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钱也拿了,我和我的朋友可以走了吗?”
“走?”说这个话的是拿着储物荷包的年轻医师,他的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因为你,我们这么多人浪费工时,你不得给我们一个补偿嘛?”
“我给的还不够多?”
对方的贪得无厌,简直令人发指。
“刚才的归刚才,现在是现在,不能归为一谈,不信你问问大家伙儿,是不是这个理?”
其余医师自然是口径一致,力挺年轻医师的言论。
“看样子,你们这是非要不可了,也罢,都给你们。”
任一随手一甩,那储物荷包对着那年轻医师丢了过去,“啪”的一下打在其脸上,“噗嗤”一声,一口血水夹带着两颗大牙掉了出来。
“嘶……你敢动手伤人?是准备和我们慈安堂作对嘛?”
众人护着年轻医师,愤怒的讨伐着任一。
紧接着召来好些穿着紧身短打的魁梧汉子,把任一团团围拢了起来。
这一番动作太大,那些原本来看病的人,也没人敢再哼哼,瞬间作鸟兽散。
谁也不想成为牺牲品。
这些医师之所以这般横行无忌,归根结底还是任一两次给了荷包惹出来的祸。
他给得太多,太干脆,而他本人的骨龄又显得太过年轻,这样天真不懂事,修为又及其低微的年轻人,正是最好拿捏,不拿他开刀都有些对不住自己。
任一哭笑不得的看着这群人,想让他把他们的威胁放在眼里,真的太为难人,他办不到啊。
看了看宋娇儿的状况,她面色红润,眉间舒缓,看起来已无大碍,只是经历了这么一波流产,对身子损伤极大,就算有丹药助力,也需要时间进行恢复。
看到她陷入昏迷沉睡,任一干脆把人丢进归灵世界里面去,里面的亡灵之气霸占了大半江上,唯有无脸族人的黑巫山有一大半埋在土里,勉强合适人居住。
任一把宋娇儿交给无脸族人照顾后,在场的诸人已然吃惊不小,这是大变活人啊,说明对方手里还有他们不知道的宝贝,可以让人躲进去。
这一下,不光是这些医师眼红,就连那些个护卫也没法泰然处之,各个呼吸急促的紧盯着任一。
作为普通的界民,一块灵石就是他们的终极目标,很难获得的存在。
为了十块灵石,他们可以毫不犹豫的背叛亲情,友情,爱情……人世间各种情。
百十来块,可以眼也不眨一下的插别人一刀。
一千块,那已经是他们无法想象的存在,可以为之疯狂。
上万块,他们就可以为其不顾一切人间律法,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与世人站在对立面。
所以,这样子的任一,在所有人眼里,就是个软弱可欺的肥羊,谁有能力就能吃上一口肉的存在,谁能说自己不垂涎?
任一无奈的摇摇头,只觉得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能让他失去精气神。
他真的很厌恶红果果的人性。
“尔等所做所为,我记在心里,莫要自取其辱,闪开!”
任一迈步走向门口。
“站住,交出赔偿之物,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啦!”
护卫们手里的武器齐刷刷抽出来,把任一架在了最中间,大有用强的趋势。
“不见棺材不落泪,大概你们真的需要重新做人,才能明白做人的真谛。”
任一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非不得已,他绝对不会胡乱出手。
护卫们的刀却步步紧逼,越来越靠近他的脖颈处,这是种见血的威胁,如果是普通界民,早就受不了跪地求饶。
任一,从来都不是普通人。
闭上眼睛,他深吸一口气,“想要不义之财,拿命来换吧!”
第660章 修理植物人们
任一忍耐了很久,这一次,他不再手下留情。
如果换作是他只是个普通的界民,今时今日,下场只能用蝼蚁来形容,被这些人随意欺压。
可惜,他要让这些人失望了。
只是一只手轻飘飘的拍过去,众人突然觉得浑身发冷,脑子和身子不由自主的麻木,整个人无法动弹。
再一挥,所有人已然一排排一列列的挂在房梁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挂腊肠。
这样的下场惊傻了所有人,看任一的眼神已经带着无以伦比的惊恐,宛如看一个人形妖怪。
“你……你…不是人。”
“死到临头还骂人,你们都很有种。既然如此喜欢欺软怕硬,那就让你们也尝尝这样的苦果吧。”
任一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干脆利落的动用了言灵,“都给我去做个哭唧唧的娘们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不明就理,只是浑身哆嗦的看着任一,以为要把他们都阉割了。
这还得了,赶紧求饶啊!
“这位前辈,我们错了,刚才就不该胡说八道,求你放过我们吧,人家…以后再也不敢了啦!”
这话一出,那其中一个男医师一脸震惊莫名的看着任一,他他他……说话怎么可以这么恶心?差点没把隔夜饭给恶心出来。
其余的人也不可避免的走上这条路,
“嘤嘤嘤……人家知错了,求前辈开恩啊!再给一次机会吧。”
这个男医师听到自己娘们兮兮的假哭,整个人风中凌乱了,他不是这样的,那话在嘴里不是这个味儿,怎么说出来就大变样了呢?
