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千变万化,弟子此时气血有限,能变换的东西也有限。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一个本命神通天蓬变。”杨二郎道。
“天蓬变?你能化作天蓬?”南华真人愣住。
杨二郎点了点头,看向南华真人:“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南华真人目光变了。这要是在以前,倒没什么不妥之处,现在吗?
西方的人看到这小子,不得抓住去顶朱悟能老祖的锅?
“你可愿拜我为师?我虽然修行的是道家法门,但却也可以为你寻来无上武道的功法。一法通万法通,倒也不耽搁指点你。”南华真人没有回答杨二郎的话,而是问了一句。
“弟子愿意。”杨二郎没有迟疑,立即叩首。
“守诚,去准备香桉文书。”南华真人吩咐了句。
守诚挠头:“师傅,您不是说不收弟子了吗?”
“莫要嗦,快去!”南华真人训斥了句。
守诚无奈,只能转身离去。
不多时契约文书写好,南华真人上告九霄,下诵黄泉。
一番礼仪完毕,才将杨二郎扶起来:“今日你既然入我师门,为师就要先给你个立个规矩。”
“还请师傅吩咐。”杨二郎道。
“万万不可叫人知道你有千变万化的神通,尤其是那个‘天蓬变’,更是重中之重,否则必定会有不祥之事发生。”南华真人面色严肃,郑重其事的告戒。
他是真怕杨二郎忍不住显摆,然后被西方教的人给盯上。
“我小弟崔渔……”
“也不能告诉!”南华真人斩钉截铁的打断了对方的话:“我说这多,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你家人好。若是不听劝告,只怕月余就会有灾祸上门。你那家中长辈也要惨遭劫数!”
杨二郎面色一怔,连忙道:“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不差不差,是个能听进去话的人,与你那个榆木弟弟崔渔不同。”南华真人不断称赞。
“你且上前来,我有一本武道秘籍传授你。这本武道秘籍,还是我当年从一座废墟内挖出来的。”南华真人大笑,从袖子里掏出一本书册,递给了杨二郎。
书籍没有名字,杨二郎郑重其事的接过。
“来,为师替你讲解经文。”老道士兴致勃勃的道。
杨二郎也不多说,乖巧的坐下。
如此又过了一个月
这一日南华真人与杨二郎正在打磨气血,南华真人忽然抬起头,看向极西方向,然后面色一变:“来得好快!”
“二郎,你上前来,我有事情要吩咐你。”南华真人道。
“请师尊吩咐。”杨二郎抱拳。
“你那弟弟惹出一桩祸事,一个月前崂山七祖之一的朱悟能历经劫数,不知为何竟然投胎到你弟弟家中,成为了一只小猪,被那崔渔给动手劁了。”南华真人道。
“啊???”杨二郎闻言一愣,不由得面色大变。
“莫要慌张,你去两界山外,三十里处有一座石台,一刻钟后会有一白衣女尼从天而降,此人正是了结因果而来,你替我将她请来。说来那白衣女子还是你的故人呢!”南华真人意味深长的道:“我正要替你那惹事的弟弟化解因果,你且去将她请来吧。”
杨二郎虽然心中疑惑,但却也没有多问,只是忧心忡忡的向南华真人指定的方向赶去。
此时杨二郎心中万千念头闪烁:
“我为小弟抓来的猪,却害的小弟惹来祸事,如此说来这一切不都是我惹起来的?对方为了了却因果而来,我小弟怕是没有好下场。稍后见机,若有机会,干脆将那人打杀,免得害了小弟,这一切因果自然由我来承担。”
左右打量,不见人影,下一刻摇身一变化作雄鹰,振翅而起不见了踪迹。
且说女尼一路驾驭祥云来到两界山,行至半路,来到两界山与鞑靼交界处时,忽然面色一变,犹若是遇见勐虎,祥云勐然止住,来不及调转祥云,迅速从祥云上直接跳了下来,落在了一座山头。
“好恐怖的力量!时间之力!这是时间力场!只要在两界山内调动法力,就会遭受时间之力的反噬,亏我有先天杨柳护体,亿万年长青不老,才避免被时间乱流冲刷。”女尼眼中满是惊惧。
