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心窍化生石和其他灵材,勉强还能多制作出一具傀儡法身,但眼下他的元神已经不能再受任何折腾了,只能先静养元神,再恢复修为。
从此以后,只要他不出万木界,哪怕命煞再重,也伤不到他身上。
李元看着千里辽阔的万木界,长舒一口气道:“总算可以稍稍安心了!”
半夜睡不着失眠,我就硬生生写到六点更出来了,可能错别字有点多,但是熬夜太久眼精花检查不出来,大家发现错字可以长按段落上面有标错,我在后台就可以看到直接更改了,谢谢大家!
第68章 分门
千里之野,万木同青,荒原无日月,林间空鸟兽。
李元寻了棵木,做成了长椅。
又用灵竹造了间小院,竹屋篱墙,简陋却洁。
他缓缓沉下心来,开始了孤寂的修行。
篱笆下种着几十种花朵,青红黄紫,常开四边。
只因他所在处,便是逢春。
一个月后,正在修炼的李元蓦然睁开眼,两只泛着幽紫色的蝶扇动翅膀,翩翩飞起,落在了他的肩头。
鼻间传来淡淡幽香,令人闻之心旷神怡,甚至会不自觉的想要多嗅一嗅。
“香幻蝶。
没想到这俩小家伙竟然活了。”
李元笑着伸手,两蝶落在他的指尖,翅膀缓缓煽动者,闪烁着幽蓝,也算是一种天地奇虫。
想到这,他飞身而起,来到一处低洼的暗坡上,停在几颗满树挂着荧光的古树前。
“玄品灵木天幽梦树!
我倒是好奇,有了此木让你们长到成熟体会是什么样的。去吧。”
他一伸手,两只灵蝶便激动的飞扑到了这古木上,趴在枝叶间缓缓扇动翅膀,吸收着树上的荧光。
这一对香幻蝶是他得自百里秘藏中那云夫人的储物袋里,此蝶有追踪破匿之效,传说成熟体更是能令人幻梦入幽,杀人于无形。
只不过这对灵蝶似乎由于先天不足,有些孱弱不堪。
李元也只能留着它们慢慢成长,以观后效了。
他则是回到竹屋里开始静修,外炼真元,内养元神,一点点弥合着元神之缺。
李元仔细估算了下,元神之伤愈合至少需要七八年时间,如今他已一百零七岁,再修炼个三十年打底才能踏入二转。
再修炼四十年踏入三转,两百岁左右若是没有再受什么伤势,耽误修行进度,神通参悟顺利的话,或许能踏入四转,成为中位真修。
但这种情况只是最理想的情况,实际上他还要防着外界祁灵门发生什么变故,再加上突破四转时还需要回到外界天地里突破,风险之大他也要提前做好准备。
而且,四转之后每一转的进步都需要耗时上百年才能踏出,甚至七转桎梏更难堪破,说不定他修不到七转就寿元耗尽了。
自己还需要修行续命之法,行逆天之术,可一旦踏出万木界遇到的凶险更是可怕。
李元在心中盘算着自己的未来,他一个人品中等的灵根,能成真修已经是邀天之幸,南绝岛上许多人品灵根突破的真修大都是这种想法。
因为他们清楚自己的根基灵根想要再进一步有多难。为此付出的时间精力乃至遇到的风险太不划算,那还不如安安稳稳的修炼,享受五六百载,也算是值得了。
所以南绝岛上许多寿尽的真修大都是在三转境界,也有临死前侥幸突破四转多活三五十年的真修。
可李元自己付出了如此多的心血,再加上有万木界这等洞天,何传承秘术,他不往上爬一爬,看一看更高的境界,对得起自己和这诺大的机缘吗?
……
祁灵门。
小院里的【法身李元】悠闲地躺在椅上,身侧石桌茶盏里泡着香味浓郁的灵茶,他看了书卷有些乏神,便把书往脸上一盖小寐起来。
沉冥也窝在桂树上懒懒的偶尔叫上一两声。半睡半醒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
这样的悠闲日子他倒过得舒适,只要不想着往上爬,自然一切都会舒缓起来。
“丁零~”
院外风铃响起,沉冥怪叫一声,吵醒了半睡中的李元,他神念一扫,笑着站起身来打开院门,拱手道:“恭喜道友炼就神通!”
