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完善,修行者皆受束缚,劫难大于一切,便是齐天大圣也难以感知到水底有条玉龙。
“师父,老孙在这儿呢……”
“没说。”
白药盯着涧底,轻轻一跺脚。
“嘭”
波浪暴起,寒水尽皆撺出山崖。
一头玉龙被震得头晕目眩,灵台摇晃。
正是西海龙王三太子敖烈。
它本在潜伏,准备饱餐一顿,继续等待取经人。
现在只觉得遭难了。
“师父好手段!俺老孙都没发现这有条泥鳅!”
孙悟空夸赞不已。
白药摄来敖烈,将龙头按在身前,说道:
“敖烈,贫僧便是你要等的取经人。”
还不等敖烈反应过来,白药便对孙悟空说道:
“把马牵来喂给它。”
“这……马……喂……”
猴子完全跟不上节奏。
但被镇在五行山下五百年,它已经明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要保持尊重。
“唉,都扛出感情了。”
悟空牵来马,撬开敖烈的龙嘴,把看透生死、毫不挣扎的马儿塞了进去。
白药对马儿说道:
“你我也算有缘,死了去我那儿吧。”
他说的是神话时空。
声音飘进马的脑袋里,瞬间给它启了灵智,告诉了它那是什么地方。
只见马儿疯狂地蹬动蹄子,往敖烈的喉咙用力拱去。
敖烈甚至还没反应过来,那凡马便被他的牙齿撕得血肉模糊,喉咙都被噎满了。
片刻后马儿身死,真灵不知去了哪里。
“你吃了我的马,便要变为我的马。”
白药心念一动,将这头龙变成了白龙马。
随后也不解释,便一拳轰碎悬崖峭壁,朝着西方大步流星的跑去。
敖烈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只发现自己后背上压了些东西,然后被一只猴子扛了起来,去追那和尚了。
不多时,便到了黑风山。
接下来,孙悟空再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做速度:
“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拜佛求经,这件袈裟方丈喜欢吗?喜欢便借你看一晚。”
“悟空,去天庭找火德星君要避火罩。”
“你们不烧死贫僧,贫僧便剥了你们的皮。”
“悟空,把这老和尚杀了。”
“悟空,把袈裟送给山上那只黑熊精,再去把西北方向那化作白衣秀士的白花蛇妖杀了。”
“悟空,把洞里的妖怪都杀了。”
…
“啊!!!”
浑身是血的孙悟空举着金箍棒,双目猩红,将黑风洞内的一干妖怪全部打杀。
杀完,它咬牙切齿地看向白药。
随后立即收起杀心,川剧变脸般地堆出笑容,但眼中的恐惧与绝望挥之不去:
“师父…都杀完了。”
白药提着禅杖,确认劫气暴躁后,便径直朝洞外走去:
“为师在高老庄等你。”
…
等孙悟空赶到高老庄的时候。
猪刚鬣已经半死不活了。
白药闲庭散步般的一脚,便将它踹飞,还没飞远便摄了回来,如此往复。
高家上下全部躲在一旁,为首的高太公颤颤巍巍道:
“法师好手段……”
前世是天蓬元帅的猪刚鬣被揍出了原形,七窍流血,气息萎靡。
这一劫,要孙悟空以武力收服猪刚鬣。
白药节省时间,先武力,然后等孙悟空来收服。
没等片刻,孙悟空便驾着筋斗云带白龙马和行礼跟来。
刚落地,它拔出金箍棒,边走向猪刚鬣,边问道:
“师父,杀它是吧?”
它举起金箍棒便要给猪刚鬣来一记狠的。
白药抬手制止,轻道:
“你告诉它,为师是取经人,问它服不服。”
险些昏厥的猪刚鬣听到,连忙强提一口气,大喊道:
“服!俺老猪服了!老猪就是在这等师父您的!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
下一刻,一只脚直接踩在了它的头上。
白药面无表情道:
“悟空,问。”
孙悟空小心翼翼地点头,弓着背来到猪刚鬣面前,说道:
“我家师父是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拜佛求经的取经人,你可服了?”
猪刚鬣有气无力道:
“这不是脱裤子放……”
“咔嚓”
它当场被白药踩碎头颅。
眨眼间又被他施法复原。
猪刚鬣哭嚎不已:
“服了!俺老猪服了!”
“此后,你便改名猪八戒。”
白药满意地将脚从它脑袋上放下来,告诉孙悟空:
“它是你二师弟。”
“你们可在高老庄熟悉一二,为师先去黄风岭把那群妖怪屠了。”
白药顿了顿,又道:
“为师会在黄风岭显眼处留下一阵刮着黄沙的三昧神风,和一瓶治眼的三花九子膏。”
“悟空到了先用神风把眼睛刮得睁不开,八戒负责给悟空上眼膏。”
“为师在流沙河等你们,可听明白了?”
悟空和八戒面面相觑。
特别是猴子,听到自己要把自己弄瞎,心底万分抗拒。
可最后,它们俩还是沉默点头。
不点头,就没头了。
说罢,白药身形一闪,化作残影消失。
虽然速度极快,却任何一步都踩得踏踏实实,保证这十万八千里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接下来就是:
“哈哈!唐僧送上门来了!”
“快拦住他!”
“圣僧饶命!”
…
白药杀光了黄风岭群妖,那在灵山脚下得道的黄毛貂鼠被撕成了两截。
残暴的杀戮方式,使得劫运内藏着的血祭仪式完全苏醒,彻底激发了劫运的凶性。
他看向南方,三千八百里外,有一座仙山。
手里攥着定风丹,奉如来法旨于此镇压黄风怪的灵吉菩萨,只感觉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
肉身成圣?
绝对不止!
灵吉默默收好定风丹,既然黄风怪死了,便只能回灵山复命。
白药看着他离去,然后跑向了流沙河。
不多时,他看到了那块刻着纂字的石碑:
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
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