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待之的,是排众而出的罗纯宦,指着喻同声的鼻子嗤笑道:“浩宇仙宫之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凡人苦力讨价还价某家现在就问你一句,你们现在这工,到底是开,还是不开!”
“在条件尚未谈妥之前,这工咱们开不了!”
喻同声尽可能的平和语气,正想说我们仅仅只是想恢复到之前的待遇,要求不高之类时,一道流光,却早已激射而来!
若是以往看到飞剑,怕是这些码头苦力立即就得屁滚尿流。
毕竟除了同为修士者之外,他们可还从未见过有凡人能躲过修士飞剑。
但此次看到这飞剑,很多苦力的脸上,几乎全都露出了诡异的神情!
因为他们分明发现这飞剑似乎不再如曾经那般迅如惊雷,似乎变慢了不少。
慢的似乎,自己也能躲过一般!
喻同声也是如此。
也是因此,原本心底还颇为惧怕的喻同声在吐气开声躲避飞剑的同时,目光不忘看向罗纯宦低吼道:“某家等只是想要个公平,难道仅仅小小要求,罗执事你都非得如此相逼么?”
眼见喻同声居然能以凡躯躲过自己一剑,罗纯宦也禁不住多少有点意外。
不过却并不如何惊讶。
毕竟他这不过仅随手一剑而已,所用修为,甚至都不到十分之一。
也是因此,罗纯宦闻言依旧只是嗤笑一声道:“某家不是逼你,某家只是想借你之人头一用死!”
低吼声中,无限接近筑基的修为全开。
飞剑流光顿时勐然加速,直刺喻同声的胸口。
眼见在这流光之下,喻同声压根来不及躲闪,现场是悲呼一片……
甚至不知道多少苦力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似乎不忍看到喻同声被那一剑直接给绞成碎肉的惨烈场面。
却在此时,原本那惊呼四起的现场,却是出现了极其诡异的宁静。
感受到这份异乎寻常的宁静,一群闭眼的苦力大着胆子睁开了眼睛,然后他们便看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那就是罗纯宦那夺命的一剑,居然如同被固定在了喻同声的胸前一般。
无论罗纯宦如何催动修为,那飞剑都动荡不得!
感受到这诡异的变化,不仅仅是罗纯宦自己,便是古松茂肖丛都忍不住面色剧变,张望之中就要高呼不知是哪位大能之修在此,请其现身。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朱恩东似慢实快的迈步走进了码头。
“朱先生!”
一看到朱恩东,喻同声等苦力在大喜过望的同时,也不忘纷纷怒不可遏的指着罗纯宦等仙宫仆属行事太过霸道,请朱恩东帮他们做主。
朱恩东点头表示会意,却没有说话。
只是两指如同夹着枯枝般捻着飞剑来到了罗纯宦的面前,一脸赫然的道:“纯宦啊,看在咱们数年同窗的面上,能不能多少给点面子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要打要杀?”
听到这话,不仅仅是罗纯宦。
便是连古松茂肖丛的面色,都几如忍不住想要向外溢血。
毕竟堪堪才自恃修为地位,跑到朱恩东面前耀武扬威了一番,还为一招就让朱恩东灰头土脸而自得不已。
结果扭头全力一剑,却被人凭空定住,然后如同夹苍蝇般的给夹了回来……
这结果,几人哪儿受得了?
见罗纯宦没有回话,朱恩东只能扭头看向古松茂肖丛道:“二位老同窗,你们呢?给个面呗?”
“这就是你的道?”肖丛嘶声问。
“咱们同窗之间,什么道不道的……”
“就一点自己琢磨的小把戏而已!”
朱恩东涎着脸道:“这些都是某学堂学生的父辈亲友看在咱多年同窗的份上,肖丛你就说句话,给个面如何?”
肖丛脸色铁青,心说踏马现在是你掌握局势,你让老子给面?
挖苦踏马谁呢?
古松茂则更是当场破功,狞笑道:“朱恩东啊朱恩东,你别以为自己修为高就有多了不起!”
“刚刚某家已经传音于郡守!”
“相信郡守要不多时,就会赶来!”
“咱们郡守,那可是筑基中期修为所以你别得意的太早!“
“我没得意!”
“我真是在恳求你们啊!”
朱恩东叹息一声道:“既然你们都做不了主,而且也通知了郡守那某就不为难你们,等郡守来了再说吧!”
正说话之间,一道流光风驰电掣二来。
不正是郡守许离,还能是谁?
堪堪落地,许离得目光便已经锁定朱恩东,厉喝出声道:“就是你在我源沙郡撒野?”
“许郡守万莫误会!”
朱恩东赶紧辩解,表示绝无撒野之意。
实在是喻同声等都是学生的父辈,自己也是没办法,才想过来替众人求情一二。
“求情?”
眼见从朱恩东身上感受不到半点修为气息,许离冷笑连连,心说区区凡人,也想在本郡守面前求情就你也配!
