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晚辈想像二位打听一个男人,此人头上喜欢扎辫子,放眼诸天,这样的人并不多,却是不知你们二位可有见到过?”
方家老二不由得眉毛一挑,“扎辫子的男人?”
“如何?”任一着急的询问。
“这东土大世界,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只不过嘛……”
方家老二并没有多说什么,似乎在衡量什么,不停的摩挲着下巴。
任一很识趣的掏出一个木匣子,露出里面的十个小瓷瓶,一一介绍起来,“这些东西都是圣人境巅峰强者能用到的药,外伤,内伤,养颜内容等,应有尽有。”
这些都是姑奶奶出品,却是被任一拿来做人情。
二人只是随意暼了一下,就把眼睛撇开了,似乎对于这样的东西,一点不放在眼里。
“这些东西固然稀奇,我们方家传承久远,你觉得还缺嘛?”
任一却是不知道,方士镜之前出席那个“胖得很”的家宴时,送的就是这样的丹药。
方家的一个小辈就能轻易拿出来送人的东西,试问,老祖还要有多宝贝?
任一没有得到对方的青睐,也没到算把这些东西收起来,而是继续拿出第二个盒子。
这个盒子本身看起来就不是廉价货色,一股岁月斑驳的气息扑面而来,这种味道,是那种存放了很多年的老物件才能拥有的。
一般的材料,时日久了,自然就会被岁月侵蚀,然后腐烂。
这个盒子却是油润光滑,带走一股子沁人的芳芬,即使身为圣王境这样的修为深吸两口,也免不了有种通体舒泰的感觉。
“这个盒子……”
方家老大不淡定了,眼神灼灼的盯着盒子瞧。
光是盒子都这样与众不同,里面的东西肯定也非同小可。
“这叫乾坤盒,取自大有乾坤的意思。里面直通一个小秘境,有各种宝物,还有浓郁的灵气,是个可移动的私家洞府,遇上危险的时候,可以连人带着盒子躲进去,除了造物主,绝对不会有人能找到你的所在。这个总不错了吧?”
任一随意的颠了颠宝盒,看起来并不是把它当做一回事,毕竟是拥有归灵世界的人,这个宝盒于他,也不过是鸡肋罢了。
但是作为方家两个老祖来说,却是相当诱人的宝贝。
试问,谁不想过得隐私一点,这种不被人发现的地方,又安全,又隐蔽,还能修炼,顺便培养后人,光是想想就激动不已。
方家老大想也不想就拍桌定案,“好,成交了,我们告诉你扎辫子的男人是谁,以及他住在哪里,你把宝盒给我们当做报酬。”
一个唾手可得的消息,换一个这样的稀奇宝贝,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事吗?
任一心里松了一口气,抬手一抛,宝盒就冲着二人飞去,“如你所愿!”
方家老大伸手接住宝盒后,也不去看老二的馋样,直接把宝盒收了起来,却是把那一盒子丹药推给了他,“老二收着吧,在外间,这些好歹也是个宝贝。”
方家老二虽然有不满,却也不好发作,他的修为比起老大还差了半筹,两人并没有平等对话的条件。
所有的好东西,一律等着老大挑拣,等他选完了,剩下的才是他的。
所以,内心纵然有不满,也不敢轻易表露。
等到方家两人分完了赃,任一耐心的等待着他想要的答案。
“咳咳……让道友久等了,你要找的男人,他叫徐良,也是个圣王,住在一品大街朝南的一个大宅子里。”
“如此多谢了!二位慢走不送!”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任一起身抱拳行礼,打算送客。
此时,方家两人却又不急着走了,“道友莫急,其实是我们哥两个有事想和你相商,却又摸不清道友你的品性,所以这才跟了这么些天,希望没对你造成困扰。”
“原来如此,却是不知你们二人想要知道我什么?又想商量什么?”
“这个……实不相瞒,此事关系重大,却是不好在此多说什么,以防祸从口出。”
一旁的老二补充了一句,“这事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否则必会~~~”
老二指了指天,然后做了个勒脖子,吐舌头的动作。
这个样子说不出的滑稽可笑,若是一般人,可能还真的笑出来,任一没有笑,因为他比所有人都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前有太子八祈作为鲜活的例子,后有他自己不断遭天威灭杀,如果不是各种机遇使然,他此刻早已经泯灭在天威之下,哪里还能如此悠哉四处游历。
“原来前辈也是同道中人,只是此路凶险,大家报团反倒是目标庞大,各自为政又力量薄弱,在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时,最好还是各自修炼,继续努力提升自己为妙。”
“这是晚辈的一点浅见,如果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前辈指正。”
任一这话说得诚恳,那方家二人吗有不明白的,自是满意的回应。
“道友说得没错,以后的路还长着,只是大家提前通个气。若真的有那么一天,也不至于是单打独斗。”
任一点点头,“前辈所言甚是,大家彼此保重吧!真有那一天,一腔孤勇的决心,小子还是有的。”
如此这般,三人心领神会,就此别过。
任一看了看天色,发觉离天黑还有三个时辰,自是动了去查探一番的心思,也不和谁交代一声,拔脚就往一品大街奔去。
第575章 虚空里也会撞车
一品大街知名度还挺高,任一只是随意抓了一个路人,就找到了准确的位置,离着他们下榻的客栈还有点偏远,如果是换作普通界民,或者修为不高的,一步一步走过去,那也需要半天的功夫。
对于现在的任一来说,也就是抬个腿,打个盹的功夫,驾驭着蓝魅“嗖”地一下就腾空。
“嘭”地一声,谁能料到,这虚空中也会撞车。
任一是什么人?一个能打十个巅峰圣王的存在,这么一撞,立马翻车,整个人从半空中一个倒栽葱掉了下来。
“啪叽”一下,圣王之力让他把大街砸出了一个人字形深坑。
挣扎着从坑里跳出来,摇了摇有些晕厥的脑袋,刚才好像就是脑袋撞上了对方的脚底板,被人一脚踹下来的。
“哼!吃了我一脚,居然没摔死吗?”
