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上干净整洁的街道,走在其间有种心情宁静的感觉,令人舒畅满足。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日上三竿的时候,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来临。有挑着单子的,有推着小推车的,也有拉着牛马车的,把个街道堵得严严实实,做着各种职业的界民们,为了生存,看起来也是很辛苦的样子。
这样充满烟火气的地方,似乎已经很久没体验到了,这才过去几年的光景,任一却仿佛觉得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正感叹间,突然,一个年幼的孩子从一个小摊子下面钻出来,没头没脑的瞎跑,撞到了任一身前的一个中年女人身上。
中年女人有点肥胖魁梧,且是小孩子能撼动的,巨大的反作用力之下,让这个孩子摔了个四仰八叉,其衣服崩裂开来,一堆俗世之人才用的珠宝首饰散落了一地。
“呀!我的东西!不准抢我的。”
孩子顾不上疼,一心只想收捡起地上散落的物品,有珠花,簪子,项链,手镯等等,看起来挺廉价,但是,在这个孩子的眼里,却是很紧张,很宝贝的样子。
“哼!又是你个小贼,小小年纪不学好,这里有什么东西是你的,都是你偷来的。”
中年女子凶巴巴的上前,一把扯过孩子手里的珠宝就往自己胸口里塞去。
却是欺负他年幼,打算占为己有的样子。
孩子像炸了毛的猫,顿时就冲上去吊着这个女人的胳膊,“我的,都是我的,你还我。”
“起开!什么你的,就你这臭乞丐的样儿,你配吗?说不定又是打哪儿偷摸来的,我这就给你送刑律司去,让他们来评评理,到底这些东西是谁的。”
中年女人这么一嚷嚷,小孩子脸色吓得煞白,瞬间就放开了她,拼命的摇头,“不是我的,我不认识你,这些东西和我没关系。”
说完,他撒丫子就狂奔,深怕晚了一步就被这个女人逮住,一起送刑律司里去。
“切,和老娘斗,你还嫩着点,你个臭乞丐。”
中年女人志得意满的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腰包转身就要离开。看到任一一脸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顿时有些恼羞成怒的吼道:“看什么看?小心眼珠子掉出来。”
任一双手环胸,嘴角邪恶一笑,“我在看一只老母猪,这世道真神奇,她刚才居然和我说话了,你说稀奇不稀奇?”
中年女人气得两眼圆瞪,双手叉腰,“你在说什么?你个小贱种,你居然敢骂老娘是老母猪,老娘也是你能欺负的?”
“你会为了你的无知无畏付出代价的。”
中年女人的谩骂惹毛了任一,让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年幼时,也被别人这么辱骂过。
中年女人可不吃这一套,蛮横无理的道:“什么代价?你想干什么?威胁老娘吗?老娘可不是被吓唬长大的,有种你来啊!”
她一边说,一边使力戳着任一,恨不能在他身上戳出几个洞。
奈何对方的身板就像金刚铸造的,戳得她手指生疼,正打算改戳为捶打时,任一终于出手了。
一把捏住对方那肥硕的手腕,只是轻轻的那么一扯,中年女人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啊啊啊~~~杀人啦!有人要杀我啊!”
她这一嗓子惊天动地,顿时让热闹喧嚣的街道静谧无声,所有人训练有素的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只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这些人就溜得精光,整条街上就只剩下任一和中年女人。
任一并没有因此放过这个中年女人,他要让她吃点苦头,以后出门夹着尾巴做人,不要再这么嚣张跋扈。
“咔嚓!”
这是手骨碎裂的声音。
往后余生,没有修士的丹药,她的这只手,这辈子都不能再对任何人颐指气使。
“啊……道爷,我错了,求你老放过我吧!”
中年女人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对方是修士,就是借她十个胆儿,她也不敢上前冒犯。
谁能想到,高高在上的修士,会像个世俗之人一般,无所事事地闲逛着集市。
“求求你,放了我吧,你大人有大量。”
“哼!欺负孩子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任凭女人如何哀嚎,任一也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正准备继续捏碎她的第二只肥胖手时,一群带刀侍卫乌泱泱奔来,把他和中年女人围了起来。
“放开这个女人,报上名来!”
为首的一个侍卫一脸正气的呵斥着任一。
“你们又是什么人?想做什么?”任一并没有如他们所愿的放开中年女人,相反,当着这群人的面,直接点名把这个女人的手腕掰断了。
中年女人痛的嗷嗷直叫,任一有些嫌弃的推开了她。
“这位修士,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大胆。而这样的胆子,有的时候是会要人命的。”
“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也没功夫和你们磨叽。”
任一像丢个破烂一般,把中年女人推向了侍卫总领。
几个带刀侍卫瞬间抽出腰间的大刀,怒指着任一,
“总领,这修士太狂野了,真当我们这鸿蒙大世界的人好欺负。”
“这样的野道士,没有经过捶打,真当自己是一个人物了,让我们几个教训他。”
总领大人眉头一皱,一把推开抱着他哭泣的中年女人,对着几个属下吩咐道:“此人言语甚狂,你们几个去调教一二,让他知道饭可以乱吃,有些事儿不可以乱做,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第543章 遇见故人在受罪
带刀侍卫也不是什么普通人,都是神王镜的强者,在这个小世界里,除了界主蒙天以外,没有人能凌驾于他们头上,这也养成了他们高高在上的脾性,对付起普通界民,何须多麻烦,那还不是完全凭借当时那分钟的心情。
一个面相高傲的带刀侍卫站了出来,他似乎很急于表现自己,伸出手指,气势十足的指着任一,
“小子,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是个男人,就该欺负男人,像我这样的。”
说完,他嘴角上挑,手指尖一簇火焰陡然升腾起,化作火线就要去缠住任一。
这要是被困住了,估计很快就能把人点着,烤熟了。
假如任一真的是个普通界民,不得不说,这个带刀侍卫真的很恶毒,一上来就要弄死他。
只可惜,这世上想要弄死他任一的人多了去了,还轮不到一个小小的神王镜修士。
任一自岿然不动,“你会为你的鲁莽付出代价的。”
“哼!本来只想教训你一顿,没想要你的命。你这般作态,就让这句话做你最后的遗言吧!”
