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就将徐宁搁山上如何打黑瞎子的经过说了一通。
屯亲们张嘴胡乱巴巴,一顿夸奖。
徐宁却没啥好显摆的,毕竟这些人大部分都不是真心实意夸他,而是想要分点熊肉!
于开河说:“早先咋没听说你有这寻踪追迹打猎的本事呢?”
“我兄弟搁街里跟能人学的呗。”
跟随左右的屯亲们听闻,便一个劲夸徐宁没搁街里瞎混,知道学技术学本事,一瞅就是顾家的本分人。
徐宁听后,只觉得肚囊子都快憋爆炸了。
虽说上辈子他衣锦还乡时,也听过这帮屯亲夸他,但没想到今日夸的这么生硬,简直是满嘴胡咧咧。
他是老实顾家的本分人?真是睁眼说瞎话!
徐宁刚重生几天时间,现在名声臭的老鼠闻到都得撅屁股跑。
可就因为他要给屯亲们分点肉,他们就大肆胡诌夸奖。
也不能说他们不好,顶多是有点势利眼、墙头草。
徐宁活半辈子,这点猫尿还能看不出来?
所以,他啥话都没说,只笑盈盈的朝着屯亲们点头。
他要给屯亲分点熊肉,这是他原本就计划好的,毕竟他这一世得维护自己的名声。
哪怕不顾着自己,也得顾着未来媳妇、孩子吧?
要不然等孩子长大,听说他爸年轻前这么操蛋,那成啥了?
咱得给孩子打个样啊。
所以徐宁这才决定,改变屯亲对他的看法和印象,就从分熊肉开始!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你都吃我给的熊肉了,再背后讲究我,那可就说不过去了啊。
……
常家兄弟坐在炕沿,接受着俩媳妇的批评教育。
“你俩刚才拦着我嘎哈?徐二那么讲究你俩,给你俩造谣,你俩特么连个屁都不敢放?”
高艳红被气的脸通红,抬手指着两兄弟,愤恨骂道。
张燕则抬手就给常北风俩大比兜,喊道:“你跟我牛比那能耐劲儿呢?让人堵家门口,不敢出去?你特么就窝里横能耐!”
打的常北风大气不敢出。
且说,刚才徐宁等人将常家兄弟堵屋里,听着徐宁搁外头跟屯亲们讲述上山发生的事时。
虽说常家兄弟明知话里头有很多谣言,但他们依旧不敢走出家门与徐宁对峙,因为他俩偷熊是事实,被人追着撵到家里堵大门也是事实!
那么多人都瞅见了,他们就是有八张嘴也解释不清啊。
所以,当高艳红和张燕要奔出去与徐宁对峙的时候,兄弟俩就捂着她们的嘴,将她们抱回了屋内。
常西风抬头瞅着媳妇,道:“我俩真偷熊了,当时瞅见熊被打了,熊胆也没了,我俩脑袋一热,就将熊偷走了。”
高艳红和张燕闻言一愣。
“啥玩应?你俩咋真能干出这烂皮眼的事啊!我特么告诉你多少回,跟我过日子,你能跟人耍心眼子,但绝对不能干那缺德没底线的事!”
张燕两眼通红,抬手又给常北风俩大比兜。
“你个缺德显眼的玩应!当初嫁给我,我就知道你不是好揍。”
其实,这俩妯娌知道常家兄弟啥秉性,之所以嫁到他们家,完全是因为常家兄弟给的彩礼多,且有打猎的本事,不愁吃穿。
结婚前,她们就都听说过,兄弟联手坑常大年的事,他们也因这事和俩媳妇保证过,以后再也不干这种烂皮眼的事了。
否则高艳红和张燕咋能嫁给他俩?
再者,这俩妯娌平常没少收拾这兄弟俩,给他们治卑服的,才平平淡淡过这么多年。
常北风自知理亏,捂着脸道:“别老打我脸,我们哥俩这是中徐老二的诡计了!大哥,你说是不?”
常西风闷头嗯了声。
“那现在咋整?就这么让他们搁外头造谣?不是,他们先挑的事么。”
常西风说:“事是他们挑的,但这重要么?重要的是结果!”
“去尼玛的,那你俩还干那损蓝子事。”
高艳红上去就要挠他脸,却被张燕拉着胳膊,磨牙切齿道:“嫂子,咱俩回娘家呆几天吧。”
高艳红也感觉丢不起这人,点头:“收拾东西走!”
“诶,别走……”
常西风拦下小弟,对着高艳红道:“你俩回去也行,我搁外头缸里给留了俩猪腿,俩狍子腿,柜里还有两瓶酒,你俩都拿上带回去。等这阵风过去,我俩再去接你们。”
高艳红翻着白眼,“算特么你有点良心!等孩子回来,你别忘给做饭。”
“嗯呐。”
张燕指着常北风,“等我跟嫂子回来,孩子要说饿,你瞅我咋削你的。”
“诶呀,不能饿着孩子啊。”
这么看,这对妯娌虽说有悍妇泼妇的气质,但人品不算坏。
毕竟常家兄弟是她俩男人,和徐宁起叽咯,不向着自家男人,难道向着徐宁?
