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瞪大了眼，带着深深的不可思议。
这是怎么做到的？！
第244章 神工鬼斧，不夜宫（求月票订阅，1）
不用想，这一切自然是出自白稷之手。
原理其实很简单，白稷从府库里面翻出来不少夜光石。看到淳于越天天和捧着宝贝一样抱着，就想告诉他这玩意儿极可能有轻微的放射，长期佩戴对身体无益。这年头夜明珠又被称为随侯珠或者是随珠，与和氏璧并成为春秋二宝。
后续开采得到的夜明珠越来越多，也就不如之前稀罕。按王翦所言，他的府上就有不少随珠。当时正好是夜晚，随珠发着微弱的荧光。白稷也是灵机一动，自己若是以仙法加持，兴许能让这光更为强盛呢？
此前曾经说过，现在基本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黑后，基本便会歇息。有老婆的做运动，有孩子的那就揍孩子玩。蜡烛是别想了，整个秦国都没几个人点的起。大部分皆是以动物油脂提炼的膏来照明，《楚辞》便有兰膏照烛的说法。
对寻常黔首来说无所谓，可对稚生并非好事。现在不似后世，不需要必减负。时间最为宝贵，稚生若想学有所成，必然得要利用到晚上的时间。白稷说过，秦守这一代注定要吃上两代乃至三代的苦，唯有如此才能令秦国变得富强。
整个学宫亮如白昼，一盏盏路灯随之亮起。光源便来自随珠，白稷以仙法灌输加持后，抹去随珠的放射性副作用，令其亮度暴增数十倍。原理其实并不复杂，夜光石之所以能够发光，是由于其质点在受到激发因素作用时，其外层电子跃迁而引起的。
所以当夜光石吸收外界足够的能量后，便可在夜间或暗室内释放出光芒。而白稷要做的便是以仙法补充能量，改变其外层点子特质，令其亮度暴增。大概原理便是如此，其实很简单。
各个教室宿舍悉数亮起柔和的乳白色光芒，秦始皇等人四处环视，皆是看的目瞪口呆。此情此景，他们皆是沉浸其中，连话也说不出。鲍白令之等年迈的朝臣，激动的直哆嗦。
“神乎其技！”
“国师是如何做到的？”
“黑夜化作白昼，此等神工鬼斧唯国师尔。”
……
这些路灯的效果其实和正常用电的差不多，也都有开关。白天的时候，切断主线路供给仙力，同时运转聚灵阵，能在潜移默化中吸收灵气。类似的原理，大概就和太阳能路灯差不多。白天充电，晚上开灯。只要到点命人开关即可，简单方便。
总体设计并不难，胡亥甚至都参与其中。跟着白稷绘刻，设计开关插座也有他的功劳。目前只有白稷府邸和学宫有这些路灯。白稷还打造出不少的水晶灯，雕刻成不同的造型，显得更为动人。
接着，白稷顺手按了下旁边的开关。阿房宫内也是瞬间亮如白昼，李斯等人皆是面露诧异，甚至还有人带了几分不解。望着白稷，颤声道：“所以，国师此举目的是为了令稚生能在夜晚，也可以研修学问？”
“没错。”
李斯昔日求学之时，到了晚上点不起烛台，便只得借助月光。冬日来临，就在大雪地上看书。多年苦修的经历，令李斯异常珍惜现在的生活。他也经常以这段经历，告诫他的子嗣，让他们珍惜时间好好研习。而现在白稷直接令黑夜化作白昼，任何烛火都为之黯然失色。
秦始皇望着柔和的灯光，也明白了一切。这灯光其实和烛火类似，只不过比烛火更为耀眼。绽放出的光芒，足以令稚生在夜晚学习。他每日都会批阅竹简至深夜，自然知晓路灯价值所在。
“国师费心了。”
“稷也只是顺手而为，算不得什么。”
白稷还真没怎么费力，这些只是小手段。他对电学这块了解的不多，相关的物理知识只是停留在高中阶段。就算有电，电灯泡又该怎么造？
他还真不知道……
倒不如以仙法施展，后续再慢慢考虑。
秦始皇走前，白稷还送他个小台灯。其实就是利用小型聚灵阵加上夜光石而成，造型功能和后世的台灯几乎完全相同。底下有个开关，按下就能打开，再按就能关闭，操作极其简单。
“国师，这台灯还有没有？”
蒙毅搓了搓手，双眼泛着的光比台灯还亮。他又看到了条发财之路，趁着其余大臣都坐上马车，忍不住凑了过来。仔细算算就知晓，就以最廉价便宜的油膏来算，正常每日得要六钱。一年三百多天，便是两千来钱。
