呢。”徐宁多余解释了一句。

  刘丽珍笑着拍他臂膀,翻着眼皮道:“那你去下屋,将缸里剩下的那些冻饺子,给你东山那个大爷拿着,上回抓李三的时候,他不也出力了么。”

  徐宁闻言就搂着老妈一笑,“诶呀,还是我妈好哇!处处为旁人着想,我妈就是心善呐。”

  老妈将他推开,“快滚犊子吧,你就懒的浑身刺挠,让你干点活就想跑。”

  虽说老妈戳破了徐二宁内心真实想法,但在屋里的人都没啥意见。

  在房檐下使锤子凿猪脚趾盖的李福强,转头道:“兄弟,你去东山拿着点扎枪啊?”

  徐宁和王虎走到房檐,“不用,就是进山溜达一圈,晌午之前就能回来。”

  刘天恩扶着猪脑袋,刘大明挥着斧头劈猪头,“二哥,那我跟你去溜达啊?”

  没等刘大明说话,王彪就说道:“你跟着嘎哈?赶紧扶着猪头得了。”

  “关啥事,你再跟我吵吵,我就将你那事说出来。”刘天恩直白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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