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兄又造孽了 第19节

  “你要学会做个受人尊敬的人,而不是被人唾弃的对象。”

  “我觉得这样挺好,不想改变!”

  任一背对着蓝灵,坚持己见。

  “随你,你又不是我的谁,我才懒得管你。”

  蓝灵一手抄起任屠,一手抄起任凶,把两个小东西都带回锦囊里去了。

  一个人的世界终归寂寞,她其实比她自己想的还喜欢这两小只。在任一看不到的地方,蓝灵身上的丹药,就像是廉价的糖豆豆,被她不停的喂食给任凶和任屠。

  这一幕,要是被那些修行界里的人看到了,非得把下巴都震掉了。

  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jz

  两小个都是还没断奶的幼兽,处于懵懵懂懂灵智未开的状态。猛地吃了这么强悍的丹药,立时就陷入了昏睡当中。

  蓝灵抱着他们,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尸身旁,看着自己的容颜发呆。

  她的脸色还是那样的红润光泽,看着不像是死人。身体里的穴位大开,隐隐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蓝灵此时也摸不着头脑,能给她解释的惟有器神域光,如今却是连这方大陆都离不开,何谈找人。

  却说任一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柴火堆,看着红彤彤的火苗陷入了难堪的回忆里。

  那是他才被家人驱逐出去的第天晚上,他独自走在一个小巷子里,想找个地方窝一晚上。

  侧边突然有个暗门打开来,出来好几个浑身散着酒气的年轻男女,提着灯笼,一路歪歪倒倒的走过来。

  为首的是个敷着白面的书生,看到蹲在墙边的他,一直拿灯笼打量了很久,最后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小弟弟,大哥哥家里有好吃的,还有好玩的,邀请你去做客,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啊?”

  他那个时候才七岁,不识人心险恶,听到有吃的,毫不犹豫就跟着这个书生回去了。

第33章 招人稀罕的小公子

  回去的路上,众人一个劲的夸赞七岁的小任一,把他说得天上有地上无。

  “嗯嗯,是个好小伙,面皮也不赖,没想到,这大街上还能捡着宝,哈哈哈……老天有眼啊!”

  “小公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你们看看,唇红齿白的,哪里是平民家的孩子会有的?”

  ……

  “好俊俏的小公子啊!看看这小脸蛋,粉嫩嫩的,多招人稀罕。姐姐可喜欢你了。”

  一个脂粉味儿特别重的姑娘,举止浮浪的掐了一把任一的小脸蛋。

  白面书生有些不悦的抬起手里的折扇,“啪”的一下打开姑娘的手,“以后这就是舍弟,你们谁也不能染指,懂?”

  “呀!我们的玉箫公子生气了呢。成,听你的,咱们可不敢动你的人。”

  “玉箫公子发话了,咱们都不是不识数的,自然听公子吩咐,你说不动,咱们就绝对不动,一根毛发也不碰。”

  男人们说的斩钉截铁,姑娘不耐烦的插嘴道,

  “唉……由来只听新人笑,哪里闻得旧人哭,容我找个地儿痛哭一场去!”

  姑娘手里的香粉帕子一甩,装模作样的擦擦眼泪,随即屁股一扭一扭的离开了众人。

  留下其余几个人受到感染,也忍不住带了丝酸意,

  “小娃娃,你可算遇上大金主了,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以后发达了,记得提携我们哥儿几个啊!”

  “唉……花飞花谢终有时,良人不再寸难行!玉箫公子后会有期!”

  “他日若有红双叶,必是公子有喜时,恭喜了,我等这就告退,免得打扰公子雅兴!”

