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从严从重从快的原则,轻则挖矿吃土豆,重则砍头,人贩子一律犬决,一时间院子外杀得是人头滚滚。
一车又一车的尸首运出去,杀得无数势力万马齐喑,杀得无数百姓拍手叫好!
百姓不想听到虚假的忏悔,只想听到正义的砍头声!
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月上中天。
“大人,要不要今日就到这?”李师爷哭丧着脸说道,他带着幕僚团忙活了一天,脚不沾地,饭都是轮班吃,快要绷不住了。
“也罢!”
“今日大伙辛苦了,给大伙发三倍津贴。”
此言一出,李师爷以及幕僚团瞬间又支棱起来了。
“大人,我们还能继续!”
什么是狼性文化?把人喂饱了才是狼,狼要吃肉,狗才吃屎。
一个月与人三千文铜钱,想要别人卖命,别人只会给你个教训,告诉你便宜没好货。
这也是易尘一来就要从各大家族手中动刀要钱的原因。
易尘用风林肃的虎皮,自己的实力做背书,如今已经在天枫府镇安司树立起了绝对权威。
由于他没有动各大家族的命根子,打击的只是一些灰产黑产,因此各大家族也不至于要跟他搏命,此中分寸拿捏,颇有功夫。
切香肠这种事,切多了容易反弹,切少了又达不到既有效果。
…
…
最终易尘还是让李师爷等人回去休息了。
这帮子幕僚他有大用,真熬坏了得不偿失。
“徐笑巡!”
“霜夫人!”
“阴幻魔宗!”
“七王子!”
易尘捏了捏眉心,瞧着案几上的几个大字,陷入了沉思。
虽然在他的运筹之下,整座天枫府的人口失踪趋势定然会好转,但是这对徐笑巡的死,他还是一头雾水,一点进展也没有。
眼前的四个词,便是他如今提炼出来破局的重中之重!
而牵扯到其中最核心的,便是徐笑巡的死因。
“第一种,他杀!”易尘又提笔写下一行小字。
根据祈元的说法,徐笑巡一直在追查天枫府的人口失踪案子,这已经是他的心结,他死前行踪隐秘,神情忧虑,若是他杀,必然是其掌握了确凿证据,让幕后之人两害相权之下,不得不杀!
可若是这样,其夫人又去哪里了?
徐笑巡出身平凡,能坐上天枫府的镇抚使位子,并且把祈元压制得死死的,可见此人智慧谋略也是不凡,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完全没必要将其夫人区别对待。
除非….杀他的便是他的夫人?此人便是幕后之人安插在徐笑巡身边之人?
又或者,徐笑巡提前察觉到危机,让其夫人带着证据躲藏起来了?
“第二种,自杀!”易尘又提笔写下一种可能。
这个可能他也想过。
易尘能如此快速的打开局面,靠的便是借势,以及自身的强大修为,还有他狠辣精准的手段。
徐笑巡面对的情况可是不一样,天枫府遍地草头王,隐隐有联合起来制约他之势。
他的修为虽然不差,但是也绝对算不上顶尖,便是对上那黄家主,只怕还犹有不如。
“莫非是徐笑巡打算用命做局,举棋胜天半子?”
“他为何如此绝望?他查到了什么?是对手强大到不用这种法子,根本得不到有效的制裁吗?”
“用自己的命,吸引更高层的目光,只为给天枫府这些年失踪的人讨一个公道?”
“踏马的,也不对啊,他哪里找的会阴幻催心掌的人给自己来上这么一下。”
“莫非他那神秘消失的夫人会此门法术?”
嘶!
易尘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忽然想起来一个关键点。
阴幻催心掌。
若是他杀,凶手选择此法,当是为了搅浑水。
若是自杀,那么自然是想搞波大新闻了,如今天地异变,人心不安之际,一个镇抚使在府邸死于阴幻魔宗法术之下,定然会引来诸多关注。
不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镇安司岂能罢手。
这可是上了称的大事。
“所以徐兄,你是想拔出萝卜带出泥,哪怕制裁不了幕后之人也要让此人投鼠忌器,不敢在天枫府干这种丧尽天良之事?”
此念头一起,易尘不由得瞳孔猛然一缩!
“悲歌成一笑,烈酒过千巡!”
“徐兄,你真的玩这么大吗?”