刚才白稷可说了，台灯每日用三个时辰为佳。只要不出意外，最起码能用十年以上！若是这么算，这价值得多高？咸阳勋贵都是不差钱的主，蒙毅能确定这台灯肯定卖得出去，而且销量肯定会相当不错。
“你想要？”
“咳咳，此等仙器，毅自然想要，价钱好商量！”
白稷笑了，这简直是送上门来的买卖。其实总体构造并不难，他只需要花费几分钟的时间便可做成件。甚至都不用消耗多少仙气，很多部分都可以交由工匠和胡亥完成。只有最核心的阵法，才需要他亲自处理。
“蒙公与本君也算有些交情，这样……五千钱如何？”
“没问题！”蒙毅二话不说答应下来，连还价都没还。只要他稍微添油加醋两句，卖个八千钱不成问题。“只要国师有，来多少毅收多少。”
他的心思，白稷自然知晓。其实他自己能直接卖给咸阳勋贵，只不过他身份摆在这，有些事情不便亲力亲为。蒙毅反正是老油条，在咸阳城内也吃得开，他也无所谓。人脉广，面厚心黑，买卖交给他更合适。
“老淳，你带蒙公去府库拿些。”
“唯！”
淳于越作揖行礼，瞳孔已经变成了铜钱的形状。惺惺相惜的二人就这么走了，依稀能听到他们的爽朗大笑声，这场交易就这么愉快达成。看着他们离去，胡亥忍不住看向白稷，古怪道：“胡亥听父皇曾说过，蒙公素来公正，内廉忠贤。怎会……”
“做人要懂得变通。”白稷忍不住笑了起来，淡然道：“学宫每日开支极多，这几日大江水患，各地钱粮皆是捉襟见肘，皇帝也难以过多资助。相反，若是能让这些勋贵自己掏钱，那么自然是更好。”
“原来如此……”胡亥望着白稷，“胡亥还有一事不明。先生既为真仙，还有种种玄妙手段，那么是否能解决水患？”
“现在还不行。”
白稷摇摇头，每年汛期大概是三月至四月开始。他想的是等自己踏足至筑基后，再去治理水患。因为天灾人祸的缘故，白稷这两月得到的功勋值都衰减不少。要说治水他之前是真的不懂，要加固堤坝之类的则很容易。以仙力令堤坝固若金汤，完全是小意思。
治水堵不如疏，还可以通过蓄水改道，减轻水患。这些事不用白稷说，他们做的可比白稷还好。秦国水利工程可是一绝，比如闻名遐迩的郑国渠，或者是早些年李冰修筑的离碓也就是都江堰，又或者是后世的灵渠。要知道，都江堰在二千多年后还在发挥着作用。
这几日白稷一直在忙活这件事，还让淳于越送来不少书籍。甚至，他还从系统商城里买来不少资料。他现在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每日再花些时间消化就行。对治理水患也是稍微有些心得，只不过终究是纸上谈兵而已。
他从未亲身经历过水患，但在电视上看到过。每年因为水患而造成的损失，都无法估量。即便后世也同样无法完全化解，最后只得开闸泄洪，令当地老百姓的财产和人身安全受到影响。
水患很危险，但也同样是个机会。若是处理妥当，必定能令不少黔首归心。就拿南郡来说，此前可是属于楚国的领地。秦楚两国有着无数恩怨，要说最恨秦国的，无非是齐楚燕三国。
楚王负刍被俘后，秦王政亲往樊口受俘，责负刍以弑君之罪，废为庶人。后续负刍沦为刑徒，为秦始皇修骊山皇陵。这等屈辱，自然是令楚人无比愤慨。就拿南郡来说，便流窜着大量的流匪，还有不少妄图复辟的楚人。
每年都有水患，巴蜀两地就不提了，南郡或多或少都会遭殃。今年冰雪消融，再加上大雨连绵，一旦决堤，南郡必定损失惨重！
他没有揽下这活，其实就是在等待机会。等真的无法解决，秦始皇自然会来找他。而且，他还准备了些东西，等实验成功后对堤坝也有用处。
“此次水患你无需在意。”白稷顿了顿，望着胡亥，“你如今长进不少，接下来在学宫好好学。对了，想过专业课选什么没？”
胡亥此次的分数也同样是满分，自然能直接进二年级。二年级有会有三门主课，一门专业课。主课分别为文学、算学和科学，其中科学是由白稷亲自传授。每个星期只有两节大课，主要教些物理生物化学方面的知识。
专业课的话可选的太多了……
胡亥目光坚定，遥望远方，“胡亥要学兵法！”
第245章 逆反的李淳，学医（求月票订阅，2）
