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去的刨卵子十米多远的位置,有只腹部淌血的小黄毛子想要起身跟上。
却四肢无力怎么都站不起来,便只好将头垂在雪地中等死。
“我艹!这狗咋开声了呢?”
王虎气喘吁吁地惊问。
徐宁将枪撅开搭在手臂,回道:“常大爷咋说地?这青狼最乐意追牲口玩,拖青狼的时候给许炮累完了!”
“那也不能这么整啊,咱两条腿咋能跑过四条腿啊。”
“没事,有黑狼呢,这狗不贪玩。”
李福强听着两人搁后头的对话,他是一声没敢吭。
因为从青狼开哐至今,三人已经跑出去三四里地。
虽然西马垛子的地势属于坡缓山平,但也是座山呐!
他拔腿全力狂奔这么久,全凭一口气吊着,否则早就累趴下了。
自以为找到团伙位置的李福强,咋能在这时候泄气?
他心里憋着口劲儿,今个必须要让李大将军的威名响彻西马垛子!
徐宁瞅了眼前方狂奔的李福强,夸道:“瞅瞅我大哥,真有劲啊!”
王虎捧呵道:“那必须滴,强哥这腿脚老猛了!”
李福强听闻两人夸赞,当即心花怒放。
那早已酸麻的小腿肚子,立时重新恢复活力。
浑身似乎有股使不完的劲儿,朝前大步疾行。
前方。
青狼瞅见那大刨卵子向左逃窜,便立刻朝着左侧转移。
整个身子轻飘飘地穿梭于山林谷地,好似飞了起来。
而黑狼、三狼等狗也是不甘示弱,四脚没入雪地。
没等踩实诚呢,它们就像化作踏着燕子的靓狗,极速飞驰狂奔。
如果有画家恰巧瞅见这副画面,肯定会为九条狗作画,名曰:九狗踏雪图。
青狼和黑狼、灰狼、三狼在一处山坳子,与大刨卵子为首的七头野猪相遇。
黑狼和三狼在前方拦截,青狼在后面追击,灰狼刚好处在这窝野猪的中间。
然后灰狼就要往里横插,因为它瞅见一头和它体型差不多的黄毛子。
奈何青狼嗷嗷两声就将它的行为制止了。
那意思是,你快滚犊子,别耽误我溜猪,咋这么讨人嫌呢。
而黑狼和三狼可不管那些事,直接拦在了大刨卵子前方。
这头刨卵子将近400斤,两颗獠牙凸出嘴鼻两公分,瞅着就相当凶悍。
它闷头朝黑狼横冲直撞,黑狼见它来势汹汹,没敢硬碰硬。
当即向侧方躲避,直接让这头大刨卵子逃出了包围圈。
而剩下的五头老母猪就没那么幸运了,黑狼瞅准一头重达300多斤的老母猪就扑了上去。
三狼和灰狼,以及后赶到的花熊、花蛋子也直奔这头老母猪扑去。
汪!汪!汪!
嗷!
花熊和花蛋子找准位置,张嘴就咬在了老母猪的耳朵上。
刚要挂起来,却被老母猪摇头晃脑甩了下来。
嗷!嗷!
老母猪发出刺耳般的叫声,在这山林之中回荡,很是人。
汪!
黑狼劫在老母猪前方,可这头猪空就从几条狗的封锁圈窜了出去。
气的黑狼嗷嗷叫,而青狼咧嘴吐着舌头,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它转头就继续朝着那大刨卵子追去。
这刨卵子逃窜的方向是山下,而正在往这头奔的徐宁三人刚好能看到。
“诶我艹,这青狼搁这玩呢?它也没莽劲追啊。”
徐宁说道:“你跟大哥去看狗!”
“诶。”
待王虎和李福强朝着黑狼八条狗追去时,徐宁就疾步找到一处视野较好的位置。
他紧忙从兜里掏出子弹,压进本就撅开的猎枪后膛。
合上膛,便举枪对准往山下狂奔的大刨卵子。
距离约莫有百米远,而青狼就不紧不慢的跟在大刨卵子后方十二三米处。
青狼贪玩的性子,让绝大多数猎人都无可奈何。
这得亏是冬季,树叶凋零之时,徐宁能看到猎物。
若是夏秋树叶正值茂盛,徐宁就只能张嘴呼喊青狼回来。
至于它听不听?那谁能说得准啊。
青狼单独追大刨卵子的举动相当危险,若是刨卵子扭头朝它拱去,万一伤着咋办?