带刀侍卫原本也就是吓唬一下任一,只要他能磕头求饶,求得他的原谅,他最多就是让他吃点皮肉之苦,就会放了他。
但是,既然对方的话说得这么硬气,他要是能忍,何须做什么修士。
他们艰苦修行,为的不就是有强大的力量,可以在这世间无所畏惧的横着走嘛?
火线准确无误的勒住了任一,整整缠了七八圈,整个过程,任一都没有反抗,就这么傻乎乎的看着一样。
为了不让他好过,带刀侍卫还把捆缚力度收紧,再收紧,务必要把他整死不可。
令人惊讶的是,火焰粘到任一的衣服皮肤上,甚至是头发上,“噗嗤”一下就灭了。
那捆着的绳子无声无息,寸寸断裂。
带刀侍卫吓得后退一步,谨慎的看着他,“怎么可能?你是怎么办到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怪他大惊小怪,任一的骨龄实在是太年轻了,还没有二十五岁,在这个修行者多如狗的诸天万界,十八岁才能开始修炼。
他这样的年纪,最多才刚刚踏入修行世界罢了,如果天赋灵根差一点的话,说不定连培灵境都没突破,连灵气是个啥都不知道,和普通界民没啥两样。
那么,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如何破了他的攻击的?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因为你这样的人渣,不配!”
任一轻蔑的看着他。
这话一出,那带刀侍卫整张脸一下子被憋得通红,乃至于七窍生烟。
“小子,别以为会点旁门左道就自以为是,我反手之间就能把你剁成肉泥。去死吧!”
带刀侍卫是真的动怒了,抽出腰间悬挂的大刀,幻化出一把把细小的火箭,对着任一飞射而去。
任一只是缓慢的伸出了自己一只手,竖起手掌抵抗。
带刀侍卫笑了,“小子,你在逗我玩嘛?就这!!”
下一瞬,他却再也笑不出来,对方手啥也没干,他的火箭齐刷刷的射到了他的手掌心里面,却是把那里当做了靶心。
问题是,他明明对准的是对方的脑袋,更要命的是,那些火箭就像是草绳一般,被他一把抓到了手里,打结缠绕,很快就弄出了一个旋转飞盘。
“来而不往非礼也,还你!”
飞盘对着带刀侍卫快速旋转而来,甩出无数花火,美轮美奂。
带刀侍卫扬起手里的刀鞘,对着飞盘拍击而去,瞬间打飞了。
不是飞盘打飞了,是刀鞘被打飞了出去,撞到一旁的民房墙上,瞬间把民房打得粉碎。
大街上传来男男女女的呼喊声,想来是里面有人遭受到了无妄之灾,却苦于没有办法解救。
是谁经历了这么倒霉的事,都会哭的死去活来吧。
好在这房子是粉碎性破坏,不是顷刻间垮塌把人砸死,活埋里面,一时间还不至于让人窒息死亡。
“该死的,你给我等着。”
任一恶狠狠地怒瞪着带刀侍卫。
他自是不会让这个打斗牵连到无辜之人,放下对付带刀侍卫的念头,他身子一晃就化作虚影,穿入到那堆粉末里开始打捞人。
对于一个圣王强者,这不过是吹灰之力罢了。
救出来的是一个女人,一个气息极其微弱的女人,一个让他意外也让他惊喜的女人。
“师妹……没想到会是你?你还好吗?为何这般光景?”
怀里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拜入毛显得门下的小师妹席墨。
她原本外貌英姿勃发,在俗世里武技出众,后面又得着奇遇,有幸走上修行的道路,按道理不该这么纤细柔弱,憔悴得像个老妇人。
但是,眼前的人奄奄一息,也就存了一口气而已,听到他这熟悉的呼唤,她那有些涣散的眸光似乎回过神来,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眼泪瞬间飙了出来,却因为虚弱,嘴巴开合几次,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师妹莫急,缓一下,师兄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好歹也是同一个大陆出来的,又是曾经一路相互扶持走出来的同伴,任一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他伸手去摸荷包,然后很尴尬的发现,自己身上的灵丹都被消耗得七七八八,并没有增强体质,让人恢复气血的。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是,一个沙哑难听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来,“道友缺这个吗?”
“呵~~你一直跟着我?”
任一看着这个神秘的黑纱女人,有些后怕的质问道。
这个女人也就是蓝灵,她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把手里的小瓷瓶丢到任一的脚边,“试试这个吧,你怀里的女人需要。”
任一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怀里的席墨,不得不妥协的捡起小瓷瓶,打开观察后,里面是熟悉的味道,很像之前自己用过的那些丹药。
死马当做活马医,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拿起小瓷瓶就要给席墨喂下去。
这个时候,却见一个小男孩气喘吁吁跑来,着急的大叫着,“你想干什么?放开我娘亲。”
他着急的上前,想要去把席墨抢回来。
一旁的蓝灵伸手抓住了他,“小娃娃莫闹,那人是在救你娘亲,你好好看看,正给她喂药了,一会儿就没事了。”
小男孩原本还在挣扎,突然听到席墨在呼唤他,“千儿,咳咳~~~过来娘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