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南方的虚空里面,快走,我带你们去看。”
学子抑制不住自己,朝前就往虚空跑去。
众人赶紧尾随其后,用上了自己最大的速度。
这也就导致虚空里乌泱泱都是人,形成了一条风格特异的景致。
“奇了,大清早这么激动干嘛?打了鸡血似的。”
姑奶奶站在一处药田里,手里杵着一把锄头,抬头打量着虚空,看着无数黑影从上头飞过。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把她那一身原本应该土里土气的装扮,愣是衬托出一股清新脱俗的味道来。
幻翼斜靠在一处树荫下,并没有出言打扰,只是静静的看着,眉头深锁,也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突然,一只手拍打在她的肩膀上,把他吓了一跳,“谁?”
“嘿嘿……咱家姑奶奶很漂亮吧?”
说话的是任一,他的话让幻翼有些不自然的背过身去,“咳咳…是漂亮,不过,女人嘛,尤其是女修,在修行界即就没几个难看的吧?”
“别的女人再美,那也没见你看得这么认真,怎么样,需要我帮你搭个红线嘛?嗯……你知道的,近水楼台先得月,是个男人就得主动点,莫待无花空折枝。”
任一这个话,带着七分试探,三分认真,凌云子这辈子大概是找不回来了,有个幻翼能陪着姑奶奶的话,人生也不会觉得太过漫长,太过孤寂。
这虽然有些备用的嫌疑,但是,若是真爱的话,有何曾会介意。
就像他,他估计自己在蓝灵的心里,连个备用都不是,所以,当初离开灵隐大陆后,才会这般决绝的和他再见。
往后余生,再也……没见。
那又如何呢,就算啥也不是,只要能静静的陪在那个人的身边,一切都是值得的。
“咳咳咳咳……”
这一边,幻翼却是被任一被这话吓得够呛,差点没把自己给呛死,一直捶胸顿足,狂锤狂咳,动静之大,不知情的还以为他生病了。
就比如姑奶奶,看到他这个样子,哪里还顾得上锄田,扔下锄头,三步并两步就跑了过来,着急的拉着他的手检测起来,
“这是怎么了?这般严重!”
“哎呀……没事没事,他就是被我给呛到了。”
任一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姑奶奶查探了一会儿,确定幻翼真的没事儿,有些颠怪的道:“你没事儿呛他干嘛?我看你是太闲了,给我种田去。”
姑奶奶取出一把锄头,没好气的丢给任一。
对于使唤一个界主,一个高高在上的魂王,她是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
就算任一将来再神气,在姑奶奶的心里,任一还是初见时,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少年。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把任一当作自己最亲的亲人,一个很能干的后辈。
所以,这训斥的话想说就说,决不含糊。
任一很喜欢这样的姑奶奶,直来直往,带着一股子女人少有的豪爽之气,直白简单,又充满了火辣辣的热情。
一般人初见时,会有些招架不住。
到得熟悉了,就会觉得待在她的身边非常的闲时自然。
任一是个没有长辈亲人的人,自从毛显得离开后,姑奶奶就是他对亲情唯一的向往了。
他希望她幸福,快乐,有个所爱的人陪伴。
而不是深夜的时候,经常一个人孤单的坐在菩提树下,望月到天明。
任一接过锄头,也不矫情,扛起来就往田里走去,那一垄一垄的材料,被伺候得非常好,长势喜人,看着上面的花朵开放的样子,就能让人不由自主的期待起果实累累的日子。
他熟练地松土,拔草,对于这样的活儿,已经驾轻就熟,像一个伺弄庄稼很多年的老农。
这都得益于任一早年间的乞丐生涯。
有的时候,遇上没有吃的时候,去别人家的地里偷摸几个红薯,再掰几个玉米,这样的事儿,他也不是没做过。
不过,他和那些偷儿还是有本质的区别。
他会把那块田里的杂草全部打理干净,会帮着弄肥水浇灌。
这些都是很累人的活儿,若是那块田实在是啥活也不需要干,他也绝不空手而来,至少会带一点柴禾这样的东西,作为交换。
任一就是这样的人,一个会吃苦,也会干活的魂王。
他把幻翼两人留在树底下,这耳朵却是不由自主的竖了起来。
他也不是想听啥,关键是那两人有些小看魂王的能耐,竟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打情骂俏起来,嗯,姑奶奶式打情骂俏,一般人还真的看不太出来两人在有爱互动,更像是在夺命狂喷。
“喂……你好歹也是个魂王,那小道友说啥了,还能把你呛死?”