“郡守可切莫轻视!”
“此朱恩东之修行,古怪至极!”
眼见许离动怒,生怕再有什么意外的古松茂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低语。
“可能自成其道?”
听到这话,许离闷哼一声,心说东耀万万之年。
即便神灭之战前,都没听说过有谁能脱离于修行之外,自行其道之事,更遑论现在!
只是想到朱恩东能随手制住几近筑基修为的古松茂三人……
感觉朱恩东如果没有自行其道,那么肯定就是隐藏了修为。
连自己都看不破其的修为,说明其的修为怕还要远高于自己……
许离立即就换了一副面孔,低眉顺眼的道:“在下替仙宫镇守一方,实不敢有丝毫差池,因而刚刚若有何得罪之处,可还万望前辈见谅……”
“某家不过就是习得些许法外手段尔!”
“何敢在郡守面前当得起前辈二字!”
“许郡守此言,当真是要折煞恩东啊!”
朱恩东连表惶恐,然后才到:“虽喻大哥他等擅自罢工,的确有违仙宫法禁之处,但此事到底也是槽头相关,恶意克扣在先所以恩东斗胆,恳求许郡守能严查此事,给喻大哥他等搬运苦力一个公道!”
“朱前辈所请,许离自不敢不遵!”
说到此处,许离微微一顿,才一脸为难的道:“但他等之行为,到底冒犯了仙宫,若不严惩,仙宫一旦追责下来,到时许某怕真是万死亦难以辞其咎啊……”
“理解理解!”
朱恩东思索片刻道:“只要郡守能放过他等,此事之责,某家全都一力承当,如何?”
“朱先生,不可啊!”
听到这话,喻同声方耿培林明伦等尖叫出声。
只是朱恩东却恍若未闻,只是一脸忐忑的看着许离,等着其的回答。
“若前辈自愿担责的话,此事某家倒是的确能给仙宫一个交代!”
许离在点头之时,却又一脸为难道:“可若担责,那就是戴罪之身,在仙宫责罚下来之前,按仙宫规矩,某家怕不得不将前辈先行下狱以前辈身份,此实在是太过折辱!”
“许某……岂敢啊?”
“恩东当真就是会些许自创手段,压根不是什么前辈!”
“更何况先贤有言,即便王子犯法,也当与庶民同罪,何来折辱一说?”
朱恩东道:“所以只要许郡守你能放喻大哥他等一码,并还他等一个公道,恩东一切,都甘愿听从许郡守你之处置!”
“当真?”
确认之后,许离拱手道:“如此,那许某可就只好先得罪了!”
话音未落之中,罗纯宦古松茂肖丛几人便已经飞身上前,给朱恩东身上锁上了层层锁灵符枷等等。
眼见朱恩东被罗纯宦古松茂肖丛几人直接押往郡府大牢,不知道多少苦力泣不成声。
喻同声方耿培等人虽也难过无比,却也没忘了朱恩东愿意如此牺牲自己的原因。
目送朱恩东离开之后,几人立即便向许离抱拳,诉说槽头等等对自己等等的诸多不公以及欺压,请许离主持公道。
“今天这码头发生如此大事,可绝非等闲!”
“所以此事可不能如此轻易处置!”
许离压根没听喻同声等人的控诉,摆手之后招呼道:“传令郡府,令所有能来之人,全都给本郡守过来码头今日之事,本郡守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公开处置!”
听到这话,一众郡守府修士,仆役等等,赶紧飞奔知会。
喻同声方耿培等则是喜笑颜开,看向槽头等一众之时更是满脸解恨,心说现今郡守昭示全城,当众处置……
到时候看尔等,还能有何话说!
不过多时,码头已经人山人海。
知道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许离这才轻咳几下,然后朗喝道:“今日之事,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吧?”
“知道!”
无数声音回答的同时道:“码头槽头一众,欺人太甚,万望郡守大人为码头搬运一众,主持公道!”
“许某身为郡守,代仙宫镇守一方!”
“公道,某自然会主持!”
“不过现在某家要说的,可不是这个!”
言至此处,许离话锋陡转,指着喻同声等厉喝出声道:“他等身为码头搬运,却蓄意聚众闹事,冒犯仙宫,此事若不严加惩处,我浩宇仙宫,当颜面无存!”
听到这话,在场一众几乎尽皆呆若木鸡。
喻同声等更是如遭雷噬,好半晌才气急败坏的争辩表示若非码头槽头等等欺压过甚,自己等压根不止于此……
“若你等感觉被欺压,不公!”
“完全可以向办法向本郡守禀报,可你们没有!”
说罢这话,许离压根不听喻同声等等诸如自己等人也想禀报,奈何官官相护,实在是求助无门,方才出此下策之类。
看向周边厉喝出声道:“今日本郡守召你等过来,就是想让你们亲眼瞧瞧,看看胆敢冒犯仙宫天威者,会是何等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