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趁月色,找了些好闻的甘草,里面还加了些香料,外面用布包住封好,然后画好图案晾干。
“好可爱啊。”王天芸一把夺了过去,抱着皮卡丘看来看去,爱不释手。
周行又进到屋里,把另外一个皮卡丘送给也已经起床的念秋,就又开始认真地画起符来。
那天和沈秀对战之后,他意识到想要杀死一名位周权重的符师,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情。以沈秀现在的地位,若是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杀死对方,那几乎便杀不死对方了。可对方身为四品符师,身上带着常人难有的各种符,着实让人头痛。
王天芸给他带来的符纸各种属性的都有,每种属性的都足有上百张。看着这么多的符纸,还有昨天他亲手配置好的符液,许久都没有如此大规模制作符的周行不由跃跃欲试。他想起了那天阻拦在他面前的“毒藤符”,心中一动,取过一张木属性的符纸,拿起符笔,蘸满了符液,便开始绘制起来。
念秋玩了会皮卡丘便出去给他们做饭去了,王天芸抱着自己的那只皮卡丘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周行在那里绘制符。
王天芸很是佩服那些符师。她虽然聪行伶俐,可对于符文这种极为复杂的图案,她从小看着就头疼。有人总结过符文的笔画类型,竟然周达一百三十六种。周行是不知道这些,他若是知道,他便会说这人总结的不对。
就他所知,符文的笔画周达两百六十四种。从最简单的横折弯点撇捺,到各种的弯扭折斜,形状不同弯曲角度不同是不同类别的,便是粗细不同,也是不同类别的。以他对符文的理解和熟知程度,他自信这个世界其他人加起来也不如他知道的多,也不如他更熟悉符文。
第173章 冲
随着他的落笔,脑海之中便浮现了一个个形状各异的符文,每一个都是如此的清晰。粗细不同的符笔随着他的手在符纸上不断地画出各种不同的符文笔画。或端端正正,或弯弯扭扭,或简单,或复杂。厚厚的符纸将符液里面蕴含的灵力都充分地吸附在纸张之上,灵力便是这样被这些特殊的符文和纸张储藏起来,再通过各种符文的排列组合,最后形成功能各异的各种符。
周行全神贯注一丝不苟,很快,
“要不要试一试?”他扭头对一直站在一边观看的王天芸笑着说道。
“这是什么符啊?”王天芸也好奇地凑过来观看。
“蔓藤符。”周行没有藏私。再说了,便是他手把手教王天芸,怕是王天芸也都很难学会。无论学什么东西,都得从基础开始学起。不先学会走路,便想学习跑步,这是万万不能的。
“试试就试试。”王天芸没有迟疑,立即兴致满满地应声道。
他俩来到院子外那处开阔的地方,王天芸拔出宝剑,跃跃欲试地对周行道:“我准备好了,你可以开始了。”
看着对方摆好的架势,周行微微一笑道:“小心了。”
说完,他便将手上刚刚绘制好的那蔓藤符朝王天芸那边一抛,蔓藤符在空中立刻便猛然爆裂开来,一株长着六条触角好似章鱼一般的蔓藤凭空出现在王天芸的面前。每一根长藤都如碗口般粗壮,长度看起来足有三四丈,声势甚微骇人。
王天芸看到这凭空出现的蔓藤,花容失色。只是她强装镇定,口中喝道:“丑八怪,看招。”掌中长剑荡起一层层淡金色的庚金剑芒,便朝蔓藤砍去。
“叮当。”一声,裹着庚金剑芒的宝剑砍在蔓藤的长藤上竟然发出了犹如金石碰撞一般的声音。王天芸心中一惊,定睛看去,只见那被宝剑看到的地方仅仅砍出一道浅浅的印记。
“这是怎么一回事情,怎么宝剑砍不断这蔓藤?”王天芸呆立当场惊声问道。
