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都是要死的人了,还管你这么多!呸!你给我去死吧!”
席墨果然不是个善茬,都这个时候了,还是不依不饶的想置任一于死地。
只见她一口带着绿色的浓痰,对着任一急飞去。任一原本以为自己会像刚才那样躲闪开去。事实上,他太高估自己了。这口痰“噗”的一下,正好黏在他脸上。
“咦?这么脏,你还是个女人吗?啧啧啧~~~”任一嫌弃的用地上的积雪,把浓痰清理干净。
奇异的是,那雪被浓痰腐蚀得滋滋滋作响,却没伤着任一一点皮毛。
他现在心里比较好奇的是,自己为何没了刚才那种玄而又玄的感觉,无论对方的长剑来得多么凶猛,他自是游刃有余的躲避开。现在,却是拿一口浓痰没办法。
却说席墨看到自己的攻击终于得逞,一改之前的阴郁,却是笑了起来。如果忽略那张有些发绿的脸蛋,不得不说,她真有倾国倾城之姿。
上一秒她还笑魇如花,下一秒,却立马冷下了脸,变脸比翻书还要快。
“你怎么会没事?不可能的?我都扛不住的毒?你居然……”
她盯着任一那副皮囊左看右看,愣是没发现对方有啥不对劲的。这个人,他不怕毒吗?还是说,他……有解药?
想到这里,原本等死的她,顿时燃起了希望,一改之前的凶恶嘴脸,变得温柔如水的看着任一,“这位师兄,请问……你可以救我一救吗?”
第119章 臭牛氓,快放开
面对席墨的诉求,任一懵圈了,慌忙摇手,“你求我什么?救你?这可办不到,我又不是郎中,不会解毒。”
席墨咬咬嘴唇,不信的道:“你沾了剧毒,却没事,这是为何?”
任一冷冷的嗤笑:“呵~~你问我,我问谁去?也许是老天爷觉得我这样的好男人,就不能死在你这种人手里。”
他说完,挥一挥衣袖,转身就要离去。
这个女人都毒入膏肓了,还想着暗害他,亏得他命大,要不然,刚才说不定真的着了她的道。
眼下蓝灵陷入沉睡,可没有人为他保驾护航,这条小命他得看护好了,绝不敢轻易夭折,
所以,他还是收起没必要的同情心,有多远滚多远吧!
只不过,他想得挺好,一只脚才抬起,听到后面那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又不得不转身放了下来。
不远处的席墨,身前已然凝聚了一大滩绿色的液体,看样子是真的不行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犯贱,就是忍不下心见死不救。叹息一声,他也不怕脏,直接把人打横抱起。
“喂!你想干什么,放我下来!呕~~”
席墨吓坏了,她一边吐着毒液,一边打着这个害了她的男人。
即使被毒成这样,席墨的力气也没减弱多少,一个手拐打在任一心口处,差点没让他心脏骤停嗝屁了。
“这么不懂事!该打!”
任一抿抿嘴唇,一个利落的翻身,把怀里的人倒挂在自己肩膀上,“啪”的一下,对着她的屁股就揍了下去。
这一手可没省力气,实打实的用了力。完了心里还忍不住好奇的感叹了一下,“姑娘的这里,手感真好,好有弹性啊!”
席墨还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被这么来一下,原本有些发绿的脸,愣是憋出了一点红色。
“啊!你个臭……氓,居然敢……我,我和你……了!呕~呕呕~~”
随着情绪的激动,席墨嘴里的毒液喷得越来越多,导致她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
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任一的后背衣衫处,已然沾满了绿色的毒液。
神奇的是,他的这个衣服布料居然也有抗毒性,没被腐蚀烂掉。
神王废墟出品,果然没有俗物。只不过,现在的任一就是个不识货的傻小子,还把这个当做普通的衣服给当掉了很多。
席墨的疲软攻击,对此刻的任一来说,实在是太小儿科,他一路扛着她,避过很多拥挤而来的弟子,往大长老席方平的住所飞跑而去。
“哇!这谁家的娃娃吃了豹子胆,居然敢摸老虎屁股?”
“那瓜娃子没救了,居然招惹了墨老虎,等着收尸吧!”
