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不甘
马天那边喧哗如闹市，在最好单人病房中的吴永明却是冷冷清清。
白色的病床上，吴永明双眼无神得靠在床头，一直在回想着那天的事情。
到底是哪一环节出错了？为什么那些国外机构纷纷看好马天？
而且尼玛，30亿的离谱价格都有人要，那群人还有没有脑子了？还都在那演我？
吴永明越想越生气，那天真是脸丢到家了，真是奇耻大辱！要不是他灵机一动装晕过去，估计都不知道怎么收场。
唉吴永明长叹了一口气。
“吴总，马总来看你了！”门外的丁顺成轻敲着病房门小声说道，站在他旁边的正是马芸。
“进来吧！”听到马芸来了，丁顺成也是暂时收起了痛苦面具，强打起精神迎接着马芸的到来。
“永明啊，感觉好点了吗？”马芸一脸平静的进来，寒暄了一句。
“马总，我身体没事，那天确实急火攻心了一下，我随时可以出院的！”吴永明回答。
”那就好！”马芸简单回了一句，眼睛却是打量着吴永明，今天他可不是单纯来看望吴永明的。
“永明啊，董事会对你这次的表现很不满意啊！”马芸用惋惜的语气说道，“你看看，上次你既没有和马天谈和成功，又丢了阿哩的脸，确实让人挺失望的。”
吴永明被说的老脸一红，连忙辩解道：“我也不想啊，主要是马天这太邪门了，怎么就报30亿都有人投资？”
马芸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你对马天了解多少？”
“马天，湖大电子院大一学生，19岁，孤儿。2010年10月份创办小蓝车，同年参加大学生大创比赛。”吴永明如数家珍说出，他对马天研究太多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的学术水平呢？”马芸追问道。
“学术水平？什么学术水平？”这把吴永明弄懵了，马天一个大一的有什么学术水平。
马芸看向了丁顺成，丁顺成连忙把自己手机里保存的有关马天在Nature发布论文的新闻还有马天接受采访的视频递给了吴永明看。
吴永明看完沉默了…
“所以，马天还是个大数学家？这怎么可能？他才大一，就一孤儿，哪来的……”吴永明越说越无力，他不知道怎么用逻辑解释了，可是事实已经甩在了他脸上。
料他再聪明，他也不会想到马天是个挂壁。
马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吴永明在他看来除了有点骄傲之外，并没有在此次红蓝大战中犯什么错误。
唯一错的，就是遇到马天这个妖孽了。
吴永明不相信，他又何曾相信？
当时他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也是一团懵，第一反应就是怀疑马天是不是花钱剽窃了别人的成果？或者说马天是哪个黑手的白手套？
他让人把马天发布在Nature里的那篇论文打印出来，交给了自己公司研发院的一位数学博士看了一下。
结果那位数学博士的回答令当时的他也变了脸色。
“马总，这篇论文我看不懂。一个是我研究方向不在这方面，一个是这个人的水平远远高于我。能以第一作者发Nature主刊数学的，全国都一巴掌能数过来。”
“会不会是抄袭别人的？”他当时还不死心问道。
“马总，能写出这篇论文的人，不可能被人威胁着交出成果。”
……
“丁顺成，你说说，你不是跟马天相处很久吗？马天的这篇论文你觉得有可能是抄的吗？”似乎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萍，吴永明对着站在一旁的丁顺成问道。
丁顺成沉默了，见两个**oss都看着自己，也只能说道：“吴总，这个大概率是马天写的。当时我记得吉磊明说过：马天拉来周平院士作大创导师，就是凭着数学上的知识的。”
