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啥也没干,就捞了这么个坏名声背着,当真是冤枉至极,好歹,等他真的伸出咸猪手,还有个说场。
席墨脸皮一红,忍不住轻呸了一口,“呸!你是不是牛氓,和我没关系,谁管你配不配。”
“席师姐这话说的太满了,我平生第一次当牛氓,还是拜你所赐,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自己有这天赋。”
任一摸着自己的下巴,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席墨,从头到尾瞄一眼,然后又从尾瞄到头,一副猥琐男色米米的样子。
席墨被他看得发毛,忍不住捏起拳头,就想给他来一坨,却是被席方平一把拉住了,“墨儿,不可胡闹!”
他们现在有求于人,怎么还能对别人动手?
席墨愤愤不平的收回自己的手,躲在席方平身后,对着任一扮了个鬼脸。
任一还没怎么样,他身后的吴世勋还以为席墨在和他玩,吧拉着嘴脸,也对着她扮了个鬼脸,“略略略……”
“呕~~~”席墨就像吞了之苍蝇一样,跑到墙根处大吐特吐起来。
“老小子,好样儿的,干的不赖!”任一老怀大尉的拍了拍吴世勋的肩膀。
他现在这个尊荣,就是个三岁小儿,他还真没法叫他师傅。且按照毛显得得意思,他的能耐太差劲,也实在是当不起他的师傅。
任一心里还是把他当做师傅尊敬,只是这个称呼,无论如何叫不出口,索性换换。
吴世勋得到任一的认可,高兴的原地蹦跳着,眼里说不出的快活。
毛显得感叹的道:“他这个样子,还挺容易满足的,比他清醒的时候还要快活一点,咱也不算害人了吧?”
“大爷心最慈善,要是没有你,他估计已经变成一个兽人了。哪里还能如此快活。”
任一的话才说完,就听得弢喆弱弱的插了一句,“那个……不知道我可以测一下不?”
“你也想修行?”任一诧异的看着这个偷儿。
“想,做梦都想!”弢喆忙不停的点着头。
他也不是个一点见识都没有的人,也曾偶然间,见识过修士的手段,心中把他们当做神人一般的摩拜。
不曾想,自己有一天,也能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到修士,自然要争取一下,要不然,他致死都不会瞑目吧!
“大爷,要不,给他测测吧!万一,也是个天灵根,甚至是传说中的圣灵根呢。”
任一对偷儿,还真的没啥恶感?虽然当初第一次见面,他就抢了自己的口粮。他想,这也许就是孽缘吧,也许自己上辈子就欠了他几个包子呢,这辈子说啥也要还了。
对任一的说法,毛显得嗤之以鼻,“小子,你以为那圣灵根像白菜一样,满大街都是。自古至今,这种灵根也只存在于传说里,只知道它一旦出现,灵力球都会承受不住崩坏,谁也不知道具体会如何,毕竟没真的见识过。”
“哈哈哈……大爷,咱要相信这位弢喆大哥,说不定他就是万年挑一的天才修士。”
“臭小子,你就给他戴高帽子吧,等下啥也测不出来,看他难受不难受。”
弢喆赶忙表态道:“哈哈哈,任一兄弟有心了,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承受粉起,绝不会有意见。”
只要能给他一个机会就好。弢喆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
“行吧,你小子来吧,只要有灵根,不拘泥于是什么,老头我都能收你为徒。”
他现在孤家寡人的,身边有几个徒弟,也不是不可以。
“多谢前辈!”
弢喆感激的行了个礼,哆哆嗦嗦的把自己的手放到了灵力球上面。
那上面晕光闪烁,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呈现出五彩光芒来,却是和任一一样,也是个五灵根。
且那色彩比较的淡薄,和任一的浓烈不同,介于有和无之间。说他是个没有灵根的也可以,说他有点灵根也可以。这样的资质,在修行一途上,终究会走得很辛苦,很多人,最终都是郁郁寡欢而死。
一个人,如果不曾有过希望,就不会有绝望。
毛显得还在犹豫,要不要干脆的直接说他没有灵根算了。就听得任一大嘴巴的宣布了出去,“恭喜你,弢兄弟,你和我一样,都是五灵根。”
“虽然没法和席师姐的天灵根相提并论,好歹,咱们也是超凡脱俗的人了。以后可以骄傲的自称自己是个修士了。”
弢喆激动得语无伦次,“真的吗?我居然还有这样的天赋,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现在……头好晕!我刚才想说什么来着,我忘记了,任一兄弟,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掐我一下吧!”