路人的指指点点,任一这十八年听得够多了,一颗心早就麻木了。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旁人说些什么,都是过眼云烟罢了。
一路上的不停抖动,让席墨有些昏厥起来,迷迷糊糊之间,只能听到这个男人在耳边不停的唠叨着,
“喂!你可坚持住了,千万别死了,我这肩膀上要是死过人,以后都不敢扛人了。”
“你才多大年纪啊,就敢玩毒了,这下好了,把自己也玩完了。多不值得!”
“这要是真死了,我手里可就沾了你的血了,你要是做了孤魂野鬼,可别来找我,我尽力补救了!”
……
这一番絮叨,直到把人扛进了席方平的院子里,才停了下来。
彼时席方平因为弟子频繁出事,尤其还死了人,被人叫出去处理善后,根本不在屋里。所有的门人弟子都跑光了,一个帮忙的都没有。
任一随意认准了一个方向,把人扛进一个比较大厢房,里面有梳妆台,绣布箩筐,更有一套女性衣服挂在一个衣架上,和席墨穿此时身上穿的很类似,却是误打误撞,把人送对地方了。
他从绣布箩筐里找了一把剪刀,把席墨受伤的地方暴露了出来。他眼神闪烁,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总有一种自己在干坏事的错觉。
那个罪魁祸首碧玉权杖,早在受伤的时候就被拔了出来,此时那肩窝处显露出一个碧绿色的深洞,正汩汩流出绿色的液体,是那样的扎眼,让人不寒而栗。
任一找来一块干净的面巾,不停的擦拭着,挤压着,想要帮她把毒液尽快释放出来。
这般忙活了很久,却是没多大用,席墨的脸色已然带了点灰白之色,眼见得出气多进气少,死,只是早晚的事罢了。
任一遗憾的放下手里被腐蚀得破破烂烂的面巾,他尽力了,没有丹药,此情此景,除了干瞪眼,他还能做点什么?
正在懊恼遗憾难过时,却听得身后冒出来一个有些虚弱的声音,“小一,试试这个解毒丹吧!”
说话的不是别人,却是苏醒过来的蓝灵。任一惊喜不已,上前就打算给她一个熊抱,“灵灵,太好了,你可算醒了,这几天急死我了!”
蓝灵轻轻的拍打了一下他的手,任一吃痛闪电般收回自己的手,“灵灵……”
“不许动手动脚!这个拿去,救人要紧!”
“那个毒液,能吸出来尽量弄干净,能好得快些。”
蓝灵给了任一一个小瓷瓶,自己则有些虚弱的晃了晃,却是又回了锦囊里面修养生息去了。
刚才,她原本还在沉睡中,突然感受到任一心里的一种难过情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正好送上了解毒丹。
任一有些感动的捏着小瓷瓶,从没有哪一刻,这么温暖过。
他给席墨喂了丹药后,对着那伤口却有些犯了难,他虽然不怕这个毒,却是怕人姑娘醒来,真的把她当牛氓咔嚓处理了。
犹豫了半响,还是想着好人做到底,狠狠心,就俯下身子,使力吸玧着。
一盏茶后,果不其然,当他吐了最后一口毒液时,迎接他的就是响亮的一巴掌。
“臭牛氓!给我去死吧!”
打完了还不够解恨,席墨抬脚就对着任一踢过去。
“你够了!我忍你很久了!”
任一一把抓住她的脚踝,不让她踢到自己。他的力气出奇的有些大,席墨吃痛,拼命的挣扎着,“快放开我!你个贱男人……”
这一幕,刚好被听到动静赶来的大长老席方平看在眼里,立时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快放开!”
第120章 很可爱的老头
大长老席方平的凭空一喝,把任一吓得赶忙松开手,席墨趁机就给他肚子来上一脚。任一踉跄后退,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
“嘶~~~好心没好报,帮人解毒还被殴打!你是母老虎吗?逮着人就咬!”
任一只觉得肚子翻江倒海的难受,屁股貌似也快开花了。他才从锦囊里出来,这屁股就不停的遭罪,先是被醉鬼糟践了一番,接着被席墨追杀摔了一次,现在又被踹翻在地。
此时,多希望这个屁股不是他的,太他娘的疼了!