“那这个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吴永明质问道。
丁顺成：……
丁顺成脸色有点苍白，这能怪他不早说嘛，他也没想到马天数学这么叼啊，但是他不能怼吴永明，因为吴永明还是他的老板。
马芸看了一眼丁顺成：“出去守下门吧，我和永明单独说下话。”
“好的，马总！”丁顺成脸色难看得退下，来到门口守着，这一刻的他眼睛湿润，紧咬着嘴唇强迫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马芸见丁顺成出去了，也是脸色柔和了一点，毕竟吴永明是当年和他一起创业的十八罗汉之一，早就不是单纯上下级关系了。
“永明啊，这马天已经成了气候了，小红车就没必要跟他继续这样烧钱下去了，好好谈个和吧。”马芸语气缓和得说道。
吴永明心有不甘，也只能咬牙接受：“好的，马总。可是，我们同意不见得马天会同意啊？以我对马天的理解，他肯定是拒绝的。”
马芸皱起了眉头：“他难道要和钱过不去吗？为什么要和我们小红车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呢？”
“不好说，马天这个人狂妄无比，没钱的时候都能跟我们犟，这有钱了没蹬鼻子上脸就不错了。”吴永明回答。
“我不管，你要想办法，这样耗下去董事们会责问的。你想办法，跟马天好好谈一谈，大家公平竞争，就不要再免费了嘛。你好我也好！”马芸下达了最后通牒，他今天来的最大目的也是这个。
看吴永明脸色难看，他也是继续说道：“格局放大点嘛，一个共享单车值几个钱？让他马天赢了又怎样？我们要为支扶宝这一战略目标考虑，其它都是次要的。”
“好的，马总！”马芸话都说到这了，吴永明只有点头同意了。
不过，让他去找马天道歉求和是不可能的。
“丁顺成，有件事交给你！你不是和马天熟吗？现在你替我们小红车去和小蓝车求和，让大家的车子都不要免费了，公平竞争吧。”
等马芸走了，吴永明把丁顺成喊进来说道。
“吴总，我和马天现在不熟了啊，都是敌人了！”丁顺成当然拒绝，他可没有脸再面对马天了。
“哦，我的话你不听了？”吴永明只是深深地看着丁顺成，丁顺成努努嘴，还是屈辱点头同意了。
“好，我去试一试！”
第54章 小人物
看着熟悉的创业基地招牌，身着黑色西装的丁顺成从宝马车上下来，却是一阵踌躇。
想了想吴永明，他还是怀着忐忑的心走了进去。
“你好，请问你找谁？”
“我找你们老板马天。”丁顺成看着前台回答道，他当初走时还没有设立前台的，没想到过了几个月，小蓝车已经发展的快让他都快不认识了。
“丁顺成？”来打印资料的李润琪一下子就认出了站前台的丁顺成。
“琪姐！”丁顺成强迫自己露出个微笑，打了一个招呼。
“你今天来干什么？”李润琪脸如寒霜。
“琪姐，我今天是代阿哩小红车来谈判的！”
见丁顺成是代表阿哩来谈正事，李润琪也只能收敛了一下情绪，公事公办道：“你在会客厅等一下，我去找马哥。”
说完，就去找了马天。
马天听完也没想到，丁顺成会代阿哩来谈判。
他不由脑海思考了一会儿，猜测丁顺成来的意图。
“把他带过来吧！”
……
“马哥！”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马天，丁顺成首先开口打招呼。
“坐吧，丁顺成！”马天示意丁顺成坐下，眼睛却是打量着自己曾经的这个手下。
不得不说，丁顺成变化真大，当时那个跟在他后面推销小蓝车、为人本分老实的小伙子，现在穿个西装也有种商业成功人士的感觉了。
丁顺成不敢坐下，眼睛看着马天，把自己的来意表明：“马哥，今天我是代表阿哩来跟你谈一下以后竞争的事情的。”
马天不露声色：“嗯，你说！”