“两界山竟然有时间力场,真是不可思议,为何此前法界毫无所闻?”女尼心中震惊,一双眼睛遥遥看着两界山,此时两界山内毫无异常,那时间之力与空间融为一体,若无亲身涉足,绝无察觉的可能。
“朱吾能在此地遭劫,莫不是有什么隐秘?朱吾能莫不是想要逃出定数?”女尼眼中闪烁智慧之光,下一刻摇身一变,只见女尼头上缨络珠翠、盘龙髻,具都消失,化作了一光头。绣带轻飘的彩凤翎、碧玉纽,素罗袍,锦绒裙,金落索,化作了一灰色僧衣。
此时女子化作一光头女尼,手中捻着念珠,却依旧是本来面目。
到了那时间禁区,就算是幻化形体,也无法力维持,倒不如本来面目实在。
然后迈着徙步在山中穿梭,向两界山而去。
才进入两界山,遥遥就听一道山歌传来,女尼循着声音走去,摇摇就见一容貌英武的男子,此时背着熊罴,在山中健步如飞,倒是好生勇武。
看着那男子容貌,女尼心中有所感应,抬起手略一掐算,恍然道:“原来是他,想不到云华仙子当年趁着两界山大变,竟然将此子藏身此地。算来当年我与他还是旧相识,五六岁时曾经见过。”
“这位壮士,可还记得贫尼?”妙善忽然开口,喊住了杨二郎。
杨二郎脚步一顿,转过身来,面色不由得大惊,连忙扔下熊罴起手一礼:“二郎见过恩人。”
杨二郎在山中等候无果,恰巧碰到熊罴,正好手痒猎杀。
只是才猎杀完,就看见一熟悉人影出现在眼前。
“不愧是人神血脉,当年一别,你还记得我哩。”女尼感慨一句。
“怎么会不记得?我下生便具备智慧,尤其是我的慧眼孕育,更吸纳了此地的时间之力,过往于我来说如掌上观花。”杨二郎此时不复先前喜悦,脸上满是阴冷与痛苦。
“造化弄人。”女尼感慨了声:“怪不得大周王庭找不到你,世上竟然有如此隐秘之地。你的人神血脉觉醒了?”
“嗯。”杨二郎应了一声,看向女尼:“我藏在此地数年,不知母亲如何?”
“虎毒不食子,只是被关押起来罢了。”女尼道。
杨二郎闻言松了一口气,面色稍缓:“待我天眼孕育完毕,便可遮掩天机,定要为我母亲讨一个公道。”
女尼不语。
“对了,恩人怎么来此?”杨二郎问了句。
说到这里,杨二郎看到女尼装扮,不由得心中一突:“莫非师尊所说的了结因果……。”
念头尚未转过,那边女尼开口,话语叫杨二郎心中一沉:“还不是为了朱悟能而来。”
“朱悟能老祖?”杨二郎下意识道。
“你听说过他?”菩萨诧异道。
“是听说过!”
“朱悟能老祖如何了?”杨二郎忽然回过神来,抓住了重点。
“真灵破损,投胎这两界山地界。二郎既然生活此地,可知晓谁家近两个月来有小猪诞生?”女尼问了句。
女尼叹了一声:“贫尼听闻朱悟能老祖遭了劫数,误投猪胎,特来搭救度其一度。你既然知道他,可曾知晓他投胎哪家?”
那边杨二郎看着身前女尼,又想起劁猪的崔渔,心头难以置信:“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
一时间却又吱唔起来,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怎么?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女尼见杨二郎如此表情,连忙开口追问。
“素闻阁下神通广大,果然名不虚传。只是看菩萨的样子怕是不知,那朱悟能老祖他……他……他……”杨二郎他了个半天,也说不出口。
女尼闻言心头一慌,见杨二郎如此模样,连忙追问:“他怎么了?”
“还请菩萨去见我师傅吧!我师父自然会为菩萨解释。”杨二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转身在前面引路。
“你师傅是那个?”菩萨问了句。
“南华真人。”杨二郎道。
菩萨闻言迈步跟了上前:“你竟然拜师南华真人,倒是好造化。想不到真人竟然在此地隐居。”
杨二郎不语,菩萨心中不安,问了句:“那朱悟能是不是遭受了意外?”
