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灯组织朕一直都有关注,乃是由一群用特异方式苟活于世的修士组成,想来道长应该也从自在天听说过些许这个组织的情报,但是道长切勿将整个明灯组织视为一个整体。”
“随着时光的消磨,这明灯组织内部早已分裂,按照理念不同,如今大致可以分为三脉。”
“其中虚字一脉便是在生死压力下被抽去了脊梁的废物,他们怕死,又不能突破自身极限,于是明灯组织当中部分人便生出了投靠天外邪魔的想法。”
“人奸?”易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个情况倒是和他之前的预判不谋而合。
“不错,国师这个说法十分准确,他们干的就是人奸的事。”嬴肆目露鄙夷之色,显然对明灯组织虚字一脉相当看不上,
“国师有所不知,这虚字一脉当中还分为两派,这当人奸,自然也得找一个好的主子,由于数千年前它们内部举行了一场大型的祭祀仪式之故,以十二名高手坐化为代价,得出一则预言,魔族当兴,
故而明灯组织虚字一脉又分裂出两大阵营,蜃楼和邪塔。”
“其中蜃楼一派自然是想要投靠天外邪魔,那魔塔一脉竟是主张投靠魔族。”
说到魔塔一派时,秦皇嬴肆的目光已经不是鄙夷了,而是唾弃。
投靠天外邪魔倒也罢了,投靠魔境,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废物了。
对于嬴肆对魔塔一派的蔑视,易尘倒是十分能够理解。
代入前世的美吹和印吹就行了。
虽然鹰酱远看是灯塔,近看是捕蝇灯,但是不管灯塔还是捕蝇灯,人家祖上到底是阔过,吹一下也还能理解。
而印吹就已经不是凡人了,这是人类当中的奇行种。
一口一个元素周期表的哼河水国家都有大儒矮老师吹嘘人人脸上挂着平和的笑意…..
陛下,贫道懂你啊!
一时间,易尘与嬴肆惺惺相惜的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齐声忒了一口。
踏马的,晦气。
感叹了一声之后嬴肆继续说道:“明灯组织虚字一脉之外还有实字一脉,真字一脉,
实字一脉多是苦修之士,这一脉的修士大多属于独行侠,实力强大,他们皆是只修自身,至于立场,这个不重要。”
懂了,谁嬴他们帮谁,他们只想当县长夫人,谁当县长这个不重要。
易尘微微点头,表示了然。
“至于真字一脉。”说到真字一脉之时,秦皇嬴肆顿时目露敬佩之色,“真字一脉即便是朕也受过他们一位前辈的遗泽。”
“这一脉则主张反抗救世,人数不多,修为之间更是天差地别,但皆是心志坚毅之辈,朕怀疑国师你出使龙虎山时遇到的那名‘悬壶济世’的强大修者便是真字一脉的顶尖高人,可惜朕无缘一见。”
“这一次想要接引天外邪魔的便是明灯组织当中虚字一脉当中蜃楼高手。”
“朕收到情报,他们竟然秘密寻到了一小节还存有一丝活性的建木灵根,靠着他们组织的底蕴,以阳泉之水浇灌,竟然是硬生生将这天地灵根给救活了过来,如今更是秘密将新的建木培育到了九米高度。”
“建木,有着沟通天地的异能,在上古之时便是沟通天地人神的桥梁,生机无限,建木成熟之时更可凝结建木金果,服之能硬生生拔高天寿极限,增寿五百年,
九乃数之极,他们打算在天地异变之时,将这株建木幼苗高度培育到超越九米,激活建木异能,
到时候他们在建木树冠之上以大阵沟通域外邪魔,献祭掉整株建木,借此打开一条通道,以此接引天外邪魔降临。”
易尘听到这儿一下子就急眼了,当即肃声说道:“陛下,这蜃楼一派他们高手多不多,贫道刚刚心血来潮,掐指一算,这株建木幼苗却是与贫道有着不解之缘啊陛下。”
“而且贫道虽然贵为大秦国师,可是吾所居的纯阳道宫内却是连一件镇压气运的宝物都没有,陛下,贫道以为这株建木神树确是刚好合适。”
秦皇:“.….”
“若是他们没什么高手的话,贫道现在就可以出发!”易尘见嬴肆没有说话,顿时将胸膛拍得叮当响,做出了强有力的保证。
没办法,他隐龙观底蕴不足,根本就没有什么上好的压场子的宝物,戟子倒是勉强够格,可是他总不能把戟子插在坠龙山上吧,那他义成子用什么?
