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管家高义,狈某必定铭记于心,以后定有厚报。”易尘笑眯眯的说道,同时内心默默的补上了一句,如果你们还有以后的话。
呵呵,若是没有刀币开道,非亲非故的这蛇管家又岂会担着干系替易尘请见?这便是易尘未雨绸缪,在来王都前便备好一大笔刀币的用途。
此乃敲门之砖,晋身之阶。
他哪怕有一肚子坏水,不对,一肚子的智谋,若是连别人面都见不到,岂不也是明珠暗投?
任何世界都是如此,从来就没有什么是金子总会发光的道理,你金子再纯再闪,都不用把你埋起来,拿一块破抹布给盖上,你也发不了光,出不来头。
“殿下,危矣。”一见到房间内顶着野猪头的掠王,易尘便语不惊人死不休,先声夺人,将自媒体的套路玩得明明白白。
“本王贵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危在何处?狈先生若是说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莫要怪本王辣手无情。”野猪头漠然道。
“危机有二,一在外,一在内。”
“殿下且听狈某细细道来。”
…..
一盏茶时间后。
“先生,计将安出?”
“没有刀币,本王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野猪头眼神中闪过了一抹意外与凝重之色,他今日竟是碰到了高人。
“殿下乃是监国太子,罗刹国遍地财货,岂会没有刀币?此事易尔。”
“殿下听说过传销之法吗?五级三进制….”
“吾还有一法,名为博戏彩,仅仅只要付出一枚铁刀币,买一份博戏彩,就有希望获得一百万铁刀币…..”
“吾还有一法,名为拆东补西,寅吃卯粮之庞氏大法…..”
“吾还有一法….”
“吾还有一法….”
掠王听着易尘的诉说,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太…太厉害了,此人简直就是天才,这是何等奇思妙想。
“狈先生之才堪称经天纬地,本王还有一个疑问,如何让那些富户心甘情愿的将刀币交到银商的手中?
那些顽固们宁愿把刀币放在地窖内发霉也不愿将其启出,本王可以得罪一家、十家,却是不能得罪一片,那些人的潜在势力也是极大,不然我罗刹国有倾覆之忧啊。”
“殿下这是一叶障目,不见王都啊。”
“此事易尔。”
“先生,计将安出?”
“很简单,告诉他们,外面有狼,派人扮做劫匪,抢杀几户,大肆宣扬,此为一,以忧虑恐惧迫人。”
“其二,创办银商,王子出面以太子信誉作保,许以重利,存入银号刀币一百万,第二年取出时可得一百一十万,当然,这只是狈某随口一说,利率多寡还是全靠王爷定夺。”
“如何取信于人,让其相信明年便能兑付呢?”野猪头王子眉头一皱,再度询问道。
“殿下果真是聪慧至极,一下子便抓住了问题核心,不过此事狈某也有了对策,殿下只要对外宣称在某地发现了大片的阴铁矿脉,需要加大投入开发,利润皆出于此。”
“届时就不是殿下求着他们把刀币拿出来,而是他们哭着喊着要将刀币送给殿下,求殿下手下了。”
“那些暗中给殿下使绊子的,支持殿下其他几位兄弟的,都会转投殿下怀抱。”
“能收服的,请客,斩首,收下当狗!”
“冥顽不灵者,杀!”
“只要有着源源不断的人将刀币放到殿下这来,银号便能一直运转。”
“况且,殿下,吾还有一法,唤作,九出十三归!”
…..
“此事关系重大,容我想想。”野猪头王子蹙着眉头,面色阴晴不定。
“殿下,此时黑云压城,形势危如累卵,不要再犹豫了,咱们放手干吧!”
“男儿在世,不是大成,就是大败!”
“有着数之不尽的刀币,殿下,您的未来,不可限量~有些东西,是需要自己去争取的,而不是别人的施舍。”
易尘斩钉截铁的说道,说话时面容却是朝着罗刹王皇宫的方向,似乎意有所指。
“本王忧虑的不是这个,而是,狈先生你,到底想要什么。”
“本王知道狈先生的价码,我才敢放开手脚做事啊。”野猪头王子直起身子,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易尘的面庞,似乎想要在他的脸上瞧出些端倪来,可惜却是徒劳无功。
“殿下把狈某想得太过阴沉了,狈某想要的不过是宰执天下,替殿下放牧万民罢了。”
“狈某不过一山野之人,偶然暴富,得了些许钱财,勉强算是一个富商吧。”
“当然,做富商也没有什么不好,只不过投效殿下对我来说比起小小的一城一府,更加海阔天空嘛。”易尘视线毫不避让,真诚的迎上了野猪头太子,一副天无二日,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太阳的模样。
他如今以拟态变幻的这个身份狈先生确有其人,并非是无根之木,此乃他前来王都途中遇到的一位小富商,此人想要进王都‘活动活动’,半路吃着火锅唱着歌之际,被易尘寻一僻静处顺手给宰了。
“好!我得狈先生,简直如鱼得水也。”
“狈某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殿下若不弃,狈某愿拜殿下为主公。”易尘当即面露‘激动’之色,想要对着野猪头太子躬身一礼,却被两只肥硕的猪蹄半途扶起。
“先生不如便住在本王府内,不知先生如今还有何求?”掠王面上满是喜悦之意,但是言语中却是暗定了易尘必须留在他的王府内,不容置喙,显然还存着提防心思。
“实不相瞒殿下,狈某初来乍到,便被一个鼠头鸭身的王八蛋给骗了,此人收了狈某钱财,却是故意指了一条错路,我欲杀此人,还请殿下成全!”易尘当即恨声道。
踏马的,他还是第一次吃这种亏,现在回想起来易尘都感觉自己很呆,此人,断不能留。
“哈哈,不料以先生之智,竟然也会吃瘪,本王马上派人去调查,此人得罪先生,杀一人太过便宜他了,便,诛三族吧。”
易尘没想到的是,听到他被骗的消息,野猪王太子对他的戒备之意顿时大减,眸中真切的多了几分亲切之意,
之前他所献上的诸多计谋太多匪夷所思,这些全是领先一个时代的计谋,多智近妖,现在掠王才感觉面前的狈先生更加生动起来。
被人带下去后,掠王书房内顿时传来了震天的欢笑声。
“哈哈!天命在我,天命在我啊!”