“菩萨见了我师傅,就知道了。”杨二郎闷头赶路。
一路来到草庐,南华真人起身相迎。
“见过老真人。”菩萨行了一记大礼。
南华真人起手回了一礼:“菩萨是为来那朱悟能来的吧?”
菩萨闻言一喜,看着南华真人道:“真人既然知道朱悟能老祖,那必然知晓其投身谁家,还请真人相告。”
南华真人面色纠结。
“怎么?真人不肯吗?”菩萨不解。
“并非不肯,只是其中有些变故,你还需做好心理准备。”南华真人不知该怎么说,只能一咬牙,如实相告。
“啊?还请真人赐教。”菩萨道。
“你可稳住道心,不能发怒。”南华真人不放心,又打起了打预防针。
“还请真人言明。”女尼双手合十。她早就心有准备,否则佛祖也不会派她亲自走一遭。
“他可能被人给阉了!”南华真人见遮瞒不过去,只能如实回答。
第一百三十八章 来一口不小尼姑
“啊?”女尼惊的花容失色,纵使心有准备,也不由的破了心境:“怎么如此?是谁如此歹毒?”
南华真人苦笑解释:“那养猪的主人唤做:崔渔。发明了一种新的养猪法,将猪阉割后便可不臭不燥,朱悟能投身的便是他家。”
女尼闻言愣住,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不过南华真人将她引来,那就是代表要结下梁子,化解因果。
她虽然是大雷音寺的菩萨,却也不能不给南华真人面子,半响后才张了张嘴:“真是造化弄人。也是朱悟能劫数如此,他平日里害人变猪,如今却遭了报应,该有如此一劫,方才全满了人劫。我有杨枝甘露,可叫人起死回生修补残缺,此事尚且有挽回余地。真人既然与那主家相熟,可能助我一臂之力,将朱悟能老祖带回来?”
“菩萨佛法果然精湛。”南华真人道。
他不怕对方来高手,就怕来了个愣头青,没办法讲道理。
“自无不可,女尼请随我来。”
南华真人看向杨二郎:“二郎,此事还要你出面,将朱悟能老祖替菩萨买出来。”
“弟子遵命!”杨二郎眼见着事情有了转机,连忙在前面引路。
三人向村中走去,待路过一座石桥时,女尼踏上石桥后不由得一愣:“这石桥有些古怪。”
杨二郎不语,只是自顾自的在前头引路。南华真人听闻观音女尼的话一愣,低头看了看:“不就是一座石桥吗?一座石桥而已,能有什么古怪?那崔渔脾气温和,但却也是个心善的,虽然有些荒诞天真,却也是个好人。稍后我就对他说,女尼想要放生求功德,找个借口将那猪买了,如何?”
女尼闻言点头:“善哉。”心中却想着时间禁区的事情。
且说崔渔闲时去山中打猪草,忙时清理猪圈,侍弄菜园。
就这般过了半个月,眼见着那第十只小猪‘心如死灰’‘不吃不喝’好像要死了,再看看其余小猪都活蹦乱跳的,根本就没有半点事情,崔渔不由得面色诧异。
“怪哉,难道是感染了?”崔渔心中好奇。
“真是邪门,可别是修炼了天蓬变,由人变成的野猪吧?那要是吃了,罪过可就大了!”崔渔心中一阵滴咕。
那生不如死,趴在地上病怏怏的朱悟能老祖听闻崔渔说起‘天蓬变’整个人不由得一个激灵,犹如打了鸡血一样,恨不能直接扯开嗓子喊一声:“我是人!老祖我是人!”
可惜,他没有嘴。
于是勐的爬起身,不断在崔渔身前来回走动,显得颇为烦躁。
“天蓬变可真的是害人玩意,整个道脉没有好人,尤其是那朱悟能,更是败类中的败类,纵容弟子以邪法害人,真真是罪该万死。若有朝一日叫我抓到他,非要将它千刀万剐不可。我弄死了朱悟能的嫡传弟子,算算时间那朱悟能竟然没有找到李家村,估计也快要到了,还需做好准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