只有手离戟把越近,敌人才会离他义成子越远,这是他义成子悟出的真理。
“国师莫急,朕早已查出他们的藏身之地,就在大秦往西的一处海外孤岛之上。”
“这明灯组织虚字一脉之人,无论是谁,朕见一个杀一个,这一次朕一定要将那岛上的人奸彻底杀光,一个不留。”
“那岛上修为最高之人应该有着破限一次的修为,不过这群苟延残喘的废物与我辈相比却是天然弱上几分,朕到时派大将军王翦携带祖龙金旨与国师前往,当可万无一失。”
嬴肆此刻杀意凛然。
秦皇的话语很有精神,十分的提气,两个杀胚对视一眼,易尘当即稽首问道:“陛下,那吾等什么时候出发?”
“王翦大将军需要调兵遣将,困住孤岛上所有蜃楼之人,大概还需要一日时光,传送阵法调试也还要一天时间。”
“所以,朕以为四天后出发为最佳!”
“啊….啊?”
易尘疑惑的抬起头,嬴肆的数学能力差点把他整不会了。
很快,嬴肆的话语再度传来,易尘心中疑窦顿消。
“国师有所不知,那株建木先天不足,这才迟迟不能突破九米高度,现在蜃楼之人正在不计代价的培养这株建木神树幼苗,每一天消耗的都是海量的天材地宝,替神树补全灵韵。”
“朕收到的消息可以确定至少还有十日他们才可功行圆满,不过朕觉得为了保险起见,道长还是四天后出发最佳。”
“现在我大秦家大业大,还是能省一点是一点啊,国师以为然否?”
卧尼玛,这老登….
易尘惊叹的目光顿时望向千年帝君:“陛下简直天纵之才,贫道佩服!”
“害,朕也是每日研读国师前些日子手书的贡献点体系策论,这才有了些许感悟。”
“国师的华章朕现在仍旧手不释卷,日日读,日日新,又悟出了许多道理,透过国师的华章,朕仿佛见到了国师执如椽大笔,写天下文章的风采!”
“所以要说天纵之才,还得是国师更胜一筹才是。”秦皇嬴肆微微一笑,顿时谦虚的摆了摆手道。
“淦,老登还学会老子的阴阳怪气了,简直坏得流油,看来那三日长谈,确实让这老登学到了贫道不少东西,以后老子要注意一点了。”易尘心中腹诽一声,再度奉承了嬴肆几句之后这才大袖一拂,飘然离去。
人与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不得不说,秦皇嬴肆确实是知行合一之人,什么有用他便用什么,只重实效,这句话他还真没有说谎,这学习能力也太强了,简直灵性十足,远超张捕头这等庸才。
都不用特地教就能举一反三,简直恐怖如斯。
随着易尘的离开,嬴肆身后珠帘却是被一只洁白的玉手轻轻拨开,露出一张宜嗔宜喜的笑脸,赫然便是被嬴肆唤作月姬的雍容女子。
“建木如此宝物,陛下也舍得将其赠与义成子道长吗?”
“无须国师出手,以我大秦底蕴,其实也可以办到此事的。”雍容女露出两行洁白的贝齿,却是莞尔一笑。
“月姬,你错了。”
“国师那份策论,你研读了多日,难道便没有其他感悟吗?”嬴肆招了招手,顿时将雍容女子揽入怀中,一双大手朝着其翘臀轻轻一拍,示意其坐在自己腿上。
“夫人,你说,如果一件东西,只要你想用的时候,你随时随地都可以拿过来,那么这件东西是不是在你的名下,这个重要吗?”
“国师说朕的大秦有些东西管得太多了,统治成本太高,朕如今是悟出一些道理来了。”
“说这建木神树,吾等就算得手,要想将其培育成熟,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资源。”
“以国师的心性人品,假以时日,这神树上当真结出了建木金果,或者朕想借建木一用,难道国师会推辞不允吗?”