这段时间，白稷闲暇之余都会给胡亥讲些趣事。比如说古埃及的金字塔，古罗马斗兽场，古希腊神庙……还有形形色色的戎狄。白稷还以仙法给胡亥看，为此他是觉得极其诧异。原来这片世界如此精彩，那些戎狄有着金色的头发，留着茂密的胡须，有些眼珠子都是碧蓝色。
秦始皇是他的偶像，以一国之力吞并六国，兼并天下。他出身公室，又是公子，自当得肩负起此责任。他也要为秦国开疆辟土，令目光所及之地皆为秦土。白稷也曾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所以，他想带着秦国大军，见识这精彩纷呈的世界。
兵法课并非想学就能学的，由王翦亲自传授。以这些年来领兵作战的经验，再辅以兵书。其实不光是兵法，有点类似于后世的军校，全方面栽培。秦始皇亲自敕令：非秦人非勋贵之后，不可学。学兵法课前，还会有人调查其祖宗三代，但凡有危急秦国者绝不可学。
这种做法也属实正常，白稷也能理解。胡亥如此选择，白稷还是非常欣慰的，他相信未来胡亥必定能成为秦国锋锐的宝剑，剑锋所指必将所向披靡。除开学习兵法外，还得研修率军之道。总之，兵法课也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的。
类似于还有法学，为李斯门客传授。这位门客也是李氏族人，是李斯堂弟名李佾，曾师从齐法。精通《商君书》和秦律，各种律法可谓是信手拈来。他担任法学这门课程，可谓是理所应当。
专业课选择法学有个好处，那就是今后参加科举更容易，因为科举里面法学的满分分数更高。简单来说，别的专业课满分50分，而法学满分是60分。为吏之道必然得要精通律法法学，白稷这么设定倒也合理。
现在这年头有几个不想当官的？
李淳：没错，正是在下！
是的，李淳选择了医家，并未选择法家。得知此事的李斯差点没吐血，临走前狠狠把李淳锤了顿，大有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的意思。这事儿白稷也是吃惊的很，没想到李淳会这么选。李淳为李斯嫡子，虽然此前混账了些，但还算是聪明。自从白稷命十几只蜜蜂好好招呼他后，每日李淳都会兢兢业业的干活。
鸡鸣之时便需起床，闲暇之余研习书籍，至今为止表现的也还可以。若是选择法学，以他的天资只要好好努力，几年后参加科举必定可以当选。只要能入朝为官，再加上李斯的人脉手段，李淳当个县令、郡丞甚至是京官廷臣都有可能。
不带任何夸张的说，未来必定是前途无量！
而且别忘了，李斯本身也是法家代表人物，结果他的儿子选了医家，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李淳做出如此选择，自当也是有着理由的。此前他因为偷懒，被蜜蜂蛰了个大包，疼的他是嗷嗷直叫。当时徐福正好是从边上路过，便先将尾针挑出再以盐水清洗干净，然后还以蒲公英碾碎了帮着包扎起来。如此施展后，也没觉得再有多疼，而且后续也未曾再肿。
他自然是认识徐福的，在泾阳论威望，徐福仅次于白稷。徐福平时很少会出门，基本都是在潜心钻研医术。除开用硕鼠外，还会用灰兔细犬猿猴为实验。上次徐福被硕鼠咬了一口，险些得了鼠疫。要不是白稷出手相救，险些酿成大祸。
所以现在徐福用的最多的就是灰兔，这年头野兔多的不像话。漫山遍野全都是，有时候还会祸害粮食。想要抓住它们还是不容易的，这可多亏了傻雕帮忙才抓回来不少。现在徐福已经开始人工培育，就摘点菜叶子喂养就行。
徐福出门要么是帮忙看病，要么是上山采药，还有野兽当做保镖。不久前孟草的老媪患了病，李淳当时正好在附近读书。徐福便以针灸为其治好，孟草和其亲眷皆是不住道谢，这种感谢是发自肺腑的。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李淳专门问过徐福。
他听说过徐福的事迹，曾经为太医，也是隐灵教外放灵子。而现在徐福拒绝了荣华富贵，安心留在了泾阳。李淳便问过徐福，为什么如此？
