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对于普赛偷窃,各地仙宗家族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若是被拿到了确凿证据,却也绝不会轻饶。
轻则杖责,重则关锁灵牢。
一想到若真进了锁灵牢……
因为空间内绝无灵气,根本无法修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境界跌落,却根本无法阻止的惨状。
“算你狠!”
“某家记住你了!”
普赛修咬牙切齿的西八两句,但最终却还是只能丢出十块灵石给苏阳,然后飞奔而去。
苏阳也没停留,赶在巡城到来之前缴纳过三灵的进城费,然后快速进城。
“道友!”
“金某有礼!”
刚刚走出没多远,一个声音便从背后响起不是之前离开的金成柱,还能是谁?
看到苏阳停步,金成柱上前相邀道:“多谢道友刚刚给金某薄面,不知金某是否有幸能请道友喝上一杯,以为感谢?”
“金道友如此手腕,苏某佩服至极!”
“不过喝酒就免了!”
“毕竟你们那些同族还没喝酒,就已经被金道友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这要是喝了酒……”
苏阳笑道:“某家是真怕自己明明给你卖了,却还得帮你数钱!”
注意到苏阳在说着这话之时,目光看向帽衫之上那些看起来虽然脏污,却并非是那种下大苦流大汗的脏污,更像是蓄意拨弄上去的痕迹。
金成柱也不尴尬,只是坦然道:“收复普赛母土,乃金某毕生之志,只可惜金某人微言轻,若无手段,恐根本无人追随,所以……”
不等金成柱说完,苏阳便直接摆手道:“某家就一底层散修,实在无力掺和这等家国大事,所以金道友你不必解释!”
“因为不需要,也没必要!”
说完这话,苏阳转身就走,毫不停留。
“区区一练气期五层之修,居然胆敢如此狂妄……”
几修从暗处走出,一边愤愤不平一边看向金成柱,似乎不明白其为何要冒着暴露的危险,也要拉拢这么一低阶散修。
低阶散修?
金成柱闻言嗤笑,心说自己那些同族在偷窃一道之上的本事,在这德承仙人城内怕没人比自己更清楚。
别说是区区练气期五层之修,便是七八层之修……
想要人赃并获,怕也难如登天!
可苏阳却偏偏做到了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他要么修炼了特殊功诀,要么就是修炼了什么秘法,蓄意将修为压低至练气期五层,并且还能不让自己等看破!
而无论是哪一种。
对于自己的争道之业,那都大有帮助!
只是苏阳不但并未被他的虚名所蛊惑不说,而且还一眼直接看破行藏。
想到自己这手段,几乎百试百灵,并且从未被人看破。
唯有苏阳。
金成柱就更是暗道可惜,心说可惜没有拉拢。
否则的话,其定会成为自己争道之业上的重要砝码。
就在金成柱想着这些的同时,普赛汉尔仙宫之内,一脚踩高蹬,手持邪月弯刀,头戴犄角鬼面的蠛身奴,一刀斩下了普赛仙宫之主的头颅。
而在那遥远的破碎之地外,某魔云压城之地。
一金发玉面,俊美无比之人,正拿着小刀从一凄厉惨嚎的蛮人腿部下刀,如同凋刻艺术品一般,缓缓蛮人的腿部剥下了一对完整无比的人皮,蹲下身来便往自己的脚上套。
和那俊美的面庞相比,其人的双脚骨节盘结,黑毛凌乱。
宛若是一头恶心野兽套在人皮之内一般,诡异无比。
而在湘韶之地,一青年正站在江心孤岛之上,满面风华正茂,书生意气,静看中流击水。
长阳谷内,四岁的苏平安正在模彷周涛炼体。
拳脚笨拙,却不厌其烦。
浩宇仙宫之中,宋志清看向了极地长城以及冰雪三洲的方向,轻叹一声之后,仰头喝下了一大杯不知道集多少之力才搜集而来的神性灵液。
如此之多的神性灵液入体。
但宋志清浑身毛孔中溢出的,却并非任何精粹之气,而是股股毒血。
第92章 以灵螺春为引,开窍知天
虽普赛仙域现今早已彻底被蠛身奴占领。
男子全数为奴,女子尽皆沦为蠛身奴用以配种及改善身高不过尺等等基因的工具……