“嗯~人家以后定会好好做个良民,再不敢见利忘义,求求你了,人家都听你的,好不好?小哥哥……”
……
随着一句句娇柔之气的话,所有人就像被雷劈了一般浑身僵硬。
他们不想这样的,这太可怕了,他们才不要做女人。可是,根本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啊。
刚开始还觉得恶心难受,待得说多了后,这种排斥的感觉早已经不知道飞到哪些山去了。
他们突然觉得,做个女人…其实挺好。
可以穿美美的裙子,戴漂亮的珠宝首饰,可以收拾得精致漂亮,不需要这么辛苦的抛头露面工作。
于是乎,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王家哥哥,帮我,我已经受够了男儿身。”
说话的男医师一脸坚毅的祈求者。
作为医师,想要无痛无觉的做到这一点,他们需要一个手术能力高强的医师亲自操刀。
“我也要做女人,做个臭男人一点都不好。”
“我我我……还有我们……”
……
一群男人吊在房梁上,虽然身子不自由,这心眼儿彻底活泛起来,讨论着这么令人闻毛骨悚然的事,一个个非但不觉得诡异,还十分向往的样子。
亏得现在医馆没啥外人,否则听到这么多人集体想做女人,还不得惊讶得叽里呱啦一通猛骂,把房顶都掀飞了天。
就算这样,这种事,用不了多久就能传扬开去。
很多人都在传言这个医馆的人修炼得有阴阳术,人在在里面待久了,无论是谁,都会变得不男不女,一时间,好好的医馆门可罗雀,面临倒闭的下场。
而失去了生计的众人,自然也失去了经济来源,为了生活,有相貌还算娇美的,不得不从事女人才能做的行业,比如能躺赢的那种工作,亦或者隐姓埋名找个人嫁了之类。
而那些年迈的医师,可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们的家人没法理解他们,只有一味排斥,甚至众叛亲离的大有发生。
失去了赚钱能力,家人又不接受,除了流落街头,他们啥也做不了。
而这些都已经和任一没有关系,他拍拍屁股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云彩没带,人却是带走了一个,还是个有些熟悉的老熟人,从前,他在灵隐大陆太一宗里遇见的一个男人,一个自以为是天才的男人范亿才。
两人在大街上突然不期而遇,说不出的戏剧性。
任一离开这家医馆后,正要撕裂虚空离开。
不料斜侧里突然滚出来一个人,正好落在他的脚边。
此人浑身脏污,头发纠结成一团,破衣烂衫,最重要的是,是个残废,比他当年的惨状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算这样,也没有让他多看一眼,这世间什么人都有,无论是哪个世界,身体有缺陷的人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引起他注意的,是一群胡乱欺负人的混混,这群人冲出来,对着这个残疾人就是一顿浑踢浑打。
“臭瘸子,爷爷的东西也敢偷,去你娘的,打死你丫的。”
“揍他,把他撵出这个世界,他不配待在这里。”
……
残疾人哼哼嗤嗤的样子,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即使这么多人这般对他,他也不知道疼,只是一心护着怀里的吃的,得空就啃上一口。
这群人似乎越打越上瘾,下手越来越重,已然要动真家伙,这若是搞不好就会出人命。
当他们的棍子就要打在那残疾人另外一条好腿时,残疾人出于身体本能,一个驴打滚儿露出了那张脏兮兮的脸来。
任一见状大吃一惊,没想到会是范亿才这厮,眉头一皱,并不想出手相助。
此人当初风头无俩时,可是害过他,让他差点落入魔兽的嘴里。若不是他有克制魔兽的法门,当时就该死在当场,如何能活到现在。
善恶有报终有时,早知道如今会有这般凄惨的下场,当初就不该咄咄逼人,处处压制别人,视人命如草芥。
任一对此情此景,选择了视而不见。
这范亿才身残智不残,对于任一这个近在咫尺的挡箭牌自然不会视而不见,居然就势继续翻滚,窜到了任一身前挡住其去路,
“大哥,你可算来了,兄弟可算盼到你的到来,呜呜呜……快救救兄弟吧,这群人要打死我啦!”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谁是你兄弟?我不认识你。”
任一抬脚,果断的踹开他想要摸上来的脏手。
范亿才不屈不饶的继续哭诉道:“大哥啊!我们可是亲亲的兄弟,你可不能嫌贫爱富,发达了后就嫌弃弟弟是个废物啊!”
“我知道你家里灵石成山,小弟也不要你的,就只求个温饱而已,就这么简单的要求,我过分吗?”
任一看着他在那里演得特别入戏,蹲下来,对其呵呵一笑,“你很会演,而我很会打,咱俩真是个绝配哦!”
说完,双手扯着对方的脖颈,像扔个麻袋一般,丢向不远处的一个阴沟里,“去你的吧!”
看到对方身子扎进那个臭水沟里,两只脚朝上不停的扑腾,怎么也爬不起来,他心里就一阵痛快。
这一幕似乎震慑住了那一群小混混,他们不敢再废话,有些忌惮的远离了任一,继续朝着范亿才奔过去。
做完这一切,任一有些嫌弃的清理了一下手掌,上面残留了脏兮兮的污渍,让他异常后悔。
他就不该亲自上手,简直是降低了他的格调,这种人只配他远远地收拾,何至于亲自动手。
在心里默默的建设了一番后,其腰间突然变得有些沉重,却是那造物神界牌,也就是那根丑棍棍,终于在无声无息之间挂了回来。
摸了过来看了一下,任一垮着一张脸,无奈的点了点造物神界牌,“我知道你很粘糊,你就不能独立一点吗?好歹也是个存在了很多年的人物,麻烦你学会独立,别动不动就把谁谁谁给绑定在一起,你知道别人会很累的,好端端的要背负你的所作所为。”
造物神界牌抖动了几下,似乎有很大的想法,奈何它只是个死物,并不能传达自己的真实想法,只能选择沉默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