“哈哈哈……醒醒吧!”任一很痛快的掐了他胳膊一下,痛得他龇牙咧嘴的,却是一点不见恼意。
任一白了他一眼,轻轻的拉扯了他一下,“快别愣着了,咱们出门在外,一切从简,赶紧拜师傅吧!”
“哦哦哦……多谢任兄弟提点!”
弢喆很是麻利的跪了下去,对着毛显得就磕起了头。
“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他这个头,磕得真响亮,差点就要破皮了,足见其真心。
一旁的席方平也着急的拉过席墨,“傻丫头,还愣着干嘛,赶紧上前拜师啊!”
席墨毕竟是个矜持的小姑娘,她可学不来弢喆那个样子,慢条斯理(其实是装模作样)的走到毛显得跟前跪了下来,淡定的道:“席墨拜见恩师大人!”
第187章 三大戒律要遵守
“嗯嗯!都起来吧!”毛显得无奈的虚空搀扶了一下。
这一下子多了两个徒弟,一个傻子,少不得,还有个大长老也得跟着,把人孙女拐走了,总不能丢他一个人在此吧。
笼统的算了算,差不多也有六个人了。
他原本打算弄条小船的想法,无论如何行不通了。这小渔村实在是太穷了,放眼望去,一个像样的屋子都有不起。他们眼下租的这个茅草屋,是整个村子里最好的一个,只花了半两银子而已。
至于船只,那就是几块破木板拼凑而成的小舢板,只能在近海活动一下,走远了,可能就真的有去无回。
而最大的船只,勉强凑合,也只能坐三个人,没法把他们全部都带走。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愁得他连收到天灵根徒弟的喜悦都减弱了很多。
他放下心思,对着两个新鲜出炉的徒弟道:“我从前的宗门,已经破败,不提也罢。你们既然拜了我为师,需知为师的忌讳,第一,同门互敬互爱,坚决杜绝窝里斗,谁要是敢对同门下黑手,除了废除赶出师门外,一身修为也要废除。”
“第二,十年学道,期间必须完全服从为师的命令,为师不在的时候,就听你们大师兄任一的吩咐,如果有抵抗不满,直接废除修为,逐出师门,绝不留情。”
“第三,修行期满后,或者达到海灵阶后,就可出师,你们可以自行选择去留,为师绝不阻拦,还会赠送珍宝为你等添彩。”
“这三点,尤其是你两个需谨记,不得轻忽。”
两人心里对第二条有些肺腑,又不敢多说一个字,只是偷偷打量了一下任一,任一则眼观鼻鼻观心,不发表什么言论。这个时候,他可不会拆毛显得的台。
“咳……你两个有什么意见吗?”毛显得等得有些不耐烦,免不了一番催促。
两人赶紧摇头,匆忙应承下来,“没有意见,自当谨遵师傅教诲。”
任一知道毛显得这话里,并没有把自己算进去,那些条条框框对他没用,反而还处处抬高他,心里是即感动又温暖。
“大爷,你刚才说我是大师兄?他们都得听我的?”
任一咬着下嘴皮,摩挲着下巴,不时的打量着这两个新拜师的熟人。
他刚才还管席墨叫师姐,这一眨眼的功夫,就变师妹了,世事真是无常,风水轮流转,这也转的太快了点。
毛显得和任一待的时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看到他这个样子,哪有不知道他打的小九九。
“咳……你跟着我时日最久,自然该你是大师兄。下面的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这二师姐理当就是席墨,三徒弟就是弢喆。”
“就这样吧,只要不犯忌讳,你们三和睦相处就好,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不会管你们太多。”
毛显得这样的随意,几人自然没有异议。刚才还被那三大条款吓到了,有种小命被捏住的错觉。此刻自是放松不少。
那弢喆是个嘴甜的,本就对任一有好感,此时自是要上前见礼一番。
“任师兄,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我,但凡我能做到的,必定赴汤蹈火也给你办好了。”
“还有席师姐,你有什么吩咐千万别客气,尽管使唤就好。小弟什么都不会,就是会跑腿,哈哈哈……”
他心情很好的打趣着。任一伸手就捶了他肩膀一下,“小师弟的腿儿真不是盖的,想当初,我就恍惚了一下,包子就被你抢走了,愣是拿你没办法。哈哈哈……”
“大师兄,那个事儿……咱能翻篇不提了吗?”弢喆有些羞窘的道。
任一靠在他的肩膀上,悄悄的低语,“想要不提也行啊,先帮我一个忙。”
弢喆立马来了精神,“大师兄尽管吩咐!”
