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叫左轮手枪,能连续射击五次!”对于使用近现代武器教育穆大侠,果兴阿觉得很爽。
“啊!好厉害!”慕顺依旧没有反应,周边的人却赞叹了起来。
“他不会用枪而已,否则你早死了!单打独斗武较技,哼!”果兴阿似乎在报复慕顺给自己请安时哼的那一声。
慕顺沉默良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现在整队,打扫战场。准备返回营地!”果兴阿扬眉吐气了一把。
“嗻!”慕顺有些失魂落魄。
果兴阿与慕顺斗气的时候,喜寿没有在旁边看热闹凑趣,而是又搜检了一遍蓝绸子的尸身。找到的几个小戒指一类的金银首饰,喜寿悄悄的塞到了自己的怀里。又捧着枪套、药壶、油盒之类手枪的配件,去给果兴阿献宝。
见了喜寿送来的战利品,果兴阿更是高兴。兴奋的当众解下了武装带,将枪套也穿在了武装带。可武装带一解开,没有系腰带的果兴阿,连裤子都掉了下来,捧着手枪傻笑的果兴阿浑然不觉。长禄和喜寿两个急忙一左一右,蹲在了果兴阿身前,帮果兴阿提好了裤子,又帮果兴阿系好了武装带。
“五爷您裤子湿了!”长禄一脸困惑的看着果兴阿,一旁有些失神的慕顺也是眼睛放光的看了过来。
“啊?”左边挂着雁翎刀,右边插着左轮枪,正美的直冒泡的果兴阿,瞬间僵在了当场。
“五爷适才忙于杀敌没时间吧!”喜寿长禄机灵的多,根本没提让果兴阿不舒服的字眼。
“哦!哦!对对!刚才五爷杀长毛匪首的时候太……”长禄反应慢了半拍。
周围清军的脸都有点淡淡的怪怪笑容。人是这样,虽然可能第一次战场都会尿裤子,自己面对死亡会更加不堪。但是面对尿裤子的人,大家还都是要笑一笑,鄙视一番的。
“穆二,整队!返回营地!”赛尚阿很和时宜的出来,给果兴阿挡了羞脸。
阿克敦和丰升阿也打扫完战场聚拢了伤员,慕顺整队完毕以后,大队人马陆续返回佐领驻地。
佐领本队驻地在一个孤零零的小村子里,地势算不得险要,一片小平原突起的一处高地而已。心是一座小庙,围着小庙散落着一些民居。一条蜿蜒的小路是进村的通路,随着地势的起伏有不到五度的坡度。四周无路的荒原有些低矮的树木,其间设置了些鹿角拒马,还安置了许多荆棘陷阱。想来是之前被太平军劫营,以至主将阵亡,清军不得不加强了防御工事。
村子周围有许多农田,不过兵连祸结多已荒芜。村房舍不多,仅是小庙周边不足三十间房舍,占据了高地的心地带。房舍多为砖瓦房,错落有致,足见昔时富足。围着高地的边缘还修筑了一米多高的一道土墙,却不知是原来村民所建,还是过往军伍修筑的了。
果兴阿被众人簇拥着进了小庙,连战利品都没时间查点,便被众人押着进了大殿。先是与留守的显德、贵武等人相见,然后又参拜了便宜老爸和几位兄长的灵柩。几位老爸的部下又是哭灵,又是行旗人老礼,足足闹到半夜才算收场。彻底告别了现代社会的果兴阿,也在灵前大哭了一场。思念自己的父母,哀痛离开现代的生活,同时大哭着逃避对于未知未来的恐惧。
第二天一早,众人都没有来打扰果兴阿,也给了果兴阿梳理部下情况的时间。部下可用之人,除了搜寻小队已经熟悉的众人。新增的可用之人,只有武林高手穆大侠,和两个马甲多三、希拉布。显德和贵武则太过老迈,全都六十往,应该回家养老。
让果兴阿意外的则是团队的年龄,除了显德和贵武两位大爷以外,居然都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一直被果兴阿叫塞大叔的赛尚阿只有三十三岁,只是大红脸和胡子增加了他的外表年纪。
早饭后,不想穿越之后继续平庸的果兴阿,召见了所有自己心目的管理层。赛尚阿和丰升阿是老爸留下来的班底基石自然在列,显德和贵武两位大爷也要尊重一下,阿克敦作为果兴阿面前的新贵也有幸列席。虽然有点看不穆大侠,但还是给了慕顺一席之地。至于长禄、喜寿、哈坦等人,则不在管理圈子的范围内。
大管家赛尚阿先向果兴阿汇报了,果兴阿目前最关心的战果问题。昨日一战佐领本队参战二百人,外加搜索小队三十二人,合计二百三十二人。共计阵亡四十七人,战伤五十一人。佐领目前尚存兵员合计二百八十四人。是役斩首七十八级,缴获洋枪二十九杆,乱匪旗帜一面,其余刀枪器械无算。