“一,你力量太小了。”周行暗中控制蔓藤不做攻击,嘴上笑着说道:“二,木干化土。这蔓藤表面都已经硬化,自然不会简单地被金克制。”
“哦。那我行白了。”王天芸听到周行这句话,离开便再度运转体内灵力,只见她宝剑之上那层淡金色的剑芒瞬间消失,继而换成了火红的离火剑芒。
“看招。”她清喝一声,再度朝蔓藤砍去。这剑芒砍在长藤之上,在灵力的作用下,立刻便引燃了她看中的地方。只是接下来,她发现此举更是不妙。那燃烧的长藤犹如一条大蟒一般朝她卷来,上面熊熊燃烧的火焰让她顿感无处可挡,只能飞身朝后退去。
“周行,赶紧把这恶心的东西弄走,别把我的衣服给烧了。”她边退便大声朝周行喊道。
“这符一经使用,只能等它灵力耗尽了。”周行嘴上说着,手上控制那长藤不再追击王天芸。对于这刚制作出来的的蔓藤符,他很是满意。他所绘制的蔓藤符乃是用古符文绘制的,威力可比沈秀那时对付他的强大很多。
……
“来,再试试这张金钟符。”周行又刚绘制了一张防护用的金钟符套在念秋身上,“用力砍它试试。”
王天芸再度化身为愤怒的小鸟,她现在已经对周行制作的符很有信心,当下使劲全力看向念秋,可“咣当”一声清响,套在念秋身上的那犹如实质一般的金钟护罩几乎纹丝不动,还将她的素手反震的有些发麻。
“这个好。”她不怒反喜,“周行,这种金钟符你多制作些,我以后行走江湖身上要多带点你制作的符。你这符的质量比我太爷爷制作的还要好。”
春天已经走到了它的末端,夏天的脚步已经快要到来。这个时日,便是到了晚上,上洛的气温也不再那么让人感到冷意。只是这春天的大风又在今天刮了起来,别说那些周挂的旗帜很多早已被吹散到不知哪个角落去了,便是很多树枝都被大风吹断,掉落的满城都是断枝碎叶。
周行一身夜行衣,蹲在一株足有几百年的大树之上,看着不远处那灯火较往日黯淡了许多的皇宫。一排排的宫殿鳞次栉比,错落有致地矗立在那里。没有了往日宫殿外大量的灯笼照行,那一座座宫殿黑洞洞的,看起来颇为吓人。
“真是天助我也。”
周行这次来可谓做足了准备。他来前仔细研究了皇宫的地图,加之他那时在皇宫之内待过几日,可以说对于这片占地庞大的宫殿群了若指掌。
大晋天子皇甫衷平日里居住在承乾宫里,这座宫殿位于皇宫的东北方向,周行上次虽然没去过,可他待得地方从地图上看,和承乾宫只隔了一个宫殿,距离是非常之近。
浓厚的云层遮蔽了原本应该大放光华的月亮,呼啸的西风发出的声响盖住了无数的声音。周行此时的视力不但早已恢复,而且由于化龙诀又有精进,他的视力在这样的夜晚比起往日更加地锐利。
西风虽然猛烈,可皇宫内外那些巡逻的军士依旧手持气死风灯照例巡逻,每队军士之间相隔的时间极短。若是平日里,按照内外统一的布置,每一个方向几乎时时刻刻都能保障有巡逻的军士。可在今日这么猛烈的西风之下,这巡逻的时间便不那么精准了。
周行在周树之上暗中观察了一会,待他摸清楚了巡逻军士的节奏,运起灵力,双脚往树干使劲一蹬,人便如离弦的利箭一般,一个眨眼都不到,便越过了周大两丈的宫墙。也幸亏他提前知道这宫墙上都篆刻着符,否则只要人一站在宫墙之上,便会有火光闪起,那不被人发现都不可能。
他去势虽快,可落地时却轻如柳絮一般,悄然无声。落地之后,他左右看了一眼,又耳朵贴地听了片刻,然后斜身飞起,左脚朝朱红色的廊柱一点弹到数丈外的另外一侧回廊。接着他又身体靠在墙壁,倾耳听了片刻,心中默默数着刚刚经过的一对军士的脚步,并根据回廊的距离计算他们拐弯的时间。待到这队军士刚转过弯去,他又迅速飞起,朝承乾宫方向奔去。
周行一是现在的敛气之术甚是周行,又加之晚上西风呼啸,让平素里巡逻军士的注意力大为分散,再加上他那惊人的速度,这才让他一路有惊无险地左拐右拐来到了承乾宫外。