来人踏步入院,身披银碎长衣,腰系环佩,手持一枚半玉半银之色的流云如意,一身贵气,令人不自觉的退让。
“在下苏遥,见过李道友。有劳道友给我一个容身之所。”
“不过是举手之劳。”李元笑着打量了对方一眼,感知到他真元平稳,气息绵长,想来是巩固完了根基,踏入一转了。于是便开口问:
“道友将来可有什么打算?”
“在下身负重任,自要传下道统。只是对广元山脉知之甚少,开门立道又不是简单的事,故而特来请教道友一番。”
苏遥虽然贵气逼人,可话语却平易近人,言辞恳切的向他请教。
“苏道友不妨在门中多呆一段时日?等准备周全了再自立门户,也好少些烦心事。”李元出声挽留道。
毕竟门中多一位法术真修,所带来的威慑力远不是他这个心术神通可比的。
更何况,苏遥修成的【银钩金梁】颇为玄妙,暗合戊、辰二土神通,最善金戈意象,为刀剑迎光的争斗之兆。
“这个…”苏遥疑迟片刻,还是开口道:“不如我先筹备着,选个与贵门适合友望相助的地方。到时你我两家也能相互扶持。”
苏遥想要在广元山脉开门立道,那必然不能是外来者的身份,否则其他三家是绝不会容许多一个道统来挤占固定的利益。
所以苏遥的身份只能是祁灵门弟子,另起炉灶,才能让其他三家冷眼旁观。
祁灵门与他在长期内必然是密不可分的盟友,说不得也要来演一场大戏,如雪吟谷与小霞山那般表为仇敌内为一道。
而只要苏遥站稳脚跟,收了弟子,立下山门,以小霞山的底蕴和雪吟谷的助力,想来也能够坚持下去。
李元思量许多,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李道友,你对广元山脉熟悉,可知这千里之内,有哪处地界适合当山门?”
苏遥思索道:“我们两家必要不能太远,可也不能太近,如此才能互相守望。”
“我早已为道友找好了几处。”李元笑着伸手一点,一张图卷展开,上面刻着广元山脉的堪舆图。
“这里,祁灵门以南,一千三百多里处,被一群散修占据当了洞府,而且此地有某种金行灵脉。
灵气虽然弱了些,可等山门建好了,苏道友你施展神通迁移地脉灵气,也能够宗门传承所用。
还有祁灵门北边,八百里处,这地方灵气虽然不错,可地方小了点,而且还邻近清风阁地界。
以及祁灵门西边王家的南边,这处地界倒是十分不错,可惜距离铜山王家太近。
道友可觉得哪处合适?”
苏遥笑看了他一眼,“李道友这不是诚心想让我选南边吗?
可是有什么好处?”