但金成柱的潜力,却依旧肉眼可见。
毕竟组织普赛修从万景杀出之壮举,以及高超的手腕,早已让其被众逃亡成功的普赛修视为了光复母土,重振普赛的希望。
因而即便其修为现今不过练气。
却依旧有无数筑基,甚至金丹之普赛修对其死心塌地的追随。
如若不遭遇什么足以让其身死道消之变故,那么在未来成就一番事业,简直是板上钉钉。
这等人物,但凡稍有见识之修,怕是抢着巴结都来不及。
如苏阳这等人求上门来拉拢,他不屑一顾不说,反倒还毫不留情戳破其手段的行为……
要给人知道,怕是想不骂他愚蠢都难。
苏阳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愚蠢。
知道以金成柱的潜力,自己即便不接受其拉拢,也绝不该当场戳穿他的那些手段,以备将来再见,还能道一声故旧。
之所以这么做,实在是因为在苏阳看来,金成柱利用众普赛意图光复母土之心,乘机建立自己的势力,已经居心不纯。
现在居然还在其中掺杂如此手腕,简直虚伪到了极点。
要不乘着他还没彻底发展起来羞辱其一下,将来怕就没有机会。
苟修数十载,处处谨小慎微,不敢有半点行差踏错。
好不容易有个短期之内应该不会有什么恶果的机会,苏阳当然也想抓住机会,顺遂心意一番……
于是他就这么做了。
摆脱了金成柱,苏阳熘达几圈,最终来到了万宝楼前。
万宝楼前,数十筑基分列两侧。
门口之处数修,更是神光内敛。
若无意外,当是金丹之类无疑。
一看此等排场,不用想苏阳也知道是之前在城外碰到的那冰雪王之子张毅盎,此刻正在万宝楼内。
有张毅盎此等人物在楼内……
在其离开之前,万宝楼明显不可能再接待外客。
因而苏阳只能默默靠旁等待,同时暗暗猜测以冰雪王的家世,作为家族少主的张毅盎到底能在万宝楼内干些什么。
万宝楼内,张毅盎依旧左拥右抱。
献上的顶级香茗,也自有妖娆女修轻吹至适口,才会送至其唇边浅呷。
“好茶!”
“早听说万宝楼秘藏之万年灵螺春滋味醇美,同时更自带一丝开窍知天之意……”
轻抿一口,张毅盎瞑目半晌,这才开口大赞道:“如今看来,此言当真不假!”
听到这话,几女修顿时嗲声撒娇,问张毅盎在喝了灵螺春开窍知天之时,到底感应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画舫即将泛于碧海!”
“我看到了十三星齐聚,从此日月新天!”张毅盎道。
听到张毅盎的这些话,不但是那几位修为并非很高,纯靠美色以示人的女修一头雾水,便是连常为至尊贵客奉上万年灵螺春以开窍知天的的魏阔海,也是一头雾水。
不过其却也并未因此而有任何疑问。
毕竟所谓开窍以知天,并非真正的感知天意。
而是以万年灵螺春为引,助饮用者穿透迷雾,去感知和其最切身相关的未来……
却又并非直接明示,而是将真相影藏于幻相之内,以避天罚。
所以无论看到的有多么玄奇,都并不奇怪。
且因需要待到未来亲身经历,才可确认当下所感知到的一切,究竟是真是假。
因而别说是一头雾水。
便不是一头雾水,魏阔海恐怕也没法对张毅盎感知到的些许画面,做出任何解释。
因而他只是和往常一般听着,一言不发。
张毅盎也不知道自己看到的到底何意。
而且明显,他也并未从这灵螺春的感知中,得到自己最想知道的东西。
轻点下巴示意之中,女修再次递上剩余的灵螺春茶。
只是盏茶喝完,除了最开始看到的画舫以及十三星外,张毅盎什么都没看到。
“再来一杯!”
心有不甘的张毅盎道。
“万宝楼规矩!”
“无论多么尊贵的贵客,每五年之内,灵螺春茶都只能饮用一杯!”
“若能看到,便是看到!”
“若没看到,便是时机未到!”
话没说完,周边众修早已脸色剧变。
知道冰雪王的势力,便是浩宇仙宫都不得不忌惮三分,更别说自己区区万宝楼。
意识到不对的魏阔海赶紧话锋一转进行解释,表示此不但是万宝楼的规矩,同时更是由万年灵螺春本身特性所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