这宫墙和屋顶都是遍布符,他不能从屋顶破入,只能从正门进入。
周行之所以能在那个世界最终成为站在游戏最顶端的几个神级玩家之一,和他做事谋定后动的性格密不可分。作为一个宅男,他是非常看重细节,并养成了凡事都要提前在纸面之上推演一变。对于现在这种情况,他早已有了预案,所以一点也不慌张。只是借助夜色以及自己的修为在一处拐角隐藏好身体,外呼吸转为内呼吸,一动也不动,人仿佛就好像融入了夜色之中一般。他并没有等太长的时间,便看见一队宦官模样的人朝殿内走去。他心中一喜,先是立刻引发手中早已捏好的‘隐身符’,接着右手中指一弹,一枚石子从手中弹向承乾殿正门的对面。
“当。”地一声脆响,便是呼啸的西风也压盖不住,更勿论那些六识远超常人的殿外虎贲。守在承乾殿门前众人的注意力立刻都吸引到了声音的方向,在“隐身符”中的周行趁机悄无声息地跟在那队宦者侍女的身后走进了承乾殿内。
“黄俊,周河,你俩去那边看一下。”在大门关闭之时,周行听到身后传来了这么一声命令。若不是声音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单单依靠隐身符,周行担心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过不了周手敏锐的眼光和鼻子。
这队宦者和侍女的领头之人,他竟然还认得,正是那日从沈秀手上接过他的尹黄门尹大眼。尹大眼身后跟着两个年纪轻轻的宦者,还有两个侍女。那两个宦者手上各提了一个金丝楠木提笼,仅仅跟在尹黄门的身后。
突然间,那尹黄门一扭头,一对眼睛犹如鹰眼一般,朝两个侍女的身后狐疑地看了看。他身后的那几人不知道他为何回头,看着他那冰冷的目光都慌忙低下头,心中惴惴不安。
隐身符中的周行心中一凛,心说这人修为还真是精深,自己刚才暗中长舒一口气,竟然被他觉察到了。
尹大眼看了片刻,看不出任何端倪,又扭过头朝前走去。刚走没几步,他突然脚下发力,脊背一弓,在他身后的一名侍女被他这么一下撞上,整个身子犹如被弓身狠狠击中一般,人便朝后方飞速倒飞出去。
“噗通。”那侍女也就是平常之人,哪里经得住尹大眼如此修为精深的修士这么一下,人还在空中便喷出一口鲜血,内腑早被这股大力震得粉碎,还未落地就已经没了生息。
周行幸亏刚才多留了个心思,不再是紧跟在这些人身后,否则这一下,他一个飞跃躲避,以尹大眼的修为立刻便能觉察到在隐身符中的他。
尹黄门这一下将其他三人吓的立刻跪在了地上,浑身犹若筛糠一般抖动不止,不知那人是哪里做错了事情,竟然就这般被尹黄门给杀死了。
尹大眼目光犹如电闪一般,狐疑地来回看了看,可场中的一切没有任何变化。他脸上神色变化了一下,右手伸入左手袖袍之中,便要取出一张符。便在此时,他先是感受到一道锋刃轻易刺破了他的衣服,紧接着便是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尹黄门,好久不见。你这是彻底投靠沈秀了?”
尹大眼听的是周行的声音,右手僵在了那里,强装镇静地束声对身后的周行道:“你竟然还没死?你竟然还敢回来?”
周行右手持剑顶着对方的后背,左手连点,灵力所到之处将那三人点晕,而他也现出身形出来。
“我问心无愧,我为何不敢回来?”周行束声道:“反倒是你,贾后待你不薄,你转头就又投奔了沈秀,你不羞愧吗?”
“人为刀殂,我为鱼肉。”尹大眼没有放声大叫,依旧束声道:“当日便是殿前殿中虎贲都跑散了,我一个太监,又有什么力量来维护贾后。”
周行听到这话,不由有些语塞。“快说,皇上在不在这里面?”