到此为止,管理层会议脱离了果兴阿的控制。显德老大爷带头,诸人相互吹捧,欢声笑语汇聚一堂。在果兴阿明白过来之前,定下了向江南大营报捷等等一系列行动。已经无语的果兴阿,让丰升阿安排报捷事宜后,只能宣布散会。会后又单独留下了赛尚阿,好搞清楚目前的情况。
“赛大叔,咱们佐领目前什么情况,咱们守着这个村子做什么?我还都不清楚,麻烦你给我说说吧!”果兴阿开门见山。
“五爷客气了!咱们佐领属于京畿驻防八旗,此次南下是为了支援江南大营。目前接受的军令,名义是游弋警戒,同时试探太平军的虚实。”赛尚阿答话很笼统。
“试探虚实!”果兴阿自言自语道。
“呵呵!属下私下琢磨,咱们佐领被扔出江南大营,怕是因为老佐领差了哪位的人情。得罪了头面人物,所以才被赶出来自生自灭。眼下咱们佐领除了每月去江南大营糊弄些器械补给,几乎无人问津啊!”赛尚阿苦笑着摇了摇头。
“太平军昨天损伤不小,他们回来报复怎么办?”果兴阿盘算着退回江南大营。
“想来不会的,长毛在附近只有一旅人马,也五百人左右。不过也是四处游走,实际与咱们交战的,仅有一卒到两卒左右的兵力,不过两百人下。昨日一战长毛损兵折将,短期内定然无力报复。”赛尚阿分析的有理有据。
果兴阿还想问些其他事宜,赛尚阿也是所知有限。果兴阿只得打发走了赛尚阿,又召了阿克敦和丰升阿过来,讨论昨日一战得失。
“给五爷请安!”二人进门后向果兴阿打千行礼。
“都坐!咱们别弄这些虚礼了!”果兴阿依旧不习惯古人的多礼。
“谢五爷!”两人却依旧有板有眼。
“找你们过来,想聊聊昨天的战事,咱们总结总结得失,做个战后总结!”果兴阿拿着纸张铺在桌子。
“五爷?”两人都没弄明白战后总结的意思。
“哦!是咱们聊聊昨天的仗,看看那里打的好,那里打的不好。总结经验教训嘛!”福全给果兴阿研了磨,小学时候还学过毛笔字的果兴阿,在纸面歪歪扭扭的划拉了起来。
“昨日一仗全赖五爷神勇,一举击伤敌酋,尔后我军方能大胜!”丰升阿的反应很快。
“对对!前后两仗都是靠了五爷的神射才打赢!”阿克敦反应只慢了一线。
“别捧我了,这么聊,咱们不用聊了!捞干的说!咱们总结这些是为了以后打胜仗,不是为了捧我。关乎脑袋的事,别打马虎眼!”奋力控制着毛笔的果兴阿,仅向两人摆了摆手。
“小仗不提了,捡大仗说!咱们一样一样来!先从援兵到达开始吧!”果兴阿在纸画起了递进箭头。
“援兵到达的时候,咱们占了大便宜。穆二爷的带着大伙,一下冲乱了长毛的阵势。”阿克敦更年轻,也更符合果兴阿的心意,率先沉下心来分析战事。
“不过便宜占了却没守住,差点让长毛给扳回来!”丰升阿也看出来果兴阿与旁人不同,抓紧在果兴阿面前表现。虽然丰升阿也有品级在身,但佐领之内,佐领是天。如果没有更面的靠山,还不得本管佐领的心意,可没他什么好果子吃。
“我们打乱敌阵,靠的是什么?马吗?”果兴阿已有了自己的答案,但还是想听听真正军人的观点。
“不错,五爷一针见血!咱们佐领本队合计有骡马三百多匹,虽然江南水乡不适合纵马驰骋,但我们骑马行军还是靠两条腿快得多。穆二爷带着大伙骑马来援,长毛反应不过来,给冲乱了!”丰升阿对于佐领的情况非常了解。
“胜局差点丢了,又是因为什么?”果兴阿记下马匹情况,继续问道。
“穆二爷急于救护五爷,冲阵的时候阵势也乱了!”阿克敦对于阵列较在意,同时不太敢说慕顺的不是。
“嗯!也不全对!以乱打乱,我们人数占优,可还是败了!”果兴阿沉吟了一下。
“五爷,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丰升阿有些犹疑。
“尽管说!咱们私下聊天,没什么不能说的!说透了,是保咱自己的脑袋,没什么不能说的!”果兴阿鼓励道。
“那属下说句不该说的。咱们八旗子弟平日里养尊处优,吃的是铁杆庄稼,清闲自在惯了。平日里最大的阵仗,也是抢个鸽子,打个群架。虽然身材高大,是个壳子而已。穆二爷那样有勇力有功夫的,一万个里面也他一个。哈坦也是一把子蛮力而已。说句该掌嘴的话,咱这些旗人有点对不起祖宗。长毛乱匪那边,不是矿工是苦力,个顶个都是有力气的汉子。平日里又多好些枪棒拳脚,多少会些个武技。一帮少爷羔子打一帮苦力,打不过也正常。”丰升阿有些脸红,他也是抢鸽子的行家。
“那咱们打赢靠的又是什么?”果兴阿对于旗人的无能,也懒得多说。
“自然是五爷神射!”阿克敦终于有了机会。
“是啊!五爷连毙敌酋!可算咱们旗人的骄傲!”丰申阿马屁手艺,远高于阿克敦。
“以后也能靠我!”果兴阿可不自信。