如果此番猜测为真,易尘倒是有点明白了自己为何会半路遭遇伏杀了。
如果说徐笑巡只是拿阴幻魔宗当一个引子,将他的死亡与阴幻魔宗联系起来,引起镇安司上面的重视的话。
那么那幕后之人,定然也是看穿了徐笑巡的打算,打算将他的死与阴幻魔宗坐实了。
将派来的特使打死,无疑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到时候哪怕阴幻魔宗澄清了这波误会,没有打起来,幕后之人也赢得了宝贵的腾挪时间了。
“都是狼人啊。”
“若真是如此,徐笑巡定然安排了后手,我只要坐待证据上门,等徐笑巡安排的人找上门来即可。”
“如今我要做的便是,展露自己的决心,取信徐笑巡安排之人,让其相信自己不会和那幕后之人媾和。”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能把一个镇抚使逼到如此地步,天枫府的这个人已经呼之欲出了。”
“七王子,是你吗?”
一番深思之后易尘提笔在七王子以及霜夫人两个名字上用朱笔重重的圈了起来。
他决定深挖这两个关键人物。
“唉,如此一来,我是不能偷懒了,所有那些抓回来的恶徒,都要让我过一遍,必须要给想接触我的人一个合适的渠道。”
此念一起,后面想偷个懒把工作下放的某个靓仔内心又是一阵无奈。
咚咚咚。
就在此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易尘抬头一看,竟是一个百户带着几个番子抬着一桌席面进来了。
“易大人辛苦,这是我和几个兄弟去酒楼置办的一点宵夜。”
“你们啊,唉,下次不要这样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大人,小的叫向上官,小的还有重要情报禀告。”
“坐下吃,边吃边说。”
见易尘态度坚决,向上官闻言也不再客气,开始诉说起来。
“启禀大人,小的是天枫府本地人,通过特殊路子打听到了一件事,我觉得可能对大人有帮助。”
“徐大人在出事之前的一段日子,曾和一个叫辛无双的的孤儿接触过,后面辛无双忽然间不见了,接下来没过多久,徐大人便出事了,我感觉这里面有问题,于是我又深挖了挖。”
“这一下还真被我又挖出一点有意思的东西,这辛无双之前有个妹妹,十二三岁,失踪一年多了,此前这辛无双一直在寻找自己的这个妹妹,他父母早亡,与妹妹相依为命,靠族人接济勉强过活。”
“还有没有人知道这个情报?”易尘闻言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应该没有,卑职也是无意中通过家里的关系打听到的,不是我家里那层关系摆在那,许多事别人是不敢乱说的。”向上官忙不迭的说道。
“所以你觉得镇安司有别人的耳目对吗?这才借着给本座送宵夜前来禀告。”
“不敢,我对大人忠心耿耿啊!”向上官扑通一声便单膝跪下,
“不敢欺瞒大人,家乡连年都要丢失一批人口,此事被一股莫名势力按了下来,调查此事的同僚后续多有不测,偌大的天枫府日益凋敝,大人,我的心也痛啊,若是以前我也不敢,但是现在我也想出一份力。”
向上官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你的功劳我记在心里了,此事不要对旁人讲,吃菜。”
…
…
明月西沉,夜凉如水。
易尘打开窗户对着明月陷入了沉思。
还是有许多人在为这件案子而默默努力啊。
这些人或许被残酷的现实镇压,不得不油滑,不得不蛰伏,但是若有机会,他们还是心怀光明的,他们的血,还没有凉。
根据今天向上官的秘报,易尘愈发感觉徐笑巡肯定是掌握了一些东西的,还有那消失的辛无双。
“徐大人,你到底做了什么?”
一声长叹,易尘关上了窗户,房间陷入一片阴暗当中,只有雷殛玉还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滋啦,滋啦。
电弧光闪烁。
一日后,镇安司大堂,易尘捏了捏眉心,身体靠在椅背上,结实的红木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咯吱响声。
此时在他的案头前摆放了许多的卷宗文件,尤其是黄家的,摆了一地。
随着调查的深入,他又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地方。
粮食。
天枫府乃是鱼米之乡。
而黄家则是天枫府最大的粮商。
可是收购了如此多粮食的黄家,往外发卖的粮食却与收购的粮食存在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
若说是囤积居奇的商业策略的话,倒也能说得过去。
一年倒挂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