“所以,你说这株建木神树在朕手中还是在国师手中,又有什么区别呢?退一万步讲,国师除了将这株建木幼苗种到坠龙山,他还能将此树种到何处?他隐龙观毕竟底蕴不足。”
嬴肆嘿嘿一笑,大手捏了捏雍容女子如同奶油一般的下巴,
“用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这大概就是国师所言的借鸡下蛋的道理了,月姬啊,你虽然聪慧,但是还是太稚嫩了,论手段,绝不是国师的对手。”
“厉害,妾身没想到其中竟然还有这么多曲折,不过妾身不如国师那又如何,我夫君顶天立地,智慧超群,易道长之才远超月姬,可是夫君的智慧却犹在国师之上,你我夫妻一体,所以月姬还是嬴了。”
“夫人,你这张巧嘴啊,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嬴肆闻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想借鸡下蛋?啧啧,陛下果真英明神武,灵性非常。”
青冥之上,一名魁梧道人摩挲着下巴,却是咧嘴微笑起来,“可惜,陛下啊陛下,贫道卖霸王鸡的时候,你还在女人的牙床之上呢。”
“借鸡下蛋,可是有暴雷风险的。”
易尘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之处,却是感怀微笑起来,他的纯阳炎狱之内一片死寂,借助自己的肉鸡,如今他也是有了一些模糊的想法。
若是他的真功再突破个两三层,再将建木神树再培育成熟一些,他一口再将建木纳入自己纯阳炎狱之内,以建木的无边生机滋养那一片贫瘠的土地,不知又是何等光景。
以纯阳炎狱为根基,将建木根须根植其中,再以此再造乾坤,一层炎狱不够,若是能搞它个十八层地狱,建木再贯穿层层炼狱,这才是真正的神仙光景。
想当武祖,自然得有当武祖的气魄,尤其是易尘早已探明自己的金手指那既唯心又唯物的特性,连想都不敢想,还怎么干大事。
“一棵建木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若得我命皆由我,方能火里种金莲!”
“大不了吞建木之前先想办法分裂出一小截幼苗便是,给这种天地灵根留一点香火。”
“总之,哪怕你嬴肆乃是千年帝君,不世雄主,破限三次的强大人物,也休想白嫖贫道的建木神树!”
“除非你加钱!”
建木被吞,鸡就没了,鸡都没了,那还下个屁的蛋,当然了,只要钱到位,大秦国师自有办法。
一念既定,易尘顿时念头通达,他不由得咧嘴大笑起来,青冥之上再度回荡起道人愉悦的歌声。
“我是那开天辟地的武祖~”
“何人胆敢踢翻贫道的香炉~”
“大胆明灯,在何处~”
“打的你魂飞魄散只敢走夜路~”
愉悦歌声当中,不多时,坠龙山便到了,巨大的三耳香炉由小及大映入易尘的眼帘。
“师父!师父!”
广场之上的众多精壮汉子见到易尘降临,当即个个面露崇敬之色,如见神明。
迈着四方步,魁梧道人大摇大摆的越过人群,朝着上方的黑色王座走去,大手之上三颗金色铁胆不断盘旋,气势十足。
第407章 司刑衙门练总司,君临蜃岛,夺宝树
时光如梭,三日的时间一晃而过。
星夜。
纯阳道宫一处房间的窗栅之上映现出一道魁梧的剪影。
明月之下,一只奇异黑猫舒展双翼,经过围墙,越过树梢,自天空滑翔落下,最终在窗栅之前站定。
“爹,我回来~”
咯吱一声,窗栅被推开一道缝隙,黑影顿时将自身缩小之后灵活的钻入其中。
“这就回来了?我师弟青云子现在如何了?”易尘没有抬头,依旧在奋笔疾书,宣纸之上,映现出上百幅人形图。
在道人的左手边,一本唤作《吞天魔神气》的书册无风自动,正在逐页翻动。
“爹,青云子趁着清风、明月熟睡之时便悄然下山了,一路直奔彩楼,孩儿虽然现在修为稍逊其一筹,但是对于潜行隐匿之道又有了些许心得,他一路都没有发现。”
“不过孩儿也不敢太过放肆,青云子乔装一番之后便上了彩楼七楼一处雅间之内,孩儿却是不敢入内,只能以秘法远远的偷听了一番。”
“有点意思,你听到了些什么?”长兄如父,大师兄亦是如此,易尘听到此处好奇的停下了手中的毛笔。
“额….爹,孩儿修为有限,只听到房间当中先是传来一声,仙子,我要你助我修行….然后青云子便没有再说话,只有水声和女人的偶尔的调笑之声传来。”
易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