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大陆,有没有兽潮,人些是死是活,对于他来说,都没有意义。要不是他刚才好奇心重,跑去查看情况,被这两人偷袭,他压根儿就不会多管闲事。
当气旋消失的时候,钱易伟血糊糊的从半空中跌落在尘埃里,一动不动,谁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也没有人去关心。
任一现在比较在意的是,席墨吃了他喂的圣药后,那身体上的伤势好得很慢,其作用并没有第一次那样有效。
就算是席方平,也是如此。
他正不知所措时,耳边却传来蓝灵有些无力的声音,“这个药,一个人只能用三次,一次比一次效果差。”
“啊?这是有抗药性了吗?那现在该怎么办?”
任一脑海里不停的嘀咕着。
蓝灵的声音神奇的又传了过来,“目前的这个药效只是减半,恢复得没有第一次那么快,但是,多服食几次就好了。”
任一诧异的在脑海里问道:“灵灵,你能知道到我在想什么?”
“当然知道,作为一个器灵,自然能感知到主人的心思。”
“啊!这样的话,我以后想什么,不就被你知道了。”
任一瞬间有种自己被人扒干净的感觉,一切思维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这实在是……
他以后还能有秘密可言吗?
蓝灵叹息一声,“你想多了,除非你在脑海里念叨我,有话想对我说,不然,我是没资格知道你的各种心思的。”
真要知道那么多,还不得累死了。一个人的心思很杂很乱,要是无时无刻都在接收,她怕是早就不堪重负,变成一个脑瘫了。
任一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蓝灵为何是器灵,器灵又是什么东西,自己有为何变成主人,这一连串的问题,他都搞不懂,现在只关心席家爷孙两个的伤势。
“灵灵,这个伤药有限制,你那里还有别的伤药吗?”任一厚颜无耻的问着。
此时此刻,也就只能仰望着蓝灵了。他真的没法丢下席墨不管。
也不知这姑娘是犯了什么煞,每次遇上任一,都会有不好的事发生,还一次比一次严重。
反观任一,虽然也是有些不顺,但是比起往日里的倒霉行经,他现在很安生,却很不安心。
他突然冒出来一个很奇葩的想法,会不会是席墨替他挡掉了那些灾难?
所以,这才是命运给他的启示,不能失去这个这个人,否则,定会后悔。
如果任一是个贪婪自私的小人,他就应该感到庆幸,自己的黑锅,终于可以甩给另外一个人来扛。
但是,看到席墨那张靓丽的脸蛋,失去了往日的活力,一点血色也没有,这样的念头却是不得不打消了。
再怎么样,他也是个男人,还能扛得住,是自己的锅,绝不推脱给别人。
这一霎那间闪过这么多念头,蓝灵有些头痛的道:“行了,别叨叨了,我要休息一下去,我真的好累!”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令人心疼。任一心里揪痛了一下,赶紧催促道:“灵灵,快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大爷在,我不会有事的。”
“嗯!知道了!不过,你那个大爷……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你平日里得多个心眼,一有不对,赶紧叫我,我会及时赶到的。”
任一心里咯噔一下,“灵灵,我大爷哪里不对?我又需要防范什么?”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总而言之,就是很不太对劲就是了。看到他做反常的事时,记得多和他说话。”
“我发觉,你的声音有股说不出来的力量,可以让他为人处世变得柔和一些,具体的,我也说不出来,你自己看着办吧,我退了。”
蓝灵的话,让任一在脑海里有些好笑的想着,“灵灵真是多虑了,我的声音能有啥力量?最多就是对长辈的关怀之情,能让他感知一二,愿意听听罢了。”
已经隐去身形的蓝灵,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她虽然也就是顺口一说,但是不代表着就是在异想天开,胡说八道。
任一却是不知,席墨刚才受伤的瞬间,他的情绪有些激动,那身体里的莹莹星光却是快速流转起来,不过是须臾之间,却是有了凝结成液体的趋势。
那疼痛感再度袭来,另他有些难受的捶打着身体。
“疯了吗?没事打自己干嘛?”毛显得皱着眉头,不爽的接着道,“这两个人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你管还是不管?”
任一忍着通,恶狠狠地道:“管,必须管!”