任一用下巴指了指蹲在地上玩沙子的吴世勋,“嘿嘿……看到了吗?这个老小子脑袋受了伤,神智有些不清,以后呢,他就归你管,一日三餐,吃喝拉撒,都是你负责了,有问题吗?”
如果换成别人,弢喆说不定还会气愤,甚至心里排斥抵触,但是,吴世勋不是旁人,那是个有着自家兄长影子的人,弢喆对他本就很有好感,照顾这样的他,也算是对自己心灵的一种赎罪,自是情深意切的答应下来。
“大师兄放心,以后无论我去到那里,都会照顾好吴大哥,我在他就在,就算我出事了,也必定会保他平安无事。我用灵魂发誓!如果办不到,就让我魂飞魄散,来世不再为人。”
席墨听得有些不舒服,忍不住低估道:“不就照顾一下嘛,说得这么吓人。”
任一也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呃……小师弟严重了,我只是让你帮忙照顾一下他的日常,没打算让你做他的保镖哈!放松,放松点……”
照顾一个傻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可不会这么无良的,把吴世勋当个包袱丢给别人。
弢喆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很多事,只能让时间来证明,多说无益。
席方平看到此间事了,有些不舍的叮嘱了一下席墨,“墨儿,你也算有了新的归宿,以后阿爷不在你身边,你做事要勤快点,莫要再向宗门里那样任性耍小脾气,不会再有人罩着你了,知道吗?”
他的墨儿啊,千娇百宠长大的小姑娘,终于要离开他这颗老树,独自飞翔了。
有些不舍,有些忐忑,也只能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看着席方平那又苍老了很多的容颜,席墨突然后悔了,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只一心想着爬上高峰,却忘了,身后的老人,年纪大了,这么一分别,往后还能有再见面的时候吗?
想到这里,她心慌慌的拉着席方平,“阿爷,我错了,我不该拜师的。反正伤都好的差不多了,我们随意找个地方安安稳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她摸着脸,瞪着一双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席方平,“阿爷,你居然打我?为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这个从来不舍得碰她一根手指头的人,居然这么狠心的打她。
席方平转过身,背对着席墨,“你已经不是个孩子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既然有这个机缘,就该勇往直前努力的去奋斗。”
“至于我,我就待在这小渔村,守望你的归来。希望那个时候的墨儿,能像传说中的神王一样,乘风而来,遨游九天。”
说完,他独自进了那个破败的茅草屋,把门关了起来,隔绝了席墨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庞。
席墨无声的哭泣着,临了才发觉,自己并没有所想的那样坚决果敢,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去,十年后还能不能如期归来。
万一,假如有个万一呢……
任一和弢喆努努嘴,“快去哄哄!”
“咳咳……”弢喆本就有意,此时更是当仁不让。他沉淀了一下上前,“师姐……”
话还没说完,一个手拐子狠狠打在他脸上,他不防备之下,一只眼睛差点没被打爆。
“嘶~~~”任一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属刺猬的,轻易碰不得,果然,即使在这样悲伤的情形下,她都有能耐伤人。
任一关心的扶着弢喆,“师弟,没事吧?让师兄看看,别瞎了!”
弢喆一手捂着眼睛,强忍着痛的道:“没事,呵呵……我还能挺得住。”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吧,你看师妹哭的多伤心,你于心何忍啊!”任一挖挖鼻孔,继续怂恿道。
弢喆不疑有他,继续上前。
“嗷呜~~~”
这次更惨,他话都还来不及说,另外一只眼也遭了殃。
“噗嗤~~~嚯嚯嚯……”面对那一双无辜的黑眼圈,任一很不厚道的笑出了猪叫声。
席墨擦擦眼泪,愤恨的瞪着任一,却是没有像往日那样上前去收拾他,毕竟,师傅他老人家就在跟前,那三条戒律还如雷贯耳,她可不敢立马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