姑奶奶这话冲劲儿十足,才刚停歇了咳嗽的幻翼,又忍不住开始咳嗽起来。
不过这一次却是假咳居多,他一边咳一边要走,“不行了不行了,年纪大了,头昏眼花的,我得回去休息一下。”
他看起来有些疲累,整个人佝偻着,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姑奶奶原本还不怎么担心的,见状哪里还能淡定,赶忙又把他拖了回来,“你去哪儿?这世上哪里还有我这丹药房更能治病的地方,放心,我这就起火,给你炼制一颗能解疲劳的丹药,让你生龙活虎似个少年郎。”
姑奶奶二话不说就把幻翼拉进她的炼丹室,里面的陈设比较简单,就一个巨大的炼丹炉,配着几个陈旧的蒲团。
一张简易小床,是用来临时休息用的,也是给病人看病用的。
靠着墙壁的四周,安置着数不清格子的木架子,上面有的摆满了各种来之不易的材料,都是没有经过处理的原材料。
架子上被其占据了七七八八。
还有很多,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琉璃罐子,里面是各种材料磨成的粉,有的还很满,有的已经见底。
满的大多是常见材料,也是比较低级的那种。
而很多用了一些甚至快要见底的,则说明消耗太快,是能被很多丹药兼容的材料,当用完了后,一直没有办法补充上来。
姑奶奶不顾幻翼的欲言又止,强迫着他坐到一个蒲团上,
自己则打开炼丹炉,熟练的从各种架子上,开始寻找合适的材料粉末调配起来。
她做事的时候是那样的专注用心,带着一股幻翼也形容不出来的美。
她太过投入,以至于没有看到幻翼早已经不咳嗽,正呆呆的盯着她看,亦如在那田边地头时痴痴凝望的情景不分伯仲。
他自己都不知道,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又看呆了的样子。
而他本人对于这一切,还处于无知无觉的状态。
一直到三天后,一阵浓烈的药香突然弥漫在这个密室里,一颗洁白圆润的丹药横空出世。
丹药被姑奶奶放在幻翼的面前,“看,它很漂亮吧?”
他此时才突然醒转过来,诧异的看着姑奶奶,“是很漂亮,那个……恭喜成功,我可以走了吗?”
“走啥走?这是你的,给!”
姑奶奶把丹药递了过去,幻翼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嘶……你把这个给我干嘛?我……”
他的嘴巴才刚张开说话,就见姑奶奶已经十分熟练的把丹药塞他嘴里,大声道,
“你太啰嗦了,快咽下去,不许吐出来。”
“我……”
唉……罢了罢了,就算是毒丹他也认了,他拿这个女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明明她的修为是那样的弱,他随意一根手指头,就能让她离着他十万八千里。
然而,他就是舍不得这么做,他见不得她有一丝的不满。
所以,姑奶奶只是皱了一下眉头随口那么一说,幻翼还真的一口就把丹药嚼碎了咽下去。
“那个……丹药也吃了,我也该去弄点吃的了,你忙,就不打扰你了!”
他在这里枯坐了几天,吃的都是各种材料,嘴巴已经能淡出一只鸟来。
只是人才站起来,就觉得哪里不太对领。
他的胸腹处,就像着了火一般,一种突然而来的火气从下腹部串起,让他突然口干舌燥起来。
他使劲儿掐了掐手掌心,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好些个不堪入目的画面,让他有些狼狈,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偏偏那脚像是立地生根了一般,死活挪不动。
偏偏姑奶奶还要来火上加油,一脸担忧的望着他,“你这是怎么了?你好烫?不会是这丹药有问题吧?我的天……你这症状……”
此时的幻翼眼里冲满了一种男人的渴望,是个女人看到这样的渴望时,都会不由自主的退缩。
完蛋了,她好像在配药的时候,弄错了材料,导致那颗丹药并不是什么去火止咳丹药,反而变成了……催~情~药…
“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不行,不能让他待在这里,会出事的。”
姑奶奶立马发威,指着炼丹房大门,大声叫嚷着,“你你你……你快走。”
幻翼看着他,喉结不停的动着,自己快要失去理智,正一步一步向着姑奶奶走过去。
他的眼神带着志在必得的坚定,一种义无反顾的疯狂。
姑奶奶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你你不走,我走!”
她想也不想就往门口冲去,只要出了这道门,找到任一就能制住幻翼的欲~念。
“别走……陪我……求你了~~”
幻翼已经只剩下本能,大手一捞就把姑奶奶抱住,强行扛起来,往那唯一的休息地走去,把她扔了上去。
姑奶奶像只发怒中的母狮子,使劲儿捶打着幻翼的后背,“混蛋,放开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嘛?我会杀了你的,快放开!”
“我给你杀,这条命就是你的,只求你就给这一次,拜托了!”
幻翼欺身而上。
可怜姑奶奶自作孽不可活,自己把自己送到幻翼的手里,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开男人的魔爪攻击。
不知不觉间,攻占成功后的声音响彻小小的炼丹房。
任一干了三天的活儿,这才把一个山头的田地都伺弄了一遍,正打算找姑奶奶交差,没有想到,才走到炼丹房外面,就听到了一阵奇奇怪怪的声音。
原谅他是个女人的手都没牵过的傻小子,就这么傻乎乎的推门直入,“姑奶奶,我弄完了,你……”
“啊……你们继续……当我没来过。”
任一尴尬的跑了出去,走时还不忘把门给锁紧了。
哎呀,好想死,他怎么可以这么蠢,真的好要命啊!任一的心里快崩溃了,不知道以后该拿啥面目去见这两人。
“啊啊啊……”
屋里传来姑奶奶尖锐高亢的声音,随即见到穿着大裤衩的幻翼,从里面被赶了出来,连带着各种衣服满天飞。
此时的他药性已经过了,对于刚才的事,他真的很懵,有种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的感觉。
他真的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