就冲刚才席方平站出来帮着他说话的份上,他也不能把这两人就这么丢在这里。
万一要是来个什么魔兽,绝对就是一顿免费的大餐。至于那宋家父子,抱歉了,任一看都懒得看一样,对于他们的哀嚎呼救,直接视而不见。
他原本是想要去背席方平的,不料,毛显得直接把席墨丢像他的后背,“诺,你自己招惹的祸水,自己享用去吧!”
他自己二话不说,像扛一个沙包一样,轻轻松松把席方平扛在肩膀上,大踏步走人。
任一此时浑身难受,也懒得和毛显得解释什么,默不吭气的跟在后面。
一路上,毛显得很是奢侈的用灵识扫路,带着任一往没有魔兽的地方走去。平常时候的修士,是不敢这么做的,因为灵识外放,对于灵气的消耗太快,就算是化灵阶的大能者,最多坚持一刻钟就承受不住。
毛显得此时却是百无禁忌,因为他走任一这个丹药供应者,似乎只要他要,任一就能无线提供一样。
“小子,你老实交代,你在那个神王废墟里,到底捡到了多少宝贝?”
任一呵呵一笑,“大爷,真没有多少,你老手里的那几瓶丹药,是我最后的存货,再多没有了。”
反正他就是个平凡人,这种丹药对他一点用也没有,他让蓝灵挑了好几个合适毛显得用的,否则,此时的毛显得也不会如此畅快淋漓的使用灵力,百无禁忌了。
毛显得咧嘴一笑,“嘿嘿,傻小子,大爷这是为你高兴呢。你现在服用了那个火花,身体有啥异样嘛?”
“没有,什么感觉也没有,就像从来没吃过一样。”
“这样吗,等下安顿下来,我拿个灵力球给你测试一下,就知道有用没用了。”
两人一边赶路,一边闲聊,那被扛着的席方平听到火花二字,不知如何,竟然悠悠然的醒了过来。
“好哇!原来是你们两个捷足先登了!”
第172章 躲不开的伤害
席方平气得肝疼,他费尽心思想要的东西,就在眼皮底下,被人截胡了,这如何能甘心?
毛显得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把他抛开,“老家伙,无主之物,有能者居之,你自己没本事,怪谁?”
他扛了他一路,没得着感谢,还落了一身埋怨,他找谁说理去?
席方平坐在地上,怔怔出神半响,也不知想了什么,最后无奈的叹息一声,“唉……罢了,造化弄人,一场空啊!非是我不努力,老天不给力啊!”
“切!”毛显得嗤之以鼻,并不作停留,朝前大步离去。
任一把席墨丢给席方平,“咳咳……大长老,那个……既然已经无事,就此保重!”
说完,他也不再啰嗦,追逐着毛显得离去,很快就消失在这浔阳山脉里。
至于那兽潮如何肆虐,这世间会死多少人,那幕后之人又有何打算,已经不是他这样的小虾米可以管得了的。
冬雪消融,柳絮纷飞,不知不觉,已然早春。
远在几千里外的紫金城,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丝毫不受之前神王废墟的影响。
那广场上的巨大天坑,经过几次暴雪的浇灌,此时天气渐暖,已然化成万倾湖泊。里面滋生了一种灵隐大陆至今没有出现过的植物——七彩莲。
此花硕大如球,七层莲花瓣,瓣瓣颜色不同,甚是炫目。白日微风吹拂,一股淡雅浓香袭来,异常提神。
夜晚的时候,更是最美,那七彩莲竟然会闪耀起微弱的彩光,一朵的光不甚稀奇,架不住铺天盖地的绚烂。
这也导致了这附近滋生了一条夜市,紫金城的人开始了千百年来从来没有的夜生活。
这花最神奇的是,它居然在冬尽春暖梅花败尽时才开放,放眼望去,铺天盖地无穷尽,令人留念往返,已然成了紫金城最大的游玩去处。
今天是个不寻常的日子,是青云国的建国之日,不管是官家,还是民间,都有很多庆祝活动。
紫金城作为一个商业繁华的城市,来往客商比较多,这民间的活动自然就很丰富多彩。
有钱人家,比较有钱的,自是有自己的节目,不去蹭民间的活动。他们各自弄了比较大的画舫,泛舟湖上赏莲花,丝竹声声,经久不衰,倒也别有一番乐趣。
其中一艘比较豪华的三层画舫里,一个穿着红妆的少女,正百无聊赖的靠窗坐着,清风徐徐吹动她腮边的碎发,一股柔美的风情扑面而来。
她不是别人,正是被武真人送回紫金城的娇客主仆。
那些划着小船,经过画舫的公子哥,无不被娇客的风情所吸引。一时间,这画舫外面,竟是停泊了无数小舟,各种吟诗弹唱络绎不绝,比那喧嚣的菜市场也不遑多让。
少女的身旁,有些胖乎乎的丫鬟忍无可忍,嘴碎的念叨着,
“小姐,船边风大湿气也重,小心感冒了。”
“哦……”
“人也很多,都把那风景挡住了!”