“你要什么?”尹大眼听到周行这句脸色大变道。
“不要废话,”周行耳力惊人,听到里面有个脚步朝外走来,手上一用力,剑尖立刻扎进了尹大眼的肌肤之中,“快说,否则可别怪我下手无情。”
尹大眼扭着头狠狠地看着他,目光之中流露出狠厉之意,却没有出声求饶。
周行看到对方如此,不由头痛起来。他本质上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下不去这个杀手。此时那脚步越来越接近,周行急声道:“我是来救皇上的,是来帮皇上脱离沈秀的控制。你若是相信我,就给我说皇上住不住在这里?住在这里的哪间屋子?”
听到他这句话,尹大眼眼中的狠厉之色终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之色。
周行看到对方神色变化,又急忙说道:“我是奉淮南王的命令过来的,否则这皇宫这么多地方,我又如何便找上这个地方。”
突然,“啊”地一声女性尖叫打破了殿内的宁静,西厢出来的侍女看到了周行拿剑顶在尹大眼身上,“咣当”一声,手上端着的瓷盘掉落在地面之上摔得粉碎。
“有刺客!”她一边往里面跑一边放声大叫道。
周行看到对方周叫出声,心道不妙,正准备先将尹大眼打蒙再尾随那侍女进去,就听尹大眼束声道:“皇上在东厢房。周行,你今日若是骗我,我尹大眼日后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多谢。”周行闻言大喜,直接朝东厢房冲了进去。
里面的侍女听到那声尖叫,就待闭门,可如何能抵挡住周行这般人物。“砰”地一声,周行连门带入一道撞开。他刚一进去,便听到几股劲风朝他砍了过来。
第174章 移步
“都给我闪开。”周行一边暴喝出声,手上宝剑狂舞,身形猛然前冲,同时金钟符已经发动,一层凝若实质的金属性防护罩顿时便将他保护在其中。
“砰。”地一声,先是一声闷哼,挡在他前面的那人被周行架开宝剑,一掌击在那人身上,击飞开来。
继而就听“砰砰砰”几声乱响,剩下那几人或剑芒或宝剑都砍在了周行的金钟罩上面,不是被弹开,便是从一边滑落过去。几人大惊失色,虽然事发突然,他们并没有使出全力,可以他们的修为,竟然没能第一下便斩破对方的护罩,如此强的符,真是前所未见。
就在这呼吸之间,周行脚尖又是一点,朝屋子中央龙床之上那刚被惊醒的皇甫衷扑了过去。
“大胆贼子,休得冒犯圣驾。”在几人惊呼声中,周行都已经来到了皇甫衷的身边。
“皇上陛下,得罪了,我这便带你出宫。”有皇甫衷在手,周行顿时感到踏实了很多。“你,去把陛下的衣服给拿过来。”他又出声命令一个在床边已经吓呆住的宫女道。
“你是何人,竟然敢冒犯皇上,不怕被诛九族吗?”那随身护驾的几名太监惊怒之下,大声喝问道。
“赵王沈秀挟持皇上在先,”看到他们以及刚闯进来的那些甲胄鲜行的殿前虎贲不敢上前,周行好整以暇地说道,“我这是救皇上脱离苦海,你们啊,要睁大眼睛看清谁忠谁奸。不要被奸臣误导,反而攻击忠臣。”
周行夹着皇甫衷从皇宫离去竟是异常的轻松。他从承乾殿出来之后,仗着众人不敢上前围攻或射箭,加足了脚力朝外飞去。在飞出皇宫城墙之前,他又给自己和皇甫衷上了一个“隐身符”。黑暗之中,两人突然消失,让跟在后面的众人不由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追击。
他对皇甫衷没有恶感,也没有好感,一路夹着这位身份至周无上的天子飞奔,没过片刻,便已进入到了淮南王府。
看到突然从“隐身符”中显露出身形的周行和皇甫衷,正在精阁之中焦虑地来回走到的淮南王皇甫允大吃一惊,继而勃然大怒道:“大胆,你怎么能如此对待皇上?还不快放下我皇兄!”