徐福只是告诉他，医者父母心。医者治病救人，正所谓：我愿天地炉，多衔扁鹊身。遍行君臣药，先从冻馁均。自然六合内，少闻贫病人。咸阳宫内太医众多，他留在咸阳宫也救不了几个人。相反留在泾阳，可以治更多的人。学宫内就有个医务室，主治医生便是徐福。
本来白稷想的是让他当医学课先生的，结果徐福不愿意。他本身也比较忙碌，忙着治病救人钻研医术。他自己也觉得医术不到家，所以不愿意当先生，如果平时需要他偶尔代课倒是还行。
后续李淳经常在闲暇之余跟着徐福上山采药，偶尔还会帮忙背着药箱，到处施医赠药。他选择医家，并非是心血来潮，只因为他喜欢而已。活了十年，他头次知道自己是有价值的。看着黔首露出的笑容，他打从心里感到满足。
其实徐福并不建议他学医，毕竟鲁老师曾说过学医是……当然，最主要的是李淳身份。若是个黔首，徐福乐意将其收为徒弟。可是李淳为李斯嫡子，未来前途必定是一片光明。
可惜，正处于叛逆期的李淳死活不听，非得选择学医。上次秦守闹肚子，李淳似模似样的给他开了个方子，差点没把秦守给吃死。要不是徐福发现的及时，秦守估计真得上天……
白稷听徐福说着，瞥了眼旁边吹胡子瞪眼的李斯，差点笑出声来。
枉李斯为法家大贤，一朝宰相，偏偏摊上了李淳这么个儿子。这次真不怪李斯动怒，此前李淳调皮捣蛋，咸阳城内人尽皆知。后续在白稷的‘悉心教导’下也算是变了些，之前李斯还专门宴请咸阳勋贵庆祝此事。结果倒好，李淳是一点面子不给他，当着无数勋贵面说是要学医。
“阿翁，正所谓孔曰成仁，孟曰……”
“你给老夫闭嘴！”
李斯狠狠拍了下桌子，儿子还敢教训老子不成？
竟然还学淳于越这套，动不动来上这么句。
“老夫今日告诉你，你要是敢学医，便别回咸阳！”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他老子是法家，这小子要是学医，那李斯以后还怎么在咸阳混？到时候他的门生怎么看他？别的勋贵怎么看他？
“还有这好事？”
“阿翁，这可是你说的，我以后就不回咸阳了。”
李淳激动的站了起来。
白稷强忍着笑，李淳这混小子可真是个人才。三言两语，能把李斯气的吐血。
“你这个……混账！！咳咳……”
“阿翁别激动！万一伤着身体，那可不妙。”
“……”
白稷摇摇头，让李淳先行退下，而后笑着道：“李相，既然李淳喜欢学医，倒不如让他试试。况且，学医同样可以参加科举。非要强迫他研修法学，只怕会适得其反。所以倒不如放手，让他试试看。”
“他若研修医术，斯也无颜再于咸阳立足。”
李斯最好面子，这要传出去可能对李氏也有影响。他活了这么多年，享受无数荣华富贵，现在最在乎的还是这张脸。
“学宫尊重稚生的选择，若李相想不明白，本君也不便再说。”白稷顿了顿，这事毕竟是他们的家事，他其实不好管太多，“李相能有今日成就，双手怕是也染了不少血。李淳学医，治病救人也能为李氏积福。”
历史上李斯最后落得个夷三族的下场，也是令人唏嘘不已。李斯此前毒杀了自己的师兄韩非，后续又献焚书之策，令不少人对他是深恶痛绝。
李斯沉默不语，最后只得长长叹了口气，拂袖作揖离去。身为左相，他也有不少事情等着处理。白稷说的也有其道理，反正他也管不了李淳。再继续逗留，他非得被这忤逆子气死不可。眼不见心烦，也懒得再管。
半晌后，李淳蹑手蹑脚的钻了回来。
“先生，吾翁走了吗？”
“走了。”
“呼，那就好那就好！”
看着李淳大笑着离去，白稷也是为之汗颜。有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儿子，难怪李斯鬓角的白头发又多了不少。白稷正准备出门去鲁匠那边看看，结果黄庭坚又走了进来。
“见过君上。”
“黄公有何事？”
“庭坚有一事要说。”黄庭坚长长叹了口气，“这几日外放内传灵子基本都已联系到，子房却留书一封不辞而别。”
“为何？”
“子房世出勋贵，其先辈在韩任五代国相。为人聪颖，却对秦国极度不满。此次窃走我教重宝寒星剑与《素书》，庭坚已命墨者追查，只可惜至今未有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