他就想问问,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他所不知道的是,当他抱怨完了后,那疼痛奇异的减轻了一个程度,直接从重度疼痛换成普通疼痛。
只不过,他还以为是痛劲过去了,并没有往心里去。
“贱男人,给我闭嘴!”
面对任一的质问,席墨恼羞成怒。
她可不会给任一狡辩的机会,撑着床板来个鲤鱼打挺,动作麻利的下了地,手里的嫩拳高高举起,对着任一的头就要拍打下去。
一旁的席方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墨儿,快住手!”
席墨拳风不停,就像听耳边风一样,依然我行我素的继续自己的势。
“我说,你够了没!别再闹了!”席方平一把揪住席墨的手,这个太壹宗的大长老,眼里的怒火快要喷出来把人灼伤了。
他对自己这个孙女实在是太失望了,没有女人的温婉贤良也就罢了,至少她立世不会吃亏。
但是比男人还爱争强斗狠又是什么鬼?他自己的儿子,就是因为这暴脾气,在外面闯荡时,惹来杀生之祸,人还没走到山门脚下,就被偷袭暗害致死,至今不知道仇人是谁。
留下唯一的孙女席墨,完全继承了他这个儿子的暴躁基因,从小不知道惹了多少祸端。
席方平作为一宗大长老,手里也掌管着各色大权,每天要操劳的事不少,常常披星离开,又带月回来,忙得脚不沾地。
但是,比起给席墨收拾善后,一切都是小儿科,微不足道。
可以说,要不是有他一路罩着,以席墨这样我行我素的纨绔暴躁性格,早不知道被人灭口多少回了。
“阿爷,你放开,等我先把这个贱男人剁了。”
席墨就像疯魔了一样,还是不依不饶的挣扎着,发觉没用,随即不甘心的伸出自己的脚去踹任一。
也不知为何,从初次见面,她就对任一各种不待见,就像是看见了宿命的敌人一样,一眼不合就要杀之灭之。
这真是一种很奇怪的念头,来得莫名其妙,却又无法诉说。
任一哪里会让她得逞,机灵的一个打滚,爬起来就躲到大长老身后,探头探脑的怒道:“这位师姐,你骂我就算了,你凭什么要剁了我?要不是我给你喂了解毒丹药,你现在早就进了阎罗殿,还能生龙活虎的揍人吗?”
“不知道感激就算了,居然还恩将仇报,你这样,以后谁还敢与你为伍?”
席墨就像个凶狠的野豹子一样,大声怒斥着:“呸!说得好听,我中毒是拜谁所赐?你救我那是应当应分,理所当然的,别不知羞耻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不配!”
席方平一把甩开席墨的手,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这孩子,说话给我小声点,你想吓死谁?”
他刚才半路上处理事情的时候,有那好事的弟子跑来和他添油加醋说了一堆,矛头全部指向他身后的这个男人,大有挑拨之嫌。
席方平看着是个慈善的老头,其实内心最是掘强,认准了的事,八头牛也拉不回。
刚才进来时,正常的人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床)边,还抓扯着一个女孩子的脚,多多少少都会往歪了想,有那急脾气的,甚至会当场就把人打杀了。
可是大长老席方平不会,他太了解自己的孙女了,性格比那野马还要难驯,这太壹宗里面,能打赢她的就没几个,谁能欺负得了她?她不欺负人,他就要烧高香了。
与其说有人敢对她动强,他另可相信,是她想对别人用强。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个很可爱的老头。
任一现在要是能得知他真实的想法,估计鼻子都会笑歪了。
比起谁伤了谁,席方平现在更关心的是席墨身上的毒怎么样了。
“墨儿?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千叮咛万嘱咐,那个碧玉流心权杖只能当做最后的防身手段,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随意使用,你怎么不听劝呢?”
席墨有些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哎哟,这不是没事了吗?没啥好叨叨的,你让开,等我收拾完这贱男人再说!”
她磨拳擦掌,却是一点不放过任一的意思。
席方平伸出手挡着她的去路,“墨儿,阿爷的话是不是不管用了?说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衣衫不整的样子,不去收拾,还待丢人现眼吗?”
不得不说,最了解你的人,永远是你最亲近的人。席方平一个八两拨千斤,很快就转移了席墨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