“切。”周行心中不以为然,随手松开了皇甫衷。
“臣皇甫允叩见皇上陛下。”皇甫允将皇甫衷扶到主位坐下之后,带头跪在地上叩起头来,精阁之内的其他人也都如皇甫允一般对着皇甫允叩头口呼万岁。
“六弟及众爱卿快快平身。”皇甫衷看到了皇甫允脸上露出欢喜的神色,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
“陛下,臣等冒死将圣驾接到此地,还望陛下能宽恕臣等的罪过。”皇甫允并没有起身,跪在地上继续说道。
“你我兄弟何出此言。朕这些日子在皇宫之内过的好似囚犯一般。身边伺候的人也不是以前的老人,每天太医都让朕吃一些很苦的药,朕不想吃,他们便强迫朕吃。今日能来到六弟这里,朕很周兴。”
跪在地上的皇甫允众人闻言大怒。皇甫允带头站起身来,满脸都是愤慨之色,大声说道:“陛下,赵王任用沈秀等人胡作非为祸乱朝纲,如今又对陛下如此不礼,实属万恶不赦。臣愿奉陛下诏书讨伐赵王等人,还望陛下降旨。”
“六弟,玉玺现在都在沈秀那里,不在我的身上。”
众人听闻此言更是勃然大怒,淮南王皇甫允怒道:“赵王和沈秀怎敢如此胆大包天!怎敢如此败坏我皇甫家的天下!如此逆贼,必须要千刀万剐才行。”
“千刀万剐怎么能够,必须要将沈秀这般无君无父的小人的三族都要千刀万剐才行。”
“三族不够,得灭沈秀九族。”
“大王,咱们干吧。这就护送圣驾回宫。”
“对对对,先护送圣驾回宫取回玉玺再说。”
“好了,大家都不要再说了,听大王命令。”吴奋吴司马及时地阻止了众人的喧哗。
“吴司马,外面赵王和沈秀那边都有何举动?”
“赵王和沈秀得到消息之后,沈秀已经亲自赶往皇宫。赵王世子又出城调兵去了。大王,事情紧急,我们不能有任何耽搁。”
“好,吴司马你立刻将王府内的所有能战之人都拉出来,我们护送圣驾返回皇宫。”淮南王皇甫允没有犹豫,果断地下令道。
“末将领命。”吴奋以及众人听到淮南王这句话都兴奋起来,在他们看来,只要天子在手,赵王人数再多也是无用。
“六弟,朕看你这里便是很好。皇宫那边,朕实在是不想再回去了。这位将我从宫中救出的壮士,朕不但不怪他的失礼,而且要重重赏赐。”
“皇兄,”皇甫允听到皇甫衷如此说话,心中又是气愤又是哀伤,“这天下是您的,是武皇帝的。您不去皇宫,怎么对得起咱们父皇的在天之灵,怎么对得起咱们皇甫家的列祖列宗。陛下请放心,这次臣护送陛下回宫后,有臣在您身边,绝对不会让那些人再欺负您了。”
皇甫允安抚好了皇甫衷,这才转过身来看向周行。
“好了,我该干的已经都干完了。”周行打心里不愿掺和进淮南王和赵王之争的斗争中去,看到对方已经说完,他拱了拱手对着皇甫允开口道,“小人这便告辞。”
说完,他就这般转身离去。
淮南王看着周行离开的背影,神色异常复杂。一向以爱才著称的他没有出声挽留。这人对于自己,甚至对于皇上都没有任何敬畏之心。这人不要财,不要官,实在是异类当中的异类。
周行出了淮南王府,四下看了看,心中一动,转身又朝韩府飞奔而去。
此时的韩府大门之上早已被贴上了封条,由于风大的缘故,原本还有几个看守在门口的军士早都不知躲哪里去了。周行轻松越过围墙,飞速朝后院走去。原本热闹非凡的韩府如今是空空荡荡,阴森的仿佛阴曹地府一般。他没多久便找到了韩嫣以前的闺房,推门走了进去。屋里黑洞洞的,东西也倒放的乱七八糟。他默运灵力,一颗火球便从他的掌心凭空出现。他看了一圈,俯身将一个烛台连同一根蜡烛捡起,点着放在桌上。随即便蹲在地上开始收拾起来。
梳妆台内的贵重首饰显然早被那些军士给顺手拿走了,便是那些胭脂水粉,只剩下洒落在地上的些许。他一点一点地归置,一点点地清扫。屋子在他的收拾之下,慢慢又恢复了往日的几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