那也说不过去呀。
求追读啊!目前追读不够数,没法上三轮啊!
第42章 蘸熊胆 腊肉熊白
于开河领着屯亲们,将400多斤的黑瞎子往徐宁家拽,没让徐宁三人搭手。
这一路,几个屯亲嘴里说着吉祥话,将仨人夸的都快找不着北了。
快要走到老徐家门口时,王虎隔着老远就瞅见,前方有俩人背着包,拽着小雪爬犁往屯东走。
“二哥,你瞅那俩人是不是常家兄弟的媳妇?”
徐宁顺眼望去瞅着俩背影,他不太确定。
于开河抬头扫眼,道:“是她俩,肯定因为偷熊这点事,跟那俩兄弟吵吵起来回娘家了。”
“可不是咋地,这常家兄弟是真损呐!”
“……”
话题打开,几个屯亲再次批判起了常家兄弟。
老徐家,院门口。
众人将黑瞎子拽进院里,声音较杂。
屋内,正坐在炕上唠嗑的刘丽珍和韩凤娇,闻声转头,一瞅院里进来这么老些人,还有头黑瞎子,顿时惊的窜下炕,急忙奔出屋来到院里。
“诶妈呀!”
韩凤娇瞅见黑瞎子的体型时,便惊呼一声。
徐宁扭头瞅着老妈,发现她脸色平淡,甚至有些阴沉,便暗道不好,老妈许是瞅他私自上山打黑瞎子,心有余悸的后怕呢。
他紧忙上前搂住刘丽珍肩膀,“妈呀,这老些人呢,待会进屋说呗。”
话落,刘丽珍才露出笑脸。
李福强见她笑了,当即咧嘴道:“老婶!瞅我兄弟打的,这大黑瞎子400多斤呢!”
刘丽珍点头强笑道:“嗯呢,真厉害。”
王虎眨眨眼没吭声,而李福强也听出了不对劲,便直接转身钻进人群中了。
“二宁,你噶呗。”于开河抬头提醒道。
“行!”
徐宁应声,就从李福强手里接过侵刀,然后便给屯亲们噶肉。
在场拢共就十多个人,每人噶二斤左右,就够他们回去炒盘菜解解馋了。
分着肉的人都说徐宁讲究、大方、仁义,笑模的和刘丽珍打声招呼就回家去了。
最后剩下于开河一人,徐宁给他多噶了点肥膘。
“于大爷,肥膘拿回去烙饼,炒点土豆丝,卷着吃老香了。”
于开河没拒绝,笑着点头:“成,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跟我客气啥啊。”
于开河性情随和,爱做好事,善于助人,可有些时候也像倔驴似的,软硬不吃。
徐宁对他的印象很深,原因是上辈子,徐春林出院回家那天,也就是一月底,将要过年的前两天。
于开河领着借比子老牛家俩儿子上山打牲口,因碰着李三的俩儿子被黑瞎子追,好心上前相救,却没成想将自己的命搭了进去。
原本开开心心过大年,却横出这档子事,于开河的老伴一时无法接受,突然心肌梗死了。
于开河不能生育,早年抱养的姑娘嫁到了省城,最后是屯里的大队书记杜守财帮忙操办的葬礼。
俗言好人没好报啊,老于家一天内成了绝户,后来养女回来奔完丧,就将房子卖给了常北风。
可笑的是,当初给李三小儿子保媒的正是于开河,而嫁给李三小儿子的则是常家兄弟的亲妹妹!
你就说可不可笑吧?
瞅着于开河离去的背影,徐宁暗自摇头。
他可不想当老好人,好人哪有一个善终的啊?
“大哥,搭把手。”
“诶。”
李福强扯着熊腿,徐宁就用侵刀割了下来。
然后将熊的波棱盖、鼻子等有药用价值的部位噶下来,放到一旁。
刘丽珍是头次见儿子卸肉,瞅着他娴熟的挥刀,原本烦躁不安的心情,居然平稳了下来。
待徐宁将整头熊卸完,便抬头朝着老妈,笑道:“妈呀,看我这手法咋样?”
“别瑟!我昨个给你缝布兜的时候,咋跟你说的?我不是不让你打黑瞎子,你得喊着你爸和你二叔!”
“妈呀,啥事没有,你瞅瞅我这枪法,一枪直接干脑瓜门上了。”
韩凤娇走到后头瞅了眼,见着黑瞎子后脑勺碗大疤瘌,惊道:“可不是咋地!嫂子,你瞅瞅,二宁这枪法真厉害啊。”
刘丽珍松了松嘴,“厉害啥啊,赶紧把肉整外屋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