李元面色不变,如实道:“实不相瞒,本门与都煞道有些矛盾。
道友的命格贵重,可坐南方镇凶降煞,于地脉布局上最利祁灵门。”
“呵呵,原来如此。”苏遥并未动怒,只道:“都煞道那帮恶人,其他人怕他,我却是不惧的。
那我且先去探查一番,再与道友仔细商量细节。”
“那道友可不要轻动神通,彩屏山里许多散修倒可正合适收为弟子,当作驱使。”李元提醒道。
“这倒也是,只不过散修中鱼龙混杂,我恐要多费心神甄别一番。这倒是麻烦了。”苏遥眉头皱起,接着道:“毕竟忠心首要,可人心难辨。”
“这事倒不难。”李元笑着伸手拿出一符,“苏道友只需持此符,问他一问,不管什么异心便都没了。”
苏遥接过此符,察觉到其中神妙笑了起来:“倒是忘记李道友最善此行了。有了这灵符,便好办多了。”
两人又仔细商谈了一阵,苏遥才起身离去。
苏遥一路穿过罡风层,只不过短短半柱香时间便落到了一处山头。
放眼看去四周高山连绵,其中一座山峰尤为高大,上面还建了些零零散散的房屋瓦舍,甚至有不少凡人行走山间。
苏遥打量了片刻,落到山中,神通感应着地脉灵气,良久才开口道:“确实不错,虽然灵气差了些,可地势宽广,适合聚气,也能开山立道。”
他伸手往天空一指,便见山上云霞飞落,洒下点点滴滴金银之色。
苏遥拿起李元所给的灵符,再往那云霞上一贴,便见方圆数百丈内下起了金银雨雾,晃得山中散修纷纷争先恐后的跑出洞府,被这绚丽的色彩迷失了心神来到了他面前。
“啧啧,心术神通果真好用。论起治宗掌家,可比法术神通强上太多了。”
苏遥赞赏了句,然后揭落灵符,身前二十多名散修眼中的贪欲之色缓缓消退,神智也清醒了过来,看到眼前深不可测的年轻人,惊恐不已。
“我乃祁灵门真修,欲另立山门。你们可愿入我麾下?”
苏遥笑吟吟的望着眼前众人,审视着他们。
众修大脑短暂思考过后纷纷下拜,其中一个老道开口道:“幸得老祖垂怜,我等愿为真修俯首贴耳,效犬马之劳!”
苏遥含笑点头道:“不错,散修果真上道。日后只要跟着本真修,你们便是宗门元老,自然是少不得你们好处!”
众人一听这话,皆欢喜拜下。毕竟散修的苦日子可是真苦,比不得宗门弟子安稳且富裕。如果有可能,谁都不愿意选择散修孤苦飘零,无枝可依。
苏遥笑着伸手摄来一石,漫天金银之色汇聚,烙印石上,化成三字。
“银阙山。”
第69章 大炎离行之精
半年后的一日,祁灵门弟子和往日一般各自忙碌着,素玉百阙塔前仍旧有些闲散弟子聚拢在一起,三三两两的讨论着榜上事迹。
此榜如今分成了两座,一座是记录内门弟子的排名,一座是记录执事的排名。
不少弟子都在惊叹着内门弟子榜上的第一名,不是祁玄灵三峰,竟然是个符峰弟子,名叫萧云煜。
一个圆脸青年满是自得的说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传闻这萧师兄在百阙塔中使用各种法符,竟然冲到了二十八层,让峰主都为之震动,亲自召见了一番。”
“法符?他哪里来的这样多法符?莫不是个制符大师?”
有弟子议论纷纷,对于他们这些没有心气更进一步的弟子而言,反倒是和凡人一般逐渐沾染上了各种世俗喜好。
这圆脸青年赵飞然一拍手,打断了几人的议论,抢着道:“你们还真别说,这萧云煜师兄啊,还真就是个制符大师!听说啊制中品法符有六七成的出符可能,比一些执事都要高上不少呢!”
“这位师兄也太厉害了吧?我们不如去拜访一二?将来指定也是个大人物!”
“就是这理!不过,赵飞然你怎么啥事都知道啊?”有人好奇的问道。
“嘿,我可是号称祁灵百晓生,没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赵飞然得意一笑,“想知道袁师姐的秘闻吗?我可是有最新的……”
“最新的什么?你快说啊?”几人闻言都不由得被吊起了胃口催促着他继续说。
可赵飞然却眼神呆滞,抬起手颤抖的指向南边天空,惊恐道:“那…是老祖神通吗?”
众弟子纷纷回头,却见南边天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了漫天粉色,整个祁灵门的桃花都被引动汇聚在苍穹之上,宛如一条花粉长河煞是壮观。
但另一边,却是一座夙银銮金的长桥,架在花河之上,绽放出道道银光扫灭无数桃花。
与此同时,整个山门上空传来一声带着冷意的大喝。
“李师兄,你未免太过独断专权了!我好歹也是真修,你这般不将我放在眼里,可是想将祁灵门当作你的一言堂吗?”
桥上立着一个贵气的年轻男子,冷冽的看着漫天桃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