一个穿着白袍的神秘人,很是突兀的出现在任一身后。
他的声音不男不女,不轻不重,听得人耳朵直发痒,有些不舒服。
这都不是事重点,重点是,对方在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身后,而他居然一点感应都没有,这让他不得不小心警惕起来。
“这位前辈,小子刚才性急,不小心冲撞了你,还请原谅!”
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他任一也有不对在先,腾空之前,他就该好好抬头打量一下上空,是否有人经过。
白袍人冷哼一声,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后,语气有些不善的道:“没事儿长那么俊俏干嘛?一看就是个花花公子,这辈子也不知祸害了多少姑娘,活着也是浪费灵气,还不如死了算了。”
听这话……任一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赶紧辩解道:
“这位前辈,人长得好看,就得去死吗?小子至今还是童子身,姑娘的手都没牵过,如何就去死了?”
白袍人十分淡定的道:“长这么帅,连个女人也没有,活着对这诸天万界人口增加没有贡献,不如去死了吧!”
“嘶~~啧啧啧……真可怜!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活呀。”
围观看热闹的界民,都忍不住为任一拘一把同情泪。
任一被白袍人这话气乐了,忍不住笑了笑,“前辈,我撞了你,我也遭到惩戒了,这一下可摔得不轻,我们也算两清了,告辞!”
他抬脚就走,不打算和对方磨叽下去,再说下去,他怕是三言两语就被对方说死了。
只不过才没走两步,眼前一个白色人影已然挡住了去路,不是那白袍人又是何人。
任一的眼睛忍不住眯了一下,快,实在是太快了,对方不知不觉间,就窜到了他的前面堵住了他的去路,一点反应的机会都没给他。
刚才若是对方使坏,对他出手,他根本就来不及防御。
这是他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
曾经,他以为自己已经身在修行的最高峰,年少轻狂的认为,这世上已经不再有人配做他的敌手。
白袍人的出现打翻了这一认知,让他看到了更为广阔的天地。他没有沮丧,反而对未来更加的憧憬起来。
原来,在他之上,还可以有比他更厉害的人。
这人的修为到底有多高?
任一看不透,就和对方的白袍遮挡住了面容一样,看起来神秘莫测。
“前辈,你还有事嘛?”
“你还没死,我怎么能走?”
白袍人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今儿个天气真好,而不是在说一个人的生死大事。
“啊这……”任一有些无言以对。
对方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可不像是在说笑。
“前辈,我们无冤无仇的,何至于说生死。”
“如何没仇?你撞到我了。”
他可不是谁都能撞到的,任一觉得自己撞到白袍人,有些吃惊,却不知,白袍人被撞后,心里的吃惊不比他少。
可以说,自从他拜了师以后,这世上就没有一个人能碰着他一片衣角。
(他的心里刹那间浮过一个黑漆漆的人影,扯了他的小内衣晃啊晃的画面,这不美好的画面让他瞬间立马打了个寒颤。)
这世上,除了这个死对头,也就任一这个不起眼的修士撞到了他,可以说,任一的出现,让他古井无波澜的内心,产生了一丝好奇心。
对于白袍人的理由,任一只觉得自己很无辜,“这……前辈,我也受到惩戒了啊!这种小事,至于不依不饶吗?”
“对于旁人,不至于,对于本尊来说,这是最大的罪,不可饶恕。”
“噗~~~”
任一已经被对方的滚蛋逻辑打败,这世间都是些什么人啊,这种奇葩的理由都有。
“前辈,我这样的蝼蚁死了,你也不见得能开心吧,何不等我强大的那一天,你再……”
等他强大了,谁死还不一定呢。
他这样,也只是随口说说,并不指望神秘的白袍人因此放过他。
却不知,这白袍人不按常理出牌,居然点头认可了,“没想到你还有这脑子,说得很有道理呀。”
“你现在死了,于我而言就是死了个蚂蚁,不悲不喜。这若是死的时候,修为逆天,这乐趣可不就是翻倍了嘛!”
把人从最高峰一脚踹下去的快感,想想就激动人心啊!
任一嘴角抽抽,皮笑肉不笑的道:“前辈既然也这么认为,那我可以走了吗?”
白袍人双手抱胸,“你走了,我上哪里看你死去?”
“这个……要不然,你跟在我后面,啥时候我在这诸天万界是最强者了,你再灭了我,如何?”
任一使用的是拖字诀,只要对方不现在就打杀了他,未来他就有无限可能。
“哼!理该如此。”白袍人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任一心里松了一口气,换了一个轻松的话题,“也不知将来会在一起多久,小子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前辈你?”
白袍人口气很冲的道:“你不配知道!”
“额~~总得让小子知道,死在何方大能的手里吧?”
他可不想稀里糊涂的做个糊涂鬼。
“放心,等你咽气闭眼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