“以后我们阿哩小红车将会改成和小蓝车以前一样，新人用户只送一个礼拜的畅行卡，后面就开始收费，不会再继续和小蓝车恶意竞争了。
同时，我们在广告投入方面也会和小蓝车合理竞争，不会去考虑霸占某个时间段或是某个地区的广告牌了。也希望小蓝车也恢复以前的模式。”
丁顺成简单把小红车以后的运营手段交代出来，简而言之，就是阿哩不想再和马天的小蓝车烧钱了。
以后大家红蓝单车，各凭口碑占有市场，只免费一个礼拜，后面就一起收费。
“是你们小红车一开始带来恶意竞争的，现在你们又要主动不恶意竞争了？什么都你小红车说了算吗？”马天语气强势，反问丁顺成。
丁顺成早就猜到了马天可能这样说，把提前准备好的说辞说道：“马哥，何必要斗气呢？大家都是为了赚钱不是吗？现在这样一直实行免费，最后只能便宜用户，而我们受到损失。”
“呵呵！”马天笑笑不说话了，反正他钱来得轻松，而且还能赚系统影响值，亏这点钱他还真不在乎。
“马哥，哪怕这样下去，阿哩的小红车失败了！还会有下一个小黄车、小绿车，你觉得你能竞争的过来吗？而且就算你一直赢，你也要不断融资，稀释自己的股份啊？”
见马天不为所动，丁顺成继续劝说道。
“丁顺成，你不觉得你们阿哩的语气太高高在上了吗？或者说，你们阿哩已经在近几年的成功中迷失了自己？”马天看着丁顺成问道。
丁顺成沉默了，因为马天说的没错。
“他们都说我马天狂妄，叫我马狂人。却不想是他们本就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认为我等就该在他们面前躬耕曲膝。
现在还来以一副为我好的姿态求和？
实话告诉你吧，丁顺成！
我马天不惧怕任何资本的挑战。真要赢我，不是靠着钱多就行的，而是发展自己的科技，做好自己的产品。”马天掷地有声道。
“另外告诉马芸，别想着老搞互联网那一套烧钱掠夺的模式。用心做好自己的支扶宝，把数据安全这一关把好，最后坚持研发阿哩云比什么都强！”
“马哥！……”
“润琪，送客吧！”马天摆了摆手，打断了丁顺成的继续发言，示意李润琪把丁顺成送走，今天的见面从一开始就没有意义。
“请吧，丁顺成！”李润琪用手示意丁顺成离开。
丁顺成看着马天绝情的样子，努了努嘴，最终什么也没说，还是随着李润琪离开了……
“琪姐，我能跟你聊一聊吗？”离开基地后，丁顺成却突然对送他的李润琪说道。
“如果你是要挖我的话，那大可不必！”李润琪冷漠地回答。
“琪姐，不是的，我主要是想和你聊聊，我们不聊工作。”丁顺成讪笑道。
李润琪看着丁顺成不似作假的样子，打量了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毕竟当初合作的那么融洽，一起奋斗过。
两人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奶茶店坐下。
李润琪摇晃着奶茶，默不作声。
“琪姐，其实今天我也不想来的，是被逼着来的！因为我知道我来了也没用，马哥的性格我了解。”丁顺成首先开口道。
“你聊工作了！丁顺成！再说，没人能强迫你，路是你自己选的！”李润琪强势反驳。
李润琪的话有点冲，丁顺成被怼得沉默了，以前他和李润琪关系那么融洽，没想到现在李润琪对他这么讨厌。
他露出自嘲的微笑：“琪姐，我只是个小人物，在大人物面前我没有选择的权利的！”
“呵呵！”李润琪用呵呵代替否认，她不敢苟同。
丁顺成一脸苦笑，却是不敢埋怨李润琪现在对他为何如此冷漠，或许没人能理解他。
“琪姐，其实我一直感谢着马哥还有你们。到现在为止，我的人生有两段最快乐的时光。一段是我的小学时光，那时候我父亲还没有在工地摔瘫痪。
另一段就是去年和琪姐你们一起创立小蓝车公司的那段日子了，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