  ……

  众人依次行礼告别,白面书生始终像个谦谦君子,杉杉有礼的回应,

  “今日,对不住各位了,扫了各位的雅兴,改日我在聚仙楼摆上一桌,给大伙儿赔罪。”

  白面书面面无表情的遣退了众人,待任一却温暖如玉,就像亲人一样热乎。

  七岁的任一不识人间疾苦,只觉得这些人都是那样的热情,尤其是牵着他手的白面公子,让他感受到了温暖,被家人遗弃的恐惧也因此淡了几分。

  白面公子的家很大,他跟着进去,足足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进入到一个厢房。

  早有丫鬟仆役备了一桶清水给他清洁污垢,随即又备了桌子美食给他接风洗尘,一群人弄得热热闹闹,一个劲的捧着他,好似,他是贵宾,是这个府里的小主人。

  他小脸发红,只觉得欢喜不住。迷迷瞪瞪,晕晕乎乎的就这么吃了一顿饭。

  接下来三日,皆是如此这般。简直是天堂般的美好日子,他已经和公子相处熟稔,还亲切的管他叫玉箫哥哥。

  七月初七的傍晚,也不知是何节日,玉箫哥哥整治了一桌特别丰盛的晚餐,还给他进了一杯酒。

  他才多大啊?七岁的孩子是不能饮酒的。但是,他高兴啊,能遇到这么一个好的哥哥,还给了他一个安稳的家,于是,毫不犹豫就喝了下去。

  等他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半夜三更的时候了。他躺在一张铺满了红色喜锦的木塌上,衣服早就被人换了一套红服,就连鞋子也是配套的。

  他想坐起来,身子却酸软得厉害,根本动弹不得。

  正着急时,木门“咯吱~~”的声音响起,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继续装睡着。

  进来的人很多,七嘴八舌的说些什么,他都听不懂,唯一比较注意的是那个待他温暖的玉箫哥哥,他的声音却没了之前的温和,而是多了丝冷酷的味道。

  “等下吉时一到,就把那个孩子抱到大堂去,再把老太太,老太爷都请出来。”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的淼淼~~~再也不用孤单寂寞了。”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寂缪,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情绪,感染了塌上的小任一。

  他想告诉哥哥,让他别难过,可是嘴巴就像是被面糊住了,愣是打不开,此时就连眼皮也变得沉重睁不开。

  尝试了几次,他就像个僵硬的木偶没法动弹。

  没让他等太久,很快就有个仆役把他转移到一个大堂里,态度不是很好的丢到了冷冰冰的地板上。

  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趴着,很快,耳边就响起让他寒毛倒竖的乐声。

  那居然是……丧乐的声音。唢呐,大鼓,木鱼混杂在一起,一股哀怨,忧伤,悲凉的情绪,不由自主从心头冒出来。

  他最近家里亡故了好几个长辈,天天都能听到这些。就是因为死的人太多,他才被父母以及族人认定为扫把星,狠心的遗弃,从而流落街头。

  没想到,哥哥的府上也有这个。毕竟还是个害怕灵异的孩子,以为自己身处灵堂,心慌让他战栗不止,然而僵硬的身子却没法看出什么动静来。

  “吉时已到,拜亲仪式开始~~~”

  随着一个宏亮的声音在堂上响起,那低沉哀怨的丧乐,突然换了一个调调,变得喜庆欢乐起来。

  一下子从地狱来到天堂的感觉,让他有些发懵。

  “噼里啪啦~~~”

  外面甚至还有鞭炮炸响的声音,吵的人耳根发疼。

  很快就有个仆人站在他的身后,随着司仪的唱喝,摆弄着他的身子骨。

  “和和美美缔良缘,三千情丝自早牵,海石山盟皆缱绻,相亲相敬乐绵绵。一拜天地~~~”

  不顾他的意愿,仆人蛮横地压着他磕了个头,司仪满意的点点头,又继续唱喝起来,

  “三生石上注良缘,恩恩爱爱彩线牵,春色无边花富贵,郎情妾意俩徘徊。景星焕彩耀闺房,吉日佳辰合卺觞,宝眷情欢鱼得水,月圆花好配天长。二拜高堂~~~”

  “福慧前修得妇贤,好将良玉种蓝田,桃源路接天桥路,缔得今生美满缘。夫妻对拜~~~”

  “礼成~~~恭送新人入洞房!”

  整个过程进行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他又被仆人背了起来。彼时,他心里还有些欢乐的想着,公子是不是在和他玩过家家的游戏。

  他还那么小,怎么就能和人拜堂成亲?