“嗯……”
“”
少女漫不经心的回应着,也不知听到没有。
丫鬟继续锲而不舍,
“那穿青衣的公子在对你抛媚眼呢,恶心死了,你没感觉到吗?”
“什么青衣?没看到!”
“就是那个……哎呀……算了,你现在这样和睁眼瞎为差不了多少,把人拉你面前,估计你也看不见。”
丫鬟气鼓鼓的插着腰,狠狠地瞪了一眼对面的青衣男子。
那男子手里的折扇“唰”地一下打开,对着丫鬟露出自己一口的黄牙。这个可不是说他牙齿发黄晃眼,而是他的牙齿,竟然全部奢侈的镶上了金边,有股钢铁直男的味道。
“呸!显摆什么!”
丫鬟可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对于这样的行为压根儿就不感冒。“啪”的一下,她把窗上的竹帘放下来,彻底隔绝了众人的目光。
这也打断了少女的思路,她有些茫然的道:“小梅,好端端的,为何放下来?舱里又闷又黑,快些打开!”
“小姐,我刚才说的,你究竟听进去了没?外面一堆登徒子守着啊!”
“呵呵……管他们做甚,不过是一些跳梁小丑。”
娇客不以为意的耸耸肩。
小梅只觉得头秃不已,娇客自打回来后,一直是这样恍惚的状态。走路磕着绊着她也习惯了,她家小姐霉星高照,能平安顺利的长大,已然是天佑。
问题是,时不时的傻笑沉思,魂不守舍,问三句不回应一句,怎么看都不正常。
小梅一屁股坐在她跟前,一脸严肃的盯着她,“小姐,你不会是得了相思病了吧?”
“噗……”娇客正喝着茶水,闻言喷了小梅满脸都是。
小梅面不改色的用袖子擦了擦脸,一眼不错的盯着娇客,似乎不得到一个答案,誓不罢休。
“哈~~~真是,这话从何说起?小姐我连一个男人都不认识,如何能害相思?”
娇客对此嗤之以鼻。
小梅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沉重的道:“不许打哈哈,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想那个……任大哥?”
“呸!你个小蹄子,竟然敢对本小姐大小声,不怕我咯吱你吗?嘿嘿……”
说完,娇客对着小梅的胳肢窝就伸出了魔爪。小梅是个超级痒痒肉,沾着就“咯咯咯”笑个不停,一时间,两人在狭小的船舱里嬉戏打闹,玩的好不开心,银铃般的笑声投过竹帘,传得很远。
那青衣男子摸着下巴上的一小啜尖尖的胡子,一脸倾慕的道:“妙啊!人美,这声音更美,果然是个可人儿!也不知是谁家的娇客?又会便宜了谁?”
“哈哈……兄台是外乡人,自然不识我紫金城最美的美人乔若云小姐了,她可不是一般人高攀得起的。”
说话的是另外一艘小舟的男子,他一袭白衣,一顶华冠,看似王公贵族的范儿,偏偏那小舟寒酸破落,和他给人的形象及其不搭调。
“呵,不管她最后便宜谁,总不会便宜你就对了!看到我身后那艘大船了吗?那是我齐家的。”
青衣说完,又习惯性的扯着嘴皮笑了笑,露出他一嘴的“大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