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让我看看你是否真如冰族吹嘘的那样!”斗篷人借势向后荡开,蓬飞在空中,狭长战刀上烈焰大开,强烈的火能量肆意洪然,劈地斩下。
“火烈洪斩!”
刀锋斩过,一道道火焰刀光,密集而猝发地自刀刃上冲击而出,如同一排排刀势洪水,顿时散布开来,包裹着整个空间,只见刀焰铺地,遮蔽街道四围。
周围人类觉醒者惊畏之下,急然速退开,无人敢沾上一丝火焰刀光。
顷刻,不过转眼的功夫,便见刀光烈焰中,那道黑影一人仗一剑,轰然杀出,所有砍杀自他那副黑甲上的刀光,一一反弹而去,只有一小部分侵入了其内部。
轰!
楚云升的速度何其之快,反手便又是一剑,斩在斗篷人的细刀上,激起澎湃的冲击波。
“你竟果然已强到如此地步!”斗篷人急退数步,不敢置信地瓮声翁气道,刀抵在墙壁上,方才止住退势,血液顺着他的火红战衣滴滴留下。
“剑式!”楚云升冷冷一声,弹去身上的火焰,逆元天迅速恢复着受伤的部位,冥甲之强,不是一刀两刀就能全部攻破得了的,哪怕是中复也不行!
此刻,他已纵身追上斗篷人,剑尖死死抵着他的胸腔,第二道,第三道破刺剑式,凌然射出,低着对方的身体,瞬间击破了已经重伤的斗篷人所有的防御,令他全身血骨寸断,软软滑着墙壁倒在地上。
“将图案密锁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一条命!”楚云升冷冷剑锋抵着斗篷人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揭下他的斗篷人战衣,道。
那斗篷人喷了一口血,冷然怪笑,沙哑道:“只有战死的火族,没有投降的火族!”
“那你就去死吧!”楚云升挥剑一连发出六道剑气,冰声道。
六道剑气,拖着斗篷人的身体,掀了起来,四道将其钉在墙壁上,另外两道穿体绞杀,令他血肉齐飞,命绝当场,只有那双不甘心且充满遗憾的眼睛瞪着黑暗的天空。
楚云升默默收剑转身,脚踏血地,漠然道:“我有大誓,此生杀绝异族,今日起,你便算是第一个!”
他这一声落下,余下人类觉醒者全都静若寒颤,连逃跑的勇气都没了,堂堂火使,不到片刻的功夫,竟死于此人剑下,难道那个可怕的传闻是真的?
冰族女人已死去多时,气息全无,楚云升移开目光,落在一名体型稍胖的觉醒者上,此时节,还能保持稍胖的身形,全然是个奇迹了,指了指他道:“你过来一下。”
那人浑身一颤,腿脚发麻,想跑却根本不听使唤,想他在城中也是威风一面的高手,竟在此人面前,在两具异族尸体前,哆哆嗦嗦。
“用你的手表做交换,刚才你们攻击我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楚云升伫着剑鞘,淡淡地说道。
“啊?手表?”那人咽了口吐沫,脑袋转得却是不慢,深怕楚云升忽然再暴起杀人,急忙解着手表,连声道:“没问题,没问题……”
许是他有些慌张,解了半天,才从手上脱了下来。
楚云升将手表与斗篷战衣一并放入物纳符,凭空消失的本领,再次令众人心颤不已,好在他果然信守诺言,拿了手表,便转身离开。
众人心头正一松,突然又见楚云升回过身,望着他们,顿时又是一阵紧张!
“有烟吗?”突兀地一声,令众人面面相觑。
“有,有,有!”还是那送出手表的胖子反应快,立即从兜里掏出半包,又从其他几个抽烟的人手里收集了几包,毕恭毕敬地送了过来。
“我没东西和你们换了。”楚云升抄起香烟,却是很光棍地说道。
“不敢,不敢,都是我们孝敬您的,您收着就行了。”那胖子憨态可掬,倒是口齿伶俐。平日除了异族,江城以下,只有人家孝敬他们,还不曾有过他们孝敬别人的事情,今天算是头一遭了。
此时,见楚云升并不那么凶神恶煞,而且还会要烟,可从来没听说过异族的人会抽烟,那胖子也不知道那里来的胆子,鬼使神差地就问了一句:“大哥,您是哪一族的?”
楚云升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只轻轻吐出一字:“人。”
人!?
竟然是人,不是异族!!!
人,也可以强大至如斯?人,也可以强大如斯!
难道那个可怕的传说是真的?
顷刻间,有人眼神中露出害怕,有人露出恐惧,有人露出激动,只有渺渺几个露出狂热,那胖子便是一个……
————
“把东西交给我!”
楚云升不用一会的功夫,便追上了带着白衣女人那张秘牌向南方逃亡的女觉醒者,在冥的超强视野下,以楚云升的速度和对元气波动的敏感,毫不费力便找到了她。
“什,什么东西?”
面对忽如其来,速度极为恐怖且全身笼罩在黑色盔甲下的楚云升,那女觉醒者,强作镇定道。
“冰族和火族那两人已死!东西我知道在你这,交给我,我放你走,不要逼我动武!”楚云升立着千辟剑,道。
那女觉醒者目光顿闪了几下,仿佛是在思考,又像是挣扎,半响颓然地放弃了抵抗,仅凭眼前此人的速度,就不是她能够对抗得了的。
“我可以交给你,不过,你要告诉我你是谁,否则我将来没办法交差,她们一样会杀了我。”
楚云升冷冷一笑道:“它们二人已死,没人知道是你交给了我,回去继续装受伤,然后和你的同伴们一样,说是一个黑甲人突然出现就行了,它们知道我是谁,其实,就是你们不说,他们也能猜到。”
那女觉醒者心中一惊,听他的语气,像是冰使与火使都死于他手中一般,且他还丝毫不畏惧得罪火冰两族!天下间,除了五盟中其他三族以及多能族,谁敢如此?
她却是不知,楚云升现在飞奔疾驰,转战大地,就算异族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出现过,又有何用?下一刻,他都可能在百里之外了。
“就是这个了。”女觉醒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从衣服里掏出那方金黄色的秘牌。
“你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吗?”楚云升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只见上面刻画着一个巨大而巍峨的门,苍茫而宏大,以及一些奇怪的图案。
他试图注入一些元气,却没有丝毫效果,一时也不知道这么一个破牌子,为何值得白衣冰族女人宁愿用命去交换?
那女觉醒者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不过楚云升也明白,她即便是知道一些,也必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真正的核心秘密是不可能为一个人类所知的。
因此也不想再浪费时间盘问她,收起秘牌,身体一卷一舒,纵身而起,消失在茫茫的黑暗之中。
……
这一次,为了防止再走错路,他一路上沿着长江,顺流而下,却不再是直线前进,故而饶了许多弯路,甚至在路过原金陵城位置的时候,为了避让已经扩大了不止十倍的黏液区和殇,几次三番地兜了巨大的圈,如此,经过一天一夜的长途跋涉,终于在第三天凌晨时分,抵达了他阔别已久的申城边缘!
连续一天两夜的奔跑,即便他已经克制出平稳的速度,但如此不眠不休,到了申城,也已经累得够呛。
不过,他并没有立即进城,而是转向,向申城边上的那颗“大山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