  发觉不对劲,是听到有人盖盖子时,用力敲打木契的声音。总共敲打了八次,随后,他就在摇摇晃晃中,被人抬走了。

  他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昏昏欲睡,心慌气短快喘不过气来。随后,身下“咣当”震了一下,之后再也没了动静。

第34章 突然冒出来的黑马

  “哗啦啦~~~”

  这样的的声音一直持续着,吵得人头疼,不过小任一却是被劈天盖地的雨水浇灌醒的。

  他茫茫然的坐起来,就听得旁边一个男人锄头一甩,拔腿就跑,“鬼啊~~~诈尸啦!!”

  男人一边跑,一边摔,时不时还撞树干上,说不出的滑稽。

  小任一可没法笑出来。

  借着旁边大树上挂着的孔明灯,他很清晰的看到,这人居然就是第一次遇见玉箫哥哥时,和哥哥同行的一个男人。

  也不知他半夜三更跑到这里来干嘛?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他擦擦脸上的雨水,发觉身体的麻木感已然不在,只是肌肉还有些酸疼。

  他撑着手想爬起来,结果,触手异常冰冷圆滑,借着微弱的光源一看,吓得他大叫一声,赶忙丢得远远的。

  那不是什么枯枝败叶,烂石条块,居然是一只死人的手骨,瘆人的白灰色在这样的夜晚,是那样的阴森恐怖。

  而在他的右手边,似乎还有很多很多这样的骨头,他的脸瞬间苍白如纸,浑身抖得像筛糠,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爬出去。

  提起树上的孔明灯,一阵雷鸣闪过,借着闪电的光,他忍不住回头张望了下自己的来时路,才发觉那居然是个修建得很气派的阴宅。

  墓门已然被破坏,石碑,砖石破碎得满地都是,而他原来躺的地方,正好是一副棺材。

  不争气的眼泪刷地一下子流了下来。再不晓事,他也知道,自己被人埋了,还是被自以为很温和良善的大哥哥,给狠心的活埋了。

  如果不是那个盗墓的男人把他刨除来,如果不是这场大雨,这个地方,估计就是他的长眠之处。

  从这以后,任一行走人世,再没有穿戴干净过。他不愿意让人看到他的真面目,更不容许别人对他再起窥墟之心。

  蓝灵虽然是好心的建议,任一也只能当耳边风,听之任之漠视之。

  实力,让他不允许!

  ………………………

  而在另一边,那被任一吓退的噬魂宗女弟子,因为错认任一为前辈的关系,上供了一个价值连城的荷包,不但损失了很多天材地宝,还把紫金令牌也给上供了。

  不得已,她们又拼着死了两个弟子的代价,从另一个小宗门的手里,重新又抢得一个紫金令牌,获得了一个可以进入神王废墟的名额。

  拿着木棍的男子,代表的是海灵宗,全宗只有十个人前来,比试完了后,还是十个。不但如此,还成了此次比试的黑马,居然以弱势之态拥有三个名额,令人眼馋不已。

  别的宗门乌泱泱的来一群,就差把全宗之力都带出来壮大声势。然而一点卵(。。)用没有,最后还是乌泱泱的离去。

  海灵宗在众多的门派里,独树一帜,就特别显得格格不入。即使有修行者上前去攀谈,也是爱搭不理,更不用说主动去结交。

  孤冷高傲,是这个门派的标签,别的门派有意识无意识的,和他们划清界限,把他们孤立起来。

  而他们也怡然自乐,丝毫不以为意。

  “范师兄,这样的游戏太无聊了,要不,咱们还是退出算了?”

  海灵宗的一个弟子伸了伸懒腰,一副无所事事,无聊至极的表情。

  “别呀,我正玩得兴起。”拿着木棍的男人,也就是这个海灵宗的大师兄范亿才,漫不经心的道:“看着这群小虾米四处瞎蹦哒,可比听宗里的老头子念经强多了。”

  那些什么《大力魔乐经》,《山海降魔经》等等,已经折磨他很久,耳朵都快生茧了。

  他为了能自由的出门历练,求爷爷告奶奶,就差给那群祖宗跪下了,好不容易才盼得有个事儿做做,正是兴味盎然的时候。

  “呃~~~”海灵宗弟子无奈的耸耸肩,“小心玩火自焚,咱们现在可是大出风头,去神王废墟的路上,绝对不会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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