“乡野竟有如此大贤!”天寒地冻,融雪最踏马冷,大家注意别感冒了。
第301章 道长再出招,神不能流血
.
罗刹国太子掠王乃是一位实干型人才,在易尘黄鼠狼掀门帘,露一小手之后,他对易尘的建议基本照单全收,与自己的幕僚关在房间讨论了一天一夜,出来时所有人眼睛都是红色的。
那是嗜血的光芒。
三日后,易尘黑着脸将一群长着鸡冠的‘大美女’遣退出房间。
那位野猪头殿下这几日对他可谓是礼遇有加,美食,美姬,刀币犹如流水一般送到了他的房间。
其他的东西还好,易尘还能勉为其难消受,但是那美姬他是真的绷不住。
“牛护卫,马护卫,你们再去替狈某抓几只走地鸡来,要真的鸡,知道了吗,还有前几天狈某给你们写的那些辅料,再给我来十份,不,二十份。”
推开房间的大门,易尘朝着门外孔武有力、肌肉虬结的牛头、马头护卫吩咐道。
“是,狈先生。”
牛头护卫恭谨的朝着易尘抱拳回礼,唤来一名狗头卫士耳语了几句后便沉默的跟在了易尘身后。
这三日易尘的一举一动皆是有人盯着,他对此也是见怪不怪了。
那位野猪头掠王殿下可不是个被人一袭话语便无条件信任别人的人,这种人也当不上罗刹国的太子,早就被人吃干抹尽了。
“呵呵,随便你们监视与提防,哪怕们求老子出山操盘,老子也得推辞,这样你们才能更加卖力啊~”
“想来那位掠王殿下此时心中也在犯难吧,要如何安置于我~”
易尘脸上浮现出一抹浅笑,瞧着金制面盆中的清水浸没了自己的大手,接过一条丝绢擦干手上的水渍后,他便将一堆辅料与部分鸡块扔入一个巨大铁锅之内。
望着锅中升腾而起的水蒸气,易尘开始熟练的搅拌起汤汁来,香气开始朝着四方飘散。
此刻,院子中的异花开得十份烂漫,绿叶红花,清香怡人,无他,皆因这些花每过一段时日便用人血浇灌的缘故。
….
….
掠王府书房.
遣散房中的一干幕僚后,野猪头殿下坐在靠椅上,疲惫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那位狈先生这几日在做什么?有无异动?”忽然间,掠王朝着书房内的阴影处蓦然说道。
一个披着黑色薄纱、身材凹凸有致的鸡冠头美人从暗处走了出来,轻声回道:“回殿下,据牛护卫与马护卫的回复,此人这三天来十分的老实,并无异动。”
“每天都在他寝居的院子中研制什么串串鸡。”
“黑凤,你对这狈先生怎么看?”
鸡冠头美人闻言绣眉微蹙:“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心有山川之险,胸有城府之严,妾身看不透。”
“不过如今看来,这人不好美色,好美食,有些贪杯~”
“那你说此人有没有可能是别的势力派过来的暗子!”蓦然间掠王野猪眉一挑,沉声追问道,这是他最担心的方面。
“已经晾了此人三日,殿下不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吗?不妨将此人叫过来试试呗,若是此人伸手向殿下要官,主持这些差事,那么,妾身认为,此人哪怕才华再高,为求保险,也该杀!”
“殿下可闻罗刹国的一句古谚乎?让你输的最惨的那一局,往往都不是烂牌,而是你认为自己手牌最好的时候。”
“此人若是背刺殿下,那才是万劫不复。”
黑凤款款走来,坐在掠王腿上,媚眼如丝的伸出素手替野猪头殿下揉着太阳穴。
“你啊你啊,黑凤,你真是本王肚子里的蛔虫。”
“美人放心,所以一切,都在本王掌控当中。”掠王此刻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轻轻的摸了摸黑凤的鸡冠,大手一挥,将书桌上的杂物全部扫落,拦腰将其横放在书桌上。
“嘶~”
….
….
“呵呵,总有人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
“他们却是不知道,有些东西一旦释放出来,那么最终的结果便只会是加速,在毁灭的道路上狂奔。”
“就好像一颗下山的雪球,一旦发生,便再也刹不住。”
“而我,只要将雪球的概念提出来,他们自己便会将雪球捏出,然后将其狠狠的推下山来,敲响自己的丧钟。”
在离开善城前,易尘自然是找到囡囡母亲,拿到了串串鸡的配方,但是他觉得还能再改良一下,这几日他闲来无事,便一直都在研究改良之法。
别院内,易尘坐在一处新建好的灶台前,懒洋洋的将一根木柴送入灶内,木柴哔哔啵啵的燃烧着,绽放出不少火星。
这些火星初始时十分绚烂,但是很快便幻灭,像极了罗刹国的未来。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后,将是数之不尽的暴雷。
高明的战略从来都是这般,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便再也收不回去了。
没人比易尘更懂金融的破坏力了,传统割韭菜太慢,动不动一年半年才割一手,与之相比,金融简直就是一台联合收割机。
至于想要踩刹车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