可它是狗,它哪会想那么多,只觉得好玩罢了。
此时,以徐宁站着的位置。
他只能看见大刨卵子的侧脑袋顶和部分躯干。
所以,他瞄准的是大刨卵子的脑袋。
如果打躯干,就必须打中枢神经和心脏位置,才能做到一击致命。
百米远的距离,徐宁瞅着大刨卵子的脑袋,就像瓶盖那么大。
这非常考验猎人的枪法和心理素质,以及对周围环境的判断力。
嘭!
枪声将正在追击刨卵子的青狼造一愣。
它冒着光的眼睛,瞬间暗淡了下来。
因为它瞅见前方那头大刨卵子,直接向前扑去,栽倒在地。
猪鼻子拱着雪地滑行两三米才停下。
但这头大刨卵子并没有当即死亡,只是脖子位置多个窟窿眼,正在哗哗往外淌血。
嗷!
刨卵子只惨叫一声,便躯干与四蹄僵直。
这一枪,徐宁是瞄着脑袋打的,但由于刨卵子属于移动靶。
再加上他很久没有远距离打过枪,对射击时机掌控的不够精准,所以才造成子弹延后打进刨卵子的脖子。
可甭管咋说,徐宁这枪都打中了,且顺利将大刨卵子定死!
况且,这发子弹进入刨卵子脖颈后,便直接打碎了它的脖骨,使它全身的中枢神经瞬间宕机,哪怕大脑在运转,身体也不听使唤了。
“漂亮!”
“兄弟尿性!”
正在朝着八条狗奔去的王虎和李福强,听见枪响,便朝着山下瞅一眼。
见到大刨卵子僵直杵地,忍不住吼两嗓子。
徐宁撅开枪把子,将枪膛里的弹壳取出,重新压上一发独头弹。
随即没再看那刨卵子,只对青狼吆喝两声。
“回来!青狼!”
青狼麻木的瞅着,杵在雪地中的大刨卵子。
心里略有微痛,因为它的玩物死了。
它不甘心的朝着大刨卵子奔去,四脚蹬上刨卵子的背部,使劲蹦两下。
这才解恨!
在听到徐宁的吆喝声以后,青狼扭头回应一声,便一步三回头满眼失望的朝山上奔去。
山上,战况相当混乱。
黑狼和二狼围堵在老母猪前方,后方灰狼、花熊和花蛋子将其余四头母猪轰散后,却有两头母猪与俩黄狗相遇。
这俩黄狗胆子肥,并没退缩,反而站在原地发出犬吠。
吓得奔它俩而来的两头老母猪直接停下,并迅速转身向右侧逃窜。
可三狼就在右侧,它四脚在雪地中渡步,瞪眼嚎叫。
俩母猪一瞅,这可咋整?
前后都被劫住了,该往何处跑啊?
这时,黑狼开声,它连吼三声。
旁侧二狼、三狼立即听懂了。
随即两狗直接各自扑向跟前的老母猪,其余五条狗见它俩如此勇猛,也不甘示弱的窜了上去。
二狼和花熊扑咬黑狼跟前的老母猪,黑狼见状微微一愣。
它刚才的意思是让几条狗都过来,先干它眼前这头老母猪。
等将它降服之后,再去干别的猪。
哪成想,这帮狗急功近利,不听指挥!
特别是那青狼,竟然独行去追大刨卵子,简直没有组织纪律性!
黑狼心生怒气,眼瞅二狼和花熊要制不住这头老母猪了。
它紧忙上前张嘴咬在老母猪嘴巴子上,将老母猪抬起的高傲头颅,直接按到了地上。
旁边五六米。
花蛋子和三狼也扑向就近的老母猪,两狗瞅准时机就窜上去咬住了老母猪的耳朵,然后狠劲往下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